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虛無,一切重歸於寂靜。卻又在不知何時的一刹那間喧囂起來。


    我是誰?我在哪?我這是怎麽了?


    我叫...蕭辰!


    努力想起自己名字的蕭辰抬頭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強忍著頭疼觀察起來,排成一行又一行的座椅,質量很次,但是桌麵卻漆著很好的漆,桌麵上更是擺放著一塊占了三分之二桌麵大小的透明物體。而潔白的牆麵上更是有一些非符文非筆墨刻下的奇特的類似於隸書的但更為簡化的字體,還有一些奇特的塗鴉,座位上男女混坐,男孩子剃著很短的頭發,女孩子一個個長發披肩。莫非這是哪個寺廟與尼姑庵之間一起上課的地方?但透過窗戶,卻看到外麵別致的高樓。


    不是寺廟,也不是尼姑庵,我在妮洱大陸從未聽說過有如此不介意男女之防的寺廟。


    妮洱大陸是哪裏?


    “蕭辰,起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帶著黑框眼鏡的老師看著睡了大半節課,睡醒又東張西望,一會兒望著桌子出神,一會兒又看看窗外的建築的蕭辰,這特麽是把學校當自己家了啊。


    “你是誰?”蕭辰眉頭一皺,望著講台上打斷自己思考的年輕女子,約莫三十歲,雖然沒有引氣入體體內卻有真元流動,但身體卻五行失衡孱弱不堪,腹中卻有一粒丹藥,通體紫色,表麵有銘刻著奇異的符文,亦有淡紫色雲霧包裹其上,時而分出一縷流動於經脈之間,一呼一吸之間暗合天地韻律,明明是修仙逆天之舉,卻仿佛不被世界意誌所厭惡。


    “我是誰?你問我我是誰?”講台上的老師看著穩穩坐在座位上疑惑的看著自己的蕭辰怒極反笑了一聲,“蕭辰啊蕭辰,你明明是以升學考試第一的成績升到我問天十三中學來的,現在不僅上課不聽講,竟然連我這老師都不認識了?”


    “老師?”蕭辰喃喃低語道。


    “行了,別裝傻充愣了,給我滾出去罰站。”老師看著任然一臉茫然的蕭辰,不賴煩的嗬斥道,顯然是不願意再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蕭辰看了講台上的老師一眼,這樣的實力也能做這麽多人的老師?


    不過出去看看這是在哪裏?蕭辰迫切的想知道自己在哪裏。冷漠的掃了一眼教室內部的布置,便抬腿離開了教室。


    而跨出教室門抬頭觀望的蕭辰卻在一瞬間仿佛忘記了自己頭疼,忘記了...或者說,他本來就已經忘記了一切,卻在這一瞬間喚起了對世界的敬畏之心。


    “這...這天上都是什麽啊!”無論是在妮洱大陸的至高之天,還是在修真第一大派問天宗,蕭辰都從未見過如此奇特的場景。天空上仿佛蟄伏了一隻巨獸,飛鳥從天空掠過,卻仿佛投入了一片漆黑的巨網之中,窮其目力也無法看到它的邊緣,而廣闊的學院正隨著太陽,一點點的被天空中的“巨獸”吞噬,陽光消逝,天空中更是沒有星星月亮等照明,隻有微弱的藍色光點在“巨獸”的下方閃爍,卻又在同一時間消逝的無影無蹤,而下一刻又仿佛看到遠處亦有一些藍色光點浮動,然而距離太遠,無法肯定看到的藍色模糊亮點是不是剛才看到的藍色光點。


    “阿蕭,你怎麽又在看修真界?”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少年,容貌稚嫩,五官平平,但眼中卻閃爍著奇異的光芒,然而更為重要的是他的腹中有一枚純金色的丹藥,表麵的符文密密麻麻,細觀之下更是一陣頭暈目眩,蕭辰措不及防之下險些暈倒,卻見那少年急忙攙扶住了自己,“你又去黑市買那些劣質仙藥融合了?”少年又伸手搭住了蕭辰的經脈,一股微熱的氣息探入體內,蕭辰下意識阻止,卻感覺神魂欲裂,腦袋仿佛有無數銀針刺入“這...魂魄破裂?”


