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日薛卿侯被上官無痕帶走,溫玉婉、徐青崖、百裏杜鵑三人紛紛追出少林寺,直追到少室山下,卻還是不見了上官無痕的身影,三人無計可施,隻得分散尋找,一直尋找了六七天,仍是沒有任何消息,三人也隻好就此作罷,隻希望薛卿侯能夠無事便好,三人分手之後,溫玉婉始終不死心,又在嵩山父親找尋了幾天,仍是沒有消息。這一天正在嵩山腳下遊蕩,正好見到林青雲和開陽二人策馬匆匆而過。“這兩個人鬼鬼祟祟的要去哪裏。”溫玉婉心道這兩個人一個是中原武林的叛徒,一個是地藏冥王的弟子,都是北越的重要人物,平白無故的出現在這裏,實在叫人懷疑。於是便悄悄跟在後麵。


    林青雲和開陽二人正是受了地藏冥王的指使南下臨安,去見蔡空明的。二人匆匆而行,並未在意身後有人跟隨,再加上溫玉婉行事小心,三人一前一後,不出數日便已經跨過長江,來到臨安城內,其時薛卿侯和封離魂正在趕來臨安的路上。溫玉婉跟蹤二人來到宰相府外,眼見二人進入宰相府。“他們來這裏做什麽。”溫玉婉本來十分疑惑,本想進入宰相府內一探究竟,奈何這宰相府守衛森嚴。溫玉婉幾次想要夜探宰相府,都是沒有成功,隻好放棄。在臨安城內遊蕩了幾天。那一日中午,溫玉婉正在西湖上遊玩,突聽一陣琴音,飄飄渺渺,宛若高山流水一般,甚是悅耳,溫玉婉打眼望去,隻見水天之間,一葉孤舟,舟上一個青衫老者和一個素衣男子,那老者此時正端坐舟中,麵前一張矮幾,矮幾之上擺放著一張古琴,琴聲正是由此傳來。再看那男子,抱臂而立,身背一柄長劍,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柄劍一般。


    溫玉婉一見這二人,便皺起眉頭,“船家,我們回去吧。”溫玉婉對艄公道。“好啊,相公不再多看看嘛。”艄公道。“不了,我們走吧。”溫玉婉道。那艄公依言轉向而行。


    “婉兒,走到那裏去。”正在此時,溫玉婉突聽一個聲音傳來,回頭再看之時,隻見那老者的孤舟早已經在哪素衣劍客的搖動下,向著他這邊飛速而來,眨眼之間,便已經來到溫玉婉所乘舟子四五丈的位置,那老者緩緩站起身來,也不見怎麽用力,隻輕輕一躍,便穩穩的站在溫玉婉麵前。這一切早已經看的那艄公目瞪口呆。


    “女兒參見爹爹。”溫玉婉道。此人正是溫玉婉的父親,金陵溫家之主溫孤鴻。


    “哼,這麽長時間不回家,又到哪裏去瘋了。”溫孤鴻道,雖是責備的語氣,卻也滿含關切之意。


    “沒有啊,女兒隻是隨意遊山玩水而已。”溫玉婉道。


    “如此最好,怎麽就你一個人,他呢。”溫孤鴻道。


    “誰啊。”溫玉婉道。


    “就是你心中的那個人呢。”溫孤鴻道。


    “你說薛哥哥啊,他可不是女兒的心上人,你可不要胡說。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我也正在找他。”溫玉婉道,話音之中,滿含幽怨。


    “怎麽,他不要你了。”溫孤鴻自然知道這些小女兒的心意,故意說道。


    “不是啊,他是被一個怪人抓去了,我找了很多天都不曾找到,哎。我們不說這些了,爹爹怎麽會在這裏。”溫玉婉聽聞此言,早已經麵紅耳赤,慌忙轉移話題。


    “怎麽回事,說來聽聽。”溫孤鴻卻不依不饒,饒有興致的問道。


    “事情是這樣的。”溫玉婉便將當時情形說與溫孤鴻聽。“爹爹,你可知道這是什麽人。”


    “能夠在地藏冥王手下救人,連少林三老也追不上的,江湖之上恐怕沒有幾人,他使得是什麽武功。”溫孤鴻道。


    “那人劍法太快,女兒看不清楚。”溫玉婉雖然如此說,但還是依葫蘆畫瓢,施展了幾招,雖然動作生硬,但其形還在。溫孤鴻倒也能夠看的清楚。


    “想必應該是那個人吧,你的薛哥哥落在他的手中,恐怕不是什麽好事。”溫孤鴻道。


    “此人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薛哥哥落入他手中不是好事。”溫玉婉道。


    “此人江湖人稱劍癡,本來也不是大奸大惡之輩,隻是此人乃是百裏長青的對頭,而你的薛哥哥是百裏長青的弟子,因此那小子隻能自求多福了。”溫孤鴻道。


    “既然如此,我們快去救他。”溫玉婉聽聞此言,更是心急如焚。


    “天地之大,去哪找他,我看你還是跟我回去吧。”溫孤鴻說著,牽起溫玉婉的手臂,溫玉婉想要掙紮,卻如何能夠掙脫溫孤鴻的手掌,隻好跟著他溫孤鴻躍回那葉孤舟。


    “小師妹,近來可好。”那一直靜立的素衣男子道。


    “多謝無塵師兄關心,我近來一切都好。”溫玉婉道,原來這男子正是溫孤鴻的得意弟子,無塵,劍法已盡得溫孤鴻真傳,隻是金陵溫家的人很少在江湖上走動,因此江湖上知道此人的人不多。


