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薛少俠救了你們性命,你們為何還要誣陷與他,此等行徑,簡直豬狗不如。”紫霄道長對薛卿候的態度也是有所轉變,厲聲對穆飛遠四人說道,聲色嚴厲,說的三人紛紛低下頭去,唯有穆飛遠眼望向大殿之外,好似沒有聽見一般。其他人此時也紛紛咒罵四人,汙言穢語,讓人不忍傾聽。


    “道長,大師,我們也是中原兒女,我關外一劍段淩雲雖然不是什麽大英雄,但不願做這等喪心病狂之事,奈何我等在離開長安的途中,遇到北越帝國的天璣,玉衡以及一幹相思樓的人,帶領北越大軍追擊而來,由於薛大俠殺了他的師弟,於是他便遷怒與我們,將我們圍住,要我們幫他殺了薛大俠,若是不然,便要殺了我等。薛大俠乃是我等的救命恩人,我們又如何能夠做這等忘恩負義、豬狗不如之事,於是便與天璣等人鬥在一起,隻怪我等學藝不精,不是他們的對手,被他們擒了去,卻並沒有傷我們性命,而且還好菜好飯的伺候著。原本我們以為,若是他們硬逼我們做這等不忠不義忘恩負義之事,大不了交了這條賤命便是,大丈夫死有何懼。豈不知那天璣更是卑鄙無恥之人,他竟然在我們的飯菜之中下了毒藥,那毒藥喚作“流連忘返”,等我們發現時,已經晚了。”段淩雲說道。


    “流連忘返?”慈悲大師道,一聽此毒,便已經眉頭緊鎖。


    “大師可知道那是什麽毒。”薛卿候見狀問道。


    “此毒無色無味,也不會致命,隻不過服用之人,時間一久,便會慢慢上癮,正如其名“流連忘返”一般,上癮之人若是長時間不服用此毒,便會感到痛苦萬分,經脈之中便如同有千百隻蟲蟻在爬一般,而且渾身無力,那感覺實在是難以形容,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慈悲大師道,眼中滿是悲憫之情。


    “大師明鑒,我和陝北神刀展風骨實在無法抵抗這刺骨鑽心的痛苦,隻好答應,哎,我等真是豬狗不如之輩。”段淩雲說道,伸手便劈劈啪啪抽了自己六七個嘴巴子,一張臉頓時腫的老高,而展風骨和另外一人亦是如此。


    “三位英雄不必如此,此事乃是天璣等人詭計多端,怨不得二位。”薛卿候見狀,趕忙阻止。


    “薛大俠,我們實在是愧對天地啊。”展風骨道。


    “天璣此人詭計多端,若我猜的不錯,失蹤的眾位武林俠士應該是落入地藏冥王等人之手,若是如此,恐怕對我等並非好事。”薛卿候道。


    “薛少俠此言不錯,若真是如此,此事還需從長計議,薛少俠可有什麽妙計。”紫霄道長道。


    “此事複雜,而且地藏冥王此人現在何處,我們還不得而知,要說計策,實在是沒有。”薛卿候道。


    “薛大俠,天璣曾要我們前往臨安領取解藥,我想他現在應該便在臨安。”段淩雲道。


    “既然如此,在下這就走一趟臨安。”薛卿候道。


    “我們也要到臨安去,正好可以和薛大俠同路。”段淩雲道。


    “天璣所給的是解藥,也是毒藥,飲鴆止渴,畢竟不是長久之策,二位施主不如便留在此處,老衲雖然不才,但也略懂一些解毒之術,二位若是不嫌棄,便讓老衲一展身手如何。”慈苦大師道。


    “不錯,二位英雄便留在此處便好,龍潭虎穴便由在下一人獨闖。”薛卿候道。


    “少俠萬丈豪情,老道佩服,下次再來武當山,老道定要再與少俠大戰三百回合,到時候,還請慈悲大師能夠做個見證人。”紫霄道長道。


    “好,正好我也想好好學習學習武當派的無上劍法,希望到時候道長不吝賜教,晚輩這就告辭。”薛卿候道。


    “中原武林,大胤江山,全在施主一人之身,施主保重。”慈悲大師雙手合十道。


    “大師,諸位保重,薛卿候這就去了。”薛卿候向在場眾人抱拳一禮之後,便即轉身而去,就在即將走出三清大殿之時,回首說道“紫霄道長,貴派一名弟子,被在下點了穴道,現在正在後院草叢之中。”


    “哈哈,我就說他這一身衣服是從何處而來,原來如此,道兄,你還是趕快去看看吧。”慈悲大師笑道。


    “我還以為我們武當派在何時出現了這麽一名青年才俊呢,想不到啊想不到,原來乃是一個贗品,實在是可惜可惜。”紫霄道長亦自大笑。隨即向在座眾位俠士英雄說道“諸位武林朋友,既然武林失蹤之人已經有了眉目,諸位也不必太過擔心,便在武當山盤桓幾日,靜待薛少俠佳音。”


