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真的很有幽默感!”


    黑熊險些沒笑死,這幾乎是他今年聽過的最大的笑話了。


    其他幾個戰斧成員也都連連陰笑,好像看傻子一眼看著薑天。


    黑熊是戰斧莫斯科分部的幾個巨頭之一,凶名赫赫。


    此前任何一個華人,哪怕黑道大佬遇見他都嚇得兩股戰戰。


    像薑天這樣不知死活的,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小夥子,你不要和人家硬碰硬了,你趕緊跑吧!反抗隻能引來殺身之禍啊!”


    連李建國也無奈搖頭。


    熊恒卻是幸災樂禍,幾乎要笑出來。


    一個普通人,手無縛雞的小屁孩,竟敢和黑熊叫板,腦子沒壞掉吧?


    “黑熊,不要殺他,求求你了……”


    李娟現在隻能磕頭求饒,別無他法。


    “區區宵小之輩,不足掛齒,何懼之有,何須逃跑,何須對他們下跪?”


    薑天淡淡一笑道。


    要是別的情況,薑天這樣表現,李建國肯定要和薑天八拜相交,好好喝一杯,讚一聲好兄弟。


    可現在……


    李建國一口老血好懸沒噴出來。


    這小子是挺仗義,膽子挺大,但腦子似乎不太夠用。沒看著人家拿著槍的嗎?


    “好,殺了他!”


    黑熊滿臉嘲諷,好像看傻子一眼看著薑天,然後一揮手道。


    砰!


    一名戰斧二話不說,拿出揮舞一把長刀,朝著薑天砍去。


    “唉!我本來不願意殺人的,非要逼我!”


    薑天一聲輕歎,一拳打出。


    轟!


    那槍手的身軀直接爆出一個大洞,內髒碎片和碎骨亂飛,化為漫天血雨。


    “什麽?!”


    所有人愣住了,如見鬼神般愣在當場。


    他一拳就把一個大活人打死了。


    “開槍——”


    黑熊第一個反應過來,手槍剛剛拔出,薑天卻已經先他一步動了。


    啪!


    薑天一巴掌拍下。


    黑熊從頭顱開始,到胸口、到腰身、到雙腿,最終那高大的身軀砰砰砰連續爆開。


    這一刻,李建國被薑天的手段給鎮住了。


    他臉色煞白,驚呼道:“天哪,他是傳說中的武道高手!”


    這一刻,他一顆心險些跳出嗓子眼,渾身汗毛倒豎,對薑天哪裏還有絲毫輕視之心,隻感覺如見真神般。


    此時餘下幾名槍手終於反應過來,槍口抬起,瞄準薑天,就要射擊。


    “死!”


    薑天一聲低喝,屈指一彈。


    砰!


    一道金色指芒,破空而出,光芒璀璨,在空中劃過一道不規則的曲線。


    砰砰砰!


    所有戰斧的腦袋,全部在刹那間爆開,無頭的屍體紛紛倒在地上。


    從頭到尾,不到三秒鍾。


    薑天隻一拳、一掌,一彈指,黑熊和他的黨羽全部死於非命。


    此時,熊恒就是傻子也明白薑天是高手了,不由又驚又懼,又是羞慚。


    李娟也意識到,薑天不是尋常人,更對薑天充滿感激和敬佩。


    如果不是薑天,她今天真的要慘遭毒手了。


    李建國對薑天一躬到底,很是敬重:


    “薑先生,感謝您救了我一家老小!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薑天微微頷首,道:“你是武者?”


    “沒錯,我曾修煉過武道,不過隻有鐵身層次,不足掛齒!”


    李建國探詢地問道:“您是化境宗師?”


    薑天不置可否。


    化境宗師在他跟前,連一指頭都抵擋不住。


    薑天轉移了話題道:


    “我知道戰斧勢力很龐大,很可能會報複,但我有要事在身,不可能去幫你斬草除根,所以,你們要避其鋒芒,該走就走吧!”


    李建國問道:“恩公,您此行要去哪裏?”


    李娟忙替薑天說了。


    此時大家看著滿地的血跡,都很慌亂。


    有人說要報警,有人說趕緊逃跑,戰斧的人馬很多,一定會追殺過來的。


    李建國當機立斷道:


    “薑大師,往北地群島沒有飛機,交通很不便。且越往北極圈越是人跡罕至,環境惡劣!”


    “但我曾經在俄國西伯利亞高原開采過礦產,經驗豐富。且我李娟廚藝很好,熊恒也很勤快,薑大師若不嫌棄,我們一起陪您同去如何?”


    “也好!”