    “走開!”蕭辰揮開扶住自己的少年,不管不顧的往前跑去,如果說之前看到少年友好的向自己問好,又在自己差點摔倒之時扶住自己時有那麽丁點好感,但是下一刻試圖查看自己身體的行為卻徹徹底底的激怒了自己,更是在說出魂魄破碎的一瞬間同時感覺到了殺意與善意。


    周晨順著蕭辰的力假摔倒地,等蕭辰跑走的瞬間又假裝掙紮著從地上站了起來,一臉痛苦之色的慢跑了兩步,就這樣在假裝身體虛弱和自己已經很努力去追中,眼睜睜的看著周辰離開了自己的視野。


    “罰站還吵什麽吵?”怒氣洶湧的老師砰的一下摔開了教室門衝外麵吼道,“蕭辰呢?”


    原本一臉痛苦之色仿佛被蕭辰那一揮摔得極疼的周晨卻一臉平靜的對著怒火燃燒的老師說道,“老師,我就是蕭辰啊,我今天身體不太舒服,向您請個假,先回去嘍。”周晨眼中金芒一閃同時有一道奇異的符文閃現,而原本憤怒的老師卻在一瞬間平靜了下來,一臉慈愛的對著周晨說“蕭辰,既然你不舒服那就快回去吧,班主任那邊由我來解釋。”一瞬間的笑容也如春風拂麵,和藹可親。如果蕭辰在這裏,一定可以看到金色的丹藥在一瞬間大放光芒,瞬間壓製住了紫色丹藥的光芒,在上麵烙印了一條金色蜿蜒的首尾相接河水逆轉的符文,再凝神細看卻又仿佛看到一個金色的女子拿著紡錘在慢慢的轉動。


    符文-命運女神的紡錘-編織記憶。


    而一無所知的老師卻是仿若未覺自己的記憶出了什麽岔子一般的細心叮囑了周晨幾句回家的路上小心,便又重新的回到了教室。


    “第二個那種人嗎?”周晨看著天空中緩緩移動的修真界,喃喃道,巨大的黑幕遮住了他的雙眼,他微微勾起了唇角,沿著蕭辰逃跑的路線慢慢行去,他每一步似乎都要邁入光明之中,但巨大的黑幕卻順著他的腳步一寸寸的吞噬著光明。


    三千年前一大群的修士湧入地球,元始天尊,玉皇大帝,耶穌,如來佛祖等等大能也破空回歸地球,與那些修士一個個問好起來,更有三位大能在談笑聲中以合力創建出漂浮於地球之上的修真界。


    其中問天閣閣主更是極有魄力的將一枚元始天尊采摘的世界最初孕育而成的先天果煉化後打入當時的皇帝——嬴政體內,進而促使全球一統。促使凡人界與修真界的加快融合。


    修士賜予皇帝力量和權柄,而皇帝則負責為修士養殖人才。


    這便是這個世界的主流。


    但是天道卻不容許修士的存在,原本還算尚可的靈氣在某個夜晚隨著太陽的落下沉入地心深處,沒有靈氣便無法修行。而後,便有人發現草藥漸漸有靈,便出現了無數場為一株靈藥殺得血流成河的戰爭,最終最厲害的劍修易劍成功晉級了了,然而元嬰劫卻出現了一道血紅色的水桶粗細的雷,刹那間劈得灰飛煙滅。連人帶劍。一個呼吸間就被天道泯滅了。最厲害的劍修?一劍出無能能敵?劍心純粹?資質優異?那些活著的時候為人稱道的前綴,卻在死後變成短短一句,第一個被天道劈死的劍修。如果他並非第一個劈死的或者連名字都留不下。


    而後便是第二個,第三個,每一個晉級的人都死在了天雷之下,甚至築基晉級到金丹,原本不會有劫雲的晉級,卻依舊死在了劫雷之下。


    沒人能吸納靈氣晉級。


    修真界的修士最初修真是為了長生不老於是創造了修真功法,吸納日月之精華,山川草木之靈氣。亦或者是癡迷練劍,暗合天地之道被天道恩寵賜予道行,亦或者是坐而悟道,明白天地規則,掌控法則,一躍而成為仙人。但是地球沒有月亮中和太陽之精華,而山川草木的靈力更是縮回了地球內部,天道在抵製著這些外來的入侵者,連被被譽為天道的小兒子的劍修都被劈死了。


    本該冷寂下來停止修真的修真界,卻任然試圖著另辟蹊徑的修仙,直到第一個在這個世界的練劍悟道的人——西門吹雪的出現,劍修之路漸漸複興,原來不是因為天道不容劍修,而是之前被劈死的劍修合的不是這個宇宙的大道。


