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墨先為骨頭點了個蠟,一邊用尖銳的牙齒劃開上麵的符咒,一邊涼涼諷道:


    “真弱……你不知道吧,你的兄弟,也就是我腿上的骨頭可是能自行形成虛實千幻陣!


    可謂是風靡百年呐,你瞧瞧你,就連幾張符咒都抗不住,還得求我這個主人來幫你。


    真是貨比貨得扔,骨頭比骨頭得哭啊~”


    這麽一聽,骨頭就炸毛了,


    “你來被幾十張糊在一起的困靈符鎮一個看看,我隻是根骨頭,不是本體,而且我隻是一半的骨頭,法力大減啊喂!”


    這困靈符雖然不是特別珍稀的符籙,但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製作出來的。


    這也是白小墨說敗家的原因。


    這困靈符不傷人,主困人,尤其對骨頭這種靈物有奇效,。


    再加上那個敗家子一下子用了十幾張,所以骨頭出不來很正常。


    而且有很大的隱蔽性,所以一開始要是骨頭不主動找白小墨的話,她也根本就感覺不出這裏竟然被困了一根骨頭。


    其實白小墨這麽說也就是挖苦一下骨頭而已。


    就這說話的一會兒功夫,白小墨就用牙齒劃拉下兩張符來了。


    就在她打算再加把勁兒,爭取再劃拉下兩張來的時候,突然感到身後一陣劍氣湧來。


    白小墨突地蹲下了身子,往門外一個翻滾,一個旋轉站了起來,但她剛站定,身後的就又傳來了一道劍氣。


    雖凜冽,但其氣息卻帶著絲絲微弱,白小墨轉了轉眼珠子,竟反身過去淩空踏過,直直踩在那把發著光的劍身之上。


    白小墨兩手伸展開,以保持平衡,看著腳底下的那把劍憤怒的晃動身軀,試圖將她晃下來。


    直到白小墨踩在劍身上溜了好幾個彎兒,趕過來的劍主這才施法掐訣,將劍收了回去。


    白小墨一個甩身,猶如九天玄女飛舞般落下,白色的裙擺隨著她的身軀層層旋轉,當真是飄飄欲仙——


    以上純屬白小墨個人的想法,請勿當真。


    而在趕過來的劍主——連慎,和跟在他身後的何所飄則表示,他們看到的是:


    一個抽了瘋的女鬼像個鴨子一般踩在一把劍上,最後被劍甩了下來,跌跌撞撞的差點摔倒。


    而自以為姿態優美的白小墨還特意多轉了幾個圈兒,最後完美收場!


    “究竟是何方妖孽,竟敢在此造次!”隻聽連慎肅起臉色,大聲喝道。


    “她是會吃人的鬼,連慎你快將從你肚子裏掏出來的仙劍斬了她,最好斬個十七八塊的~”


    連慎身後的何所飄連聲附和。


    “去你全家的大頭鬼啊!你給我好好看看我是鬼嗎?”白小墨抓狂,扒拉開糊在臉上的頭發,對著前方的二人呲牙瞪目。


    乍一看白小墨露出臉來,連慎和何所飄二人同時往後退了兩步,接著借著劍身閃出的寒光來,這才看清白小墨的臉龐。


    何所飄鬆了一口氣,指著白小墨的鼻尖道:“竟然是你?你幹嘛裝身弄鬼?”怪不得看這身形有些熟悉呢。


    白小墨不滿地打掉了她的手,剛要開口說些什麽,何所飄就被連慎拉著往後又退了兩步。


    看著連慎將何所飄拉在身後,又豎起了劍,沉聲道:“你不是人!”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剛才白小墨泄露了靈氣,連慎發現了她不是普通人。


    “誰什麽人?!”


    白小墨還沒開口呢,尹疏不知從哪裏走了過來,略帶驚疑的看看白小墨,最後視線又回歸連慎。


    而尹疏身後還跟來了十幾個舉著火把的士兵,和十幾個同舉火把的家丁。


    這是尹疏從城主府帶來的人和原本何家的人。


    得,事兒鬧大了。


    這話一聽就是罵人的,那幾十個人不知是哪個笑得手一抖,差點把手中火把嚇掉,火影兒晃晃,一時閃的白小墨眼睛難受。


    “誒,就你,能不能把手中的火把拿穩點兒啊,晃死我眼睛啦!”白小墨指了個人,說道。


    此時的何所飄聽到連慎肯定式的說,白小墨不是人的時候,突然福至心靈,想起了之前白小墨淩空就將長生牌吸到手裏的靈異事件。


    何所飄當即又驚叫了一聲:“啊,我看到了,她將恩人的長生牌吸到手裏的,還想殺我,她果然不是人!”


    你妹的,鬼才想殺你呢!你才不是人呢,你全家都不是人!


    剛才拿著匕首砍人的到底是誰來著?!


    聽著何所飄一驚一乍的,別說白小墨了,就連連慎和尹疏都被她的大嗓門給煩的亂糟糟的。


    連慎當即就說了何所飄幾句,何所飄心中不忿,又回了幾句嘴,眼看著這兩人又要在這裏口舌大戰一場。


    隻見尹疏無奈的搖了搖頭,上前一步,眼盯著白小墨,麵色鎮靜:“不知姑娘此番意欲何為?”


    尹疏不懂,眼前這個奇怪的女妖為什麽要拿走改了她整個和穆城風水的神仙的長生牌,而且還用一顆很大的牙齒在長生牌上劃拉著什麽。


    白小墨還在劃拉著符咒,聽到這話,她有些發愣,這該怎麽說呢?


    難不成她要說,她兩探城主府,結果敗北,


    最後上山,以一個凡人的身份打入城主府內部,隻為了一根其實不在城主府,而且已經變成了一塊長生牌的骨頭?


    這個拯救骨頭的路程,好像有點迂折?並且聽起來很傻?


    看到白小墨麵色糾結,尹疏換了個問法:


    “姑娘手中乃我和穆城恩人之長生牌,想來應對姑娘修行無益吧?”


    恩人?和穆城恩人?


    白小墨自打拿過這長生牌之後還真沒仔細瞧瞧上麵的字呢,這麽一看,上書:莘倉道人之長生祿位。


    莘倉道人?


    等等,這個莘倉道人是誰?


    整個和穆城的恩人?


    是八十年那個布了三環聚水陣,用符咒將血姬鎮壓在山上,為和穆城聚財壓煞的神仙?


    沒錯,就是他!


    這就對了,怪不得會用她的骨頭當長生牌呢,還給糊了一大圈的困靈符,肯定就是他幹的!


    無論是布三環聚水陣還是用一張珍稀的鎮壓符,鎮壓血姬,這都是很虧本的買賣。


    但如果那個莘倉道人他是主修功德的話,這就說得通了,他幫和穆城這麽大的忙,既救了命,又發了財,簡直是天大的恩人呐!


    這不,就給立了個長生牌,天天供著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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