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時,薑家眾人還沉浸在震撼之中,久久地無法回過神來。


    “薑天,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張晚晴再也忍不住了,拉著兒子問道。


    薑知行也擰著眉頭看著薑天,現在他覺得這個兒子竟然是如此陌生。


    “回頭和你們慢慢細說吧……”


    薑天眼簾一挑,看了老爸一眼,淡淡地道。


    薑知行終於明白,為何薑天不好好準備壽禮,而是每天都在埋頭打坐。


    他……已經遠遠超過了那個層次啊!


    甚至可以說,他自己就是上天上賞賜給薑家最好的禮物啊!


    此時,薑天望過來,薑知行忽然想起來,在籌備晚宴的第二天早晨,他忍不住想教訓孩子幾句。


    他當時在盤腿打坐,也隻是這麽眼簾一挑地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他至今印象深刻,還原本打算等壽宴結束後,再嚴肅地教訓他一頓。


    而現在,他忽然明白了那是一種什麽眼神。?


    他曾經去過峨眉山的金頂,早晨看日出,那雞子一般的黃卵破開地平線,張開那萬千霞彩的光芒,就好比當時的那雙眼睛。?


    恢宏,無疆!


    還有一種夏蟲不可以語冰的無奈的漠然。


    但此刻,薑知行一點沒有任何羞惱的情緒,反而是……隱約有種難以言喻的驕傲。


    ……


    回到院中,壽宴開啟。


    薑天和趙雪晴直接被拉到第一桌陪著老爺子和九叔公坐下。


    這一桌,全是爺爺輩的,連一叔伯都沒有,就連薑守仁都隻是在第二桌罷了。


    酒至半酣,薑長庚一臉欣慰地笑道:“薑天,你說過,要延續我三十年壽元,你到底想怎麽延續?”


    他實際也是有點好奇的,薑天這麽多人追隨和支持,是因為醫術嗎?


    “晴兒,打開給爺爺看看吧!”


    薑天淡淡一笑,趙雪晴連忙上前,揭開了一個盒子的蓋子。


    “犀牛角杯!而且,是古董杯!瞧瞧這雕工,看來是明代的造型啊!”


    “‘晶瑩白玉凝犀角,爛漫紅衣繡虎斑’!這犀牛角杯,價值連城啊,至少得一千萬!”


    “關鍵是,這玩意有價無市!你有錢,都別想買來!”


    在場的眾人看清楚盒中之物,頓時驚歎連連,難以置信。


    他們不少人都是身價巨富之輩,對古董很懂行,一眼就看出這犀牛角杯的不凡!


    犀牛角是清熱解毒的名貴藥材,在古代就與夜光璧、明月珠齊名。


    相傳犀牛角有解毒辟邪之功能,如同毒藥接觸,則毒藥發生白沫,因而被帝王所重視,製為杯盞等器皿,以檢驗食品。


    在古代,宮廷匠師多依據犀牛角的自然形狀,雕刻酒杯,供帝王享用。


    而今犀牛屬於瀕危保護動物,犀角不可能再被用作角雕材料,犀牛角雕作為華夏古代藝術品中的一朵奇葩已成了絕響。


    “這好像是龍五送他的吧,竟然這麽值錢!”


    薑半夏臉色頓時垮了,再也笑不出來,不可置信地看著薑天。


    她送給爺爺的小金人的價值,不如這犀牛角杯的五分之一,可笑剛剛她還嘲笑薑天的禮物拿不出手,現在她感覺臉都被打腫了。


    “爺爺請看!”趙雪晴淡然一笑,又打開第二個盒子。


    “象牙觀音雕像!”


    “‘回頭打得重溟透,赤腳波斯進象牙’!這象牙觀音像,材料一流,造型流暢,比犀牛角杯,絕對還要貴重幾分!”


    眾人又是一陣驚歎,臉上寫滿了震驚之色,一個個眼珠子瞪得溜圓。


    這座象牙觀音雕像,足有十公分高,白嫩如春筍,晶瑩剔透,那觀音儀態慈悲,線條流暢,似乎散發著聖潔的光輝般。


    “爺爺再看!”趙雪晴甜甜一笑,接著又打開了第三個盒子。


    “紅珊瑚!”


    “‘千年修成美麗樹,世人始知紅珊瑚’!這珊瑚,真漂亮啊!通體紅色,造型絕美,但這一件,價值至少五千萬!”


    在場的富豪們,再次震驚到無以複加的地步,一個個眼睛瞪得溜圓,不可置信,眼睛直冒光。


    珊瑚形狀像樹,20年長一寸,300年增加一公斤,質地堅實,顏色紅豔。這一株珊瑚樹有二十公分高,至少千年的年頭。


    在華夏,珊瑚是吉祥富有的象征,一直用來製做珍貴的工藝品。


    紅珊瑚是曆代宮廷裝飾品,珊瑚樹、盆景、嬪妃冠頂、王公大臣朝冠頂,都是用紅珊瑚做的。


    這麽大的紅珊瑚,可謂價值連城,而且很難買得到。


    趙雪晴又打開了第四個盒子。


    “這是……玳瑁!”


