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沒啥,我原來不是一直愛踢球麽,三年前和人踢球,不小心搞骨折了。就留下了病根!”


    成義坐下來,勉強笑了下,貌似渾然不在意地道:“沒事,我能走能跳,日常生活一點不受影響!”


    薑天低頭抿了口茶水,沒有說話。


    成義沒說真話,這裏麵一定有什麽隱情。


    但成義既然不說,薑天也不方便逼他,等時機成熟的時候,再好好問他。


    晴兒也發現了異常。


    但薑天不問,她自然更不會問,很乖巧地給薑天他們泡茶倒茶。


    “這是弟妹嗎?”成義雙手捧杯,連連道謝。


    薑天點了點頭。


    “真賢惠!薑天,你好福氣啊!”成義讚道。


    “成義,告訴你,這場子現在是我的,今天晚上敞開了喝!你不是酒神麽?我今天非放倒你不可!”


    甄帥則是一切都沒發覺,擺出大老板的派頭吆五喝六,叫酒叫菜,威風凜凜,得瑟不已。


    “甄帥發展的不錯啊!我聽說英皇國際好幾家連鎖店,得上億呢!”


    成義讚了一句,但薑天卻發現他的眼神很淡定,心說成義的來頭恐怕不小,他到底是什麽背景?


    “薑天,實在不好意思,你們在林州結婚,我都不知道,封你個紅包!”


    成義連忙從錢夾裏掏出一疊錢,拿紅紙包了,遞向趙雪晴,滿臉歉然地笑道:“弟妹,一定要收下,我一點心意!”


    “薑天,這……”晴兒遲疑著。


    “老大的心意,你就收下吧!”薑天點頭後,晴兒才把紅包收下。


    譚光旭笑了笑道:“成義,你這夠大方的,一個紅包頂我半年工資了!”


    “沒有,混得不好……”成義笑了笑,不是在謙虛,竟然有幾分苦澀。


    他又豪爽一笑道:“不過我就是再困難,你們結婚,一人都是一萬的禮錢!”


    薑天幽幽地道:“那時候,老大家裏最困難,隻靠阿姨一個人賺錢養家。有次攤子還被城管砸了,成義那時候發誓,一定要做人上人,有錢人,以後咱們誰結婚,他都要送一斤的禮錢……”


    薑天深深地看著他,道:“那時候的成老大,可真是豪情萬丈啊!”


    “年少輕狂!”


    成義苦澀地一笑道:“我算過,一斤百元大鈔差不多是四萬八!我現在送不起了啊!”


    “算了,你就是送四百八十萬,擱在薑天跟前也是毛毛雨!”


    開始上菜了,甄帥開了一瓶三十年陳釀的茅台,給大家倒酒,笑嗬嗬地道:“現在薑天可了不起了,藥王集團太子哥!藥王集團現在都市值千萬了!”


    “甄帥!”譚光旭瞪了他一眼。


    很明顯,成義混得似乎不太如意,聽者有意,沒準就傷了他。


    “薑天,恭喜恭喜啊!”


    成義舉起酒杯笑道:“恐怕能和聶家和孫家陳家並駕齊驅了!”


    二人碰杯,都是一飲而盡。


    薑天發現哪怕此刻成義也沒顯出絲毫震驚之態。有的隻是祝福。


    “我呸!聶家孫家算什麽毛玩意!”


    甄帥狠狠啐了口吐沫,不屑一顧地道:“聶家孫家陳家被薑天搞沒了!那孫浩,直接被薑天搞死了!簡直……爽死我了!”


    他對孫浩的怨念,直到此刻還沒徹底消散呢。


    聞言,成義臉色驟變,端著酒杯的手微微顫抖,潑出一些酒水來。


    他沉吟片刻,沉聲道:“薑天,你小心一點,這三大家族背後的勢力不好惹!”


    “什麽勢力?”薑天饒有趣味地道。


    “你知道東洋櫻花會嗎?”成義臉上浮現一絲戰栗,輕聲道。


    “成義,你既然知道櫻花會,你到底是什麽人?”


    薑天心中很好奇,但卻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


    “櫻花會……終究太遠了,東洋亞庫紮組織山口組你知道吧?”成義皺眉道。


    “這個誰不知道,電影裏都演過的麽,山口組啊黑手黨啊什麽的……”甄帥噴著酒氣笑道。


    “在東洋,山口組都要受到櫻花會的統轄!”成義臉上露出深深的恐懼,皺眉道。


    “你怎麽知道這些?”薑天饒有趣味地問道。


    “這個……我在燒烤攤上聽人說的!”成義似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


    “哈哈,成義,你們東北人就喜歡吹牛逼,山口組那麽厲害了,哪還有什麽櫻花會比他還強!你這麽能編,咋不去寫網絡小說呢?跟缸裏有米那樣!”甄帥拍腿大笑道。


    成義尷尬地笑了笑,然後道:“薑天,回頭我打電話告訴你!”


    這時候譚光旭問道:“成義,你離開金陵這麽多年了,過得怎麽樣?阿姨還好嗎?”


