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卿侯憑借著高超的輕功身法“飛鴻踏雪”,借著黑夜陰影,不多時便已經潛入軍營深處,這一番動作竟然沒有被巡邏的士兵發現,但薛卿侯依舊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查探過一座又一座帳篷,卻始終沒有發現糧草的所在。薛卿侯一個帳篷,一個帳篷查探過去,逐漸接近這兵營的核心位置,越到核心,巡邏之人越多,守衛也是越多,顯然薛卿候已經來到軍營的核心部位,薛卿候的行動也變得更加小心起來。但卻仍舊沒有人發現入侵的薛卿侯。再轉過一個帳篷,薛卿侯赫然發現出現在眼前的帳篷門口,一杆大旗迎風招展,卻是一杆帥旗,大帳之內也是燈火通明,不時有大笑之聲傳出。


    “不知此處的統帥是何人。”薛卿侯心道。快步閃身而過,走近這座大帳,隱藏好身形,側耳傾聽。正聽見其中一人說道“此次燕雲大旱,百姓苦不堪言,不知將軍可有什麽對策。”


    “哎,天災人禍,我又有什麽辦法。”另一人道。薛卿侯聽聞兩人說話,聲音頗為熟悉,卻不知道是何人。


    “可這也正好為我等南下省下不少力氣,真是天助我北越也。”那人說道。


    “話不能這麽說,大胤朝廷雖然可惡,但是百姓終究是無辜的,這等天災絕對不是我想見到的。”另一人道。


    “想不到北越之中也有如此人物。”聽聞此言,薛卿候不禁感歎。


    “王爺心係黎民,是黎民之福。”那人又道。


    “哎,若是不能得到民心,這大片的土地又有什麽用呢。我聽說今天有人在城內發放糧食,可有此事。”那王爺說道。


    “是的,不過是些中原江湖的之人,救濟災民而已,王爺可是有什麽擔心的。”那人道。


    “這些人不愧為俠義之士,可惜不能為我所用啊。”王爺說道。


    “一幫不識時務的莽夫而已。”那人道。


    “人各有誌,各為其主,聽說今日糧草已到,時間尚早,我們出去看看。”那王爺道。


    接著薛卿侯便聽到一陣腳步之聲,過不多時,便見兩個人踏步走出,其中一人全身鎧甲,身材魁梧,可是臉色卻是宛若書生,甚是英俊,另一個人薛卿侯卻是認得,正是地藏冥王的七弟子,玉衡。聽聞剛才二人談話,薛卿侯對眼前的王爺倒是有些好感。眼見二人向內走去,身後跟著十八個守衛,薛卿侯知道他們是去堆放糧草的地方,也不怠慢,展開身形,悄悄的跟在眾人之後。


    玉衡和那王爺轉得幾轉,來到一處甚為隱蔽的所在,隻見此處修繕甚為堅固,守衛也是甚為森嚴,若不是有人帶路,薛卿侯絕找不到此處。“想不到這北越大軍倒也謹慎的很。”薛卿侯心道。卻聽其中一個守衛說道“王爺深夜來此,可有吩咐。”


    “睡不著,四處走走,今日有江湖人士來到燕雲,務必打起精神,以防萬一。”那王爺說道。


    “遵命。”那守衛應道。


    “難道王爺是怕他們打糧草的注意。”玉衡道。


    “眼下災民遍野,他們所帶糧食不過是杯水車薪,我等不可不防啊。”王爺道。


    聽聞此言,薛卿侯也是心中一驚。“想不到這王爺行事如此縝密,看來劫取糧草之事,還得從長計議。既然已經探聽糧草下落,先行離開。”薛卿侯心中打定主意,正欲展開身形離去,突聽軍營另一側嘈雜之聲大作。“不好,定是封叔叔被發現了。”薛卿侯心驚之際,尚未離開,卻見那王爺和玉衡已經一前一後飛奔而去,看身形,這王爺的身手也是不凡,其他守衛,緊隨其後,薛卿侯也不敢怠慢,展開身形,急追而去。


    此時,軍營之內一處空地之上,已經是燈火通明,亮如白晝,上百士兵將這裏圍的水泄不通,場地中央,一個漢子,手持雙刀,正與二十幾個士兵戰作一團,卻正是封離魂。隻見此時封離魂手持雙刀,兩柄鋼刀,上下翻飛,使出離魂刀法,那些士兵雖然也非庸手,手中長槍雖然也是頗有章法,但在封離魂麵前不過是螳臂當車而已,隻是眼下在北越軍營之內,有人倒下,便有人補上,雖然封離魂現在仍然能夠堅持,但是時間一長必敗無疑。此時那王爺和玉衡已經來到場外,正凝神關注,薛卿侯也已隱藏在一處陰影處。


    再鬥的片刻,封離魂雙刀一錯,使出一招“陰陽兩隔”,又砍翻兩個士兵。


    “好好,壯士好武功,讓我來會會壯士。”那王爺此時眼見手下被打傷,反而顯得非常興奮,從左右手中取過一柄長槍,躍到場內。那些士兵見到將王爺自出馬,紛紛退下,圍在一邊,麵色卻也毫不輕鬆,玉衡更是手握劍柄,一旦王爺遇難,便即出手相救。