    “既然有薛大俠出麵,我等自然不用再為此擔心,但是中原武林存亡在即,我等雖然人微力輕,但也願為江湖拋頭顱灑熱血,所以便不耽擱了,我等還要前往荊州前線,保家衛國。”人群之中有人說道,尋聲望去,隻見說話之人乃是一個四五十歲的老者,身材矮小,但是卻是十分精壯,雙目之中,精光閃閃,後背之上,一杆鐵槍,足足高出這個人三個頭,看起來與這個人十分不搭配。


    “原來是玲瓏槍龔昌平龔大俠,久仰久仰。”紫霄道長說道。“既然諸位有如此熱血,老道在此替天下蒼生,多謝諸位俠士,諸位便請便吧。”


    紫霄道長此話一出,三清殿內眾人紛紛退去,一時之間,空曠大殿之內,隻剩紫霄道長、慈悲大師,穆飛遠等人。紫霄道長招呼武當弟子,為幾人準備房間休息。


    話分兩邊,再說薛卿候,薛卿候走出三清殿之後,便即展開身形,沿路飛奔而下,群豪隻看到一襲背影。


    “此等身手,天下恐怕沒有幾個人及得上,哎,英雄出少年啊。”胡三陽歎氣說道。


    “胡大俠何出此言,心若不老,人也不老,不如我們也比比腳力如何。”龔昌平說道。


    “好啊,我就先行一步了。”趙大虎說道,展開身形,疾奔而去。


    “趙大俠慢走,老夫來也。”龔昌平道,說話之間,人已遠去。


    其他人見狀,也不落後,一時之間,武當山上,無數人,飛奔而下,場麵蔚為壯觀。


    一路之上,武當弟子隻看到夜色之下,一襲灰影,一閃而過。“師兄,你可看到有什麽東西飛奔而過。”一人說道。“沒有啊,應該是你定力不夠,花眼了吧。”另一人說道。“哦,當是如此,回去吧,回去吧。”


    月色當空,月尚未滿月,星光依舊,星光之下人飛奔,飛奔的人影,正是薛卿候。縱使美景當前,薛卿候也已經無暇顧及,唯有飛步向前,過不多時,便已經來到武當山下,山下月光明,卻是人影孤立,徐青崖和百裏杜鵑早已經不知去向,平地之上,三匹駿馬在樹林之中,靜靜吃草,正是自己與徐青崖、百裏杜鵑所乘坐騎,但現在卻不見人影何在。


    “徐兄與百裏姑娘為何放棄馬匹離去,希望不會出事才好。”薛卿候喃喃道。然而現在他已經顧不得這些,牽過韁繩,策馬揚鞭,直奔臨安而去。


    薛卿候縱馬疾奔,馬不停蹄,五天之內,連換四匹駿馬,終於在第五日傍晚來到臨安城內。臨安城內,繁華依舊,薛卿候佇立在車水馬流之中,顯得孤單而寂寞,而他的心中卻是仿徨無措,雖然知道線索就在臨安城內,但是臨安城方圓百裏,人流湧動,該何去何從,薛卿候早已經沒有了注意。


    “哎,臨安雖大,我竟然不知道該何去何從,真是諷刺,算了,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薛卿候看著自己蓬頭汙麵的樣子,訕訕笑道。連日奔波,曾經的俊俏少年,如今看來簡直就像是已改叫花子一般,甚至連叫花子都要好過薛卿候。


    幸好,臨安城內最不缺的便是客棧,薛卿候很輕鬆的便找到了一出還不錯的休息之所,雖然客棧掌櫃和店小二看著薛卿候的眼神十分奇怪,但是薛卿候並不在意這些,他先是在這裏好好地洗了一個澡,換了一身衣服,然後有大吃了一頓,最好躺在舒服的大床上美美的睡了一覺,甚至還做了一個十分美妙的夢。夢境雖美,終是虛幻,醒來之後,又的麵對現實的殘酷。


    薛卿候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夜深人靜,人已入睡,但是薛卿候此時卻感到精神飽滿,再無困意,披衣而起,靜坐桌前,推窗望月,月已將圓,月光瀉地,如裹銀裝。


    如此美景,竟然被一輛馬車打破寂靜,如水街道之上,一輛馬車奔馳而過,四匹駿馬,漆黑如墨,身高腿長,一見之下,便是萬裏挑一的駿馬,而那輛馬車的裝飾,不僅華麗,而且典雅,能夠乘這種馬車的人,定然非同一般。


    “如此良夜,何故出行,並且如此之急,莫不是有什麽事情發生,既然那件事一時之間也沒什麽線索,不如前去一觀。”薛卿候心道。隨即穿好鞋襪衣服,穿窗而出,展開輕功身法,飛奔而去。


    那輛裝飾華麗的馬車,沿著大街奔出臨安城之後,便一路向西而行。“那邊乃是杭州西湖的所在,難道說這馬車的主人也是一位風雅之士,竟在此時出來賞月嗎?”薛卿候心道,雖非十五,但今夜也的確稱得上是良辰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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