    “‘何以結相思,雙珠玳瑁簪’。這用玳瑁做的玉簪,也是古董,看樣子是唐代的寶貝。”


    “一根玳瑁簪,就得值幾千萬。可這裏,一下子就是十根啊!”


    眾人再次被閃瞎了狗眼,已經被震驚得麻木了。


    玳瑁作飾品的原料取自其背部的鱗甲,係有機物。成年玳瑁的甲殼是鮮豔的黃褐色。


    玳瑁鱗片花紋晶瑩剔透,高貴典雅,是萬年不朽,是裝飾收藏之極品。


    玳瑁有劇毒不能食用,但作藥用,其清熱解毒之功效可比犀角,是名貴中藥,有清熱、解毒鎮驚,降壓之奇效。


    ‘我暈,這加起來,得有幾個億了吧?’


    ‘我送那本醫書,買來也不過花了五百萬罷了,怎麽顯得那麽可笑呢?’


    此時,薑清風也傻眼,臉上掛不住了,好像被無形的耳光抽了無數下,通紅一片。


    此時他覺得自己就像個跳梁小醜一般,是那麽的可笑,羞臊得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爺爺,您再看看……”趙雪晴又打開最後一個盒子。


    “鶴頂紅!確切說,這是鶴頂紅做的如意!”


    “‘靈種飛來鶴頂紅,誰雲九轉有仙功’,這鶴頂紅,更是價值連城,價值無法估量啊!”


    眾人被震得心中掀起道道驚濤駭浪,不可置信,一顆心簡直要跳出了嗓子眼。


    薑天這番獻禮,簡直就是一個古董博覽會。


    各個都是精品珍品,隨便拿出去一件都能驚出人一跟頭,何況薑天一把就拿出這麽多。


    關鍵是,這些寶貝都是嶺南群豪送給薑天的,更顯示出薑天在嶺南那滔天的權勢和可怕的影響力。


    “加起來,至少得值五個億吧!”


    薑潮激動得眼角的肌肉痙攣。


    他根本沒爭雄之心,而是心中一片火熱:‘要是老爺子把這些都留給我,那我就發了啊!’


    “爺爺,就這些了!”趙雪晴淺淺一笑,乖順無比地退到薑天身後。


    全場一片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所都人都是貪婪、狂熱而又震撼地看著那些寶貝,目不轉睛,身軀顫抖,一言不發。


    而薑天依舊輕輕抿著茶水,臉色淡然。


    好像他送給爺爺的的不是價值幾個億的寶貝,而是一堆蘿卜白菜一般。


    “薑天,你想錯了!”


    薑清風負隅頑抗,冷哼一聲,滿臉嘲諷地看著薑天道:“爺爺不是貪財好貨之輩!這些古董雖然貴重,但爺爺也不會喜歡的!”


    “是啊,爺爺一向艱苦樸素,也要求我們勤儉持家,你買這麽貴重的東西,未必是好事啊!”薑半夏嫣然一笑,也自我安慰地道。


    “薑天,就是這些禮物是朋友們送的,但這麽貴重,這滔天深海般的人情你怎麽還啊?”


    薑守仁也是語重心長地教育,語氣已經緩和了幾分。


    大伯一家還敢說話。


    但二伯薑陽明大姑小姑幾家徹底閉嘴了,薑天實力太強了,根本得罪不起。


    麵對三人的質疑,薑天巋然不動,淡淡地一笑道:“這不是什麽古董,這是藥物啊!”


    說著,薑天緩緩拿起那價值至少數千萬的象牙觀音雕像。


    啪!


    然後,在眾人震驚的注視下,他將象牙觀音雕像重重砸在桌子上。


    象牙觀音像被薑天的真元震得成為一片白色的粉末。


    ‘他瘋了嗎?竟然砸碎了!’


    所有人目瞪口呆,不可置信。比初見這些寶貝還要震驚十倍。


    “薑天,你什麽意思啊!”


    薑守仁驚怒交加地看著薑天,難道薑天這是在向自己示威嗎?


    啪!


    薑天掄起又砸下,犀牛角杯化為碎片。


    砰!


    薑天輕輕一磕,紅珊瑚寸寸開裂。


    ……


    最終,在眾人震驚注視下,薑天將這些寶貝,好像毀一堆垃圾般全部砸成了碎片。


    五個億!


    煙消雲散!


    “薑天,你要向爺爺送禮,我也不攔著你,你砸碎是什麽意思,向我示威麽?”


    薑守仁氣得額頭上青筋突突直跳。


    “薑守仁!”


    薑天直呼其名,淡淡一笑道:“你真太高看自己了!我何須向你示威?你根本不在我的眼中!”


    “那你什麽意思?你,你就是天大的本事,但也不能不講祖宗家法吧?”


    薑清風氣得哆嗦。


    諸多薑家人都忍不住冒火。


    “你們住口!”


    九叔公一聲低喝,沉聲道:“薑天這麽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還是九叔公明白事理!”


    薑天笑道:“我是送爺爺一份大禮,但這份禮物就是——爺爺的健康!”


    “送什麽?”九叔公不解。


    眾人也臉色狐疑。


    但薑長庚已經有幾分明悟,心尖一陣狂顫,滿臉不敢相信之色:“難道他會煉製出那種藥物?這,這怎麽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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