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白斬已經二話不說,抬腳就走,我被他這一拉,心想這幫人肯定是為了棺材裏麵值錢的東西來的,心說既然你們想死那就怨不得小爺我了。


    那胖子冷笑的看著我罵道:“看啥?還不滾,別逼兄弟們動手啊!”


    我看著他身後的那些人心裏有些犯怵,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雖說白斬的身手很厲害,但一旦動起手來也未必是這些人的對手。


    我咬了咬牙,最後看了一眼棺槨,隨後追上白斬。


    出了工地,我就對白斬說:“這幫人真是不知死活啊,如果剛才你不把煞氣泄了,那胖子這功夫還不知道怎麽樣呢,那傻逼!”


    白斬聽出我話裏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對我道:“我不是說不管,隻不過剛才的情形,那棺材今天肯定是燒不掉了,晚上一定會出事!”


    我問:“那你的意思是……”


    白斬道:“回去準備一下,晚上咱們再來。”


    我撇了撇嘴,心有不甘,心說這幫人自作自受,他們不知道那棺材的厲害,到時候出了事跟咱們有啥關係。


    白斬又道:“師傅曾經說過,既然學了道法,就要視除魔衛道為己任,今天晚上會很為危險,你不必跟著!”


    我不怨道:“怎麽?你看不起誰啊,小爺是那種人嗎?”


    白斬猶豫了一下,說:“如果你出了事情,我沒有辦法向師兄交代!”


    我回道:“交代?交代什麽?我老爹才不會管我死活呢,別在說了,如果晚上那棺材真出了事,你不用管我,幹你自己的,小爺怎麽說也是鬼市白事店扛把子,還怕一副棺材!”


    白斬歎氣道:“隨你吧!”


    正在這時候,我突然感覺自己渾身有點不自在,感覺有一道陰冷的目光在後麵盯著我,我回過頭去看,隻見那個胖子正招呼人往外挖棺材,我搖了搖頭,心說自己真是疑心生暗鬼,或許是錯覺。


    此時時間已經是下午,天空一片陰沉,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鬼市看不到一個人影。


    我和白斬來到街角的那家驢肉火燒店,跟老板要了一盤驢肉火燒,兩個人就著湯大口的吃了起來。


    我一邊吃一邊對白斬說道:“那個,我總結一下啊,現在的情況就是,那個地方原本是一個風水寶地,但是有人改了那個地方的風水,目的就是那副棺材,而且不是棺材裏麵值錢的東西!”


    白斬點了點頭,道:“差不多!”


    我說:“那棺材裏除了有可能存在的值錢物件之外,還能有什麽?”


    白斬搖了搖頭,冷冷的說出了兩個字:“屍體!”


    “我草!”我當下爆了一句粗口,心裏突然想到一些不堪入目的事情。


    我說:“你是說,那個下局的人是為了那具屍體!”


    白斬沒有說話,沉默的看著窗外,算是默認了。


    我心想,這個下局的高人難不成還有戀屍癖?


    我想了一下,又說:“要說這人如果想要棺材裏麵的某一樣東西或者是屍體,為什麽費勁巴力的下個局呢?直接半夜沒人的時候挖出來走人就是了,幹嘛還脫褲子放屁啊!”


    “要想知道是怎麽回事恐怕就得等晚上了!”白斬幽幽的說道。


    我問:“那些人現在如果開了棺材會怎麽樣?”


    白斬說:“棺煞其實破起來很簡單,現在是白天,陽氣重,起屍的可能性很小,但是晚上就不一樣了,那些人暫時還沒有什麽危險。”


    “這樣啊!”我撓了撓頭,又問:“依你看,這個下局的人到底是誰啊?我跟你說,剛才咱倆剛出工地門口那會兒,我就感覺有人盯著咱倆,但是我沒發現是誰!”


    “我也感覺到了!”白斬道:“那個高手肯定就在那些人當中,但是當時我們光顧著救人,在那之後又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那副棺槨上麵,沒來及想這些。不過這個人晚上十有八九會現身。”


    “那現在如果那個人得手了怎麽辦?”我說。


    白斬搖了搖頭,道:“這個局下的很隱秘,而且那些工人發現棺材的時候他沒有出現,肯定是不想讓人識破身份,有顧忌,現在那副棺材在那些人手裏,我想他一時半會也不敢輕舉妄動。”


    我點頭,覺得白斬的這話有道理。


    吃完了飯,我和白斬開車回到了我的白事店,我這才想起來,我那屋隻有一張床,人家二師弟來了總不能讓人家睡地下吧。


    我和白斬又來到家具市場,逛了一會,買了一張鐵床和雜七雜八的日用品,然後又折騰了回來,等到什麽都完事的時候,這時間一晃就到了下午四點。


    黃昏時分,雨勢漸止。


    日暮西沉,霞光滿照。


    此時無事,店裏也一如既往的沒什麽生意,我和白斬坐在店門口的兩把椅子上正商量著晚上應該準備什麽東西。


    我問白斬:“我說老白,你能不能跟我交個實底,那棺材上的圖案你不想說我也就不問了,我就想問,晚上最壞的情況是什麽?”


