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林漢卿眉頭大皺,氣憤得渾身哆嗦,怒聲道:“她怎的,如此目空一切,鼠目寸光?都是你教的!”


    “你怎麽怪上我了!咱們早就約定好了,我負責照料倆孩子的生活起居,你負責教導他們做人修煉。現在這是做人的問題吧!”


    林夫人甩手就走,怒道:“我回娘家休息個一年半載去。你晚上一個人睡吧!別來找我,否則,我也死給你看!”


    “又是這一套,又是這一套。動不動甩臉子,動不動以死相逼,這難道還不是跟你學的?”林漢卿一時間頭大如鬥。


    不過。


    林漢卿為人還是相當警覺的,立刻在薑天清風朗月別院加派防衛,加固各種陣法,外鬆內緊,以避免遭到白家刺殺,並且派家族客卿帶上一份厚禮,立刻趕往北疆公白家,表達歉意。


    ……


    皇城深處,西宮。


    二殿下東方立輕輕放下手中的奏章,拿起桌上的清心茶品了一口,看向一名貼身護衛,問道:“鎮遠侯府那邊有什麽動靜?”


    “回殿下,鎮遠侯府很平靜!”


    “那位先生呢?”


    “據何闖報告,薑先生去了禦藥堂,還和一些子弟鬧了一些糾紛……一袖把白戰雲的丹田抽得裂開了!”這名心腹的護衛,也是一五一十地把搜集的情報上稟,一字不漏。


    “竟然打得過白戰雲。難道此子,不僅在丹道醫道上逆天,修煉上也是戰力驚人不成?也是,據說他才金丹,但林家元嬰巔峰的護衛都擋不住他一掌!”


    東方立臉色震撼,似有所悟。


    然後輕抿茶水,頗為自得地道:“這白戰雲,仗著東宮的老大罩著,就目空一切,不知天高地厚,驕橫跋扈,把帝國當成他白家了。這樣也好,終於有人治治他了!”


    “不過,屬下還得知一條消息!”


    那心腹護衛說道:“那北疆公以給公主殿下治病為名,向全國的商行下令,買斷一切至陽屬性的藥石。除了二殿下掌控的禦醫堂禦藥堂之外,其他商行都得通知!”


    “豈有此理!”


    東方立氣得臉頰上肌肉直跳,寒聲道:


    “隻要有藥材,本宮還買不起嗎?這奸臣,說得比唱的還好聽,替公主治病?怕是為了龍居雪那丫頭吧,白家這不是多此一舉,而是巧立名目,要斷林家的活路,斷公主的活路,用心何其歹毒啊!”


    他敏銳地意識到,這件事恐怕有太子東方鼎在後麵撐腰。因為單憑北疆公,他還不敢這麽幹,也無法做到。


    這一瞬間,他心中一片悲涼。


    常說侯門深似海,無情殘酷!


    那皇族呢!


    更加殘酷十倍百倍。


    別看平日錦衣玉食,俯瞰億萬疆土掌控蒼生,看上去威風八麵,貴不可言。


    但隻有置身其中,才會感受到那份徹骨的冰冷,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心悸和不安,不誇張地說,如若置身於煉獄一般。


    此前,他一直隱忍著,隻求自保而已。


    但這次,涉及妹妹的生命,他卻怒從心起,從未有過的怒火在胸膛中湧動,雙眸露出犀利殺機寒芒。


    “殿下息怒,此事您還無須著急!”


    那心腹護衛慌忙躬身,道:“不過,白家此舉無用。何堂主說了,薑先生所需的靈草藥石已經籌集得僅剩下一種。而這種藥石,東方帝國根本沒有。他們打算向古藥殿求藥!”


    “古藥殿啊……”


    東方立臉色凝重,為之氣短,目光複雜。


    禦藥堂是他一手培植起來的,雖號稱皇家產業,但他影響力極大,宛若私人產業般,說一不二。


    但古藥殿就不同了。


    那可是高高在上的頂尖聖地,哪怕父皇見了他們的一位堂主,都要禮讓三分,不敢得罪。自己在古藥殿,卻是毫無影響力。


    古藥殿具有幾萬年的悠久曆史,積累太恐怖了,財產浩如煙海,可以說,把整個禦藥堂送給古藥殿,人家都未必正眼看一眼。就好像一顆小石子投入海洋中,微乎其微。


    “沒想到櫻公主的怪病那麽難治……他竟然要和古藥殿打交道啊!”


    這一刻,東方立忽然對薑天產生深深的虧欠之感。


    他感覺自己給薑天的支持太少了。


    但是,此時,他也沒什麽可以支持薑天的了。


    可以說,東方立,乃至東方皇族都沒有和古藥殿交換的籌碼。


    就好像一個農村的土豪,上百畝地裏,長滿大蒜、茄子豆角,住著三層土別墅,還有一輛國產小轎車,在村裏也算成功人士了。但是,你想和阿裏集團的傑克馬做生意,那不是做夢嗎?


    “如今也隻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希望他吉人有天象,能夠買到藥石,治好公主啊!”


    東方立暗暗感歎,下定決心,若薑天真能治好妹妹,他一定重謝薑天,把薑天當成活神仙供起來。


    ……


    料想到的報複遲遲未到,薑天擊傷白戰雲之事,似乎漸漸平息了。


    但其實,張臨風等本土護院,都在偷偷看笑話。


    張牧雲更加努力了,每日苦修不停,或到城外獵殺妖獸,臉色很陰沉,一雙眼睛燃燒起戰鬥的火焰,似要瘋狂地追趕上薑天般。


    而郭川東和幾位來自河外的元嬰修士,都在日日警戒薑天的別院,嚴陣以待。


    他們都以薑天為榮,似已經成為薑天的死忠。


    而林黛兒再也沒有在薑天跟前出現過,哪怕偶爾在侯府中遇見,也是視若不見。


    反而是東方櫻整天往薑天的別院跑,每天和薑貝貝一起,形影不離,有時候研究美食,有時候買了一些鳥蟲魚獸來玩。


    她對薑天也是極其地敬重,小心翼翼,照顧周全,好像她成了薑天的奴婢一般。


    這天,薑天剛剛吃完倆人做的妖蟹羹和麻辣龍魚幹,在二女期待地目光中,微微頷首,展顏笑道:“不錯。進步很大!已經超過城中絕味館大師傅的手藝了!”


    薑貝貝立刻歡呼雀躍。


    而東方櫻也好像受到莫大的獎賞般,美眸閃亮,嘴角輕揚,臉上浮現出病態的潮紅。


    “這麽開心嗎?”


    薑天看向她,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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