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土酒壺很別致,扁扁的,圓圓的,還有倆耳朵,可以穿上繩子當隨手水壺。


    酋長和祭祀舉起酒杯,眼含熱淚,朝著薑天深深地跪拜,舉起大壇子激動地說著什麽。


    小阿瑟眼圈微紅地解釋道:“這些年,卡葉族部落曾經被長壽部落抓走,被軍閥殺死五百人。現在人口隻剩下原來的二分之一了。他們在感謝你,保護我們民族的血脈。請你喝酒!”


    “嗬嗬,我也沒做什麽嘛!”


    盛情難卻,薑天舉起酒壺,隻輕輕碰了下嘴唇,拿起蟒蛇肉吃了兩口。


    和魚肉的味道差不多,但非常勁道。


    張千雷卻是洋洋得意,仿佛找回了民國天師的榮光,豪爽笑道:“莫笑農家臘酒渾!”捧起酒壺咕嘟嘟灌了一氣兒。


    喝完了,他還搖頭晃腦地點評道:“嗯,酸酸甜甜的,很甘洌,就是度數有點低,和黃酒差不多!應該是一種果子酒吧!”


    正在觀看跳舞的袁可心忽然轉頭問道:“張老神仙,您喝了?”


    這個稱呼讓張千雷很高興,他點頭,大度一笑道:“入鄉隨俗嘛,道爺我也不是啥活在雲端的人物,要接地氣啊。還別說,味道挺不錯的!”


    見袁可心哭笑不得的樣子,張千雷追問道:“有什麽不對嗎?”


    “沒什麽,張老神仙喜歡就好!”袁可心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到底怎麽回事兒啊,你趕緊說啊!”張千雷焦急地追問道。


    “沒啥,就是他們的釀造工藝和咱們國家的酒不一樣的!”


    “怎麽不一樣了?”


    “他們先采摘野葡萄過來,然後嚼碎了吐進壇子裏,自然發酵。我原來也喝過不少,後來看到他們釀造的過程後,就再也不喝了。哎呦,張老先生,您去哪裏啊,別吐啊,莫笑農家臘酒混啊!”


    張千雷吐得膽汁都快出來了,這非洲土酒是再也不敢喝了。


    還好卡斯湖避難營地那邊還有不少的啤酒紅酒什麽的,也帶過來幾箱子,大家一起享用。


    非洲黑人們似乎更加喜歡這些洋酒,喝完之後更加興奮,一道道硬菜上來了。


    隨後就開始上一些非洲硬菜,所謂的硬菜全是烤猴子,烤蟒蛇肉,烤蜥蜴,油炸螞蚱,毛毛蟲之類的,每一道菜都在挑戰眾人的承受能力。


    尤其是久負盛名的烤猴子,在眾人看來和吃人也差不多。


    猴子的腦袋齊著脖頸被剁掉,臉上還掛著臨死前的恐懼和痛苦,就這麽被丟進火堆裏烤得外焦裏嫩。


    黑人們捧著猙獰的猴頭連撕帶啃,嘖嘖有聲,口水飛濺,還把手伸進腦袋裏挖出豆腐腦吃。


    “還是黑人老爺們狠啊!”


    張千雷看得自歎弗如,搖頭感歎。


    齊天小猴子就在一邊痛心疾首地流淚,為同類默哀。


    還好,卡葉族們知道他是薑天的萌寵,倒是沒嚐試把他給剁了。


    “怪不得那些猴子這麽仇視部落的人,見人都呲牙咧嘴的!”


    黃靈兒看得心驚肉跳,險些吐出來了。


    幸虧還有一些常規的食物,能讓女同誌們下得了嘴,比如香蕉、烤土豆、烤玉米、烤魚和河蝦之類的。


    卡斯湖水產豐富,黑人們擅長遊泳和捕魚,根本不缺肉食。


    如果沒有戰爭爆發軍閥混亂的因素,這裏還是真是一片人間天堂。


    不過讓薑天意外的是,小阿瑟竟然沒有吃烤猴子,不過想一想也就釋然了,他曾經在首都聖胡安打工,畢竟接觸一些文明社會。


    路上聊過,小阿瑟經曆頗為豐富,曾經在白人種植園裏當農奴,還在聖胡安國際飯店當過門童,精通英語、葡萄牙語,漢語也會一些。當然,隻會一些簡單的詞匯,太深入的就力不從心了。


    黑人們豪爽大方,這一頓盛宴,把幾天來的存量都吃得差不多了。喝得肚子渾圓的黑人男子搖搖晃晃,摟著早就眉來眼去的黑人小妞們到野地裏為愛鼓掌了,民風之彪悍可見一斑。


    “薑大師,這些非洲人其實特別友善特別可愛,和他們打交道多了,人都變得單純了!”


    朱江潮在薑天身後坐下,舉杯笑道。


    薑天和他碰了下杯子,抿了口啤酒,笑道:“不過,他們也有缺點吧?”


