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大陸是有習武之人的,有習武之人那自然有江湖。


    江湖中人是分三六九等的,區分方法自然是以武功高低來分。習武習的是武技,武技武技,可見武功是門技術活。技術好的年紀低的那叫年少有為,年紀高的那是德高望重。技術低的年紀低的那是初出茅廬,江湖菜鳥。而年紀高的技術還不咋好的,那就沒有所謂的說法了,江湖裏也不會有人知道他這麽一號人的。


    和別的江湖不一樣的是,天玄大陸的江湖不光有舞刀弄槍的,還有撰文譜曲的。所謂腹中有詩氣自華。天玄大陸這邊,如果真的腹中有詩那還真有所謂的氣來自華。習文的鑽研到一定程度自然就會好像有內力一樣自體內生成而出,然後與舞刀弄槍的一樣與人鬥其樂無窮。


    所以天玄大陸這邊闖江湖的路上碰到個文質彬彬的書生,或者老夫子可千萬不要去挑釁,沒準人一生氣一巴掌就抽死你了。真正意義上的一巴掌抽死你那種的。


    既然文人武人都修“氣”那根據體內“氣”的多少自然就能分辨出一個等級來了,


    文人裏百斤為品,千斤為子,萬斤為尊,百萬為仙。


    武人中百力稱門,千力稱師,萬力稱尊,百萬為仙。


    除了這四個等級外,還有一個等級叫聖人,成聖不見得需要多大能耐,多高武力值,需要的是影響大,人們認知度高。最著名的便是樞乾有一個僅僅是子級的文人,人們叫他孔聖。雖然隻是子級但是門人弟子遍天下。有教無類,因材施教,啥等級的弟子都有。教出的弟子裏居然還有那麽一個成仙了。


    至於這孔聖是不是叫孔丘穆蕭就不知道了,天玄大陸這邊不知道是啥風氣,隻要是自稱江湖中人,混過江湖的,都不想別人叫他名字,要叫綽號,或者幹脆叫等級。每次江湖裏有什麽活動,江湖人們聚一起,王劍師,李刀客,趙文子,張樂師一大堆。也不嫌亂,而且更重要的,他也不嫌難聽。


    不過這都是老一輩的事了,三四十年前戰亂之後就不這麽叫了。現在江湖分層很嚴重,你看他蒙著麵不知道多大年紀,你就去問他,叫王師李師的那一定是至少四五十歲了,叫王大綱,李大國的,一定是年輕人。不過問完你要信了,那你死了活該。人蒙著麵就是不想讓你知道,而且就一個名,人還不能瞎說啊?


    楚老板在年輕的時候就是江湖中人,人聰明,當時就不學別人叫楚師,楚老板當時就讓別人叫他楚老板。叫錯的就先吃我一刀,死了你就白死,沒死改口就是朋友,不改口再來一刀。當然碰到打不過的,楚老板還是會很有分度的不去介意,然後風緊扯呼順便高呼:“你給我等著。”再說,江湖裏能吃楚老板兩刀的人真心是不算多,剩下那些吃了兩刀不死的也幾乎沒有名不經轉的,楚老板自然也認識。


    再然後就打仗了,天玄大亂,十國混戰。最後安定下來以後很多很多江湖中人都不見了,大多是死了,很少一部分就隱居了下來。比如文循,比如楚老板。


    穆蕭點破楚老板其實已經有武師的水平後便走了。楚老板在後麵大喊:“小子,你等等。”那穆蕭指定是不能等,難不成吃你一刀啊?


    楚老板出了房門,追著穆蕭的背影轉過一個牆角,又轉過一個巷口,隻見一老書生著灰袍左手單手背後右手持一卷竹簡端在身前。


    “文先生?”


    “楚老板,別來....”


    “你等會,你換個打招呼方式,比方說‘好久不見’行不?”


    “哈?”


    “唉,算了算了,這麽看來文先生你也是為蕭家做事了?我就是問問那小子是怎麽知道老夫隱藏了二十多年的實力的,或者那小子到底是誰?”


