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如此細皮嫩肉的店小二還是頭一次見到。”說話的正是趙三,在說話的時候,趙三的手已經去摸那店小二的手,那店小二雖然是滿臉汙穢,但一雙皓眸如月,手也很白,很嫩,完全不像是經常幹粗活的人。那店小二見狀,如同觸電一般的縮回雙手。背在身後。


    “我說趙三啊,你不是想女人想瘋了。”杜老大鄙夷的說道。


    “杜老大,你看他那雙手,像不像女子的手,還有這身上的味道,男子身上怎麽會有這種味道。”趙三說道,將鼻子湊過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就像是一條狗,在聞骨頭一樣。


    “恩,是有點像女人,來來,讓大爺看看你的真身。”杜老大說著,已經站了起來,其他五六個公差也已經為了過來,將那個店小二圍在中間。每個人都是一臉淫笑的看那店小二。那店小二見狀,連連閃躲,卻是越來越靠近那幾個圍住他的公差,看那店小二焦急的樣子,已經快要哭了出來。


    “各位官爺你們一定是弄錯了,這是老朽的兒子,平時熟讀聖賢書,不曾幹過粗活,雖然細品嫩肉的,但絕對不會是女子的。”見到這種情況,從後堂跑出一個老者,看樣子應該是這裏的老板,上前說道,滿臉堆笑,點頭哈腰,顯然是怕得罪了這些官爺。


    “是不是一個爺們,脫下衣服來看看,不就曉得了。”趙三說道,作勢就要去扯那店小二的衣服,那店小二腳下一轉,身形一側,輕輕鬆鬆的便避了過去,眼顯驚恐之狀,緊緊地拉著自己的衣服。


    “這店小二倒是身懷絕技之人。”薛卿候見到那店小二輕易地避過趙三的一抓,已然看出這店小二是個練家子。腳步靈動,身形敏捷,若是尋常之人,如何能夠做到。


    “哎呦,既然是個爺們,害羞什麽。”趙三一擊不中,悻悻的縮回手說道。


    “就是,就是,脫下衣服,讓爺們看看有什麽不得了的。”其他人也在一旁起哄道,而那店小二則是不言不語,隻是緊緊地拉著自己的衣襟。


    “各位老爺,這光天化日之下,袒胸露乳成何體統,各位官爺還是不要為難犬子了。”那老頭說道。


    “一邊去。”杜老大揮手就是一巴掌,將那老漢打翻在地,那老漢乃是一介俗人,如何能夠承受,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那店小二一見父親被打,推開眾人,疾步去扶老漢,卻被另外幾個人給拉了回來。


    “回來吧,小娘子。”趙三說道,將那店小二攬入懷中,其他幾個人也圍了上來,七手八腳的去撕扯那店小二身上的衣服。


    那店小二情急之下,左腳連環踢出,將麵前的三個公差踢翻在地,手肘向後一幢,正好撞在趙三的腹部,趙三捂著肚子,哼哼唧唧的彎下腰去,痛的滿頭是汗。那店小二一脫困,奔到老漢麵前,此時那老漢已經由另一個店小二扶起,正自穿著粗氣。


    “阿爹,你沒事吧。”那店小二來到老漢麵前問道,這一出聲,清脆異常,倒真不似男子粗狂的聲音。


    “怎的這聲音如此耳熟。”薛卿候心道,向那店小二看去,卻看不出究竟是誰。


    “沒事,沒事,你們這幫官差,實在太過分了,我要去報官府。”老漢紅著臉說道,氣的直喘粗氣。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老爺們好心要跟你樂嗬樂嗬,你卻毆打官府中人,我看你們是活的不耐煩了,弟兄們,給我把他們綁了,送官。”杜老大此時也是惱羞成怒。


    “阿爹,你先消消氣,待我收拾了這幾個畜生再說。”那店小二說道。


    那店小二尚未轉身,趙三早已經提刀向店小二砍去,薛卿候、老漢、另一個店小二均是一驚,待要呼喊“小心”,依然不及。趙三的刀,已經砍了下去,若是那店小二無法避開,定然要被趙三一刀劈作兩半。


    那店小二就宛若背後生眼一般,一腳向後踢出,正好踢在趙三持刀的手腕之上,趙三手中的刀應聲向上飛去,釘在草棚頂上,而趙三則在捂著一隻手,殺豬般的慘叫,想是一隻手腕已經斷了。


    “小娘們,有兩下子,弟兄們,一起上啊。”杜老大說道,其他幾人一聽老大發話,再不遲疑,紛紛抽出佩刀,攻向那店小二,連趙三也用另一隻手拿著刀鞘攻了上去。再看那店小二,在五六個人圍攻之下,出掌如風,身形靈動,竟然是遊刃有餘。


    “看來是我多心了。”薛卿候心道,當他看到官差圍攻店小二時,不自覺的握緊了劍柄,若是那店小二不敵,便要出手,但現在看了,自己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以那店小二的武功,對付這幾個酒囊飯袋簡直是綽綽有餘。


