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門口天就已經徹底的亮了起來,三叔並沒有回到院子裏麵,徑直向嬸兒家走了過去,開門,進到了院子裏麵,三叔吩咐我們兩個把屋子收拾一下,就先回去了。


    這屋子裏麵隻剩下我和白楊兩個人。


    我們兩個對視了一眼,開始收拾屋子裏麵的殘骸。


    “你先休息一下,我先收拾……”我是怕白楊睹物傷情,所以對白楊這麽說道。


    “沒事兒,我還撐得住,你說我嬸兒怎麽就這麽……”


    “人都有執念,這或許就是你嬸兒的執念,你哥不回來也是他的執念,小鬼兒報複心理也是它的執念,這事兒誰說的清楚呢!”我歎了一口氣說道。


    白楊點了點頭。


    收拾好了屋子外麵的太陽已經升起來了,把院子們鎖好了以後,我們倆又回到了白楊的老宅子裏麵。


    這一夜沒有怎麽睡覺,但是我現在一點的困意都沒有。


    三叔就坐在門口吧嗒吧嗒的抽煙,見我們回來他起身走到了院子中央。‘


    “從現在開始,你們倆趕緊學東西,我估計我沒有多少的時間了,你們能學多少就學多少,以後的路,還是要你們自己走。”


    三叔的話說的不明不白,但是我和白楊都沒有當成廢話,隻是按照三叔的要求開始做。


    院子的地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挖了一個半米深的坑,直徑有兩三米,三叔像趕鴨子一樣把我和白楊趕了進去。


    “跳上來再跳下去,一千下,今天就才可以吃飯幹別的,跳不了就躺在坑裏麵,記住跳不夠每天疊加……”


    半米多高,雖然不深,但是跳一千下根本就不可能,就算是身體素質強壯的人跳一千下也絕對就癱了,何況是我們倆。


    但是三叔卻不給我們任何提問的機會,抽著煙徑直向門外走了出去。


    我和白楊對視了一眼,無奈的開始跳了起來。


    前十來下還行,但是後麵就感覺腿越來越沉重了,好像是灌了鉛水一樣沉重,好容易到一百個,我直接坐在了坑裏麵,後背靠著坑的土璧上,再也不願意動一下了。


    白楊也好不到哪裏去,他扶住了地麵,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身上的衣服早就被他脫下來仍在地上了,現在跟我一樣光著膀子。


    “我不行了,感覺跟跑了五千米一樣,倆腿一點的勁兒都沒有了,再跳我感覺我就要吐血了。”我對白楊說道。


    白楊一邊兒喘息著一邊兒對我說道:“我和你差不錯,但是堅持堅持,既然三叔讓跳,肯定是有原因的。”


    白楊又跳動了兩下,最後一下腿上使不出了力氣,直接一頭栽進了坑裏麵。


    “偷會兒懶,反正三叔也不在!”我對白楊說道。


    但在我話音剛落,麥秸堆兒裏麵猛然間鑽出了無數的刺蝟出來,很快就圍在了坑的周圍,對我們吱吱的叫著。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其中兩隻刺蝟忽然間躍起,直接就趴在了我和白楊的腦袋上麵。


    瞬間,我的身體就不受控製了,累的感覺還有,但是雙腿卻繃直了,一個勁兒的向上麵跳動起來。


    等三叔回來的時候,我和白楊都在坑裏麵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雙腿都腫了,我感覺我的腿好像是廢了,趴在我們腦袋上的刺蝟早就走了,但是我的雙腿卻一點的感覺都沒有,甚至連抬一下腿都做不到。


    三叔蹲在坑上麵,臉上竟然露出了笑容出來。


    “偷懶?這就是偷懶的下場。”


    “三叔,我可沒有偷懶!”白楊虛弱的反駁了一句。


    “一個偷懶,另外一個也算偷懶。”三叔說完了這一句話,伸手抓起了我和白楊的手臂,直接就把我們倆拎了起來。


    進到了屋子裏麵,三叔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瓶瓶罐罐出來,一點一點的抹在了我和白楊的腿上麵。


    “其實有更好的柔和的辦法讓你們快點學東西,但是很多東西你們現在的身體學不了,時間太短,我也隻能讓你們受點苦了。”


    這些看著好像是草藥,卻發著一股黴味的東西摸在了腿上麵,腿的麻木感覺減少了很多,再抹幾遍,我的腿上終於有有了感覺,疼,鑽心的疼,就好像是有無數的小鋸子正在我的骨髓裏麵鋸著。


    我忍不住這樣的疼痛,隻能是滿地打滾兒,疼的甚至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有的隻是哼哼。


    最終我還是沒有承受住這樣的疼痛,大腦主動的暈了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太陽已經偏西,最少下午五六點了。


    三叔還是坐在門口,我們倆被仍在院子的地上,後背下麵墊了很多的麥秸,所以身下很是柔軟。


    “醒了?你們兩條腿再弄上幾次,如果能忍住疼痛,就練出來了,不過這不夠,一會兒開始練別的。”三叔把煙鍋往白楊的腦袋上麵敲了兩下,白楊也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趕緊的,閉上眼睛向太陽看,記住了,用眉心感覺太陽,不是讓你們用眼睛看……”三叔把我們倆又拎起來,讓我和白楊對著太陽。


    我不明白三叔到底是啥意思?看太陽,還讓眉心看不是眼睛,這不是扯淡嗎?


