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如風再次醒來時,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到了莊園門口那個小小的售票亭中。


    “醒了?”耳邊是福伯熟悉的聲音。


    陳如風睜開眼,發現福伯蒼老的臉正望著自己,而他躺著的不是床,是福伯的大腿。


    幸好莊園本身的遊客就非常稀少,此刻也是空無一人。


    否則被看到這樣的場景,自己的一世清白不得被毀得一幹二淨。


    就算陳如風很清楚自己沒有那方麵的特殊愛好,但他可不敢保證福伯沒有啊,老牛吃嫩草的事情在當今的社會上發生得還少嗎?


    “怎麽,身體還是不舒服?”福伯泡了杯熱茶,遞給從他大腿上爬起來的陳如風。


    “沒有,我想知道,之前那事......是真的?”陳如風認真思考了一會才問道。


    他可不是腦子一熱就亂問的,既然自己現在出現在這裏,說明是被福伯救出來的,能救出自己,福伯怎麽也該知道三樓的情況。


    “實在對不起,我沒想到事情已經嚴重到這個程度了。”福伯歉然道,顯然他是很清楚男怨靈的事情的。


    在福伯的敘述中,陳如風慢慢的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福伯就是莊園的主人,當年發生了男仆人的事情後,莊園的三樓就開始發生一些奇怪的現象,久而久之莊園就冷清下來了。


    到了後來,福伯就在莊園的三樓看到了男人,福伯聽說人死後若是怨念太深就無法投胎。


    於是福伯就把莊園改建成了鬼屋,一樓二樓的場景是他想出來的,不過資金不足的關係他隻能做到如今的程度。


    “我本想著能有人可以解開他的心結,可沒想到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心裏的怨氣越來越重,現在更是有點瘋魔的邊緣。”福伯歎了口氣。


    陳如風總覺得福伯的話有問題,哪有主人為了一個仆人做這麽多的,又不是親兒子。


    “有辦法讓它好好和我談談嗎?”陳如風試探性問道。


    本來他是不想摻和這趟渾水的,但是剛才腦海裏浮現出一行字,讓他瞬間改變了主意。


    【支線任務:與怨靈進行一張合影,並比出剪刀手的姿勢已完成。


    獲得獎勵:現金2000塊】


    錢!


    而且是手機即時到賬的錢!


    做這個單子,也就500塊錢,都夠他生活半個月的了,隻是完成支線任務而已,就獲得了2000塊。


    這要是完成了主線任務,豈不是能原地起飛?


    什麽?


    你說怨靈危險?


    那也要看和多少錢比啊,500塊或許不值,但錢多了完全可以商量的。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句話自古以來都是不變的真理,特別是對陳如風這樣的窮屌絲來說,更是如此。


    “你能幫助他?”福伯的眼裏煥發出光彩,神色激動的問道。


    “我或許知道他為什麽長久逗留在這裏,而且時間越長脾氣越暴躁,不過前提是我能和他好好談談。”


    “稍等,稍等,我去想想辦法。”福伯直搓雙手,焦急的朝莊園內走去。


    福伯的反應,讓陳如風打消了腦海裏自行腦補出來的主人謀害仆人,然後想要讓它灰飛煙滅的想法。


    至於他倆什麽關係,陳如風不想深究,也不願深究,害怕發現驚天的人理倫常大劇本。


    等待福伯歸來的這段時間,陳如風加緊完成了自己的測評報告。


    鬼屋鬼屋,吸引人不就是靠恐怖場景,有隻真鬼,不比任何道具都要管用?


    臨近傍晚,福伯終於帶著笑容回來了。


    陳如風這期間還幫福伯賣了兩張門票,尋思要不要找他要點工錢......


    “可以了,你有半小時的時間。”福伯告知陳如風,並送他到三樓的書房門口。


    “你不跟我一起進去?”陳如風看到福伯完全沒有跟自己進去的想法,不由得問道。


    “不了,我怕他等下控製不住自己連我一起幹掉,我在外頭,要是時間過了你還沒出來,興許我能給你收個全屍。”福伯理所當然的說道。


    陳如風:???


    合著您老所謂的談妥是這個樣子的?


    心裏對於福伯的信任感忽然降低到冰點,陳如風有點擔心自己進去可能還沒說話,就要被壁咚在牆邊掐死。


    ......


    ......


    再次進入到書房,房間內的一切都沒有變化,隻有安樂椅上多了一名男人,正閉著雙眼假寐。


    “怎麽怨靈也需要睡覺的嗎?”陳如風在心底嘀咕道。


    陳如風進入房間後,怨靈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緊接著又將眼睛閉上,不言不語。


    陳如風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開口,氣氛頓時就僵住了。


    時間一分一秒,一個躺在躺椅上悠哉悠哉,一個站在原地大腿僵硬。


    “你想把家書寄出去對吧。”陳如風打算直切主題,大不了就是高喊福伯救命,打不過喊救命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怨靈沒有說話,隻是睜開眼睛認真盯著陳如風,似乎在疑惑他為什麽會知道自己的目的。


    “我可以幫你,或者說,除了我,沒人可以幫你了。”


    “我需要付出什麽?”男人忍不住開口問道。


    “什麽都不用,若是你還留在這裏,隻希望你不要再殘害像我這樣的花季少男了。”陳如風眼帶向往,看似高風亮節,實際上心裏已經在盤算完成任務能給自己多少錢了。


    “可以。”男人爽快的同意。


    一番交談,陳如風總算知道男人脾氣越來越暴躁的原因,也知道自己接下的任務遠遠不是像比個剪刀手拍照那麽簡單。


    這麽多年的時間裏,男人其實讓福伯幫他尋找過家人,企圖寄出那封家書,告訴他們自己一切安好,勿念。


    可時過境遷,當年家人的住址早已更換,人海茫茫壓根沒有一丁點線索。


    福伯找了很多年,仍就沒有結果,所以男人對此也越來越失望。


    “如果你能幫我寄出這封家書,我可以幫你做任何事。”男人認真的告訴陳如風。


    告別福伯走出莊園,陳如風心裏隻想罵娘,他總共就得到了一個名字和當年的家庭住址,然後啥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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