    “咦,為何他不曾出手。”薛卿候不自覺的看向杜老大,隻見他仍舊自顧自的喝酒,好像眼前的爭鬥根本不曾發生。


    “看來此人是個高手。”薛卿候心道,偷偷地觀察杜老大的動作。


    此時,場中爭鬥未停,那店小二出掌如風,出腿如龍,此時已經占據上風,若非這些官差手中都有兵刃,恐怕早已經被那店小二打翻在地,爬不起來。


    那老漢和店小二躲在一邊看到這種情景,皆是目瞪口呆之狀,明顯是不曾想到眼前的這個店小二竟是一個高手。


    “奇怪,他們明明是父子,應該知道自己兒子會武功才對啊,但看他的情形,明顯是一無所知。難道竟然有父親不知道自己兒子習武的嗎?”薛卿候見狀心道,也不在意,繼續關注著杜老大。


    “啊呦。”就在此時,突聽一聲痛呼,薛卿候轉頭望去,竟然是一個官差被那店小二踢翻在地,正捂著胸口痛苦的大呼小叫。接著又是砰砰砰三聲,趙三和另外兩人也被踢翻在地,此時還剩下兩個官差,尚未倒地,不過看樣子,也就是時間的問題的而已。


    “一群廢物,連個小女子也拿不下,真是丟人,統統退下。”杜老大突然一聲大喝,抽刀躍起,攻向店小二。這杜老大果然也是好手,一出手,便連砍五刀,將那店小二逼退了七步。


    “看來是老夫眼拙了,竟然看走了眼,說,你究竟是誰,有什麽目的。”杜老大道,此時杜老大已經看出,眼前這人,絕非泛泛之輩,應該是武林中人。


    “一群豬狗不如的東西,就會欺負弱小,今天我就替那些弱者,討回個公道。”店小二怒斥道,舉掌便上。


    “不自量力,看招。”杜老大大喝一聲,挽一個刀花,鋼刀直劈而下,乃是一招“力劈華山”,端的是勢大力沉,那店小二側身避過,揮掌反擊,兩人鬥在一起。一時之間,草棚內刀光縱橫,掌影翻飛。但那店小二終究是吃了手無寸鐵的虧,不過三十招,已經被逼的連連後退,已經退到了角落裏,此時杜老大正使一招“橫鎖大江”,攔腰砍向店小二,此時那店小二正被逼在角落裏,無法閃避,這一招,那店小二是如何也避不過的,眼看就要橫屍當場。


    “鐺。”就在那老漢和店小二不知所措、眾公差滿臉興奮之時,眾人隻聞一聲輕響,再看時,杜老大的鋼刀竟然斷為兩截,半截在手中,半截飛了出去,落在四五丈外的草地上。


    “誰。”杜老大又是一聲大喝,看向薛卿候。薛卿候此時正在剝花生,根本不看杜老大一眼。


    “閣下好身手,杜某看走眼了,請閣下留下大名來。”杜老大撇開店小二,走向薛卿候道。


    “在下薛卿候。”薛卿候道。


    “原來是最近江湖上的大名人,失敬失敬。”杜老大道。


    “不敢,不敢。”薛卿候道。


    “今日算我們兄弟栽了,咱們青山綠水,後會有期,走。”杜老大招呼一聲,向外走去。


    “杜老大,還有一件事,你回去告訴你們相爺,就說暮成雪是薛某殺的,叫他盡管來吧,薛某恭候大駕。”薛卿候道。


    “果然是你,這件事我會帶到的。”杜老大說道,疾步離去,趙三等人見狀,也是連滾帶爬的離去。


    看著幾人連滾帶爬的離去,薛卿候輕蔑一笑“一群酒囊飯袋。”舉步欲行。


    “薛大哥,真的是你嗎。”身後突然傳來那個店小二帶著哭腔的呼喊之聲。


    “閣下是?”薛卿候回頭問道。


    “是我啊。”那店小二除下帽子,一頭烏黑秀發披散開來,果然竟然是一個女子。


    “啊,是南宮姑娘。”薛卿候驚道,眼前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南宮飛燕。


    “大哥,小妹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南宮飛燕撲入薛卿候懷中,已經是聲淚具下。


    “好妹子,莫再哭泣,大哥就在這裏。”薛卿候柔聲說道。可是南宮飛燕這些日子來受的委屈,豈是如此便能消除的,南宮飛燕仍舊趴在薛卿候肩上哭個不停,薛卿候也是沒有辦法,隻能任其如此。


    過了半晌,南宮飛燕終於止住哭聲,離開薛卿候懷抱,一張俏臉羞得緋紅。


    “大哥,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南宮飛燕道。


    “我為了追查你們的下落,才來到此處,話說你不是被他們抓住了嘛,是如何脫困的。”薛卿候道。


    “此事說來話長,大哥請坐,待小妹慢慢道來。”南宮飛燕道。


    二人重新找了一張桌子坐下,重整酒菜,互道別來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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