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嗤啦啦!


    連聲銳響刺耳響起,一團團血花淩空淒豔綻放,殘肢斷臂、屍體如雨墜落。


    眨眼間,諸多背叛的修士以及來自於海瀾世界的修士,被龍鱗切割洞穿,無一漏網,全部死於非命。


    嗖嗖嗖!


    諸多龍鱗齊齊飛旋,嵌入真龍老祖法身之上。


    隨後,他身形一縮,再次恢複那個青衣洗舊,身軀佝僂的老仆模樣,立於薑天身後,似乎上百位修士的慘死,與他無關般。


    謝嚴連忙飛掠上去,畢恭畢敬地躬身道:“公子,老祖,請進密室敘話!”


    現在情況非常複雜,瑤池海瀾和龍門反抗軍,都在彼此陣營中安插了暗樁,到處都是耳目。


    真龍老祖回歸龍門世界,那是天大的事情!


    一旦傳出,必然地動山搖,引得滔天波瀾,瑤池、海瀾修士和龍門叛黨的瘋狂反撲。


    “隻管說吧!無人能夠聽到,看到!”


    薑天抬手一揮,禁域施展,一片白霧彌漫而出,將幾人籠罩,形成一道屏障,立刻將一切畫麵和聲音屏蔽住了。


    謝婷然以及府邸中的眾人,根本無法感知白霧屏障中發生的一切。


    “這難道是禁域,還是陣法?但也太過於神奇與高妙了吧!這人如此年輕,卻有如此強大的修為,到底什麽來頭!”


    謝嚴大吃一驚,不敢置信。


    但當下來不及細想,謝嚴立刻拜倒在地,含淚道:“罪臣,歡迎真龍老祖回歸!”


    “謝嚴,你起來吧!慢慢說話!”真龍老祖殺了諸多叛黨,心中怒意稍平,抬手道。


    那謝嚴卻不起來,更是滿臉愧色,以頭搶地,渾身顫抖,嚎啕大哭,道:


    “罪臣無用。眼睜睜地看著敖家子弟被殺,真龍宗被滅,此界生靈塗炭!請老祖賜我一死!”


    真龍老祖眼底深處閃過一絲痛惜,然後沉聲問道“”“謝騰海那孩子呢?”


    “半月前,犬子在朝會之上,與巨鯊王爭辯,罵他是叛徒反賊。被刹守拙一怒之下……殺了!巨鯊王現在已經是此界的國皇……”


    謝嚴眼含熱淚,身軀顫抖地哭訴道。


    “唉,謝嚴老弟,你起來吧。騰海賢侄都為真龍皇朝而死,你也身受重傷,我又怎能怪你!要說有罪,我才有罪,我若鎮守此界,海瀾與瑤池世界,未必能殺這麽多人,做這麽多惡啊!”


    真龍老祖淚光在眼眶裏閃爍,仰天悲歎,然後將謝嚴攙扶起來。


    隨後謝嚴收拾情緒,躬身站在薑天下方,將大概的情況講了一遍。


    現如今龍門世界的情況,和此前他們在滄瀾世界搜尋到的信息並沒有太多出入。


    目前真龍宗和敖家皇朝均被瑤池、海瀾修士破滅,諸多弟子門人,要麽當時就被亂刀分屍,死於非命,要麽被俘虜,要麽雖然趁亂逃脫,但流離失所,已然失去聯係。


    隻是。


    覆海劍客、巨鯊王的修為,和之前探聽的情況已經有所不同。


    他們在瑤池和海瀾的扶持之下,已經修為大漲,短短數年,就提升到元嬰前期。


    那瑤池特使竟然是陳八荒,正是陳六合的親弟弟,瑤池世界的新太子,剛剛破關而出,實力也很強大,身邊更有諸多高人暗中襄助。


    “主人,現在該怎麽辦?”


    真龍雖然心中悲傷,報仇心切,但還是畢恭畢敬地請示薑天道。


    薑天懶洋洋坐在屋脊之上,一襲長衣瀟瀟灑灑,抿了一口雷火酒,沉吟片刻後,淡聲道:


    “自然是誅殺首惡巨鯊王刹守拙、覆海劍客孫博君和瑤池特使陳八荒。首惡一除,其餘散兵遊勇很好料理。隻是,這三人現在何地呢?”


    “啟稟公子,難啊!刹守拙這些賊人狡詐得很,居無定所,難以尋找!”


    謝嚴知道薑天身份特殊,甚至是真龍老祖的主人,畢恭畢敬地躬身抱拳道。


    “什麽?”


    薑天臉色平靜,似乎並無多少意外。


    但真龍老祖已然大驚失色,眉頭緊鎖,喊出聲音來。


    元嬰強者一旦打定主意藏匿起來,幾乎是無法尋找到的。


    無論是用本身強大的斂氣功法,還是用法寶禁製屏蔽,都非常麻煩。


    但他們完全可以居於暗處指揮,或者出手偷襲你的家人朋友,那就非常麻煩了。


    “啟稟公子、老祖,雖然巨鯊王刹守拙已然稱皇數年,但此界並不安穩,忠人義士頻頻出現,暗殺此三人,殺不掉他們三人,就殺他們的弟子和家人。”


    謝嚴連忙道:


    “七日前,刹守拙在白瀑島遊玩賞花,就被龍門世界老國師銀輪法王刺殺。雖然銀輪法王不是對手,被他一掌拍碎丹田,但也趁亂殺了刹守拙的數名美姬和一名親傳弟子!類似的刺殺事件還有很多很多。”


    “所以,為了躲避刺殺,刹守拙等人行蹤很是低調和詭秘,狡兔三窟般,隻是暗中指揮,居於幕後發號施令!讓無數仁人誌士,都恨得牙根癢癢,又無可奈何啊!”