    “壯士請賜教。”王爺拱手一禮道。


    “蠻夷韃虜,來吧。”封離魂怒目而視道。


    那王爺也不生氣,手握長槍,鬥一個槍花,使出一招“蛟龍出海”,直取封離魂,封離魂雙刀在手,使出一招“柳葉雙飛”,左手刀檔開長槍,右手刀貼著槍柄,直取那王爺握槍的雙手,這一招有守有攻,端的是封離魂刀法的精髓。那王爺見狀,也不慌張,揮槍橫掃,一招“橫掃千軍”,震開封離魂的雙刀,同時掃向封離魂腰腹,封離魂暗叫一聲不好,急忙後躍,堪堪避過這一招,卻見那王爺長槍再起,又攻到麵前,封離魂隻得舉刀橫檔。二人你來我往,眨眼之間已經鬥了三四十招。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這場較量,封離魂始終處於下風,攻少守多,若不是這王爺手下留情,恐怕封離魂早已經命喪當場。


    而隱藏在陰影處的薛卿侯更是心驚,“想不到這書生一般的王爺,竟然有這等身手。”


    “閣下武功不錯,卻不知尊姓大名。”那王爺突然收招說道。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封離魂。”


    “原來是封大俠,封大俠身手不凡,若不建功立業豈不可惜,何不歸附於我,隨我一展身手。”那王爺悠悠說道。


    “笑話,我乃中原人士,豈可與你們這些蠻夷為伍,更不可能做你們的走狗,我勸爾等還是不要浪費口舌了。”封離魂道。


    “大膽,跟你說話的可是我北越帝國的四王爺,能夠為四王爺效力,是你的榮幸。”玉衡道。


    “就是你們大汗在此,這話也說得。”封離魂道。


    “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玉衡怒喝一聲,提掌便上,四王爺也不說話,隻是微笑著凝視封離魂。


    封離魂眼見此人攻來,提刀再戰,隻是,封離魂已經大戰多時,體力已有不支,二人一交手便是拚命之招。鬥不多時,封離魂已經是連遇險招,隻有死命防守。“看你還能撐到什麽時候。”玉衡大喝一聲,雙掌如風,正是一招“驚濤駭浪”,這一掌便如同滔天巨浪一般,壓的封離魂喘不過氣來,眼見封離魂就要命喪這一掌之下,突聽破風聲響起,玉衡待要回避,已是不及,也不知道什麽東西,打在玉衡手肘曲池穴上,玉衡隻感到一條手臂酸麻,半邊身子已經不能動彈。


    “何人暗箭傷人。”玉衡罵道。回頭向暗器飛來之處看去,隻見暗影之中,一青衫少年,飛躍而來。


    “薛卿侯。”


    “封叔叔,你沒事吧。”薛卿侯也不答話,徑直撲向封離魂。


    “沒事。”封離魂道。


    “少俠好功夫。”四王爺道。


    “過獎,王爺身手也不錯。”薛卿侯道。


    “哈哈,過獎,二位深夜來此,何不喝一杯再走。”四王爺道。


    “我等還有事,多謝王爺美意,告辭。”薛卿侯道。


    “不識抬舉,來人給我拿下。”玉衡道。


    話音一落,早有上百名士兵包圍上來,手中長槍閃寒芒,將薛卿侯和封離魂圍在中央。


    “封叔叔,我們衝出去。”薛卿侯道。


    “好,今日就讓我們兩個大開殺戒。”封離魂道。說著提起雙刀,再戰起來,雖然此時,封離魂依舊體力未恢複,出招不免有些偏差,但是一腔熱血在胸,雙刀出手,仍舊令人膽寒。而薛卿侯更是長劍在手,出手一招“接天蓮葉無窮碧”,點點寒芒刺向圍住自己的士兵,一劍出手,便有十數個士兵倒下,那些北越士兵看此情形,無不心驚,卻也個個驍勇,有人倒下之後,便有人補上,北越士兵千千萬萬,饒是薛卿侯劍招精妙,接連砍翻不少人,也是暗暗心驚。“此等戰法,饒是天神在世,也難逃脫。”薛卿侯心道。另一麵,封離魂的情形顯然更不好過,畢竟他已經連戰多時,體力早有不支,再麵對這如潮水般湧上的士兵,這些士兵早已經看出封離魂體力不支的情況,出手之時,始終遊離在封離魂周身三丈之處,讓封離魂無法傷人,此時在重重槍影之下,封離魂已經隻能憑借著刀法精妙,防守自保,卻也是驚險連連。


    而此時四王爺也是十分震驚。“此人是誰,端的彪悍。”四王爺指著薛卿侯道。


    “回將軍,此人名叫薛卿侯,乃當年大胤名將薛鎮山之後。”玉衡緩緩說道。


    “原來如此,那薛大將軍真乃人中龍鳳,若不是大胤皇帝昏庸,我等斷不能輕易南下,想不到這虎將之子也是如此威風,很好很好。”四王爺道,也不知道他說著很好是什麽意思。


    “將軍不必驚慌,待我擒了他來。”玉衡道。


    “好,好,切不可傷了他。”四王爺道。


    “屬下遵命。”玉衡得令,大喝一聲“眾將退下。”奪過身後侍衛手中的長槍,直取薛卿侯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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