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你們,也想留得住我嘛,恐怕忒也小瞧了在下。”薛卿侯道。現在的薛卿侯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他現在有絕對的自信,對付眼前的人,現在他擔心的是溫玉婉和南宮飛燕。


    “哼哼,縱使你有三頭六臂,今日也要叫你來的去不得,看劍。”話是林青雲說的,但是出劍的卻是莫無情,林青雲話音未落,莫無情手中的三尺青鋒,便如流星一般劃過天空,劍鋒破空而來,催落了落葉,就像是一陣秋風吹過,掃落了滿樹的綠葉。


    莫無情出劍的時候距離薛卿侯尚有三四丈的距離,但是眨眼之間,冰冷的劍鋒已經來到薛卿侯麵前,距離薛卿侯的咽喉不過三寸,薛卿侯已經能夠感到劍鋒上散發的寒氣。但是莫無情的劍卻無法再進一分,因為薛卿侯已經開始動了,雙腳遁地,後飛而出,兩個人,莫無情挺劍直刺,薛卿侯貼地倒飛,一直倒退了六丈。


    六丈的距離,剛好躲過了莫無情長劍的威猛劍式,削弱了他這一劍的氣勢,也避過了莫無情這勢在必得的一劍,就在莫無情劍式殆盡的時候,薛卿侯終於出劍了,一聲龍吟,寒光四射。


    此時莫無情正處於劍式已盡,新招未生之時,此時正是出劍反擊的最好時機,這時機千鈞一發,但是薛卿侯還是抓住了,冷鋒起,名招出,出手便是一招“天下無敵。”這是“十二恨劍”的最後一式,也是最威猛的一招。


    在這種時候,沒有人能夠躲避這驚世一招,但是莫無情不愧為太白七劍之一,也不愧為當今武林一等一的高手,隻見他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劍招變,一招“太白醉酒”,不僅避過了這一招,而且還反擊了兩劍。


    兩個人,兩柄劍,如同星空下的流星,身形飄忽間,已經各出三十六劍,在場的太白弟子,早已經目瞪口呆,竟然忘記了圍攻南宮飛燕,雖然他們也可以算是太白劍派的好手,但是他們何時曾經見過如此精妙的劍法。


    而另一邊,林青雲的出手雖然沒有莫無情快,也沒有莫無情犀利,但是他的出手同樣不慢,長劍出手,直取溫玉婉,用的同樣是太白劍法,隻是比起莫無情來,顯然稍欠火候。


    溫玉婉的手中本來沒有任何兵刃,但是當林青雲的長劍出現在他的麵前的時候,溫玉婉的手中竟然奇跡般的出現了兩柄短刀,刀長一尺,清秀靈動,雖然是女子所用之物,卻是寒芒四射。


    劍鋒寒,刀光閃,令林青雲想不到的是,眼前的女子,手中的短刀,招法精妙,雙刀交錯間,竟然讓林青雲手中長劍無可奈何。


    林青雲的劍法再變,變得更快更急,也更詭異,但是他的劍還是無法威脅到溫玉婉,他的身形同樣靈活飄逸,就像是水中的魚,就像是在跳一種舞蹈。


    “你們還在看什麽,動手。”終於,在林青雲再一次被溫玉婉手中雙刀逼退後,林青雲憤怒的對周圍目瞪口呆的太白弟子喊道。


    “不要臉,以多欺少。”溫玉婉怒道。


    “現在由你逞口舌之快,等會看你還嘴硬。”林青雲道。


    那三十個太白弟子,在得到林青雲的命令後,回過神來,長劍出鞘,分別圍攻溫玉婉和南宮飛燕,雖然他們的劍法並不能與林青雲之輩相比,甚至都不能與徐青崖相提並論,但是他們的劍不在於劍法的精妙,而在於人多,他們手中的劍就像是一張網,罩向溫玉婉和南宮飛燕。


    見此情形,南宮飛燕也不能袖手旁觀,單刀出手,身形閃動,刀光如虹,刀過處,已經有三個太白弟子躲閃不及,喪命刀下,但是,饒是如此,南宮飛燕也已經被逼的步步後退,縱然他刀法淩厲,身法縹緲,也不可能在二十來人的劍網中得心應手,時間一長,唯有揮刀抵擋,步步後退,饒是如此,南宮飛燕也已經是險象環生。


    而正與莫無情交手的薛卿侯,見到溫玉婉陷入危險之中,心中已是焦急萬分,高手相爭,最忌諱的便是心浮氣躁,因此,現在薛卿侯也已經陷入弱勢。


    “對方人多勢眾,而且在對方的地盤上,如果再這樣糾纏下去,不知道要引來多少人,到時候,對方援手來了,我們三人必定難以逃脫。”薛卿侯心道。“現在唯有先行離開,他日再一探究竟。”


    薛卿侯劍法再變,出手正是昆吾三式,快劍一出,莫無情如何能夠抵抗,就在莫無情疲於防衛之時,薛卿侯已經抽身離開,長劍揮舞,刺倒六七個太白弟子,撕開劍網的一角,身形閃動,已經來到溫玉婉和南宮飛燕身邊,三人此時成品字形而站,外麵,莫無情,林青雲以及一幹太白弟子虎視眈眈。


