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掉在地上的公雞撲棱了幾下翅膀,竟然又活了過來,看來剛才我沒有捏死這一隻公雞,要不然它現在也不會站起來這麽扯著脖子叫這麽一聲。


    公雞叫了這麽一聲,我對麵的小鬼臉上立刻就露出了厭惡的神情出來,在他身邊兒這些穿著壽衣的鬼更是不堪,現在一個個都不斷的向後麵退著,甚至有的連臉上都有些模糊了。


    公雞好像是叫上癮了,一聲接著一聲,一聲比一聲嘹亮,終於拿著油燈的小鬼兒也受不了,很是煩躁的向屋子裏麵退了過去。


    被草纏住的身體立刻就輕鬆了很多,接著我就看見周圍的壽衣鬼也向屋子裏麵縮了回去。終於使勁兒的一掙紮,就從纏在身上的草中掙脫了過來。


    一把抓住還在一個勁兒打鳴兒的公雞,我和白楊就向屋子裏麵衝了過去。


    但是還沒有等到我們衝進屋子裏麵,我們倆趕緊刹住了腳步,因為這土房子竟然塌了,把這一眾的鬼全部都壓在了下麵。


    “我去……噗噗噗……”白楊別過了腦袋一個勁兒的吐著,我也好不到那裏去,因為這土房子坍塌揚起了大量的塵霧。


    等塵霧消散的差不多了,壽衣鬼,鬼仔都消失的幹幹淨淨,再也找不到一點的蹤跡,不過我們知道鬼仔的老巢應該就是山上的道觀,所以並不擔心找不到它。


    “沒有想到公雞打鳴兒還有這作用,我算是見識,剛才我都差點咬舌頭。”回去的路上白楊一個勁兒的感歎道。


    我也是很感歎,我隻是知道雞喉有作用,但是沒有想到公雞打鳴兒對鬼也有克製的作用,早知道我們把雞籠子拿過來,見了鬼仔直接把一籠子公雞全部都放過去。


    還沒有走到老表的門口,他就從大門衝了過來“老表,怎麽樣?我媳婦兒現在怎麽叫都叫不醒,你們知道是怎麽回事兒嗎?”


    我和白楊對視了一眼,趕緊回去。


    老表的媳婦兒的確是還在睡覺,並不是昏迷,但是任憑我們喊叫她怎麽也醒不過來。


    “這是怎麽回事兒?”白楊問道,“人明明沒有中邪,怎麽就叫不醒呢?”


    我想起了白天的事兒,對白楊說道:“不知道,但是白天出殯的時候我就見了幾個穿著壽衣的鬼嗅了人群裏麵的人,接著人就困的要命,就回去了,我想應該是被鬼嗅去了生氣,但是應該會醒過來的。”


    老表還是擔心,無奈之下我開眼看了一下老表的媳婦兒,肩膀上的兩個火苗已經熄滅了,隻剩下腦門上麵的一縷火苗,仿佛是風中的殘燭一般,忽明忽滅的。


    壽衣鬼也真的是厲害,就這麽幾下把自己兒媳婦兒的生氣快吸走完了,我估計如果不是我拍那幾下窗戶的話,說不定老表的媳婦兒現在已經完蛋了。


    “老表,你們是不是懂這一行啊!你們先看看,不行的話明天我就帶我媳婦兒去山上飛雲觀去看看,我這是招惹誰了這是!”


    我可不敢說是他自己的母親變成的鬼回來了,把自己的兒媳婦兒給嗅的差點死了,所以隻能是沉默。


    “老表,說實在的,我們不是很懂你說的東西,隻是晚上起來撒尿看見了屋子裏麵有古怪,對了,老表,你明天去什麽飛雲觀,能帶上我們不能啊!”


    白楊趕緊說道,“我們最近也是有點不順,也想找個地方看看!”


    老表點了點頭,“那要看我媳婦兒明天醒不醒,如果醒了,就去,醒不了怎麽上山啊!”


    我一想也是這個理兒,上山不可能抬著他媳婦兒。


    就在這時候,窗戶外麵傳來了一陣公雞打鳴兒的叫聲,立刻這周圍的公雞也開始跟著打鳴兒了,接著全村兒的公雞都開始打鳴兒了。


    好像就是幾分鍾的事兒,全村的公雞都好像是猛然間清醒了一樣,一陣鳴叫聲接著一陣鳴叫聲。


    我正想著肯定是我順手扔在院子裏麵公雞在打鳴兒,正想著出去把公雞抓起來放回後背箱的籠子裏麵,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屋子裏麵響起。


    “你們是誰?怎麽在我屋子裏麵。”聲音裏麵帶著虛弱和驚慌,我回頭一看,老表的媳婦兒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醒了。


    “你醒了啊!你可把我嚇壞了,你臉色好白啊!要不要我給你弄點東西吃?”老表殷勤的問道。


    “他們是誰?怎麽在咱們屋子裏,我這是怎麽了?感覺好累,身上感覺有點發燒……”


