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姐說了很多話,大概的意思是:


    三個沙漏第一個,你回去的時間,第二個,沙大戶來的時間。第三個,沙大戶不來人頭搬家的時刻。


    家童嚇得臉無人色,像一隻狗般飛奔而去。


    “阿姨,姨夫沒事別擔心。”


    左徒叫的有點違心,我這是吃多大虧啊。


    接下去的劇情左徒知道。


    左徒知道還有個人知道,那人在一天,他心難安一天,左徒不再打算跟進劇情。


    小白龍沒與他一起,小白龍很樂意跟隨西門吹雪。


    這讓左徒一度以為小白龍不打算跟自己回去了。傷心嚶...


    黃小蟲一路鬱悶的回到自己住處,開始隻是察覺事情已經走偏,有人摁了快進鍵。


    接下來,自己的時間真的不多了,這樣的速度,兩三天就大結局。


    按照他以前接的任務,大結局必定會強製退出劇本。完成任務,大人獎勵很豐厚,完不成懲罰也很豐厚,豐厚的恐怖。


    腦海裏浮現出進入劇本前記下的地圖,標記就是進鎮路邊的那口古井。


    黃小蟲再次來到古井處。


    此前黃小蟲已經嚐試過兩次進入,每次碰到水底的光幕後他又折回。


    不是他沒能力打開,大人早已未卜先知般,提前告訴了他打開光幕的咒語。


    他隻是每次觸碰光幕刹那,總有一種莫名危機感縈繞在心頭。迫使他沒有勇氣去打開。


    裏麵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等他,呼喚他。


    猶如花枝招展的少女迫切的期待著他的投懷送抱,呢喃低語著:親愛的,打開封印吧,讓我溫暖你,撫慰你。


    這次他不想等待了,莫名的攪局者讓他現在的狀況很糟糕。


    這次盡管心悸,他依然義無反顧的打開封印投入到了少女的懷抱。


    *


    這是個灰暗的世界,除了惡劣的風,就是風掀起的黃沙。像碎碎念老人口中的言語,不斷的誅伐著你最柔弱的心坎。


    天空灰蒙蒙的一片,一輪殘碎的月斜掛在遠山,散出幽幽而淒冷的光暈。這是世界僅有的光亮。


    黃小蟲置身其中,危機的征兆已經蕩然無存,就像光幕前的感想隻是一次難以啟齒的假象。


    他也不清楚這是在哪裏,向下怎麽走他完全沒有攻略,因為這是個野圖。


    他不怕死在這裏,他怕的是完不成任務回去是個生不如死。


    他定了定心緒,開始辨別方向。他抬腿突然轉身...


    一個女人豁然出現在身後,黃小蟲駭出了一身冷汗。


    借著微弱的月光,他可以看出這是個身材修長的女人。太過昏暗看不清女人的樣貌,這讓女人在這灰暗的世界裏,披上了一層未知的神秘。


    女人身上散發出溫柔的氣息,讓他多年冰冷的心有了一絲莫名的悸動。觸動了他什麽呢?


    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該想這些,這樣的氣氛,這樣的環境,這種想法很不合適宜。


    然而他就是想,他想找回那絲莫名的感覺,他願意任性一回,哪怕為此付出恐怖的代價,他突然的就想起來了...


    一個叫諾蘭的女子,她的音容麵貌在他腦海裏無盡重複...並且在重複裏湮滅,涅槃。


    也許哪天他穿越劇本後,閉上眼睛再也看不到到明天重複的太陽。


    但還是會有諾蘭的存在,一個讓他脫離孤兒命運的女子,一個得了絕症依然鼓勵自己堅強的母親。


    就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他用懦弱的淚水送走一位名叫諾蘭的女人。


    黃小蟲找回了自己,他是被一把瑞士軍刀刺入的痛感拉回的現實。


    眼前站著的不再是個女人,他記得他。


    和西門一起來黃石鎮的年輕人。穿著怪異,自以為很低調,卻又無處不得瑟的那位。


    他不知道鋼鐵是怎麽煉成的,他想知道臉皮這麽厚的人居然能臉紅是怎麽煉成的?


    左徒確實覺得挺羞恥,贏得很不光明。但在這灰暗的世界裏我們哪裏尋找光明?


    他就這麽喝著瞬回藥水濳跡遁形著,拉著風跟著黃小蟲走進了這個世界。更準確的說,他倆隻差手牽手。


    左徒一直用我知男人心、誘惑術影響著這個缺少母愛的年輕人。


    左徒內心是有些猶豫的,可是為了讓藍色星球的人民更好的生活,也隻有這般無恥下去。


    原則上沒有咒語左徒是進不來的,但這世上有多少人按原則辦事呢?


    他的係統完全無視原則,因為這裏有鑰匙的召喚。


    一進入夢境他就感受到了召喚,因為太微弱,微弱到懷疑自己的判斷。


    直到跟隨黃小蟲來到古井下,他確定這種召喚和呼吸法同出一源。


    他極其確定鑰匙就在這裏。


    左徒看到了小叫花子腦海裏閃現的一幕幕畫麵,那隻是看到而已,他所向往的美好。也許換成孔雀,善良的女孩一定會不忍心...


    美好隻是一種向往,其他將毫無意義。


    左徒有點頭疼,他不知道怎麽處理黃小蟲。


    殺掉他?左徒做不到。搜搜他身上有什麽好東西?好吧。


    這是個貧民,這個穿越者隻帶來了記憶。


    如果小空間跟著在,可以扔進讓他做個園丁,做環衛工人什麽的。


    “你說,我怎處理你?不,是你倆。”


    左徒想把這個頭疼的問題甩給黃小蟲。


    “那是你的問題,我走了。也許哪一天我們還會再見,小夥子我看好你。”黃小蟲狡黠的一笑。然後,嘎,抽了過去。


    左徒有心把這個真正的小叫花子扔出這個井底世界,無奈他也不知道出口啊。


    讓他呆著吧,又不是啥好人。


    左徒大步消失在灰暗裏。


    *


    小白龍就這樣跟隨在西門吹雪和牛小姐身後,向沙大戶莊園走去。


    假如問這世上誰的話最少,牛小姐以前一定毫不猶豫的說是西門吹雪,一個從來不多講話的人。


    今天她知道自己錯了,身後這位酷似西門吹雪的少年,目前為止沒有說過一句話。


    但是這走路,有點意思...


    牛肉湯想笑,還是沒有笑出來。


    她想起了陸小雞她就笑不出來了,眉頭緊鎖眼神裏布滿了憂傷。


    一切如恍如隔世——隻不過是暫時的藏起?隻不過是保留此時此刻的心緒,或者永遠是一種可能,可能的存在。


    小白龍邁著貓步就這麽跟隨在身後,身前這個男人是她要超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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