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奧這個賤孔雀!果真就不能信他!


    看著無數隻雷鷹雷鳥或飛或走,全都衝她開火,白小墨心裏就氣的慌。


    孔奧說了,誰活捉了她,就可以遷移到雷鳴山上圍。


    接著,那些雷鷹雷鳥就像打了雞血一般,齊齊衝著她開火。


    至今已經三個時辰了。


    修行時尚覺時光匆匆,可特麽打架的時候時間過的那叫一個慢啊!


    三個時辰,她卻覺得比三百年還要慢。


    她帶著一隻小落心犬躲避周圍漫天雷火攻擊,還得往外逃竄,她逃往境宮外不過幾十裏。


    “唰唰唰!!!”


    剛閃過一個雷球過去,下一個又緊跟著打了過來,就這樣高強度的集中精神之下,白小墨不免得有些跟不上。


    周圍那些雷鷹雷鳥要說單打獨鬥,沒一個能鬥得過她的。


    她要是一個人,挨上兩下也能逃得出去。


    可她並不想被那些雷光灼灼的雷球打中,更何況她手上還有個小落心犬!


    體內靈力消耗的愈發多了,她有些焦急,可一時又想不出什麽好法子來,隻能被動的躲閃。


    這時,有一隊雷鷹,排起了隊形,張大了嘴開始衝著她吐雷球。


    一個吐完趕緊後退,下一個上前接著吐,再下一個、再下一個……


    白小墨躲開了幾十個後,身上就被打中了。


    “啊!!!”


    她慘呼一聲,躲閃的身法越發慌亂,破綻百出,最後甚至連小落心犬都給露了出來。


    其中一個比較陰險的雷鷹看了當即衝著小落心犬“噗噗噗”吐了三四個雷球。


    白小墨還在費力躲閃往她身上打的雷球,當她發覺的時候,雷球已經逼近到小落心犬眼前了。


    她趕緊將小落心犬捂在懷裏,用背後擋住,可身後打來的雷球太過激烈,她受了震動,懷裏的小落心犬竟脫手而出。


    被拋在半空中的小落心犬一下子被暴露在眾多雷鷹雷鳥麵前,不少橫飛在空中的雷球朝她掃射而去!


    “不要——”


    白小墨趕緊上前,卻隻來得及喊出聲,晚了一步。


    小落心犬的哭聲很是嘹亮,響徹在雷影光嘯中,時間似是靜止了一般。


    所有人都保持在了剛才的表情、動作,隻見一雙粗糙的大手輕輕抱住了那隻小落心犬。


    一個道士裝扮的男人,一臉的胡子,他環住小落心犬,瞥了白小墨一眼,一揮袖子,竟是消失在了原地。


    畫麵靜止,天邊的雲停止了浮動,遠處的河流不再波動,一棵棵樹在身旁經過,呼唰唰的,卻沒有聽到風聲。


    隻是靜,一瞬過,萬般風景皆在眼前。


    這是時間的奧秘,和空間有著緊密的聯係,卻又大不相同。


    但同樣的,都是極其吸引人的。


    白小墨閉著眼睛感受著剛才的領悟,身旁閃動著點點空間的波動氣息。


    “這是……空間的氣息?”


    耳邊傳來一道驚疑的聲音。


    白小墨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的男人,說道:


    “道士,好久不見。”


    沒錯,眼前這個道裝打扮,一臉大胡子的中年男人正是她在和穆城救過兩次性命的道士。


    隻是當初在血姬洞府中,她殺死了秀娘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


    百年不見,眼前的道士看似什麽都沒變,可他周身散發的氣息卻告訴白小墨,這個道士非同以往了。


    凡人壽命不過百,當年道士年近四十,如今百年已過,他卻絲毫沒有衰老的痕跡,甚至還變得年輕了些。


    這定是他修煉有成的緣故,更何況剛才她還感覺到了——


    “你掌握了時間的奧秘?”她問道。


    道士抖了抖胡子,哼了哼聲,沒好氣道:


    “你不也掌握了空間之力?”


    白小墨一噎,吸了口氣,鄭重說道:


    “這次你救了那孩子一命,也幫了我,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不必,當初在和穆城你曾兩次救我性命,我救你這是應該的。”


    道士轉過身來,盯著白小墨,麵色不顯。


    氣氛有幾分怪異,白小墨輕笑一聲,無所謂道:


    “那就當你還了我一命吧。”


    當初她救道士,也不過是隨手而為罷了,沒指著別的,卻沒想到如今也能幫上她了。


    這算什麽?因果循環?


    聽罷,道士卻苦笑一聲,看向白小墨的眼神中有冷意,有恨意,


    “要是可以,我真想親手殺死你!”


    為什麽?


    白小墨看向了道士懷裏小心翼翼護著的小落心犬,她有些明了,


    “是因為……秀娘?”


    她垂下眼瞼,默默說道:


    “殺死秀娘並非我本意,我也因此染了血氣附於骨中,不得消。”


    說著,她將左胳膊抬了起來,透過血肉,裏麵的原本應該是森白的骨頭此時卻浮了一層血紅。


    道士卻冷哼一聲:


    “自作孽罷了,倘若你沒有什麽血氣,更沒有什麽心魔,那你還會費盡心思尋找秀娘轉世嗎?”


    白小墨一愣,她不會。


    如果不會給她造成困擾,那她絕不會有那個閑工夫來尋找什麽秀娘轉世的!


    可是她為什麽有心魔,血氣為何難消,不就是因為她心裏過不去嗎?


    所以,她才想尋找轉世的秀娘,來了結這一段因果。


    “無論如何你都幫了我,算你還我一命,待另一條命還清,隨你是找我報仇還是別的,我都奉陪到底。”


    道士沒有理會白小墨,隻是抱著小落心犬逗她,那一臉的大胡子,看著格外滑稽。


    就這樣一個道士、一個冰塊兒養了一隻落心犬八十年。


    養娃的人生是痛苦的,餓了得給找食吃,白小墨的乾坤袋裏除了陣旗和陣盤外,就是鬼靈酒、幽草餅等陰邪寒性的食物。


    小落心犬是萬萬吃不得的,無法,道士隻能尋些剛下崽的動物,給擠奶吃。


    道士手提著一隻鹿,扔給白小墨,說:“你去擠些奶來,送與這小落心犬吃。”


    “什麽小落心犬啊,人家也有名字的好吧,人家叫洛甜!


    還有我上哪兒擠奶啊?怎麽擠?我不會啊!”


    白小墨嘴裏碎碎念著,看著眼前的母鹿一臉懵逼,半晌這才動手,將母鹿整個兒都翻了過來,露出了肚皮,指著上麵的一個個,問:


    “是這裏嗎?我該怎麽擠?用手捏嗎?對了我該用什麽東西盛著啊——”


    “你給我閉嘴!!!”


    白小墨一臉無辜,她招誰惹誰了,要這麽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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