    但是想想剛才的痛苦,我還是照做了。


    自然不會看見,雖然閉上了眼睛,但是眼前還是一片火紅,因為對著太陽肯定就是這個顏色,眉心!眉心根本就沒有眼睛,怎麽會有視覺能看見東西。


    雖然閉著眼睛,但是眼睛一會兒就又酸又脹,我想睜開眼睛,但是又怕一會兒一隻刺蝟直接趴在我腦袋上麵,我隻能是忍著。微微低下頭,讓眼前的火紅消退一點。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我的腦袋都暈暈乎乎的了,眼前不在火紅,有的隻是一片漆黑,身上沒有穿衣服,也一陣陣的發冷,更重要的是肚子,幾頓沒有吃飯,現在前胸貼後背,肚子裏麵一直咕嚕咕嚕的叫著。


    “你們倆趕緊起來,一會兒還有別的等你們。”三叔的破鑼嗓音好像是天籟一樣,我立刻睜開了眼睛。


    這時候夕陽西下,天都有些暗了。


    我們已經坐了幾個小時了應該。


    吃飯,小睡一會兒,半夜又被三叔叫了起來出去。


    我和白楊很是疲憊,但是隻能是跟在三叔的後麵,好像是白天我們倆的鍛煉有了作用,我分明感覺自己的步伐輕了很多,走路也快了幾分。


    “你們今天晚上就在這兒睡覺,不到天亮不能回去。”三叔指了指一片樹林對我和白楊說道。


    白楊明顯的緊張了,“三叔,這地方時墳地啊!”


    我一聽頓時感覺渾身的汗毛都豎立了,墳地,竟然讓我們睡墳地。


    “好好睡覺,天不亮不許回去,偷懶的話我有的是辦法治你們。”三叔扔了下了一句話,轉身就走,很是灑脫。


    隻留下麵麵相覷的我和白楊。


    睡墳地就睡墳地吧!我心中暗想著,因為三叔最後的那句話嚇到我了,如果晚上不在這兒,說不定他又弄出什麽辦法來折磨我們。


    和白陽無奈的對視了一眼,就向樹林裏麵走了進去。


    這地方的確是墳地,到處都是墳,白楊坐在一個老墳的碑前麵,“這個應該是我祖爺爺的墳,以前清明的時候我來這兒燒過紙,這兒都是埋的我們村兒的人,不過到我爺爺那一輩就拔營了,埋到村前麵的地裏麵去了。對了,是三叔給看的風水。”


    白楊感慨了兩句,點起一根煙抽了起來,我也趕緊靠在了白楊的身邊兒,要了一根煙抽了起來。


    “三叔為什麽讓我們睡這兒啊?睡這兒就能學到東西?”我向白楊問道。


    “練膽吧!我看很多電視劇裏麵,特種兵都要在墳地睡覺練膽。誰知道呢!按三叔說的做,鬼仔肯定會回來報複的,我們要趕緊學東西。”


    我很是無奈,我感覺跟三叔學東西應該是學怎麽降妖伏魔,但是現在這算什麽?


    一個禮拜過去了,我和白楊有條不紊的上午跳坑,下午看太陽,晚上在墳地睡覺,三叔沒有教我們任何的其他東西。


    不過我們倆有明顯的進步,跳坑一千下,一個禮拜前我們根本就完不成,都是需要小刺蝟趴在頭上才能跳完,但是到了現在,一個上午我們倆也勉強的能跳完。


    睡墳地也漸漸的習以為常,不在像第一個晚上一樣的害怕,因為在墳地並沒有遇見什麽可怕的東西。


    隻有看太陽還是一樣,隻能是眼前火紅一片,根本就看不見別的什麽東西。


    終於在這天早上,和我白楊早上回來,剛剛進到院子裏麵就看見三叔歪在了門口。


    開始我以為三叔應該是睡著了,但是走近了以後我們倆才看見了不對勁兒。


    因為三叔胸口的衣服上麵滿是血跡。


    “三叔?”我搖晃了一下三叔,他勉強的睜開了眼睛,好像是受了巨大的傷害一樣。


    “鬼仔來過了?難道是鬼仔回來報複了?”白楊焦急的向三叔問道。


    “扶我進屋裏麵。”三叔虛弱的對我們倆說道。


    我們趕緊扶著三叔進到了屋子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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