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話說李昶風興頭正起,李昶風被驚動,正要發火又聽“砰”的一聲槍響,李昶風再也沉不住氣了,掂著槍,穿著大褲衩跑了出去,櫻桃也急忙站了起來說:“都跟我快換衣服,誰也不能給相公丟人啊。兩個小丫鬟沒經過事,慌亂成一團,別說伺候奶奶了連自己的衣服也穿不好了。”李昶風怒氣衝衝過了二道門,頭道門正被人用槍托搗著,李昶風飛步向前,猛一拉門閂,一拽門,一個鬼子兵一頭栽了進來,李昶風抬腿一腳踹了過去,那鬼子兵又仰身飛著退了回去,“噗噗通通”撞翻好幾個人,仰天躺在地上哇哇亂叫。這時櫻桃給李昶風拿著衣服,一路小跑的過來了大聲喊道:“何方蟊賊如此猖狂?”出了門李昶風才看清,原來是黃局長,大肚子姑爺,還有表弟黃中生領著一群鬼子兵,在撞門,黃局長滿頭大汗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黃中生被五花大綁著,大肚子姑爺見兩人衣冠不整的樣子,滿臉堆笑的說:“兄弟兄弟,鬼子逼的,鬼子逼的,”絮蕊領著幾個女眷也拖拖拉拉的跟了出來,看見一群當兵的,又急忙退縮在牆後麵,絮蕊看見倒在血泊裏的門丁陡然想起張大槍抄家時的慘狀,嚇破膽毛病又犯了,渾身篩糠似的站不住,伸手又要去拽李昶風,被櫻桃順手揪了過來,揮手打了一巴掌罵道:“站好,有點種氣。”這時絮媚已發出信號,一百多名在家的快搶馬隊隊員拿著槍,從四麵八方圍了過來把幾十個鬼子兵圍在中間,鬼子兵小隊長:“八格八格的叫罵著,也不敢輕舉妄動。”櫻桃嚷道:“相公,相公,宰了他們吧,就這幾塊料。”黃局長急忙說:“外甥女,鬼子把縣城占了惹不起惹不起。”黃局長見鬼子被嚇得不敢動,也氣壯起來他對李昶風說:“你走後家裏變化太大了,政府軍隊不抵抗鬼子不費一槍一刀把縣城可給占了,”李昶風怒道:“你們快搶馬隊幹什麽?”黃局長說:“我們的規矩,三分之一巡邏,三分之一訓練,三分之一種莊稼,沒有留守部隊,”李昶風答不出話來,大肚子姑爺說:“小鬼子掂著槍在縣城逼著我們做順民”一個翻譯官說:“你就是三縣治安總司令,皇軍聯隊長說了請你到縣城裏去談判,隻要合作還讓你當三縣總司令,”李昶風仍不失虎威:“有啥事可以商量,先把我的隊長給放了,”絮蕊哭嚎道:“誰把家丁給打死了,誰打死了,”李昶風用眼看黃局長,大肚子姑爺用手指了指說:“這個小隊長”翻譯官說:“太君說了人可以放,你的馬上到司令部去。”李昶風點了點頭讓快搶馬隊散去,又對一個隊長耳語了幾句,又對翻譯官說:“你們先回去,我安排一下家務,馬上就過去。”翻譯官說:“太君說了,希望你說話算數。”李昶風笑道:“算數,不信我先把槍讓你們帶去,”說著飛手一揚,把槍拋了過去,翻譯官沒有想到槍的力道那麽大,兩隻手捧著搶也沒有接好,槍把子一下碰到腮幫上,臉上頓時紅腫起來,嘴裏吐出血,可能掉了一顆牙齒。一群小鬼子不知道厲害,反而轟聲大笑氣來。黃局長領著鬼子兵走了,李昶風退到院內縱身跳到院牆上順著牆攆了幾步朝著那個動手開槍的鬼子“碰”的一槍打去,隻聽頭盔“當啷”一聲,那個鬼子“噗通”一聲便翻到在地,鬼子兵小隊長驚叫回頭看時,看見一個莊稼漢,正收拾騎馬往後張望著逃跑,鬼子兵無奈,隻得作罷,抬起那具屍體心驚膽戰的走了。