    然而劍修之路艱難,悟性夠的毅力不夠,毅力夠的根骨不夠,而三者俱全的卻不一定喜歡練劍。


    劍修是一個好辦法,但是劍修不能量產。即使是修煉到大乘期的大能,也無法快速的計算出這個世界正確的修真方式——他的推衍並不和這個宇宙的道。


    在不斷的爆炸和雷聲中,第一個試圖直接納入靈草入體,將自身作為靈草的一部分,偽裝自己的人,成功納氣入體的修士,卻在築基中亦爆體而亡,雖然死在了天道之雷下卻開創了一下新的思路。


    最終,便成為了現在的模式,以自身為鼎爐,納靈藥入體,不修任何來自修真界的功法,因為但凡以功法修真的人,均被天道察覺,隻有將自身肉體不變,以靈草為基礎,吸納地球核心的靈力,修煉成靈丹晉級,凝聚天道符文,才能避過天道的法眼。然而靈藥屬性或平和或寒或燥熱,對人體造成的破壞極大,隻能不停吞吃煉藥師煉製的藥丹補充身體。


    這是一個畸形的修真時代,靈藥寄生在人的體內,吸納著人族喂養的藥丹晉級,而人族用靈藥在體內修煉而成的靈丹反補著身體。


    每一株靈藥都可以吸納入體內輔助修煉,但是每一株靈藥同時也隻是一株靈藥。


    卻往往讓人產生,這究竟是靈藥在修煉還是人類在修煉的錯覺。


    “蕭辰,靈魂破裂疑似重生。”周晨拿著筆一臉冷漠的在筆記本上記下。“試圖修煉修真功法”


    天空中劈下一道隻屬於書本上記載的血紅色天雷,而下一刻卻停在了蕭辰的額頭上三寸之處,炙熱的天雷之氣灼燒著蕭辰的身體,空中傳來一股難聞的焦糊味道。


    “天雷在猶豫?”剛合上記載好的筆記本,抬頭便看到懸浮在不遠處的天雷,周晨波瀾不驚的臉上變得豐富起來,不解,疑惑,還有震驚“不!這是天道在猶豫!”


    “天道為什麽不劈他!他修煉了修真功法啊!”周晨翻開剛剛合攏的日記本,唰唰唰的翻動起來,“難道,難道是...!”


    “李大雷,修煉修真功法。天雷劈死。”


    “龔琴,疑是係統攜帶者。過快晉級無法控製體內靈藥泄露人氣。天雷劈死。


    “沈河,修煉修真功法。天雷劈死。”


    “餘林,修煉修真功法。天雷劈死。”


    “在哪裏?”周晨慌張的翻動著日記本,“那之前唯獨的一次修煉功法卻沒有被劈死的人在哪裏?”


    “石中玉,穿越人士,原為地球二十一世紀人氏,穿越到修真界,修煉修真功法九陽神經,被天雷懸頂九日後,認可其修為,天雷散。於仙臨598年在死亡三角洲死亡。”看到這一頁與其他堪比印刷出來規規矩矩的字體相比堪比戰場般的字跡,周晨卻是大大的舒了一口氣,“九陽神經已經被測試過並不能讓天道認可,那麽蕭辰你被同樣的天雷懸頂,莫非你真的來自那個人口中的所謂的二十一世紀?”


    普通人也能飛上天,亦能下到最深的海溝,無論隔得多遠都能聯係,而且瞬息即達。思即石中玉口中的二十一世紀,周晨仿佛想起了什麽可笑的事物,情不自禁的嘴角露出一縷輕蔑,卻在下一瞬間收斂成冷漠的樣子。


    “也好,讓我仔細觀察一下,這天雷不劈之人,是否都是來自所謂的二十一世紀”


    而此刻的蕭辰卻並不好受,本來隻是順手扶住了一麵牆,卻被一株靈藥入侵了身體,密密麻麻的根莖一寸寸的紮入蕭辰體內,而他卻無力抵抗。


    頭,頭疼欲裂,手被莫名靈藥一寸寸紮根,然而記憶卻在此刻被撬動了一下,煉化藥物的法決本能在手上施展開來,以奇異的手法將其萃取精華,但對於已經紮根於體內的靈草根卻無能為力,體內沒有靈力,丹田空空如也,然而就在蕭辰控製著心神從手掌走到丹田時,那萃取的好的靈草精華卻仿佛吹響了進攻的號角一般順著紮入血脈之中的根流入了丹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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