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變回的場景,讓我們都是大驚,紛紛朝著楊瞎子看了過去。


    楊瞎子不慌不忙的讓我們每人撒一泡尿,打濕袖子蒙住鼻子,去河道那邊洗個臉。


    我們都有些疑惑,但楊瞎子吩咐了,誰也反駁不了,隻能撕開袖子,撒尿在上麵,也顧不得騷,直接堵在鼻子上,返回通道,朝著河流而去。


    還別說,按照楊瞎子說的,在也沒有出現地牢的情景,一路走到河邊,楊瞎子示意可以了,我們才全部跳進河裏,洗了個冷水澡。


    “楊瞎子,你解釋解釋吧。”鬼醫從河裏走上來,坐在地上問了起來。


    “沒什麽奧妙,還記得我們看見鬼母花,聞到的香味吧,應該是花粉被我們吸了進去,這才產生的幻覺。”楊瞎子說著,轉頭朝那些被我們挪來的棺材看去。


    “不是吧?這鬼母花還有這個效果?”鬼醫有些詫異,他作為醫生,研究的醫術,也是偏中醫,照理來說,對這些詭異的植物,應該會小心留神才對,最先發現的,應該是他。


    “鬼母花大家隻聞其名,未見其花,都是根據一些文字的記載,才勉強辨認出來。大家中招也不稀奇,正因為這樣,鬼木神棺才能夠一直沒被人發現。上次我和鬼醫過來,棺材裏麵並未開出鬼母花,想想,也是我們僥幸。”


    眼瞎子依舊不慌不忙的解釋一句,還建議,隻要聞到任何有味道的東西,都要將鼻子蒙住。


    這個建議出口,大家紛紛點頭,每人將背包裏麵的瓶瓶罐罐找出來,騰出裏麵的東西,裝了一些水備用。


    為了避免再次中招,老李和王全兩人將棺材裏麵的鬼母花拔了出來,踩的稀爛後,挖了一個坑埋了。


    做完這一切,大家才在原地吃了點東西,這次出發的急,鬼醫讓老李他們背的包裹中,食物都是農村那種幹糧,難吃不說,沒水的話,根本無法下咽。


    但因為我們餓的慌,這一頓吃下來,比什麽山珍海味都好吃哪裏去了。


    “都少吃點,少喝點。”楊瞎子見大家狼吞虎咽,皺著眉頭叫道:“太渴太餓,一次性不能吃太多喝太多。”


    我們都放下手中食物,躺了一會後,便繼續朝著通道前進。


    回到先前的大廳時,各人都有些心有餘悸,我見大廳當中有著不少關閉的房間,都是直接在石壁開槽的,就有些好奇,問要不要進去看看。


    “有什麽好看的,別自找麻煩。;”老李第一個表示反對。


    “既然來了,該看的還是要看,怕危險,就別跟著。”楊瞎子不客氣的說了一聲,示意大家過去,但不要分開,共同進入一個房間,也好有個照顧。


    餘人紛紛點頭,隻有老李說:“我在外麵接應你們,免得大家全軍覆沒。你們有個事情,我也好救你們。”


    “那行。”楊瞎子冷哼了一聲。


    我也有些不爽,按照老李的德行,我們真要有個危險,他估計就跑了,但總不能強迫,於是我背著楊瞎子,朝著最近的一個房間走去。


    房門石門是關著的,餘濤試著推了一把,發出一聲輕微的響聲,然後轉過頭,說道:“可以推開,現在推嗎?”


    楊瞎子點了點頭,餘濤深吸一口氣,猛地用力,石門哢嚓一聲,就被推開了一半。


    石門打開,一股黴味撲鼻而來,我怕再中招,連忙將鼻子捂住,目光朝著裏麵看去,隻見裏麵白骨森森,差不多有六七具屍骨。


    屍骨身上的衣服還未腐化,包裹物品也在,我看見其中一個人手上還拿著手槍,這讓我們都疑惑起來。


    誰都沒有出聲,鬼醫第一個進去,片刻後,才示意沒有問題,我背著楊瞎子進去,將他放在地上,朝著屍骨身上的衣服看了看,發現衣服的品牌,是我小時候流行的,那麽按照時間來算,這六七個人死的年限,估計也有十來年了。


    “看來早就有人來過這裏了。”鬼醫隨意翻看了包裹,抖了開來,裏麵都是一些工具和食物水。


    食物和水已經早就變質,那些工具,比如繩子,常年的腐化,隨手一拉,也就斷了,對我們沒有任何用處,倒是餘濤好奇,把手槍拿了過來擺弄了一下。


    但大家都沒有用槍的經驗,裏麵子彈倒是還有,可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估計見到我們沒有危險,老李這時也跟著進來了,大家誰都沒有理睬他。