李昶風一路上罵個不停:“真******倒黴,真******倒黴,連個安生酒也不讓大爺喝了。”一家人回到家裏,絮媚說:“相公拾掇拾掇快走吧,別再出啥事。”絮蕊抽泣道:“相公,咱回山裏老家吧,哪有山裏安生,這過的算啥”李昶風說:“說得輕巧,這裏還有仨縣的老百姓呢,”他們已無心喝酒,李昶風瞪了櫻桃一眼喊了一聲,:“二妮”急匆匆的向裏間屋走去。二妮歡蹦亂跳的正要跟進,絮蕊猛喝一聲:“小二妮。”二妮說:“老爺叫我,”絮蕊怒道:“叫也不中”絮蕊硬把櫻桃推到裏間屋。綠葉笑道:“老爺也真是,這麽大的事還往屋裏叫人。”絮蕊道:“你不讓他出了那口氣,他幹啥也沒心,”綠葉說:“大奶奶從不從呢?”絮媚笑道:“隻怕她不當家。”忽然李昶風在裏麵亂喊亂叫起來:“二妮,二丫、、、、、、”二妮,二丫聽到喊聲慌慌張張想往裏麵鑽,被絮蕊瞪著眼嚇了回來,隻聽櫻桃在裏麵叫喊:“不中了,不中了、、、、、、”外麵幾個人滲出虛汗,心慌意亂,拍手跺腳,無所適從。李昶風已雨過天晴,仰身躺在床上,皺起了眉頭,想著怎樣應付鬼子兵。櫻桃起身又擰又咬亂了一陣,急忙穿衣服說:“起來起來,我陪你去還能吃了誰。”


    外麵一備好了白龍駒,和赤兔馬,李昶風和櫻桃已整好衣冠精神百倍的走了出來,絮蕊一看伸手拽住李昶風說:“相公帶我去,帶我去,”李昶風道:“你去幹啥,你不怕鬼子兵?”絮媚說:“你去尿褲子,別丟人了。”絮蕊說:“我不尿,跟著大奶奶我天不怕地不怕。”李昶風見絮蕊既可憐又急切心一軟伸手把絮蕊拽到馬背,抱在懷裏策馬而去,櫻桃跨上赤兔馬,一揚馬鞭頓時蹄間三尋駿馬馳驟緊緊追隨著白龍駒瞬間不見了蹤影。天剛黑路上還有行人張望,櫻桃覺得不雅喊道:“把絮蕊給我弄過來”李昶風會其意托著絮蕊拋了過來,櫻桃伸臂攬住放在後麵說:“抱緊啊別讓摔著你。”絮蕊隻覺得兩耳生風抱著櫻桃一動也不敢動,腦子裏一直湧現著血腥的場麵,想起剛才被鬼子槍殺的家丁,想起躺在血地上的母親和幾個姨娘,為了抹掉這些讓她心怵的場麵,為了製止住渾身的顫抖,她極力去回想有刺激的往事,滿嘴胡說起來:“咱相公的本事真大,當年為救我家,他在驢背上抱著我,湖裏糊塗可把我的身子弄走了,想起來也是緣分,要不是我可留不住他。”絮蕊自言自語回憶著甜蜜的往事:“其實當年也怪我,我要不配合,能死他。”櫻桃不知道她的心思說:“出現這麽大的事,不想法幫相公,光貧嘴,想過嗎,昶風的脾氣要是給鬼子談崩了咋辦?”絮蕊說:“我才不怕,真不中都到山上去”櫻桃說:“說得輕巧一群狐狸精,一堆小崽子,大大小小一二十口,”絮蕊笑道:“都是相公的後,李家的血脈,真不中我領著孩子去哭他們,敢不認賬。”櫻桃忍不住笑了起來說:“喲,你是啥辦法都有啊。”絮蕊不敢停止思索和談話,忽又柔聲細語的說:“大奶奶剛才你叫喚的真椮人,我估摸那幾個都會洇濕了褲子,連我的騎馬布都洇透了,不信你摸摸,”櫻桃紅著臉吐了一口:“我呸,你自己摸吧。”絮蕊也“呸”了一口說:“還說呢你咋著也得憋著點,我們幾個都兩個月沒有挨過相公了,都是心急火燎的。”絮蕊自言自語的說著,幾十裏的路程,沒一會兩匹高頭大馬,已嘶鳴著站在了縣衙門外,絮蕊滿腦子的風流韻事忘記了害怕拉著櫻桃的手,非常精神。縣衙的旗杆上的青天白日旗已換成了鬼子的太陽旗,李昶風本來一肚子氣,更加惱火起來,兩個守門的鬼子五大三粗,端著槍爛了上來,李昶風順手一推,把那個鬼子一下子推出老遠“噗咚”一聲翻倒在地,另一個鬼子剛想動事,櫻桃腳下使了個絆腿,向前跑了幾步,還是“噗通”一聲栽在門前的石頭獅子上,直碰得頭破血流。