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行不多時,突聽山林深處有打鬥之聲,二人心中都是一驚。


    “薛大哥,前方好像有什麽聲音。”南宮飛燕道,其實這句話簡直是一句廢話,但南宮飛燕還是說了,說了之後,方才覺得多此一舉,他都能聽到,薛卿候怎會聽不到呢。


    “恩,我們先過去看看。”薛卿侯怎能聽不見前方的打鬥之聲,當即率先而行,南宮飛燕緊隨其後。


    二人尋聲飛奔而去,走不多遠,便看到鬆林之中,正有三個人相鬥不下,另外還有七個人在一旁伺機而動。


    薛卿侯定睛望去,見黑暗之中,溫玉婉一人獨對天權,天璣二人,看情形,形式並不樂觀。


    “那七個人便是尋找咱們的地藏冥王的手下,你快去救溫姑娘啊。”南宮飛燕此時也已經看清眼前之人。


    “不急,地藏冥王還不知道在何處,先等等再說。”薛卿侯道。生怕這是誘敵之計,地藏冥王躲在暗中,隻待自己一出現,便現身出來,為今之計,也隻有轉頭看向場中,如果溫玉婉有什麽危機,在出手相救。


    此時,林深夜黑,溫玉婉三人相鬥全憑聽音辨位的本事,根本看不清對手,各人也是小心翼翼,不敢輕易進攻。隻見溫玉婉左手緊握一把匕首,施展的正是碧霞宮主所傳授的“碧光紫霞刀法”,而右手化掌,施展“落霞掌法”,謹守門戶;天權與天璣則是各自施展自身武學,也是守多攻少。而在一旁的七個人則是神情狼狽,顯然都是吃過了溫玉婉的虧,此時站在一旁,隻是吆喝,卻不敢上前。薛卿侯見溫玉婉一時三刻沒有危險,方才放心。“奇怪,地藏冥王在何處呢?”薛卿侯凝神觀望四周,卻發現漆漆黑夜之中,再無人影,不覺心生奇怪。


    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薛卿侯此舉實在是小心至極,一來,自己此時身體狀況,是無論如何不能與地藏冥王一戰的,如果地藏冥王藏身在周圍,自己貿然出手,豈不是自投羅網。


    溫玉婉一人獨對天權、天璣兩大高手,雖然一時之間不至於落敗,但也是艱苦異常,若不是自己一心二用,施展兩種絕妙武功,一攻一守,配合得當,此時恐怕早已經落敗。而天權、天璣二人,心中均想“以我二人、竟然無法奈何一個小姑娘,此事若是被師父、師兄弟知道,定然臉上無光。”


    “師弟,施展兩儀拳法。”天權說道。


    “好,你攻我守。”天璣道。兩人話音一落,拳法突變,隻見天權雙拳如風,直取溫玉婉,不留任何餘地,任憑空門大開,溫玉婉心中一喜,揮刀刺向天權胸前,右掌一變,轉守為攻。薛卿侯見狀暗叫一聲“不好。”不待薛卿侯出聲提醒,溫玉婉已是落於下風。原來,這兩儀拳法,講究的就是兩人相輔相成,一攻一守,攻的人盡管放開手腳,全力進攻,不必估計自己周身破綻所在;而守的人則是一招也不進攻,全力防守,不僅要將自己周身防守的水泄不通,還要顧忌進攻者周身安全。如此二人配合,便如同一人一般,將進攻與防守施展到極致,無往而不利,如果用這一套拳法的兩個人,配合密切的話,攻守自然轉換,那威力則更強。就在溫玉婉全力進攻天權之時,天璣早已經施展拳法,將二人周身守住,如此一來,溫玉婉攻守失衡,頓時被逼的手忙腳亂。


    薛卿侯見狀,再也不能坐視不管,向南宮飛燕說道“南宮姑娘,你可能對付那幾個人。”


    “抵擋一陣應該沒有問題。”南宮飛燕道。


    “好,一會,我先出去,你拖住那幾個小嘍囉。”薛卿侯道。


    “恩。”南宮飛燕道。


    薛卿侯安排妥當,二人飛身而上,南宮飛燕提起單刀直取那七個小嘍囉,那七個人此時正自全神貫注注意眼前的爭鬥,如何能意識到有人偷襲,南宮飛燕單刀揮舞,頓時將兩個小嘍囉砍翻在地,剩下的五個人發一聲喊,蜂擁而上,南宮飛燕手持單刀,施展平生所學,與五個小嘍囉戰作一團。而薛卿侯則同時奔向溫玉婉,長劍揮出,一招“金花落地”,直刺天璣肩井穴,此時天璣全力防守,手中並無兵刃,如何能夠抵擋,隻得側身避過,薛卿侯接著又是一招“指南金針”,劍尖顫抖,直刺天璣胸前七處大穴,天璣見狀,更不敢硬接,隻有後退,如此天權、天璣二人便不能守衛相顧,這拳陣自然也就破了,天璣一被薛卿侯逼退,溫玉婉便緩過手來,全力對付天權,他們二人武功本就不相上下,此時相鬥一時之間也是難分勝負。