    “你們看,這屍骨裏麵,有蟲子的屍體。”此時,鬼醫將屍骨翻了一下,指著肚子的部位。


    我順著看去,果然那些屍骨的肋骨上麵,依附著一些小蟲子的屍體,蟲子個頭不大,跟蠶形狀差不多,但腳很多,就像是死死抓著肋骨,不肯下來一般。


    “這他娘的是鑽到身體裏麵的嗎?”王全看的臉色都變了,也不敢碰。


    “有可能。”鬼醫點了點頭,將一根人骨拿在手中,撥動了蟲子的屍體,等蟲子掉下來後,我們才發現,這些蟲子,也有骨頭。


    “去別的房間看看。”鬼醫皺著眉頭,領先出去了。


    等我們將所有房間看完,才發現有五個房間裏麵都有屍骨,屍骨上麵,也附著那種蟲子,其中有一間,來的年限比較近,因為從他們包裹裏麵的壓縮餅幹生產日期看,也就是近兩三年的事情。


    “看來這裏的通道不止一個,也不知道有沒有被捷足先登。”楊瞎子臉色有些焦急的說了一聲。


    “不看看,怎麽知道,不過大家小心一點,看見任何蟲子,能躲就躲,誰要是被蟲子鑽進了身體,別怪我下手狠!”鬼醫凶狠的說了一句,然後把液體燃料分給了我們一些。


    “鬼醫啊,我怎麽覺得事情有些古怪,他們寧願死在房間裏麵,也不出去?出去的通道就在眼前啊。隻要進了河道,順著水流走,肯定有出路。”


    老李將燃料接過,便蒼白著臉問了一句。


    他這話一出,我心中咯噔一下,的確,他問的一點問題都沒有,寧願死在房間裏麵,也不找出口,這顯然不合理。


    “就你話多,他們估計是被蟲子鑽進身體裏麵,想在房間裏麵弄出蟲子,卻沒有成功。”鬼醫隨口答了一句,顯然,他也不明白原因,就扯了一個由頭。


    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們這些人裏麵,靠著驅鬼手藝,雖然不能暴富,但應該不缺錢,隻是鬼木神棺的誘惑,讓大家還是繼續往前。


    行過大廳,便是一條筆直的通道,通道的兩邊,都有一些壁畫,刻畫的有些迷糊,也簡潔,但卻也是線索,於是將礦燈照著,看了起來。


    壁畫的開頭,是一個少年逃亡,後登於一座島上,然後島上人逐漸多了起來,少年被眾人跪拜,旁邊還有刻著三個楷書字體,天師道,最後一幅畫,是少年帶著大家打仗。


    壁畫到了這裏,就沒有了,至於少年打勝了,還是失敗了,我也無從可循。


    可壁畫雕刻在石壁之上,又在鬼木神棺範圍之內,這個線索,我肯定會細細研究,隻是內容線索太少,唯獨一個天師道,我讀書不多,也看不懂。


    “孫恩,這壁畫刻畫的是孫恩。”楊瞎子這時突然說道。


    “孫恩?南北朝時期的那個孫恩?”鬼醫問道。


    楊瞎子點了點頭:“不錯,從壁畫的順序來看,是他,錯不了。孫恩年輕時候逃亡,逃到島上,後帶著教徒起兵反晉。當時的孫恩,本是五鬥米教道士,卻號稱天師,南方道教天師道教主,信徒無數,隻可惜最後起兵失敗,投水而亡,後教徒奉他為水仙。”


    我聽得瞠目結舌,也那怪楊瞎子讓我平時多學學知識,看來關鍵時間,還是有用的。


    “那你的意思是說,那鬼木神棺裏麵,葬的是天師孫恩?”鬼醫疑惑的問道。


    “不知道,但極有可能。南北朝時期,道教的香火,是超過佛教的,當時上層社會和下層社會,道教徒遍布。那孫恩作為天師道教主,手下能人自然也有,最後失敗,我無法評價,但可以猜想,或許是他找到一條比登上皇位更加有誘惑力的道路。投水而死,可能是個幌子。”


    楊瞎子說著,臉色都激動起來,我還從未看過他如此神色,其餘人被他這麽一說,也都跟著激動起來。


    估計天師孫恩,他們都聽過,作為天師道教主,那道行,肯定低不了,而且現在鬼木神棺範圍之內出現孫恩的壁畫,那的確很有可能,神棺裏麵安葬的就是天師孫恩。


    我這才明白,鬼木神棺,不葬凡夫俗子,雖然這話有些過了,但按照楊瞎子所說,孫恩的確也是個人物。


    “那還等什麽,趕緊找啊。”老李激動的叫了起來。


    楊瞎子冷哼了一聲:“就算找到,那天師孫恩作為天師道教主,肯葬身在神棺之中,估計我們找到,也難請他出棺。”


    “放屁,一個多少年的死人而已,將他弄出來就是。我就不信,還真有神仙。”老李反駁了一句。


    楊瞎子一笑,並不答話,我趁著這個空檔,拿手機將壁畫拍了下來,片刻後,楊瞎子才示意大家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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