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冷芸湘這話,秦楓看了看張澤沐,不禁笑道。


    “澤沐,你看看你這未過門的媳婦,都知道要向我討賀禮了!”


    哪知道張澤沐竟也笑道:“師尊,我這是臉皮薄,不然我也要向你討要賀禮的!”


    秦楓想了想說道:“你們兩個都是讀書人,我送你們真武寶器,送你們丹藥都不合適……”


    “若是直接送你們儒道至聖的典籍,又多是稷下學宮的東西,顯得太沒有了誠意一些。”


    說到這裏,秦楓竟是走到了張澤沐之前寫出鎮國詩的桌案上,抬起手來,揮筆一就。


    秦楓此時已是儒道亞聖,筆觸之間,自然就帶有一股浩然紫氣,頓時紙張之上,紫氣蒸騰。


    冷雲飛,張澤沐和冷芸湘皆是忍不住湊過去看時。


    隻見紫氣蒸騰的文字之上竟是一副對聯。


    上聯道:歎人間真男女難為知己。


    下聯卻是: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秦楓揮手又寫上了橫批四字:“知己紅顏”。


    眾人方才知秦楓所寫乃是誇張澤沐與冷芸湘既是知己,又是有情人終成眷屬,確實佳偶天成,珠聯璧合。


    既寓意他們琴瑟和弦,百年好合,也祝願天下有情之人皆成眷屬。


    比之張澤沐寫的鎮國詩《玲瓏骰子》意境竟更開闊,豁達了許多。


    這一方對聯,且不說其中的美好寓意,單說這一份開闊意境就……


    張澤沐忍不住拿文寶境一照,登時文光夾雜著浩然紫氣,衝天而起。


    全場一時驚呼。


    文光一丈二尺。


    “對聯也能有堪比鎮國詩詞的文氣?”


    “這恐怕是中土儒道有史以來,第一幅鎮國對聯吧?”


    “不不不,第一份鎮國對聯據說是儒君當年所做的‘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對對對,那幅對聯據說至今還貼在稷下學宮……”


    “那這肯定是千年來第一幅鎮國對聯沒跑了!”


    “要不是對聯體量太小,觸發不了詩詞異象,不然還不知道會是什麽異象產生呢!”  看到眾人驚訝的眼神,尤其是人群中的薑雨柔更是在吃驚之餘,哧哧地笑了起來。


    她哪裏知道,自己居然一語成讖,還真的讓秦楓又做了一首鎮國對聯出來。


    還真的是奇跡出於秦楓啊!


    看到眼前珍貴的鎮國對聯,張澤沐和冷芸湘反而一下沒了主意。


    鎮國詩詞的原稿,放在家中,既可以避邪鎮惡,而且鬼道中的鬼王以下的強者都無法靠近宅邸……


    更可以福澤綿延,緩慢增加一家人的氣運。


    所以秦楓這一幅鎮國對聯,可以說是價值連城了。


    秦楓將手邊的對聯朝著兩人推了推。


    張澤沐一下子就驚住了。


    “師父?你……你當真送這麽貴重的禮物給我?”


    秦楓笑了笑說道:“我這對聯就是為你們寫的,當然贈予你們!”


    “澤沐的聘禮是一首鎮國詩,我的賀禮當然不能寒酸了!”


    聽得這話,眾人皆是眼饞起來。


    秦楓卻是拂了拂衣袖說道:“諸位父老鄉親,盛宴雖好,但也不可忘記為家國忘死捐軀的將士們……”


    “明日我將為瀛海大戰死難將士舉辦國葬,懇請諸位到場。”


    原本在燈會上這等喜慶的場合說喪事,本來是很掃興的行為。


    但此時此刻,由秦楓說出來,卻是讓人不覺得有絲毫的排斥,甚至大義凜然,令人倍受感召。


    眾多儒生和百姓皆是應了一聲,便朝秦楓拱了拱手,各自散去了。


    張澤沐向冷雲飛拱了拱手,商議了納吉,下聘的時間日期之後,便返回秦楓世家去了。


    發乎情,止乎禮。


    明媒正娶,合乎禮法,這一點秦楓倒是絕對自己確實沒有看錯人。


    待到秦楓下得閣樓來,卻見一名衣著樸素卻光鮮亮麗的佳人,已是笑語吟吟地在樓下等著他了。


    薑雨柔見得秦楓下來,不由分說,上前拉住了他的手,甜笑道:“相公真是厲害,鎮國對聯竟是信手拈來……”


    “雨柔都佩服得很呢!”


    秦楓見狀,便笑著說道:“誰叫你說的,我是秦楓呢?”  “秦楓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事情,不是嗎?”


    薑雨柔笑著拉上他又在街上轉了一圈,買了幾件有意思的小玩意兒,佳人也有些熬不住了,打了個哈欠便央著秦楓回府了。


    待到秦楓和薑雨柔轉回到府裏的時候,已是月上中天。


    秦楓世家裏已被收拾得幹幹淨淨,喝醉的眾人顯然也都被安排回廂房休息了。


    庭院之內寂靜到隻有風拂過落葉的沙沙聲。


    秦楓正要回自己房間休息,忽地臂腕被佳人輕輕拉扯了一下。


    薑雨柔嬌羞地踮起腳來,輕輕湊在秦楓耳邊道:“相公,要不去我房間裏睡吧……”


    秦楓見薑雨柔有些疲憊,正想勸她好好休息,哪知佳人竟是羞道:“你……你答應人家的,莫不是忘記了嗎?”


    “秦楓世家第一個孩子,必須要是跟我生的嘛。”


    “君子一諾,泰山輕。你該不會要反悔吧……”


    秦楓聽得這話,隻得笑道:“公主殿下,依你,都依你便是了!”


    兩人手挽著手,穿過長廊,時不時有提著燈籠巡夜的侍衛經過向兩人行禮。


    片刻之後,已是到了薑雨柔的房前。


    兩人輕輕掩上房門,羅衫輕褪,肌膚相親,不一會各自的呼吸就都急促了起來。


    鼻息相聞,室內的氣氛也漸漸升溫。


    未及薑雨柔反應過來,已是輕聲尖叫,任由秦楓將她攔腰抱起,輕輕平放到了幔帳紗床之上。


    紅帳撒落,錦被之上繡一對戲水鴛鴦。


    錦被之下,亦是耳鬢廝磨,如膠似漆。


    此番交兵,齊軍沒了初陣時的怯懦,防守之餘,反倒積極進攻起來。


    一時間你來我往,攻防有序。


    如棋逢對手,將遇良材。


    一時齊軍寨門失守,一時又燕軍勁鋒受阻。


    金鼓連夜,喊殺陣陣,酣戰半夜,方才罷兵休手。


    一條如藕玉臂,輕挽在心愛之人腰間,佳人雖是沉沉睡去,卻是十指交纏,不肯有片刻分離。


    夜色西沉,不知東方已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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