    而薛卿侯對付天璣,則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這天璣便是殺害薛卿侯母親的凶手,此時薛卿侯劍了,如何不激動,因此,出招之際,招招刺向天璣要害。天璣如何能夠抵擋,唯一步步後退,一連退了七八步。“這位兄台,你我並不深仇大恨,閣下為何招招均欲治我於死地。”天璣說道。


    “哼哼,並無仇恨,閣下可還記得孤山村嗎。”薛卿侯冷冷的道。


    “孤山村,恕在下記性不好,已經忘了。”天璣說道。


    “諒你也已經不記得了,你們蠻夷四處屠戮我中原同胞,如何還能記得殺了多少人,我不防告訴你,我便是孤山村那個被白猿救走的孩童。”薛卿侯道,當日若非白猿出手相救,薛卿候焉能有今天。


    “原來是一個漏網之魚,哼,早知道,在孤山村我就應該殺了你。”天璣道,心知自己此次難以逃脫性命,反而不再退卻,再加上想到被白猿在自己手下,救了這個小子,更是憤怒。舉掌便向薛卿侯攻來,薛卿侯長劍揮舞,施展“十二恨劍”,此時薛卿侯雖然身受內傷,劍法施展不如全力之時,但是“十二恨劍”劍法精妙,再加上此時天璣手中手無寸鐵,讓薛卿候得了便宜,天機如何能夠抵擋麵前仇火中燒的薛卿候。不出三十招,天璣已經身中數劍,鮮血淋漓,狼狽不堪。


    一旁的天權見狀,大喝一聲“師弟。”出拳逼開溫玉婉,轉而攻向薛卿侯,薛卿侯隻有放開天璣,出劍抵擋,天權鬥的幾招,隨手打出一把暗器,林深夜黑,薛卿侯不敢大意,隻有揮劍護住周身,如此一來,天權便得了時間,扶起天璣,奔向山下。薛卿侯剛要舉步去追,突感胸口一陣痛苦,原來此戰薛卿侯全力施展,又牽動了體內傷勢,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溫玉婉疾步趕來,南宮飛燕此時也已經料理了那七個小嘍囉,趕了過來。


    “薛哥哥,你感覺怎麽樣。”溫玉婉一臉的關心之情。


    “沒什麽大礙,不過是牽引傷勢而已,調息一下應該就沒事了,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他們兩個離去之後,地藏冥王趕來,那我們就危險了。”薛卿侯道。


    “是啊,我們還是趕緊離開要緊,不知道薛大哥能不能走。”南宮飛燕道。


    “這的確是個問題,薛哥哥,你可還能行走。”溫玉婉道。


    “還好,走吧。”薛卿侯道,當先向前走去,可是尚未走出幾步,便是一個踉蹌,溫玉婉見狀一聲驚呼。“你還是不要逞強了,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再走。”溫玉婉道。


    “眼下也隻好如此了。”薛卿侯道,心知如果此時不調息療傷,定然無法再行走,現下唯有先行療傷,再做決定。


    溫玉婉、南宮飛燕二人扶起薛卿侯,不再走大路,而是盡撿偏僻小徑走去,山路崎嶇,再加上薛卿候身受重傷,行走不便,三人這一路行的甚是艱難。幸好走不多遠,三人便看見前方亂石之中有一處石洞,三人疾步走入山洞之內,溫玉婉和南宮飛燕又去外麵撿了一些柴火,升起一堆炭火,頓時洞內溫暖異常。而薛卿侯則是盤坐在地,運功療傷,溫玉婉和南宮飛燕二人也不敢打擾,輪流值夜,以防萬一。


    薛卿侯這一番運功,直到醜時時分方才完成,距離剛才之戰,足足過了將近兩個時辰。


    “你醒了,感覺如何。”溫玉婉問道。


    “已經好多了,我們走吧。”薛卿侯道。此時南宮飛燕尚在熟睡,溫玉婉叫醒南宮飛燕,三人攜手向洞外走去。剛剛踏出洞口,突聽一陣破風聲響起,一陣箭雨向三人疾射而來,三人暗叫一聲不好,各自施展功夫,或避或擋,將來箭盡數打落在地,可是,外麵箭矢一波接著一波,連綿不絕。


    “先退回再說。”薛卿侯道。長劍揮舞,護著二女退入洞中。


    “三位想要離去,恐怕不太容易。”待到三人退入洞中之後,洞外突然亮起火把,頓時燈火通明,燈光搖曳之間,隻見地藏冥王一身火紅僧袍,端立在眾人之前,天權、天璣二人分立左右,此時天璣已經將傷口包紮妥當,他所受不過是皮外之傷,傷口經過處理之後,隻需休息一段時間便可行動。另外還有許多北越帝國的士兵,看起來定然是地藏冥王的屬下,荒草從中影影綽綽,卻不知道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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