    “我媽已經去世了……”


    成義臉上浮現一絲悲痛,但這悲痛立刻被他佯裝的笑容掩飾了,笑道:“她是腦梗塞死的,沒什麽痛苦,走得很安詳!”


    “成義,節哀!”譚光旭有點痛惜地道。


    甄帥忙舉杯道:“喝酒喝酒,咱們兄弟難得一聚,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


    大家又喝了一陣子酒,薑天淡淡地道:“成義,你呢?做什麽呢?”


    “我媽給我留下一筆錢,夠我吃喝玩樂一陣子的,我就四處旅遊登山,很逍遙自在的!”成義貌似很得意地笑了笑道。


    薑天已經不想再問什麽了。


    可以說,成義今天晚上,除了關於櫻花會的那幾句,沒一句真話。


    很快,喝酒到了深夜十點鍾。


    成義看了看手機的時間,笑道:“得,今天先這樣吧,我得走了!”


    “搞笑什麽?一條龍服務,吃喝嫖賭俱全,還有兩項呢!”


    甄帥喝得醉眼朦朧,不依不饒地道。


    薑天咳嗽了一聲,他就嚇了一跳,忙道:“嫂子,說禿嚕嘴了,沒嫖沒賭,都正規按摩!薑天不準玩,成義你不準走!”


    “我真得走了!”成義堅持道。


    “住我這兒,我這總統套房啊!”甄帥笑道。


    “不用了。我在喜來登訂了總統套房的,明天我再來找你們!”成義和大家一一握手,就快步走了出去。


    “去吳山!”


    英皇國際門口,成義拒絕大家相送,攔了一輛出租,對司機低聲道。


    “吳山?”


    薑天眉毛一挑,吳山是荒山,他不是訂了什麽大酒店嗎?


    “好!”司機點了點頭,成義就要坐進去,但卻被薑天一把拉住。


    他丟給司機一百塊說道:“師父,不好意思,耽誤你生意了,你先走吧!”


    “怎麽了?”成義詫異地看著薑天。


    薑天沒有說話,而是把他拽進英皇國際,隨便進了一間空著的包廂。


    薑天也沒讓晴兒他們進來,直接從酒櫃裏拎出一瓶紅酒,給成義滿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死死地盯著成義,聲音微冷,一字一頓地道:“成義,如果你把我當兄弟,你就告訴我,你的腿到底是怎麽斷掉的!”


    “沒事,沒事,老二,你想多了……”


    成義故作輕鬆地道:“出了車禍,截肢了,怕你們難受,就沒說!”


    薑天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哐!地砸在地上,冷冷地道:“你真不把我當兄弟了,行,你真行!”


    “我……”


    成義張口欲言,臉色連續變幻,然後他頹然地坐在沙發上,雙手抓著頭發,滿臉愁苦地道:“老二,不是我不想說,我不想讓你們擔心,我也怕,我也怕害了你!”


    “成義,相信我,我一定能幫你!”


    薑天坐下來,又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地道。


    “幫我?”


    成義喝了口酒,苦笑道:“薑天,這世界沒人能幫得了我,我已經認命了!”


    “你的腿,是被高手用刀斬斷的,你其實不是旅行而是逃命。”


    薑天冷冷地說道:“而且,你逃得甚至不敢入住酒店,隻能露宿野外,對嗎?”


    “老二,你成熟了……”成義笑了笑,也終於把一切告訴了薑天。


    成義原來真的像薑天猜想的那樣來自於東北的一個武道家族,這個家族並不強大,但家裏開館收徒,也做一些航運外貿生意,家裏也有幾十億的資產。


    成家有幾塊傳家的寶石,據傳能迅速提高武者的修為,但成義的父親成名卻發現,事實上根本沒那麽回事。


    這些石頭根本沒任何靈氣,他耗費十年,也沒發現這幾塊石頭有什麽異常,他也就把這件事給淡忘了,過著與世無爭的平靜生活。


    事情發生在成義十歲的時候,忽然東洋山口組的幾個強者忽然闖入成家,想要重金購買。


    成名斷然拒絕,雖然他看不出這些所謂的寶石有什麽強大的,可這畢竟是祖傳之物,哪怕對方給多少錢,成名也不願意賣給對方的。


    對方一言不合,立刻動起手來,山口組擒了成家幾個子弟,要挾成名。


    成名無奈,隻好將寶石交給對方幾顆,但東洋山口組的高手,似乎也不知道該怎麽利用這種寶石,就以為成家給的是假的,隔三差五就來騷擾一次。


    成名不過是鐵身巔峰的修為,根本鬥不過山口組,無奈之下隻能離開東北,隱姓埋名在全國東躲西藏。


    成義當年忽然租住到棲霞縣縣政府的家屬院,也是為了躲避山口組的追殺。


    等到大學畢業時,成義突然離開金陵回到東北老家,是因為那是山口組再次擒住了逃亡的成名。


    成義經過十來年的勤學苦練,那時候已經練到了鐵身修為,母親修為也達到了內勁層次,自以為可以和對方鬥上一鬥,救出老爸了。


    但孰料對方這次帶了櫻花會的高手過來,成義根本不是對手,在荒野郊區,母親被人先奸後殺,父親被人打成重傷,成義也被人斬斷了一條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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