“在地牢的時候,我曾聽天權說要把我們送到長安地藏冥王的手中,可是現在地藏冥王來了,估計他們也會改變行程吧。”南宮飛燕道。


    “如此事情便複雜了,事不宜遲,我們這就趕去少林寺。”薛卿候道。


    “恩,我也要去。”南宮飛燕道。


    “當然,走吧。”薛卿候道。


    二人結過賬,便即啟程,隻是兩人縱使走的再快,畢竟也是雙腿,走了一個下午,卻仍然在荒野上,連一戶人家也沒有見到。


    “哎,眼見太陽就要落山,卻見不到一處人家,看來要露宿荒野了。”薛卿候道。


    “看樣子是如此了,走吧,起碼找一個能夠避風的地方吧。”南宮飛燕道。


    “恩。”薛卿候道。二人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太陽落山之後,空氣也變得很悶,悶得讓人難受,二人此時卻還沒有找到一處適合休息的地方,這裏也真是奇怪,放眼望去,皆是平原,竟然沒有可以遮風避雨的岩石高崗,甚至連高大的樹木都沒有。無奈之下,二人隻能繼續前行,此時已經是入夜十分,但吹來的風,卻仍然帶著暑氣,讓人難受。


    二人又走了一個時辰的功夫,終於看到一處可以避風的小土丘,二人頓時心花怒放,展開身形,飛奔過去。


    就在二人將要到達那土丘之時,突聽有人說道“陸名臣。如今樓主已死,劍驚風也已經死了,你的狼子野心終於也收不住了。”


    二人聞言,均是一驚,趕忙放緩腳步,小心翼翼的逼近。


    “枯樹禪師,古人有雲“蛇無頭不行”,如今相思樓群龍無首,難道你想眼睜睜看著相思樓土崩瓦解,看著這些弟兄被江湖上所謂的名門正派追殺嘛。”有人說道,聽聲音,應該是陸名臣無疑。此時薛卿候和南宮飛燕已經逼近土丘,二人將身形隱藏在荒草之後,撥開草葉,向內望去。隻見在土丘之下的平地上,稀稀疏疏的或坐或臥或站的聚集著四五十人,其中有十二暮影,陸名臣,陸夫人,枯樹禪師,還有一些不怎麽認識,想來也是相思樓的高手。


    “話雖然如此說,但這樓主的位置,誰都想做,你又如何能夠說的算。”枯樹禪師說道。


    “嗬嗬嗬,自相思樓成立以來,便是以武功說話,在座的如果有人認為能勝得過我,何不出手呢。”陸名臣說道,羽扇輕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哼哼,如果是你們夫婦聯手,老衲還有所顧忌,若是隻有你一個人,哼哼,恐怕不足為道吧。”枯樹禪師冷笑道。


    “不錯,不錯,江湖都知道你夫婦的傾城一劍,無堅不摧,卻不知道你陸名臣有何威名,竟然敢在此處大放厥詞。”十二暮影之一的陸中客說道。


    “哦,既然如此,諸位何不上來試一試呢。”陸名臣道。


    “嗬嗬,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要自相殘殺呢。”枯樹禪師說道。


    “那禪師是同意我為相思樓主了。”陸名臣道。


    “錯,我不同意。”枯樹禪師說道。


    “那禪師是有更好的方法來解決紛爭了。”陸名臣道。


    “沒有。”枯樹禪師道。


    “嗬嗬嗬,原來禪師是在消遣在下,那我就先向枯樹禪師討教討教。”陸名臣笑道,雖然在笑,但是眼光卻是冷的,冷冷的看著枯樹禪師。


    “我。”枯樹禪師尚未開口,陸名臣的劍已經刺了過來,寒芒閃,劍光出,一連六劍,劍劍不離枯樹禪師要害,將枯樹禪師逼迫的連連後退。


    “既然如此,休怪老衲無理了。”枯樹禪師避開陸名臣的殺招之後,冷冷說道,袖中長劍,已在手中。


    “求之不得。”陸名臣道,接著又是一輪強攻,陸名臣的劍法不可謂不快,但是枯樹禪師的身法同樣不慢,枯樹禪師的追風劍法,比他的身形更快。三十招一過,枯樹禪師竟然占據了上風,逼迫的陸名臣隻有抵擋的份。


    “哼,我說過,若是你一人,老衲根本不放在眼中。”枯樹禪師說道。


    陸名臣沒有回答,此時在枯樹禪師的快劍之下,陸名臣已經沒有餘力出聲,他現在看起來有些狼狽,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瀟灑風采,白衣卿相,此時已經是白衣乞丐。


    陸名臣又堅持了二十招,終於是見紅了。


    隱藏在草叢後的薛卿候,不禁有些納悶“那日,我與陸名臣比試輕功,感覺以他的武功修為,不該如此才是啊,為何會敗在枯樹禪師的手中呢。”