    “好了,我們回去吧。”溫孤鴻一聲令下,無塵揮漿一撥,舟子緩緩而行,溫孤鴻則又是坐下,彈起琴來,琴音悠揚,宛若來自天上。無塵的心情顯然也是不錯,隻有溫玉婉坐在舟中,心事重重。


    溫玉婉三人在臨安修整一天,第二日便啟程回去金陵。恰巧此時薛卿侯也已經趕到臨安,隻是兩人恰好擦肩而過,雖然同在臨安,卻是一個從西而來,一個向東而去,世間之事有時就是如此奇妙。


    回到金陵之後,溫玉婉每日跟隨父親學習琴棋書畫,偶爾學些武功,溫玉婉剛剛施展這一套落霞掌法,便是在此期間習得。溫玉婉本是一個不敢寂寞的人,如何能夠閑得下來,在金陵這麽長時間,對於她來說,已經是度日如年,再加上牽掛薛卿侯安危,更是煎熬。這一日,溫玉婉謊稱身體不適,待在房中,收拾衣物,突然自長衫之中掉出一物,溫玉婉取過一看,正是自太白劍派手中搶奪之物。溫玉婉取過細細觀察,原來不過是一張普通的羊皮卷,卷上寫著“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卻原來是嶽飛的一首滿江紅。“不過是一首詩而已,我還以為是什麽重要的東西。”溫玉婉一見,也沒在意,隨手丟到桌子之上,又收拾起衣物來。說來也巧,那羊皮卷被溫玉婉隨手一扔,卻正好落在了剛才不小心打翻的茶水之上。


    溫玉婉收拾完衣物,已經過了有一段時間,早已經口幹舌燥,做到桌邊,提起茶壺,到了一杯水,隨手又拿起那張羊皮卷,卻見那張羊皮卷上有了變化,隻見原來羊皮卷上的詩詞早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地圖,地圖之上,繪著山河,路線,其上還有一行小字“薛鎮山藏寶之處。”“原來這是一份藏寶圖。”這頓時引起溫玉婉的興趣。一連幾天,溫玉婉仔細研究這張地圖,終於弄明白地圖所繪之處,溫玉婉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於是便又悄悄溜了出來,沿著地圖所指,便到了這裏,卻卻正好遇上了薛卿侯。


    “原來是這樣,隻是不知道你找到寶藏沒有,如果找到了,一定要分我一半。”薛卿侯道。


    “如果我找到了,我一定全部都給你。”溫玉婉道。


    “為什麽,這可是人人都想得到的。”薛卿侯道。


    “因為你的就是我的啊。”溫玉婉道,一句話說完,早已經羞得滿臉通紅,在燭光下看來,更顯得嫵媚。


    “可惜我們誰也不曾找到。”薛卿侯道。


    “是啊,難道這張圖是假的。”溫玉婉道。


    “既然是假的,為什麽會引得北越帝國的人如此爭奪。”薛卿侯道。


    “我也不知道,圖上是這麽畫的。”溫玉婉道。“我就是跟著圖上所繪來到這裏,就想看看這裏有什麽,沒想到不過是一個莊園而已。”


    “這裏不是莊園,這是一座軍營,薛將軍當年便是屯兵在此。”薛卿侯道。


    “我已經知道了,對了,你為什麽會來到這裏。”溫玉婉道。


    “我隻是來看看,我父親曾經生活過的地方,順便追查我的殺父仇人。”薛卿侯道。


    “什麽?你是薛將軍的兒子,這麽說你是長安薛家的人。”溫玉婉道。


    “不錯,我是長安薛家的人。”薛卿侯道。


    “那你可查到一些線索。”溫玉婉道。


    “我已經知道當年參與殺我父親的人是受到相思樓的指使。”薛卿侯道。


    “所以,你的殺父仇人便是相思樓主慕成雪了。”溫玉婉道。


    “不錯。”薛卿侯道。


    “我聽說慕成雪的武功高深莫測,你有把握嗎。”溫玉婉不無擔心的道。


    “我跟他交過手,他的武功的確不錯,說實話,我沒有十足的把握。”薛卿侯道。


    “你們已經交過手?他的武功怎麽樣,你勝了沒有。”溫玉婉道。


    “我不知道,那一戰我沒有勝,他也沒有敗。”薛卿侯道。“好了不說這些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這張圖的秘密。”


    “對於這張圖,我也沒有什麽線索。”溫玉婉道。


    “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去問問封叔叔他們。”薛卿侯道。


    “恩,不過,今天已經時候不早了,等明天再問也不遲。”溫玉婉道。


    “也好。”薛卿侯道。


    薛卿侯和溫玉婉又談論了一會,直到子時時分,二人才相繼睡去,溫玉婉睡在床上,薛卿侯隻好睡在桌子之上,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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