    “當然。”


    朱江潮笑道:“他們很懶惰。大概這是熱帶人的共性吧。物產太豐富了。不用發展科技不用辛苦勞作,就能吃得肚子渾圓。”


    劉闊在旁邊也點頭道:“沒錯,這是黑人的劣根性。我們金能集團之前雇傭過他們,他們拿到工資,立馬消失,等把錢花完了,就再過來賺錢。”


    “更多的人,是直接不工作。除了打獵喝酒就是睡覺,從來不照顧孩子和老婆。其實部落一多半的工作基本上是靠女人在維持。”


    薑天搖了搖頭道:“說是民族或者人種的劣根性我倒不太認同。還是教育落後的原因。黑人誕生了很多傑出人物,像馬丁路德金等等。你看,小阿瑟就很勤勞。因為他在外麵見過世麵。”


    “是是是!薑大師說的有道理!”薑天隻是隨口一說,但劉闊就一臉緊張,連連點頭。


    薑天頓時興趣索然,搖頭苦笑,你這麽緊張,還怎麽聊天啊。


    不過,薑天也明白。


    修煉一途,就是如此孤獨的旅程,越往上走,越是高處不勝寒,朋友與同伴越少。


    他回歸三年來,也就張千雷一個,加葉戰天半個能夠平等論交朋友了。


    這時候,小阿瑟跑了過來,依偎在薑天身邊,薑天摸了摸他的腦袋。


    小阿瑟一本正經地道:“先生,我要送給你一個東西。”


    “什麽?”


    小阿瑟從脖頸裏取下一個古樸的象牙吊墜,掛在薑天脖頸上。


    袁可心微笑道:“薑先生,這是卡葉族人的護身符,從出生時就攜帶,被他們視若生命。他送給你,就等於把大地之母的庇佑和祝福交給你,你可要重視哦!”


    看著小阿瑟那清澈的眸子,薑天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鄭重地和他握了握手,道:“謝謝!”


    小阿瑟又跑去和小夥伴玩耍了。


    袁可心就介紹道:“他挺可憐的,他的父母已經在保護部落的戰鬥中犧牲了,現在是無父無母的孩子。他需要一個父親……”


    薑天知道,袁可心是想薑天把孩子帶走收養。


    但他沒答話,這裏孤苦伶仃的孩子多了去了,他哪裏救得了啊?


    這時候,朱江潮的對講機就忽然響了。


    他頓時緊張起來:“薑大師,不好了,大軍壓境,新政府軍把卡斯湖營地,連同長壽部落以及卡葉族部落圍了起來了,足足上萬名士兵呢!”


    薑天皺了皺眉,看向張千雷道:“張兄,不是讓你警告過他們了嗎?”


    “這是新政府軍,張天師擊潰的是老政府軍。估計不知你們的實力啊!”


    朱江潮簡單吧一個月來的軍閥混戰,政權更迭說了一遍。


    “幹他娘,我去殺了他們!”張千雷一躍而起,就要上前殺敵。


    “別慌!”


    薑天擺了擺手,起身道:


    “對方現在沒開一槍,很可能是為了談判。我們看看再說!”


    “薑大師,果然很聰明!”


    這時候,一道高亢猶如狼嚎般的聲音傳來。


    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一位身穿老舊蘇式軍裝的老者,身材異常高大,足足有兩米三四,龍行虎步而來。


    “俄國冬兵組織總教官,狼王亞曆山大!”


    見此,林風眠如見鬼魅般,心神一震。


    作為俄國當世第一強者,他的照片與外形,幾乎傳遍整個強者世界,見他到來,林風眠頓時心生不安。


    狼王亞曆山大和喬斌是至交好友。


    正是喬斌,彌合了俄國軍方和拜月狼族的關係,並且引入部分狼人加入了冬兵組織。


    現在他離開北極角營地老巢,出現在索多尼,難道是為了報仇嗎?


    在他身後,更是有不少冬兵組織的強者,紛至遝來,荷槍實彈,全副武裝。


    “你就是亞曆山大!看來,該來的還是來了,我早就知道,我們之間必有一戰!”


    薑天饒有趣味地打量著狼王。


    從外表看,他滿臉紅光,長相威武,與常人無異,隻是體毛異常旺盛,個頭也非常高大雄壯。


    但他的體內精血沸騰燃燒,蘊含著一股子火山爆發般的狂暴力量,論力量和肉身的強悍,遠超之前他遇見的任何一個強者。


    哪怕在戰鬥中突破的宮本源一,或者白天磊夫婦,在這方麵,與之相比都遜色很多。


    “薑大師,老朽久聞大名,聽聞你在索多尼橫推百裏,擊潰政府軍,幫了波比殿下的大忙,現在一個獨立自主的新政府已經建立了。戰爭也結束了,老朽代他向您表示感謝!”


    亞曆山大如老紳士般,彬彬有禮地施禮,而且漢語說得非常嫻熟。


    “感謝?”


    薑天麵色嘲諷,冷哼一聲,質問道:


    “陳兵幾千人,圍住卡葉族部落和長壽部落以及華人避難營地,難道這就是你感謝我的方式嗎?你要戰,那就戰,無須廢話!”


    此語一出,全場一片肅殺,仿佛氣溫都驟降。


    部落的人們察覺出危險的氣息,紛紛向遠處避退,讓開一片戰場。


    所有冬兵組織成員全神戒備,劍拔弩張,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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