    “不可戀戰,走。”薛卿侯道。


    溫玉婉和南宮飛燕已經明白薛卿侯的意思,再不戀戰,短刀、長刀出手,配合薛卿侯長劍,三個人配合密切,刀劍交相輝映,邊戰邊退,太白弟子雖然人多勢眾,又有莫無情和林青雲兩大高手在側,卻也對薛卿侯三人無可奈何。薛卿侯三人已逐漸退向問劍閣之外。


    天地之間,刀光劍影,一時之間,兵刃相交之聲,響徹這寂靜的夜。夜風涼,劍光寒,寒光閃爍秦嶺顛,夜風籠罩天地寬。


    “住手。”正在此時,一個聲音穿透刀劍交格之聲,傳入眾人的耳朵之中。


    “何人功力如此深厚。”薛卿侯不禁感歎,“這太白劍派不愧為陝甘第一劍派,究竟是臥虎藏龍之地。”思付之間,隻見黑夜之中,三個素衣老者,飄然而至,此三人須發皆白,麵色紅瑞,腰懸長劍,手握拂塵,一副仙風道骨模樣,想來定是太白劍派的高手。


    “大師兄,三師兄,四師兄。”莫無情一見三人,上前行禮道。


    林青雲等人也均上前行禮。“弟子林青雲參見師父,三師叔,四師叔。”


    “這位想必就是君山大會,名動天下的薛卿侯,薛少俠了,果然好氣魄。”居中而站的老者說道。隻見此人,麵色慈祥,雖然已經是古稀年紀,但仍然是身材挺拔,完全不像一個老者,雙眼之間,精光四射,顯然內功修為已經到了一定境界。


    “不敢,在下正是薛卿侯,卻不知前輩如何稱呼。”薛卿侯抱拳一禮道。


    “在下陸無涯,這位是我的三師弟程無疆,這位是我的四師弟蘇無極。”那老者說道。


    “原來是太白七劍的三位前輩,久仰久仰。”薛卿侯道。再看這程無疆,麵目嚴肅,不怒自威,看情況,功力不在陸無涯之下,那個蘇無極,倒是頗像一個教書先生,一張國字臉,雙眉挺拔,想來年輕時定然也是一個美男子。


    “不敢當,薛少俠深夜造訪我太白觀,不知所為何事。”陸無涯道。


    “深夜打擾各位前輩,晚輩實在不該,隻是在下有事相詢,不得已而為之。”薛卿侯道。


    “哦,不知是什麽事情這麽倉促,要讓薛少俠深夜來此。”陸無涯道。


    “當年太白劍派威震武林,正氣凜然,現在為何卻甘願墮落,做了北越蠻夷的走狗。”薛卿侯道,此話一出,溫玉婉心中一驚,此時本來三人已經是別人的籠中之鳥,薛卿候卻還要說出如此言語,無異於在激怒對方。


    “不知此事從何說起。”陸無涯道,仍舊是麵色慈祥,不喜不怒。


    “此人修為果然高深,聽到這樣挑釁的話語,竟然仍能夠談笑風生。”溫玉婉心道。


    “令師弟莫無情,弟子林青雲與北越地藏冥王勾結,前輩可是知道的。”薛卿侯道。


    “哦,的確有此事,不僅是莫師弟,還是太白劍派,都已經歸入四王爺麾下。薛少俠,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大胤朝廷昏庸,奸佞當道,致使長江以北陷入戰爭之苦,薛少俠又何必為了這樣的一個朝廷,與整個北越帝國作對呢。”陸無涯道。


    “你太白劍派自感墮落了,做了北越帝國的走狗,薛某人還未曾忘記自己的身份。”薛卿侯道。


    “小子,不要出口傷人。”程無疆道,語氣威嚴。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薛某雖然卑微,但也不會和走狗同道而行,在下告辭。”薛卿侯說道,轉身欲走。


    “太白觀豈是你說來便來,說走便走的。”程無疆一聲怒喝,寒光乍起,寒光直逼薛卿侯,這一劍不僅迅疾,而且變化無窮,竟然將薛卿候身前七處大穴全部封住,薛卿侯長劍在手,揮劍一招“才子不行”,施展開“十二恨劍”,與程無疆鬥在一起。兩人一人施展太白劍法,一人施展“十二恨劍”,兩種劍法,各有長短,一時之間,勝負難分。程無疆手中所使乃是一柄重劍,劍刃寬厚,可是此人劍式卻是非常輕靈,一柄重劍在他手中宛若使用一柄細小軟劍一般,實在叫薛卿侯驚奇。眨眼之間,二人已經相鬥一百來招。“此人劍法輕靈渾厚,實在是已經到了第一等的境界。”薛卿侯心道。劍法突變,使出一招“昆吾三式”的星垂平野,一時之間,隻見星空之下,寒光閃爍,已經看不清薛卿侯的身影。而在程無疆眼中,自己周身都已經被劍光籠罩,不覺心中大驚,手中劍法變攻為守,護住周身,饒是如此,仍感覺自己周身,都已經在薛卿侯的劍招籠罩之下,越想越是心急,心急之下,竟然把持不住手中長劍,“鐺”的一聲手中長劍落在地上。


    “這一招,我無法取勝。”程無疆看著星空說道,眼神之中竟然有些迷茫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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