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你麻痹!”我罵著撿起地上一根棍子,呼的一聲,朝著楊瞎子手臂抽了過去。


    老倔頭他們的亡魂已經親口說了,是楊瞎子害死了他們,聽到的人不止一個,不然大家也不會齊聲聲要燒死他。


    楊瞎子被我一棍子抽的一抖,臉上卻沒有惱怒之色,而是將聲音壓低,獰笑道:“林木,鹽混泥土的功效,你應該知道吧,回去在你三根叔身上試試。”


    “你說什麽?”聞言,我心頭猛烈的跳了起來。


    “我說過,你會救我的,沒錯吧。”楊瞎子獰笑著,那隻獨眼盯著我,像是吃定了我一般。


    “說!你對三根叔做了什麽?”


    我瘋狂的咆哮起來,鹽混泥土是檢驗什麽的,我清楚無比,當時楊瞎子第一次露麵,就檢驗過三根叔。


    “三木,別跟他廢話,弄回去燒了給老倔頭一家報仇。”村中幾個長輩走過來,將楊瞎子架起,帶著就往村裏走。


    村民一個個跟著後麵,紛紛口中咒罵,先前的楊瞎子在他們眼中跟神一樣,現在,卻如同畜生一般。


    我默默地跟在後麵,心中不是滋味,楊瞎子敢這樣說,那就證明,三根叔的確出事了。不管如何,都要證實一番。


    回到村,幾個長輩讓人在禾場釘了根木樁,把楊瞎子綁在上麵,腳下堆滿幹枯的柴火,在村民的咒罵聲中,一個長輩將打火機遞向我。


    “三木,點火,燒死他,為老倔頭一家報仇。”那長輩臉上帶著憤恨之色,說得義正言辭。


    我冷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要點火,你自己點。”


    “三木,你咋個意思?你不想為老倔頭一家報仇?”


    那長輩臉色不好看起來,又將打火機往我麵前一伸,其餘村民,也不少人跟著催我點火。


    “點你麻痹,燒是你們要燒,點火讓老子來,老子是吃過老倔頭的飯,也吃過你們的飯,但老子也不是白白吃的,要殺人,你們自己殺,老子不跟你們陪葬!”我吼了起來,目光也掃視在場的村民一圈。


    我不是不想楊瞎子死,就算弄死,也不會當著全村人的麵,尤其是他們說燒,卻讓我點火背這個鍋,我不是傻子。


    一直以來,我抱著感恩的心,每年回家,都花費不少錢給各家送禮物,大家對我也的確不錯,還比較客氣。


    可自從老倔頭事情發生後,村民就像是變了一副嘴臉,什麽事情都賴在我身上,現在證實是楊瞎子所為,卻還讓我點火,這讓我心中感到憤怒。


    說句不好聽的話,我點火燒死了楊瞎子,將來隨便一個人稍微有點不如意,拿這件事情要挾我,或者威逼我,我都沒有任何選擇。


    轉過身,我沒有理睬其餘村民的指責埋怨聲,徑直朝著三根叔家走去,現在我要弄明白,三根叔究竟是人還是鬼。


    到了門口,我見三根叔家燈還是亮著的,就敲了敲門,開門的是林洋。


    “三木,楊瞎子沒對你怎麽吧?”林洋關切的問了一句。


    我搖了搖頭,說現在大家正準備燒死楊瞎子,還讓我點火。


    “我擦,你別傻著真點啊,燒死了人,你也跑不掉。”林洋罵了一句,就勸我起來。


    我點了點頭,扯開話題,詢問三根叔怎麽樣了。


    “估計是在河裏凍的時間長了,渾身冰的像鐵,我送他去醫院,他也不肯。反正今晚要是還身子冰涼,明天非要送醫院去,拖也要拖去。”林洋一邊說,一邊帶著我去了三根叔的房間。


    房間中,三嬸坐在床邊,床頭櫃放著一碗薑湯,還在冒著熱氣,三根叔整個人都蒙在被子裏,也不知道是醒著還是睡著了。


    見我進來,三嬸連忙起身走過來,把我拉到堂屋,小聲道:“三木,你勸勸三根叔,讓他去醫院,這樣凍下去,鐵打的人也扛不住啊。”


    我嗯了一聲,說道:“三嬸,洋子,要不你們去看看,我怕他們真要燒死楊瞎子,事情就鬧大了。我留在這裏勸三根叔。”


    “啥子?燒楊瞎子?”三嬸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麽情況。


    “洋子,跟你媽過去看看。”我沒有回答三嬸的話,衝著林洋說道。


    “媽,別問了,我們過去看看。”林洋上前拉了三嬸一把,然後衝我眨了眨眼,知道我是想要支開他們,單獨勸三根叔。


    等三嬸和林洋出去,我去外麵弄些一些土,將大門帶上,又去廚房拿了鹽,跟泥土混在一起,抓在手上,走進了三根叔的房間。


    進房的時候,躺在床上的三根叔依舊沒有反應,我試著叫了一聲,沒有得到回應後,我深吸一口氣,將被子掀開了。


    掀開被子的時候,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好在沒有讓我心驚的狀況發生,三根叔除開臉色蒼白,渾身發抖之外,沒有一絲的不正常。


    不過我清楚,楊瞎子既然敢保證我會救他,那麽他必定不會扯這樣的借口,因為很快就能識破。


    見三根叔沒反應,我也沒有猶豫,將抓著的鹽混泥土朝著他臉上抹了過去。


    抹上去的那一刻,三根叔睜開了眼睛,一下坐了起來,瞪著眼睛問道:“三木,你幹什麽?”


