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聽得這話,登時就愣住了。


    進城騎馬就要被鞭子抽五十下?


    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他再看那幾個衛士一副油混子看著肉雞的表情……


    又看了看衣衫襤褸地排著隊進城的天外天土著老百姓。


    登時就明白了。


    這根本不是什麽鞭刑,也不是什麽規矩,就是——敲詐!


    雖然秦楓想過天外天可能民生凋敝,也可能因為大能的爭鋒而變得戰火連天……


    但是民生凋敝成這樣,騎馬進城就是有錢人,就要被敲詐……


    騎馬進城,衛士直接敲詐,不給錢就抽鞭子打人,簡直是一點王法都沒有了!


    “如果無數下界的至尊強者知道這就是他們夢寐以求,九死一生,甚至十死無生也要來的天外天仙界……”


    “真不知會做何感想啊!”


    秦楓正在心內感慨,那立在城門口的衛士隊長已是沒有耐心了。


    “你他媽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一個箭步上前,狠狠一鞭直接就朝秦楓抽了過去。


    “啪!”


    那劃出一道弧線的竹鞭自是被秦楓緊緊攥在了手中。


    天外天危機四伏,他不會多事搞事,但也不會認人欺負。


    但這樣一個反抗的舉動,登時就把城門內外的十幾個衛士都給驚動了。


    “他媽的,還敢還手?”


    “你怕是不知道小爺們的厲害!”


    那衛士隊長冷笑了起來:“兄弟們,給我將他擒下!”


    “本來你交個五十個靈晶就可以抵罪了……”


    “現在你再加一條襲擊衛兵的罪名,再加一百鞭刑!”


    一時間,眾多城門口等著進城的百姓皆是嗟歎了起來。


    “這些衛兵看到騎馬就敲詐一筆,大家也都當作破財消災了……”


    “結果還是老有硬骨頭不願意交四十個靈晶的。”


    “五十鞭刑都可以直接把尋常散仙給抽成重傷了……”


    “一百五十鞭,怕是能夠修煉的散仙直接抽成廢體,或者抽死。”


    “何況這個還沒修煉的普通人?唉……”


    但也有心理陰暗的人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又一個覺得命不如五十靈晶值錢的……”


    “今天有好戲看了,看他骨頭這麽硬,估計要吊在城門上抽滿一百五十鞭吧!”


    “這小子死定咯!”


    那衛士隊長獰笑道:“今日不教訓教訓你這不開眼的小子,這劍城的城門還不得亂套了!”


    “今天,老子要活活抽死你這個不長眼的家夥!”


    可就在這時,他陡然感覺有點不對勁了。


    平日裏他一聲令下就嗷嗷衝上來的小弟們,現在他說了這麽久,居然連上來幫把手,把秦楓從馬上拽下來的人都沒有。


    這是什麽情況?


    就在他橫眉怒著要回頭訓斥這些小弟的時候……


    卻看到所有的衛兵們都麵如死灰地盯著秦楓別在懷裏的一枚青銅腰牌。


    看向自己這勉強算自己上級的衛兵隊長,也是一臉的憐憫,就好像是看到了不幸踢到鋼板上的人一般。


    不,這可不是踢到了鋼板,簡直就是自己把腦袋湊到鋼板上被砸啊!


    衛兵隊長霎那之間就驚住了。


    他看向秦楓腰間的青銅牌,舌頭都不由得打顫了。


    “天……天……鶴宗,外……外門弟子?!”


    要說有人要描繪一下衛兵隊長臉上的表情,那絕對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噗通”一聲,那衛兵隊長登時就雙膝跪了下來,秒變戲精,一邊“啪啪啪”地用力抽著自己的巴掌,一邊泣涕肆流道。


    “師兄,都是我有眼無珠……”


    “都是我出言不遜……”


    “都是我鬼迷心竅……”


    剛才還威風八麵的衛兵隊長,登時跪在地上,每說一句話就狠狠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戴著青銅手套的手掌,沒幾下就把自己抽成豬頭了,看著都叫人心疼……


    “師兄,求求您,放過小的一次吧!”


    秦楓看到這對天鶴宗怕的要死的衛兵們,心裏一下子就樂了。


    隻聽得周圍的百姓們也是話鋒一轉,皆是嘲笑起那衛兵隊長來了。


    “你看這衛兵隊長,欺負人欺負慣了,居然欺負到天鶴宗頭上了!”


    “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天鶴宗別說是一個外門弟子,就是一個最低級的雜役弟子,到了劍城裏,城主大人都要以禮相待,道一聲‘師兄’。”


    “你瞧瞧他,得罪誰不好,直接得罪了一個外門弟子。”


    “嘖嘖,要是這外門弟子到城主那說他一句,估計他會被抽筋扒皮,割下腦袋給人家賠罪吧!”


    一直飽受這些衛士欺負,敢怒不敢言的百姓們皆是痛快地大叫起來。


    “活該,你們這些孫子也有今日?”


    “才好,乖乖等死吧!”