    薑天沉吟片刻,點頭同意。


    李建國果斷幹脆,連忙找幾個幫廚將屍體血跡收拾幹淨,每人給了一筆巨款,遣散他們。


    令李娟熊恒收拾食物、飲用水、野外生存設施,裝在一輛皮卡車上。


    隨後,和薑天一起,帶著女兒和熊恒,連夜出發,駕車往莫斯科北方駛去。


    李建國在俄國生活十幾年,且一直從事礦產開發行業,朋友眾多。


    一路上,他幾乎不在城市中停留,也不住酒店,但總是能在深山老林之中,找到華人地質和礦產開發的駐地。


    一路艱辛,天氣酷寒,冷風呼嘯,冰刀霜劍。


    發動機都會被凍住,每次出發前,必須用火焰噴槍炙烤化掉堅冰才能發動。


    雖然條件艱苦,但至少有肉吃,有酒喝,有朋友接待,也很不錯。


    期間,熊恒對李娟百般討好,嗬護有加。


    但李娟卻對他愛答不理,從頭到尾沒個笑臉,反而對薑天很熱情很崇拜,整天拉著薑天問東問西。


    經過黑熊追殺那場變故,她算是看清了熊恒的為人,簡直膿包的要死。


    熊恒對薑天嫉恨交加,但想起薑天的滔天手段,卻是無能為力。


    他幾次避著薑天,偷偷勸說李建國拋棄薑天或者直接把薑天交給戰斧,說戰斧萬一追上會很麻煩,畢竟薑天殺了人。


    但李建國不為所動,他勸得狠了,李建國就大罵他一通,說他忘恩負義。


    熊恒無奈,隻能作罷,心裏祈禱戰斧追上來,把薑天幹掉,這樣自己就少了一個競爭者,也證明自己此前的膿包行徑是對的是理智的。


    但很遺憾,李建國對戰斧的勢力範圍很清楚,每次都避開戰斧們的追尋。


    最後,有驚無險,他們奔襲上千裏地,終於抵達北極圈,到了俄國最北邊的一個城市。


    雪城。


    這個城市很袖珍,隻有幾萬人居住,大街和建築物冰雪覆蓋,出現極夜現象,天光很昏暗。


    且能看到美麗的極光,佛若冰雪王國般。


    李建國恭敬道:


    “薑大師,雪城是我到過的最北邊的城市了,再往北,我也沒去過!”


    “這個季節,往北地群島旅遊的人很少,因為太凶險了,幾乎沒有旅行社會接任務。您必須找專業團隊才行,否則迷失在北極圈,很可能就……”


    “但我認識一個人,此人幾年來每年都會去北地群島旅行和探險,經驗很豐富老道,基本了然於胸,您若不嫌麻煩,我可以幫您聯係他!”


    “可以!”薑天點頭。


    九劍仙人的劍塚,在北地群島中的一個島嶼上。


    自己有地圖,到了北地群島,就可以甩開他們,找自己要找的那個島嶼。


    見此,李建國大喜,這也算是送佛送到西了,然後猶豫著道:


    “隻是,薑大師,此女身份尊貴,薑大師盡量不要招惹她!否則,可能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身份尊貴?”


    薑天聽了想笑。


    她身份尊貴,能尊貴過他太初仙尊,簡直搞笑。


    “對,此女是俄國金融和能源寡頭別列佐夫斯基的愛女,而他的父親,可以說兩任俄國大帝的親密戰友和伯樂!”


    李建國一邊開車,臉上浮現一絲崇敬,介紹道:


    “他曾是現任大帝在克格勃的密友,也是前任大帝葉利欽的好朋友。在葉利欽謝幕時,正是他建議葉利欽選擇現如今的俄國大帝上位!”


    “在2001年初,現任大帝曾經向俄國各大寡頭開刀,希望打破壟斷,以複蘇提振俄國經濟!如尤克思石油總裁、前俄國首富等六大寡頭,都被以各種罪名抓到監獄,但唯有別列佐夫斯基屹立不倒!”


    “當然,別列佐夫斯基也獻出一些產業,如西伯利亞天然氣公司的部分股權,並在自己控製的媒體上大肆吹捧大帝的新政,就好像華夏古代的‘紅頂商人’一般。”


    薑天微微頷首。


    這些前世他也了解過。


    蘇聯解體,1992年,葉利欽決定立即把全國的資產以1.48億份支票和憑單的形式分割。


    但“證券私有化”並沒有形成廣大的私有者階層,反倒成了官僚資產階級通過大量低價收購私有化證券,將國有資產變成私人財產的一種手段。


    而極少數人卻看到了商機,他們通過關係從國家銀行裏拆借出資金,盡全力收購憑單,隨後用它來獲取對一些優秀企業的控製權。


    一旦獲得控製權後,無論是繼續經營還是轉手賣掉都是一筆暴利。


    就這樣,寡頭們將手伸向了石油、冶金、傳媒、食品等行業,幾乎完成了對俄國經濟命脈的掌控。


    原屬於人民的財富轉瞬間就流入寡頭們的腰包,他們在蘇聯的廢墟上建立了自己的帝國。


    激進的改革引起了群眾的憤怒,在1996年的大選前,葉利欽的地位岌岌可危。


    為了尋求連任,葉利欽在克裏姆林宮中會見了聯合銀行總裁別列佐夫斯基、大橋銀行總裁等七名金融大鱷,並與七人達成利益交換協議。


    隨後,這七人運用自己的金錢和旗下的媒體開啟了宣傳,通過回溯蘇聯時代的高壓政策來喚醒人們心底裏對過去的痛苦記憶。


    最終,對斯大林時期高壓統治的恐懼戰勝了對葉利欽執政無能的憤怒,葉利欽成功連任。


    在就職典禮上,別列佐夫斯基為首的七位寡頭坐在前排、滿麵春風,與葉利欽把酒言歡,“七巨頭”也就此為全世界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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