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來的,正是燕京其它五大裁決者家族的家主,每一個人都有化境巔峰的修為,有的甚至可能踏入半步神境,得窺神境真相,可不是他能比擬的。


    “白玉京,你們還不走嗎?還要等到什麽時候,難道等著薑大師來殺嗎?”


    秦鍾冷笑一聲,殺氣騰騰地道:“今日之後,這裏所有資產歸薑大師所有。你們還是趕緊離開吧!不要傷了和氣,我們也不願意動手啊!”


    “什麽?你們要聯手對付白家?咱們可是幾十年上百年的感情了啊!”白淩飛臉色狂變,滿是不可置信。


    香爐峰一戰,白家輸了,輸得很徹底,但是,白淩飛白玉京這些殘存的人員盤算過如意算盤。白家資產太龐大了,想要順利接盤,至少一年半載。他們可以籠絡其他六大家族,東山再起,斬殺薑天複仇。


    卻沒想到,六大家族在一瞬間都站在薑天這邊,這真是拳頭大就是真理,贏者通吃啊。


    “在公理麵前,不要和我談感情!”陳子凡傲然冷哼一聲,不屑道。


    “武者行事,俠義當先,自然要一諾千金,言出必踐。當時你們可是答應得好好的。怎麽,這時候打算不認賬嗎?那就一起動手吧!”


    要說無恥腹黑,陳子凡絕對算燕京第一號人物,而且足夠虛偽,那場麵話是一套一套的。


    “子凡說的有道理啊!”


    “怪不得薑大師如此賞識你!”


    “別廢話了,準備動手吧。把白家人扔出家門!”


    轟隆!轟隆!


    在場幾位家主,氣勢如龍節節攀升,殺氣凜冽橫壓虛空,齊齊向白家人逼近過去。


    “這……”白淩飛心驚肉跳,下意識後退一步。


    眼前這幾位,堪稱是燕京的至強者,而且人脈廣大,在軍中、在各個部委、在司法機構都有很多人。


    與白家合作的時候,大家一團和氣,你好我好大家好,但若開戰,他們並肩一起上,已經元氣大傷的白家勢必不是對手,會被吃得渣都不剩,甚至不會留下幾個活口。


    想到這,白淩飛臉色一片死灰,最終隻能長歎一聲道:“罷了,我們離去!”


    等白淩飛帶人走後,秦鍾笑道:“子凡賢侄,和薑大師搭上關係了嗎?”


    “是啊!現在我是薑大師在燕京事務的代理人!”陳子凡得意洋洋。


    “哎呀,好啊!子凡賢侄就是有出息!”


    “能為薑大師辦事,這是天大的福氣啊!子凡,一定要好好幹呦!”


    “子凡,我們支持你掌控陳家,擔任家主!但是,你也要在薑大師跟前幫幾個叔叔說說好話啊!”秦鍾等幾個家主頓時高看陳子凡一眼,將好話奉上。


    玉華山莊的一幕,隻是個開端罷了,畢竟這裏有靈脈,堪稱修煉福地,最重要。


    緊接著,這樣的一幕幕,還在燕京、華夏的各處,在白氏集團總部、首創集團、白家的各個支脈家族發生著。


    薑天太強大了,連老子被殺的陳子凡都不敢報複,而選擇歸順,其他家族更是膽寒,立刻有樣學樣地選擇投靠薑天,幫薑天收拾白家,就是表明態度。


    白家眾人,也不是誰都臣服,也有試圖反抗的,但香爐峰一戰,高手死傷殆盡,剩下的基本是化境之下或者完全沒有修為的普通人,那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哪裏是陳子凡和五大家族的對手,況且天盟也沒走,也在後麵壓陣呢?


    有的反抗者,直接被梟首斬殺,或者被打成廢人扔出門外,當年他們是白家子弟,六大家族不敢招惹,但現在牆倒眾人推,誰會對他們客氣?


    隻用了兩天時間,在這幫虎狼之輩的啃噬撕咬之下,白家各處產業,基本上被完全淪入薑天手中。


    ……


    香爐峰一戰之後的第三日晚,深夜時分,燕京張家老宅燈火通明。


    一道道燈柱劃破沉沉的夜幕,一輛輛豪車接連駛入,家族的核心骨幹都被家主張靖華召集回來,要召開緊急會議。


    “丹楓,怎麽回事兒啊?距離家族年會還有幾天時間啊,難道今年提前了?”


    張家老三張承誌站在大廳的屋簷下,端著一個出自宜興紫砂壺工藝大師之首的紫砂茶杯,滋溜滋溜地抿著香醇的廬山雲霧茶,看向一位從奧迪a8下來,器宇不凡的年輕人好奇地問道。


    若薑天在此,就會認出這身穿西裝的男青年,就是前世曾經給他帶來無盡屈辱和冷眼的表哥張丹楓。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但我爸說不是家族年會!”