    文循也不說話,隻是默默打開手中的竹簡,隻見即使在黑夜裏這竹簡依舊發出淡淡的白光,上麵金色的線條勾勒出一個個不規則圖形,仔細一看赫然就是天玄七國的地圖。


    “玄天圖?!”


    “老夫文循。”


    楚老板渾身顫了幾顫,眼睛瞬間紅了一圈,頓了頓:“文先生,您,您沒死?”


    文循:“......”


    楚老板說完就照臉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然後單膝跪地:“破城營老卒楚師見過文先生。”


    文先生受了楚老板一禮:“嗬嗬嗬,楚老板你和老夫鄰居了二十幾年,還是第一次這麽說話嘍,還真不習慣了呢。楚老板,咱們換個地方說?”


    一碟小菜兩杯酒,喝個六七成醉楚老板總算是重新打開了碎啐的開關。


    “我楚師這輩子都沒想到能和文先生你當了二十幾年鄰居,如今居然還坐一起喝酒,哈哈,這要是破城營那幫孫子們還在我得和他們吹一年。”


    說著楚老板不自覺就紅了眼,不說話了,拿起酒杯喝起酒來。得,這開關又關上了。當年大戰最慘烈的那一次,破城營幾乎全員戰死,剩下的都也不知去向。


    “文先生,既然您這身份已經瞞了二十多年,為何現在和我說了?”


    “因為馬上就不用再瞞下去了,你這是個開始,這天下又要亂嘍。”


    文循喝了口酒,頓了頓,繼續說:“你早就見過真正的蕭醇吧?”


    “文先生怎麽知道?”


    “哈,我可不知道,這是那小子懷疑的,雖然你裝著不懂武功,可這小子還是看出來你有內力,而且內力還不低,當初他和你說他叫蕭醇後你明顯內力動了下,他感覺出來了,你別看他內力不高,旁門左道卻多著呢。之後他就問我你真實身份了。”


    “你是怎麽認識蕭醇這小子的?按道理他應該不會知道你的身份,你也不會有什麽見他的機會啊。”


    “說來慚愧,我自以為沒人知道以前桃花林的楚老板現在在耀光城開一間小酒樓,結果今天就得知了這麽多人早就看穿了。蕭醇那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我是蕭家埋在商會的一根刺的,也就幾天前,蕭醇拿著蕭家的金牌,就和...和...反正兩個蕭醇都拿著蕭家的金牌莫名其妙就忽然出現在了我麵前。真蕭醇當時見了我,說我是蕭醇,你好好看看,記住了,蕭醇長我這樣。然後就走了,當時我還莫名其妙了,這是幹啥,然後沒幾天假的那個就來找我了。”楚老板哭笑不得的說道。


    文先生聽完眼睛一亮然後哈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看來等回了權坎後事情肯定會好玩很多。”


    酒足飯飽,文先生便告辭了:“以後想必應該是還有機會再見的,現在耀方城這邊,你就按那小子的意思來就是了,說實話,我現在也看不懂這小子想幹啥。推上去‘當鋪’對他對蕭家有什麽好處。”


    第二日上午,“當鋪”果然送厚禮來青天酒樓找楚老板,楚老板按計劃當麵拒絕,背地裏收下了。


    當天下午,“當鋪”聲稱商會會長錢乾確實是明月酒樓派人殺死的,並聲稱凶手已經抓住,明日伏法,同時又有三四家商戶公開發聲堅決反對明月酒樓老板成為新商會會長。


    再一天,“當鋪”又爆出新料,明月酒樓背後是璣震國支持,並呼籲廣大群眾百姓抵製外國商品,拒絕文化入侵。當然,原話不是這麽說的。同時,一個替死鬼被當作殺死錢乾的凶手午門問斬了。


    又一天,明月酒樓沒開門,人們都說是明月酒樓的黃老板欠了一屁股錢帶著小姨子跑了。穆蕭聽到這消息足足笑了三分鍾,然後問文先生:“有沒有酒店小二拿錢包抵工資?”


    文先生:“哈?”


    這一天晚上,耀方南城門外,穆蕭攔住一輛馬車


    “黃老板,別來無恙。”


    這話多毒啊,誰聽誰倒黴,都快趕上“道友請留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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