    “三根叔,你好點了嗎?”我沒回答,反而將轉移話題。


    三根叔皺了皺眉頭,目光轉向我的右手,然後伸手在自己臉上抹了一下,頓時惱怒起來:“三木,你拿這個抹在我臉上做什麽?你怕我被鬼附身了?”


    我聽得一愣,心想三根叔這話說的很清醒啊,不像是被鬼附身的狀態,莫非是楊瞎子又在耍我?


    但不管如何,隻要五分鍾就可以證明,我也不急,就胡扯起來。


    三根叔顯然看出我的心思,詢問我究竟怎麽回事,是不是楊瞎子又弄出了什麽名堂。


    我依舊扯東扯西,同時也暗暗計算著時間,但五分鍾時間一到,我心就涼了,因為三根叔的臉色,已經逐漸在發黑起來。


    楊瞎子沒有騙我,三根叔的確是被鬼附身了,雖然我解釋不了,三根叔的頭腦為何是清醒的。


    我忍著要掉下來的眼淚,將他臉上鹽混泥土擦掉,讓他好好休息吼,轉身就離開了房間,直奔禾場而去。


    我過去的時候,村民還圍著綁在柱子上的楊瞎子,一個個指指點點的議論,看見我過來,又出聲讓我點火。


    “三木,這火你不能點。”林洋走到我身邊,神色嚴肅的囑咐道。


    我沒有說話,直接走到楊瞎子麵前。


    “證實了吧?”楊瞎子笑了,笑的很得意。


    我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大聲說道:“各位叔伯嬸嬸,你們讓我點火燒楊瞎子,可以,但我要一個人點,誰都不許看。”


    “三木,你他媽還真點?”林洋急了,衝我吼了起來:“你燒死他,是要判刑的!”


    “我有分寸。”我淡淡的回答一聲,目光掃向眾村民。


    “三木,你咋個還要悄悄燒楊瞎子?”


    “是啊,當著大家的麵燒不是一樣嗎?難道大家還對你有壞心?”


    “就是,我們要是有壞心,會給你飯吃?”


    村民一個個開始出聲。


    我淡淡笑著:“洋子說了,我燒死楊瞎子,會被判刑,所以我不希望任何人看見,到時候指控我,我悄悄的燒,對大家也有好處,免得大家有包庇罪。”


    “你這樣一說,也在理,那行,我們都回去,讓三木一個人點火,畢竟事情都是三木引起來的,讓他單獨解決,也算是結束了吧。”村中長輩歎息一聲,領先離開了。


    有人領先離開,餘人也都跟著默默走了,林洋卻拉著我,死活要把我拖走。


    “洋子,我做事有分寸,你先回去。”我推了他一把,這件事情,我無法跟他解釋。


    “燒死人要判刑的,你要我說幾遍?”林洋怒了起來,抓著我胳膊,叫三嬸一起幫忙。


    “林洋!”我吼了起來:“你回去,好好看著三根叔,燒死人判刑,我心中有數。我以後給你解釋。”


    “行,你心中有數就行。”林洋不是婆婆媽媽的人,也清楚我不是那種頭腦一熱就胡來的性格,當即跟三嬸也離開了。


    頓時,整個禾場隻剩我跟綁在柱子上的楊瞎子。


    “說,如何驅趕三根叔的鬼附身?”我轉過頭,直視楊瞎子,同時,也將打火機掏了出來。


    “嘿嘿,你三根叔已經死了,我又不是神仙,救不了。”楊瞎子冷笑一聲,幹脆利落的回答起來。


    “是嗎?”我將打火機點燃,撿起地上一小撮枯草點燃,然後再次說道:“現在還能救嗎?”


    “哼!林木,我說了,你三根叔已經死了!”楊瞎子臉色陰沉下來:“你要燒就燒,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一死,你們林家村的人都要死,包括你!”


    “你他媽還在誆我?”我發瘋似的吼著,撿起地上樹枝,狠狠抽在楊瞎子的臉上。


    楊瞎子被抽的笑了起來,獨眼盯著我,卻不在說話。


    “不出聲是吧,好,看你骨頭硬,還是嘴硬!”我吼著,目光在地上找了一塊石頭,抓在手上,二話不說,狠狠砸在他的手上。


    我沒有任何留手,砸出去的力道,幾乎是用盡了全力,像是發泄一般,楊瞎子的手,一下就被砸的出了血。


    “哈哈,林木,你這點手段還不夠,不如讓我楊瞎子來教你如何折磨人。”楊瞎子手掌都被砸的抽搐起來,但他臉上沒有絲毫痛苦的神色,反而顯得猙獰。


    他狂叫著:“你應該用老虎鉗夾住我的指甲,然後用力一抽,將我的指甲蓋抽下來,接著用鹽也好,用辣椒水也好,抹在上麵,再用火慢慢的烤,這樣一來,讓鹽和辣椒水覆在肉上,那樣,我就會時時刻刻遭受痛苦。林木,要不要試試?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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