    張丹楓從的後備箱裏拿出一個紅綢斷麵的狹長盒子,向三叔走去。


    張承誌也沒放在心上,又問道:“又給老爺子買了什麽寶貝啊?”


    “哦,從佳士得秋季拍賣會上買的一副石濤的殘荷水鳥圖,花了八百多萬!”張丹楓渾然不在意地說著,好像花了八百萬還賺了挺大的便宜。


    “石濤的字畫?還是你懂老爺子的心思,老爺子一定喜歡!”


    張承誌拍了拍他的肩膀,見他神色不安,又打給他一隻軟中華,幫他點燃,問道:“這麽晚召開家族會議,是不是有大事發生啊?”


    張丹楓深吸一口煙氣,臉色凝重地道:“不是家族年會,我聽我爸說,白家出了大事了,老爺子都被驚動了!”


    “白家會出事?怎麽可能啊!”


    張承誌眼珠子險些瞪出來,皺眉道:“出了什麽大事了?難道老家主歿了?這可是大事!”


    “應該比這個還大!”


    張丹楓苦笑著搖頭道:“具體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我爸就急吼吼地去白家幫忙了,早晨回來,失魂落魄地,嘴裏一直念叨著‘天塌了’‘天塌了’,連一口飯都沒吃,就趕到老宅了。出門的時候,腿絆在門檻上,還狠狠摔了一跤,小腿骨折了,讓他去醫院看看,他也不去!”


    張承誌聽著聽著就有點想笑,但心裏也越發地狐疑和好奇起來。


    大哥好歹也是燕京的三把手,在京畿要地擔任三把手職,那意義和價值可非同凡響,放在外麵,那都能執掌一省,堪稱封疆大吏。


    擱在家族裏,他們這一輩兒,大哥也是最出色的,老爺子退下之後,全家都靠他撐起來。


    大哥什麽樣的大場麵沒見過,去年班子裏幾個頭頭腦腦出事,連夜被紀委帶走,大哥依舊八風不動,睡得鼾聲如雷的,到最後也談笑縱橫,全身而退。但現在竟然怕成這樣,還說什麽“天塌了”,實在很奇怪啊。


    “福伯,老爺子和大哥聊了什麽啊?”


    倆人聊著,一位老者急匆匆走進院子裏,張承誌連忙把茶杯交給一位助理拿著,快步迎上,拱了拱手問道:“現在還沒出來呢!我這從下午就過來了,等了半天。得,那個合同額十個億的加工合同,打水漂了!”


    福伯是張家唯一擁有修為的人物,鐵身大成的修為,堂堂武道大師。


    按說以張家這樣的世俗家族,想籠絡想留住一位武道大師那是千難萬難的。


    不過,福伯在解放初期受到仇家追殺,身受重傷,被張靖華的父親救下,就此跟隨了張家。


    在張家,福伯地位很高,與張靖華以兄弟相稱,能壓得住幾個三代子弟,至於張丹楓他們,見了都要叫聲爺爺的。


    福伯臉色也很凝重地沉吟許久,或許覺得這個秘密馬上要公開了,才語出驚人地道:“白家覆滅了!”


    當啷!


    張承誌從助理手裏,剛剛接過紫砂茶杯,還沒喝一口呢,就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感覺腿都軟了,顫聲道:“什麽?白家覆滅了!這,這可真是‘天塌了’啊!”


    此前他還覺得大哥的反應都點過度了,但現在卻覺得一點不誇張,恰如其分。


    倒是張丹楓還鎮定一些,至少還能保持著表麵的平靜,臉色無比凝重地皺眉問道:“不會是上麵動手了吧?就是上麵,也不會那麽幹脆利落啊,一夜之間覆滅白家,這……”


    “算了,進去開會吧,一起說!老爺子也該出來了,看他有什麽指示!”福伯建議道。


    這時候,有家族成員通報,老爺子出來了,讓大家都匯聚到會議室中。


    會議室很雅致,古色古香,明清時期的黃花梨木和紅木家具,博古架上擺滿了各式奇石、瓷器、香爐、瑞獸石雕等,每一個拿出去都價值不菲,牆上掛著山水畫,筆墨縱橫,頗有意境,都是出自名家手筆,絕非仿品,有一種曆史的厚重感。


    其實張家的曆史不過幾十年,張靖華是第二代,到張丹楓這兒是第二代,與三百年曆史的白家那樣的家族根本不能比,這座老宅也不是張家祖宅,而是清代一位貝勒爺的別院,被張丹楓花兩個億買來,給張家充門麵。


    大家進了會議室,分輩分次序坐下,張丹楓就看到老爸張忠國失魂落魄的,甚至眼神有點驚懼,瑟縮不安。


    老爺子張靖華坐在上首的紅木沙發上,七十高齡的他頭發花白,法令紋很深,不怒自威,臉色很陰沉。猶如封建時代一言九鼎的大家主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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