    白斬抬頭看了我一眼,遲疑了一下,道:“不知道,我也沒把握,事實上這還是我下山遇到的第一件事,我也說不好!”


    我心一涼,感歎道:“你這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話說你那個師傅在你下山之前給沒給你什麽寶貝,有就趕緊拿出來,這個時候別再藏著掖著了。”


    白斬似乎被我的話逗的想笑,回答我說:“沒有什麽寶貝,隻有這把真武劍,還是師兄留在這的!”


    我一看那把銅錢劍重新出現在白斬的手中,不由得有些納悶,我說:“你不是把它拆了埋土裏用來破棺煞了嗎?你什麽時候撿回來的!”


    白斬道:“這是師傅傳下來的,我怎麽可能丟掉!”


    我聳了聳肩,道:“唉,說實話,老白,這種事情我也是第一次碰見,要不咱倆別管了,愛咋咋地唄!”


    白斬嚴肅道:“不行,那棺材在那個寶地吸收日月精華幾百年,如今又被人改了風水,聚邪聚煞,如果不管的話必然釀成大禍!”


    我看白斬這小子是管定了,態度很堅決,我隻好閉嘴,心說到底是龍潭還是虎穴,小爺我就陪你走一遭吧!


    正巧這個時候,六爺背著手悠蕩悠蕩的回來了,看他一臉美滋滋的樣兒,肯定又占了哪家老太太的便宜了,正給那美呢!


    我坐起身:“六爺,您這打哪回來啊,看您麵色紅潤,想必是有了第二春了吧!”


    六爺瞪了我一眼:“你這臭小子胡說什麽,跟你爺一個德行!”


    我道:“您可別提我爺爺,他老人家去世很多年了,早就升仙了!”


    六爺冷哼一聲,看了旁邊一直發呆的白斬,然後對我道:“六爺的店沒什麽事吧?”


    我一愣,心說下午的事到底要不要和這老頭說呢,白斬看了看我,搖了搖頭,我當下明了,回道:“沒啥事!”


    六爺看了看我,冷笑一聲:“看你小子的眼神就沒說實話,小時候我可是抱過你,你這小子一張嘴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麽屎,還想糊弄六爺,稚嫩!”


    我翻了翻白眼,心說瞞別人容易,要瞞這老家夥,難難難!


    六爺這老家夥簡直就是人精啊,我是一點招沒有,我看了看白斬,無奈之下把下午發生的事情和那副棺槨都仔仔細細的和六爺說了一遍。


    我給六爺搬了一張椅子,他聽完後坐在椅子上想了半天,咳嗽了幾下,忽然道:“這是有人在作妖啊,聽你們說,六爺我感覺有人在那下了一個養屍局,其心不正啊!”


    白斬本來一直閉口不言,聽完這句話後一下子從椅子上坐起,然後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六爺,恭敬道:“難不成前輩也是道門中人,晚輩下午查看了一番,那個地方方圓百裏的煞氣陰氣全部聚了過去,而且那副棺材下葬的地方是蜻蜓點水穴,正是養屍局。”


    六爺摸了摸山羊胡,道:“這就難怪了,想必今夜,必有異變,如果讓那副棺材裏的東西跑出來,嘿嘿,那可就麻煩大嘍!”


    我聽完兩個人的對話,不禁有些詫異,我沒想到六爺聽我說了一番就能把事情猜出個大概,這簡直神了,難道他真的是什麽隱士不出的高人不成?


    我暗地裏搖了搖頭,覺得不太可能,六爺頂多也就算是個藍道先生,這回多半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蒙的!


    白斬聽完六爺的話之後,急忙問道:“不知前輩是道門中哪一門派,還望指教!”


    六爺聽白斬叫他前輩,故作深沉的道:“前輩不敢當,無門無派,隻不過是早年跟了一位風水先生,學了些皮毛而已。看小哥眉宇間暗藏煞氣,是茅山派的後學吧!”


    白斬張大了嘴巴,更加的不敢相信,六爺居然隻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底兒。


    他深吸了一口氣,恭敬道:“既然前輩不願告知,晚輩也不便多問,隻是那副棺材,還請前輩出手!”


    六爺一笑,道:“出手?出啥手?六爺看看風水還行,要說動手還得你們這些年輕人啊!”


    我心道,老家夥你就裝大尾巴狼吧,你插隊的時候看寡婦洗澡的事我還沒給你說呢!


    我實在忍不住,打斷兩個人的對話,上去扯了扯六爺的胡子,發現不是假的,我也是暗自納悶。


    六爺怒道:“臭小子你幹啥?不想活了是吧!”


    “沒,我就看你是不是別人假扮的,我說六爺,您真的懂風水?”


    六爺瞪了我一眼,道:“那是當然了,我知道你小子一直都不怎麽相信風水玄學這些事兒,但是六爺我告訴你,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你小子可以不信,但不可以不敬!”


    我被六爺訓的沒了脾氣,隻好蹲在一邊。


    白斬這時站起身,微微向六爺躬身,道:“還請前輩指教破局之法!”


    六爺越來越得意了,對我道:“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自己,六爺都替你臊得慌!”


    我不服道:“您怎麽又扯我身上來了,我又沒招您!”


    六爺點了跟煙,吸了兩口,對我跟白斬說道:“你們附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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