    我和白楊對視了一眼,被鬼嗅過生氣了,肯定會出現狀況的,不過現在這兒不是我們能管的了,剛才她沒有醒還無所謂,現在醒了,我們倆男人在人家夫妻的房間裏麵,而且人家媳婦兒還穿著睡衣,多呆下去無益。


    所以趁著老表解釋我們倆身份的時候,打了個招呼就出去了。


    “我被鬼嗅了生氣?”就在我們走到窗口的時候,老表媳婦兒的聲音傳了過來:“肯定是你媽,絕對是你媽,怎麽了,還來找我的錯了,難道真的把她給埋在路中間嗎?我這是為她好,好麽她到好,還會來害我,不行,我非要罵你媽不可……”


    我瞅了一眼,老表媳婦兒已經下到了地上,不見了剛才虛弱的樣子,現在生龍活虎的向堂屋走了過去。


    接著堂屋就傳來了一陣罵街聲音。


    我搖了搖頭,看了看白楊,拿出煙出來一人點了一根,回休息的偏方去了。


    “我估計這個鬼仔弄的那個燈,肯定又是什麽邪門兒的東西,你說說這個人為什麽就不學好,他明明能抓鬼降妖,怎麽偏偏養起了小鬼兒,養小鬼兒能成仙嗎?”白楊抽了一口煙,吐出了一股煙霧向我問道。


    我搖了搖頭“誰知道,他是怎麽想的,這人被類劈了竟然還能逃走,雖然看樣子也成了鬼,但是直接就吃了幾個鬼啊!你說多厲害,我不知道我們這些公雞到時候有用沒有。


    “別想了,反正明天就上山,我倒要看看,他現在成了鬼還有什麽厲害的。”


    聊著聊著,伴著隔壁的罵街聲音,我們又睡下了,這一覺一睡到天亮。


    老表來叫我們的時候我們才醒,早上吃的是昨天剩下的菜,隻是熱了一下,不過這時候也講究不了什麽,我和白楊湊活著吃了幾口。


    老表的媳婦兒還沒有起來,不知道是昨天晚上被鬼吸了生氣,還是因為罵到半夜所以到現在也沒有起來。


    “讓你們看笑話了,我媳婦兒本來就跟我媽媽不是很對付,倆人也沒有什麽感情,所以……她非說是我媽回來害她,昨天罵到淩晨四點多,唉,這不,我說讓她去山上看看去,但是她就是不願意去,你們還要去嗎?你們要是去的話,一會兒我帶你們去。”


    我們當然要去了,吃過了飯,我和白楊從車上抬下了雞籠,把昨天晚上仍在了院子裏麵的雞也塞了進去,就跟著老表上山了。


    山路很是難走,對於老表來說肯定容易,對於我和白楊來說也還好,幸虧最近練過腿,要不然我感覺走不一會兒就不行了。


    就算是這樣,我和白楊已經歇了三次了。


    “再走半個小時就到了,就在那一片兒,你看!”老表坐在了石頭上麵,指著不遠處對我們說道。


    我看了一眼,果然在青山綠水中,一個房子露出了房簷。


    “這個什麽飛雲觀靈嗎?”白楊給老表遞了一根煙問道。


    “還行吧!”


    “那村子裏麵一個月死了這麽多人,怎麽沒有人上來找人看看啊!”白楊接著問道。


    老表點著了煙,“有人來了,觀裏麵的道士不給算,再後來來的,幹脆連答應都不答應了,門都沒有讓進,一會我們還要看運氣,要是不讓進門,今天就算是白來了。”


    我看了看白楊,“什麽時間不讓人進去的啊?”


    “都快倆禮拜了,應該有五六天吧!反正誰去都不見!”老表接著說道。


    “那最先死人是什麽時間?”


    “半個月吧!應該還不到半個月!”


    我心中暗暗的算了算,不到半個月,十來天,正是在嬸兒和鬼仔消失的時間前後啊!


    休息了一會兒,我們趕緊又開始趕路,這都快十點了,我們還有一段距離才到道觀。


    終於在半個小時以後,我們到了道觀前麵,果然是和老表說的一樣,現在大門緊閉著。


    我觀察了一下,這個道觀並不是很大,甚至連老表家的院子大都沒有。


    房子是青磚,瓦也是青瓦,應該有些念頭了,不過門口並沒有匾,我不知道老表是怎麽知道這觀的名字的。


    拍了幾下門,裏麵一點的回應都沒有,但是輕輕的推了一下門,門卻應聲而開。


    往裏麵看了一眼,我立刻就震驚了,因為院子裏麵橫七豎八的躺著很多人,不應該說是人,都是穿著壽衣的鬼,現在都在院子裏麵躺著。


    看他們萎靡的樣子,應該是受了很大的傷害。


    我從這橫七豎八的鬼中又看到了老表的母親,她就躺在一個巨大香爐的邊兒上,一動不動的。


    “老表,我們不經過允許就進來不好吧!”老表一邊兒走了進來,一邊兒往院子裏麵看去,他好像是根本就沒有看見院子裏麵到處躺著的鬼,反而是小心的向我們問道。


    “不好,他會不會跑了!”白楊驚叫了一聲,我心中想,立刻就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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