    “銀輪法王也死了?”


    真龍老祖臉色悲哀,一陣怒火中燒,但麵對狡猾的三人,也是束手無策,隻好看向薑天,問道:“主公,敵人狡猾,隱遁不出,為之奈何?”


    “簡單!”


    薑天冷漠地看了一眼龍亞男,優哉遊哉地道:


    “這海瀾世界豢龍門的小公主,就在我們手裏,還怕他們不出來嗎?我們找個人多開闊之地,把此女剝個幹幹淨淨!任何男人都可以一親芳澤,我就不信孫博君這些雜碎們不出來營救!”


    “什麽?她,她竟然是海瀾世界豢龍門的小公主?”


    謝嚴震驚地看向薑天背後那如丫鬟般打扮的龍亞男,不敢置信地道。


    自從和海瀾、瑤池開戰以來,龍門世界屢戰屢敗,損傷慘重,海瀾修士實力強大無匹,且專門克製龍族、妖族,縱橫無敵,一路橫推,所向披靡。


    堂堂豢龍門,更是海瀾諸多曠世大教不朽道統中,最強大的天君道統,號稱天宗!


    一門九龍帝皇功,施展開來,能掌控九龍法相,威力強大,鬼神莫測,憑此一手絕學,豢龍門威壓九天十地,橫掃八荒四合,俯瞰整個海瀾世界數萬年之久,億萬人頂禮膜拜。


    但眼前這丫鬟,竟然是海瀾世界堂堂豢龍一脈的小公主,而顯然是被這位公子擒拿,淪為階下囚。


    “這位公子到底什麽來頭啊,能耐這麽大!”


    一刹那間。


    謝嚴不由對薑天刮目相看,如見鬼神般,心底又滿是好奇,不知薑天是什麽來頭。


    “你!”


    而龍亞男聞言,卻嚇得臉色一苦,險些哭出來。


    她渾身一陣陣惡寒,控製不住地哆嗦起來。隻覺得此時的薑天毫無人性,就好像一個惡魔般。


    “主公此計甚妙!”


    真龍老祖撫掌大笑。


    “為什麽脫光她衣服,孫博君就出來營救。要我說,應該把她淩遲了,我在旁邊架一麻辣火鍋,涮著吃,這樣比較刺激一些!”大黑狗涎水嘩啦啦地流淌。


    “白癡!要涮她的肉片吃,當然得先脫衣服了!”


    薑天笑吟吟地道。


    此時,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現,是白澤破開禁域屏障,飛掠過來。


    他落在薑天身後,躬身稟告道:“主公,還不行。我們在此之前,還需要做好諸多準備!”


    “有什麽問題?”


    薑天問道。


    “我在城中探聽到一個消息,龍女敖嬌,被抓捕了……”


    白澤說道。


    真龍聞言頓時又驚又喜又是擔憂,顫聲道:“那是敖搏的女兒!我的孫女!她,她竟然還活著!”


    “還活著!但情況不妙啊!”


    白澤擰著眉頭,道:


    “敖嬌和十多位敖家子嗣,都被抓了。孫博君計劃一月後,在十八盤島,舉行一次拍賣會,把他們作為爐鼎或者奴仆拍賣掉!”


    “好狠毒的孫博君!”


    真龍老祖敖鋒聞言,雙眸都變得赤紅,幾乎噴出血來,咬牙切齒地道。


    女修被當成爐鼎拍賣,受到百般侮辱和虐待不說,一身精血和元氣也會被主人漸漸抽離,成為後者修煉的滋養,最後氣血幹枯,猶如幹屍,甚至精神錯亂,行徑瘋癲,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簡直比死了還要淒慘!


    “所以,我們應該先救了敖嬌這些敖家子嗣,再掀出龍亞男這張底牌,否則,人質還在他們手裏,一是我們投鼠忌器,二則他們也有籌碼交換人質,我們就可能無法將他們逼迫出來!”


    薑天眸光閃過一道精芒,輕抿雷火酒,問道:“現在,人質在哪裏?”


    “這就是絕密了,弟子也沒探測到!”


    白澤搖頭道。


    此時,踏空老祖也如鬼魅般飛掠過來,雙手抱拳,道:


    “主公,老朽得到一個消息,說最近瑤池和海瀾通往龍門界的傳送陣開啟了數次,可能會有大批元嬰強者已經到來!”


    “局!又是一個局啊!”


    薑天右手刷地一合折扇,往左手掌心一拍,發出一聲脆響,悠然輕笑道:


    “這兩條消息一結合,再加上此前天星、滄瀾和赤野三界通往瑤池世界的傳送陣也被刻意關閉,便可以推測出——他們是故意把我們引到龍門世界,大張旗鼓地搞這個拍賣會,也是為把我們,把諸多保衛龍門的修士引出來,然後再合而殺之!”


    “不出意外的話,已經有大批瑤池和海瀾世界的修士,通過界洞傳送陣,趕到龍門世界,在爐鼎拍賣會地點雲集了!嗬嗬,這一次,風雲際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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