三個人跨過門檻進了大院,隻見一百多名執勤的快搶馬隊,被一群鬼子圍著,垂頭喪氣的蹲在地上一見李長風都霍得一下站了起來,大聲嚷叫,李昶風揮了揮手,領著櫻桃絮蕊進了縣衙的公廨,黃局長正彎著腰向鬼子打保票:“我們司令男子漢大丈夫,說話是算數的,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黃局長一聽到李昶風的腳步聲,頭也不扭連連說:“咋樣,咋樣,來了吧,來了吧。”鬼子的聯隊長,已注意到,一個彪形大漢,一陣風似的闖了進來,濃眉大眼,相貌堂堂,依著打扮十分瀟灑,身後跟著兩個端莊秀麗,豔而不妖的女人,很有內涵,頗有素質。神情中都透露著桀驁不馴。目中無人。聯隊長的狂妄收斂了許多,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翻譯官說:“皇軍聯隊長向司令表示恭敬,”李昶風見聯隊長也很儒雅抱拳一揖回了禮。聯隊長說:“我們在此恭候三日”他指了指外麵的太陽旗你們這裏已被我們占領,要列入大riben國的版圖,希望你與我們合作,繼續榮任總司令,大和民族將容納你。”李昶風很為難,說軟話吧,沒那個習慣,怕丟人,說硬話吧又在人家屋簷下,氣氛很難堪,櫻桃臉憋得發紅也答不上話來。絮蕊突然柔聲細語開了腔:“聽俺姐姐說過,riben是島國,彈丸之地,還沒有中國的一塊地大,咋能叫大riben小riben吧。黃局長“噗嗤”一聲笑了,彎著腰走了出去。聯隊長說:“一個國家的盛衰,在於經濟和科學發達不發達,不在乎土地的大小,你的女人的幹活,政治的不懂。”絮蕊提高了聲音:“我咋不懂,你才不懂呢。大就是大,小就是小,大象就是大象,螞蟻就是螞蟻再說,從riben到這裏漂洋過海千裏迢迢,我們中國咋能變成riben國?你就做夢吧!”聯隊長繼續逼問:“李司令意下如何?”翻譯官加了一句:“識時務者為俊傑,”大肚子姑爺說:“能大能小是條龍,能大不能小是條蟲。”李昶風點燃了一支香煙,邊抽邊說:“這麽大的事讓我們商量,商量,給我點時間。”聯隊長說:“你的屬下都在等你的決策也別想仰仗你那點家庭武裝,大riben皇軍,雷霆萬鈞,橫掃千軍,三個月內滅亡中國。”櫻桃聽不下去說:“說得太過頭了吧”絮蕊嗤之以鼻道:“你就信口胡說吧,三個月滅亡中國,惦著你的腿跑三月你能跑個遍?打死我也不信。”聯隊長說:“在你們中國,沒有部隊敢抵抗,占領你們縣城,就沒有費一槍一彈,我們為對手過度的懦弱而感到羞恥。”李昶風臉憋得通紅,ban屯人自幼習文練武,人人心高氣傲哪裏受過這個氣,櫻桃在後麵輕輕地為他揉肩捶背,分散著他的火氣,李昶風終於消了氣,大聲說:“你懂不懂軍事,中國目前這種狀況,有兩種原因,一是措手不及還沒有做好迎戰準備,二是大策大略避開鋒芒分散你們的兵力。一個縣城留一百個士兵,中國多少個縣城,你們有多少部隊,叫你們散開打,中國滅亡不了。”絮蕊拍手笑道:“哎喲我明白了,我們中國像個熟睡的大象,你們是個十分強大的大螞蟻,誰消滅誰還不一定呢。”