    “大快人心,真是大快人心!”


    那衛兵隊長哪裏還能管得上這些刁民罵自己,見秦楓不為所動,趕緊從口袋裏掏出一大把,一大把的靈晶不由分說地塞進秦楓戰馬背著的袋兜裏。


    “師兄,您救救我,您救救小弟啊!”


    “小弟再也不敢了!”


    秦楓倒也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城門衛士隊長,居然都有這麽多的油水。


    反正這些也是不義之財,秦楓信手就塞進了衣兜裏。


    他也知道,自己這令牌是被殺了的那個馬賊的,不能多事,更不能節外生枝。


    秦楓登時對著那衛兵隊長冷冷道:“滾開!”


    誰知那之前還不可一世,感覺老天第一,老子第二比中土帝皇還拽的衛兵隊長,當即如蒙大赦,居然真的以頭點地,蜷成一個球滾到旁邊去了。


    似是生怕秦楓不滿意,再跟他秋後算賬,一直滾出了城門,還沒有敢爬起來。


    秦楓自是不會再去看這家夥一眼,縱馬就進了劍城。


    可是他才進城,就感覺到了隱隱有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因為在整座劍城的最中央位置,居然鑄造成一柄巨大無匹的黃金重劍。


    在陽光之下,散發著奪目耀眼的光芒。


    造型竟是與秦楓以真武聖脈化出的重劍,有些相似。


    但奇怪的是,這不是一柄完整的重劍,而是一柄斷劍。


    劍身被人截去了三分之二,隻留下劍尖的三分之一了。


    即便如此,整把重劍隻有三分之一,故而看不出樣式。


    “難道說,這黃金重劍真的是依照真武聖脈做的?”


    秦楓想到這裏,心內不僅“咯噔”一下。


    “難道說,這城是傲叔和嵐嵐他們到了天外天之後建的?”


    “那我在虛空裂隙之內究竟被困了多久了?”


    “傲叔和嵐嵐他們還在人世嗎?”


    一時間,秦楓心內焦急如焚。


    恨不得立刻策馬就趕到那黃金重劍的殘劍雕塑之下,一探究竟。


    然而就在這時……


    一匹戰馬急速朝著城門衝了過來。


    直接無視在城門口等待的老百姓,橫衝直撞,徑直竄到了城門之內。


    一時間,無數百姓都撞得筋斷骨折,慘叫驚呼起來。


    那戰馬上坐著的,正是之前與秦楓等人一夥的馬賊打扮的人。


    馬賊勒住戰馬,對著衛兵大聲命令道:“傳令下去,全城戒嚴!”


    “剛才的狩獵,死了個到我們狩獵隊來曆練的天鶴宗外門弟子……”


    “他是天鶴宗長老最寵愛的小兒子,此事非同小可!”


    “一旦發現可疑人物,立刻告知我等!”


    那人勒住戰馬,半帶威脅地大聲吼道:“隱瞞不報者,誅滅滿門!”


    “若是天鶴宗怪罪下來,一城的人都得陪葬!”


    話音落下,那還趴在地上的衛兵隊長已是直接就嚇傻了。


    “天鶴宗,外門弟子?”


    “難道就是那個……”


    他趕忙跳了起來,邀功似的大聲喊道:“他進城了!”


    “他剛才進劍城去了!”


    遠遠地聽著這些話,秦楓早就將搶來的戰馬丟在了一處小巷裏,又剝了身上的馬賊衣服,裹起那一枚正麵刻著天鶴宗外門弟子,反麵刻著“崇明”兩個字的青銅令牌。


    找了一處排水溝,一起就丟了下去。


    這枚令牌幫了秦楓大忙,可能在天外天行走,還會有用到的地方,但現在留著也會給他帶來無盡的麻煩。


    當舍則舍,秦楓也不會有絲毫的含糊。


    很快,整個劍城就戒嚴了。


    滿大街都是衛兵,在那城門衛兵隊長的帶領下,指認著“秦楓”。


    此時此刻,秦楓卻是直接找了劍城裏最高級的酒樓,也是最紅的娛樂場所——眠月樓。


    在樓頂最好的房間裏,沏了一壺茶,好整以暇地看著亂成一鍋粥的劍城。


    畢竟,沒有人會想到,一個謀害了天鶴宗外門弟子的凶犯,到了這個點上,居然還有心情來眠花宿柳。


    而且……


    能夠到眠月樓的人,非富即貴,能夠把青樓開得這麽大,這麽顯眼,必然是跟城主關係匪淺,甚至背後有更大的勢力支撐。


    若是一通五大三粗的衛兵衝進這樣的高等青樓,一間一間地挨個搜一個“逃犯”,打擾了客人們的性.趣不說,人家眠月樓以後還怎麽做生意?


    這就是秦楓在經曆了三世輪回,尤其是在中土四年時間,成為中土大帝的經曆中練就的大智慧。


    即便他現在的實力被削弱得幾乎不如個土著。


    但智商還在……


    玩死他們,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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