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不見了,白小墨跑了。


    白小墨可從來都沒忘記過,她的主要目的是什麽,是骨頭!


    目前來看,骨頭很有可能就在城主府,但她和岑睿並沒有什麽利益糾紛到非要打一架的地步。


    當然,她撬人家的藍寶石這件事兒,被白小墨自動忽略了。


    再加上這岑睿實力又不弱,額,咳咳,雖然她也不怕他,但畢竟和岑睿打架沒什麽好處,所以白小墨決定不動手!


    城主府,尹疏,何所飄,岑睿,連慎,白小墨躲在一個小暗巷子裏,一邊思索著該怎麽找骨頭。


    偷入城主府——失敗!打架不合算——不幹!


    那她就智取!


    想著那重傷躺在床上的連慎,還有零天草,白小墨帶著小算計的笑容,低低的笑了。


    白小墨找了棵樹,略施了個小隱陣,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雲層間,一身華貴紫衣男子,向下看去,看著樹影間白小墨沉靜的睡容,薄唇微勾。


    雲霧飄過,眨眼間,那紫衣男子便不見了蹤影,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與此同時,心中灼著一團烈火的秀娘已經上了毫山。


    哪怕她累的臉頰通紅,渾身是汗也不曾停留,走過滑過帶刺的草木,劃破她薄薄的衣衫,刺進她的皮膚,滲出絲絲血跡。


    一個麵容醜陋,渾身布滿了黑色毛發,嘴巴扁扁的往外吐出,一頭短發卻是綠油油的人形動物在山上某一處,橙黃色的手掌正掐著訣。


    順著他的手勢,正有一條淡淡的灰煙牽引著,而隨著秀娘的走動,那人手上的灰煙也在微微晃動著,並且變得越來越亮。


    秀娘走到了這個醜陋的人麵前,那醜陋的人看著秀娘這樣,微皺了皺眉,一揮手,將她身上的那道灰煙收了回來。


    秀娘不知怎的,突然覺得心口的那團火消失了,她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她不停地粗喘著氣,艱難的山路著實累著她了。


    半晌,秀娘緩過氣來了,她這才後怕了,看著眼前那個明顯就不是人類的醜妖怪顫聲道:


    “妖怪老爺,小婦人的肉不好吃啊……”


    隻見那醜妖怪看著一臉害怕的秀娘,眼中閃過一道憐憫,要是可以他也不想這樣召了人來。


    但他沒有辦法,誰讓他和他娘子的性命都被別人手裏握著呢。


    雖然他的娘子經常給他戴綠帽子,但他也不能不管她,更不能罔顧自己的性命。


    他朝後麵山上的更高處瞧了眼,臉上閃過一絲害怕。


    硬下心來,張開他那張扁凸的嘴巴,對著秀娘說道:


    “休息夠了,就快走!”


    嗓音沙啞極了,就像一隻鴨子在嘎嘎亂叫,這醜妖怪剛一開口,秀娘就不適的皺了皺眉。


    秀娘站了起來,往前看了看,又往後瞧了瞧,她知道,她不能跟著向前走了,要是真上山了,會不會真死在上麵啊!


    既害怕又不想死的秀娘慌了,這讓她一時忘記了眼前的妖怪是會法術的,她掉轉過頭來就開始跑,她要跑下山去!


    很明顯,那個醜妖怪是不會讓秀娘跑掉的,他一揮手,一道灰煙又打進了秀娘的身體裏。


    這道灰煙是他少有的幾個法術中最實用的一個,隻要這灰煙纏上了人,就能使那人情緒激動,猶如打了雞血,並且聽從自己的指揮。


    被控製住了,秀娘的身體立馬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身上似乎又有了無限的力量,不自覺邁步,跟著那醜妖怪上山而去。


    “呔,妖怪休走,竟敢在你道爺麵前害人,吃我一招!”


    就在秀娘內心對自己的行為絕望的時候,一道洪亮的中年男子嗓音響過,並著一道符籙打到那醜妖怪身上。


    隻聽“呲”的一聲,那符籙就化成一團火焰燃在那醜妖怪身上,灼的他不停“嘎嘎”亂叫。


    這醜妖怪從嘴裏噴出一流水柱,直直噴在他著了火的身上,試圖將這火給熄滅。


    說真的,那火焰還真的在他的水柱之下有熄滅的趨勢,不過那道士可不會給他這個時間。


    道士又掏出一張符籙出來,用食指和中指夾住,豎在嘴邊,念念有詞,不多時,他就將這道符籙打在那醜妖怪身上。


    “嘭”的一聲,一道氣勢更浩大的火焰著了起來,這火焰似乎更為厲害,燒的那醜妖怪嘴裏再也噴不出水來。


    不多時,那醜妖怪就化出了原形,一隻灰毛綠頭鴨,在不停地撲楞著,嘴裏“嘎嘎”亂叫。


    就在道士準備一劍結束了這鴨子精的性命之時,這鴨子精嘴裏淒厲狂吼一聲:“血姬娘娘——救我!!!”


    話音剛落,一道血色絲線從山上高處閃過,疾若閃電,直直擊打在道士的胸口處。


    道士不敵,一口鮮血噴出,倒在地上。


    看到道士跌倒,秀娘大驚,過去扶著他,卻沒想到突地刮起一陣妖風,仿佛帶著絲絲血味兒,打著旋兒,將秀娘和那鴨子精給卷走了。


    隻留那道士在原地發愣……


    秀娘直覺眼前一黑,鼻端充斥著聞之欲嘔的血腥味兒,當她又站在地上的時候,一個不穩,厥到了地上。


    隻見眼前是一個黑漆漆陰暗暗的山洞,到處都掛飾著或黑或暗紅的幔帳,還有絲絲的血腥味兒。


    秀娘心中怕極了,她用胳膊撐起身子,半坐著。


    看著前方一個穿黑色繡暗紅色花紋的女人,正站在她的前方,俯視著她,用看螻蟻一般的神情,她挽著一個黑木簪子,用麵紗遮著臉。


    雖看不清其麵容,但露在外麵的額頭、眼睛卻暴露了那人的年紀,那人已經很老了吧。


    額頭上盡是深深的皺紋,一層皺一層,眼窩深深凹陷下去,周邊的鬆弛皮膚幾乎要將她的眼睛都遮掩了去。


    但秀娘知道,這個女人正用她渾濁但仍舊犀利的眼光注視著她!


    突然,那老女人悶哼了一聲,帶著隱隱的痛楚,秀娘往下一瞅,便驚了。


    那老女人的左腹處有一個大窟窿,雖無血液往外鑽出,但卻也帶著濃濃的血腥味兒。


    怪不得這洞裏全都是血味兒。


    秀娘的胳膊、手不自覺的顫了起來,她要吃了她?是活剝了吃肉,還是放血?


    隻見那老女人盯著秀娘身上被劃破的皮膚,還有隱隱滲出的血跡。


    她的眼睛閃過一道血芒,接著秀娘身上被劃破的口子就開始不停地往外擠出血來了。


    自動的一滴一滴漂浮在空中,排列好隊形,挨個兒覆在那老女人的身上。


    就在第一滴血覆在那老女人身上的時候,她身子一僵,眼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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