這時從外麵飛進來兩隻大綠頭蒼蠅,聯隊長胡子長說話多,又喝了甜糖水,兩隻蒼蠅在聯隊長臉前嗡嗡的叫著,盤來繞去的,聯隊長聽完李昶風充滿挑釁的話,正要發火,一張口蒼蠅便像他的胡須上撲去,聯隊長顧不得說話,急忙揚手拍打趕跑哪一隻,飛過來這一隻,把這一隻打跑了,那一隻又飛過來了,有幾次聯隊長把臉打的啪啪響,聯隊長想發火就是發不出來,絮蕊用手捂著嘴一個勁笑,櫻桃是個有潔癖的人忘記了聯隊長是個鬼子,從香囊裏掏出兩枚繡花針,瞄著蒼蠅飛手一揚,一隻蒼蠅被釘在桌子上,真是擲地有聲那隻蒼蠅的身子被紮住,動彈不得,一雙小翅膀拚命的忽閃著,幾隻爪子彈個不停絮蕊眼尖對翻譯官說:“你的帽上,你的帽上,”翻譯官從帽上取下蒼蠅仍在地上又狠狠地踩了一腳,聯隊長驚詫這樣的功夫,忘記發火,雙目瞪得大大的凝視著櫻桃,把櫻桃看得渾身不自在,李昶風說:“雕蟲小技,小時候我們用針練習紮蚊子呢,”聯隊長再也厲害不起來,他雖然發現了李昶風的百般無奈,但是從始至終都是有持無恐的樣子,兩個女人風情萬種根本沒有把皇軍看在眼裏,黃局長說:“你沒有見過我們司令的武功,那才叫千軍萬馬中攫取上將人頭猶如囊中取物矣。”翻譯官在翻譯是又加上一句:“中國地大物博無奇不有,你們看到的都是中國軟弱的一麵,沒有看到中國強硬的一麵。”聯隊長說:“李司令,就我個人而言,我敬重你和你的女人,但這是國家大事,你我都無法左右你今天必須表明態度,我也真想成為你的朋友”絮蕊果然是個極智非凡的女人搶先回答:“不要逼人呐,你們皇軍我們才不怕,知道鬆本一郎吧,他是青島司令部的總翻譯,要想說服我們必須叫他過來,別以為你們人多,我相公飛過去揪住你,外邊的人再多也得聽我們的,有啥事你這個當官的就是個墊背的,我是不中,我大奶奶就這種本事,你信不信,我要框你我就是個小狗。”絮蕊滔滔不絕,口若懸河,大智若愚,翻譯官已沒法翻譯了,他對李昶風說:“聯隊長說了他知道鬆本一郎,如果需要馬上通知他,可以用電報聯係,”櫻桃見有了作用拍了拍絮蕊說:“你問問聯隊長知道不知道山本五十七,山本大叔早在咱村落戶了,是咱的村民。”聯隊長聽到山本五十七的名字站了起來,躬身說道:“山本大叔工業巨匠,大和民族的驕傲,天皇陛下的名門望族,”櫻桃說:“那我們可以隨時把山本大叔叫來。”聯隊長說:“不用驚動山本大叔了,我們已給鬆本一郎君發過電報,”絮蕊懸著的心落地了,一鬆勁,又想往李昶風身上軟癱,櫻桃急忙揪住她的後背,鼓勵道:“不能慫可不能慫,大敵當前,”絮蕊流淚道:“姐姐,腿光軟,”櫻桃鼓勵道:“好妹妹,今天多虧了你,看起來聯隊長很買山本大叔的帳,要是讓姐夫來處理咱這事還不好辦,”絮蕊說:“這一頭咱不說了,今天晚上要是相公回去,還讓你輪值,晌午頭的事不算,都怪rb鬼子攪了局,”櫻桃以為她要說啥正事,聽了這話,禁不住的大聲打了個噴嚏,“噗嗤”一聲笑了,把屋裏的幾個鬼子嚇了一大跳,絮蕊怕櫻桃急連忙說:“大奶奶,你要不讓我胡扯,我光腿軟,”樣子十分可憐,櫻桃低聲說:“我中啦,今天晚上讓相公好好收拾你,”絮蕊突然:“哎呀,想起來了你說的三天獻一身,今天晚上得讓相公休息養身子了,”櫻桃說:“反正我後天的趕回家去,”絮蕊道:“大奶奶別走了,我們幾個把你當神供著中不中?”預知後事如何卻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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