    “怎麽樣,老衲要坐這樓主的位置,可是還有人有異議嘛。”枯樹禪師道。枯樹禪師收劍,看著眾人說道,他此時看起來有些春風得意。


    “有。”就在此時,突聽陸夫人說道。


    “哦,果然是夫唱婦隨,看來陸夫人是要為丈夫討回公道了,既然如此,陸夫人請賜教吧。”枯樹禪師道。


    “好,就讓奴家會一會大師的疾風快劍,大師可要手下留情啊。”陸夫人道。


    “陸夫人乃是巾幗不讓須眉,風花雪月秋靈素的威名,江湖上知道的人不多,因為他們都死在了夫人的石榴裙下。”枯樹禪師道。


    風花雪月秋靈素,曾經的江南第一美人,隻因為不願嫁給一個紈絝子弟,便出手殺了那人一家一百六十餘口,從此令江湖聞風喪膽,再沒有人趕來秋家提親,後來不知怎麽的,這女子就像是忽然從人間蒸發一樣,不知所蹤,想不到竟然加入了相思樓,成了現在的陸夫人。


    “難得還有人記得奴家的閨名,我都快忘了。”陸夫人說道。“大師,小心了。”


    秋靈素笑著說道,看似溫柔,出劍卻很淩厲,如蝴蝶穿花,若蜻蜓點水,讓人眼花繚亂。枯樹禪師見狀,快劍如風,直迎而上。眨眼之間,但問叮叮當當之聲,不絕於耳,竟已經看不出二人身形,出手招數。


    “此女子的劍法,看來還在陸名臣之上。”薛卿候輕聲說道。


    果然,在秋靈素眼花繚亂的劍法之下,枯樹禪師漸感不支,疾風快劍竟然被壓製。


    “陸夫人果然好劍法。”陸中客在一旁驚呼道。此時站在一邊的陸名臣則是一臉怒容,掃了一眼陸中客,不再言語。就在此時,陸夫人已經是完全占據上風,勝敗隻在一劍之中。


    “陸夫人技高一籌,老衲認輸了。”枯樹禪師棄劍說道。


    “禪師承讓了,不過這樓主的位子,我一介女子是做不得的,還是讓給我丈夫把。”秋靈素說道。


    “這件事,恐怕老衲不敢答應,不知道在座的各位,可答應嗎。”枯樹禪師說道。


    “勝者為主,自然是陸夫人坐這個位子。”人群中有不少人附和道。


    “陸夫人,你要讓給陸名臣,看來是不行了。”枯樹禪師說道。


    “這。”秋靈素顯得有些為難,正自猶豫之時,突聞一聲驚呼。


    “啊呦,你,你。”發出驚呼的是枯樹禪師,此時他的胸口正插著一把匕首,匕首的一端握在陸名臣的手中。原來陸名臣趁著枯樹禪師不注意的時候,突然出手,一擊斃命,眾人無不驚呼,隻有秋靈素在一旁嬌笑著說道“你為何把他殺了呢,相思樓失去這樣一個助手,實在是可惜的很呐。”


    而隱身在側的薛卿候心中卻在說道“好卑鄙的手段。”


    “哼,此人活著,實在是礙眼,不如殺了幹淨。”陸名臣笑著說道。


    “原來如此。”薛卿候突然說道。


    “怎麽了,大哥。”南宮飛燕道。


    “此人實在是狡猾,他先是示弱輸給枯樹禪師,然後再由陸夫人勝了枯樹禪師,然後在枯樹禪師毫無防備的時候,再下殺手。我說呢,以前幾日的情況看,陸名臣的武功,絕對要高出枯樹禪師,卻為何會輸了呢,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場戲而已。”薛卿候道。


    “既然,他武功高過枯樹禪師,為何不直接下殺手。”南宮飛燕道。


    “他雖然武功的確比枯樹禪師高,但要一對一殺了枯樹禪師,還是很難做到的事情,到時候,枯樹禪師想要脫身,還是很容易的,此舉乃是誅殺枯樹禪師的萬全之策,示敵以弱,然後在敵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突然下殺手,讓人措手不及,此人心機果然深沉,以後要是遇上了,千萬小心。”薛卿候道。


    “哦。”南宮飛燕說道,似懂非懂,轉頭看向場內。


    此時場內又有變化,枯樹禪師一死,相思樓中人驚怒,紛紛看向陸名臣。


    “諸位,現在可有什麽話說。”陸名臣道。


    “陸名臣,你好卑鄙,十二暮影,縱使是死,也不會認你做相思樓的主人。”陸中客說道。


    “嗬嗬,你們每個人手上都沾滿鮮血,若非相思樓在,你們還能活命。”陸名臣道。


    “哼哼,相思樓之所以讓江湖正道側目,乃是因為樓主,而不是你陸名臣,如今樓主死了,在不在相思樓又有什麽區別。”陸中客道。


    “這麽說,你們是鐵了心要脫離相思樓了。”陸名臣道。


    “不錯,今日我們十二暮影正式與相思樓劃清界限。陸名臣,青山常在,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陸中客道。


    “好,好,既然左右都是死,不如今日便讓我送你們上路。”陸名臣道,說話之時,劍已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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