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了這個聲音,我心頭一陣難受,甚至有一種犯惡心的感覺。


    一個激靈以後,我趕緊回過身體去,三米開外,一個穿著黑色外套的人正站著,他的嘴上叼著旱煙鍋,嘴正在聳動的抽著旱煙,一股股的煙霧從他的嘴裏麵噴出來,讓我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臉。


    “我……我找三叔。”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隻能是按照白楊的說法說道。


    “找三叔,那你是誰?”


    我終於看清楚了,這人年紀大約五六十歲,頭上的頭發微微有些發白,但是臉型微微的有些怪異,嘴唇上麵灰白色的胡子很長,最少也有二三十厘米。


    “我是白楊的朋友,他剛剛等不及跳牆進去了。”我趕緊說道,這人應該就是白楊的三叔了,但是他和白楊長的並不是很像,白楊年輕帥氣,老頭的臉型根本就和白楊沒有一點的相似之處。


    老頭眼睛迷了起來,上下打量了我一陣,吧嗒吧嗒的又抽了幾口煙,這才抬起了腳,把煙鍋在鞋底兒嗑了幾下,徑直向我走了過來。


    我趕緊讓開了大門,但是奇怪的是老頭並沒有掏鑰匙,伸手在門上拍了幾下,使勁兒一推,大鐵門竟然開了。


    “進來吧!”老頭叫了一聲。


    我好奇的對門看了又看,終於我發現門哪裏不對勁兒了,這門上並沒有鎖,也沒有鎖眼兒,那門是怎麽鎖的?我很清楚的記得剛才我拍了幾下門以後使勁兒的推了一下,如果門沒有鎖的話,門應該就開了!


    而且我剛才看的很清楚,老頭也沒有拿鑰匙開門。


    門大開著,我看見了院子裏麵的清醒,這院子裏麵很空曠,到處都是長滿了草,但是在院子裏麵堆放著幾堆的麥秸很是突兀,這東西隻有在麥子成熟以後,收了以後才有,而且這東西現在基本上沒有人要了,我記得前幾年我們這裏弄了一個生物發電的電廠,還有人收麥子,但是這幾年因為汙染,這個電廠已經關閉了,現在這東西給誰都沒有人要。


    往裏麵走了幾步,我還正在納悶兒的時候終於看見白楊了,他正站在一小堆兒麥秸上麵,我心中頓時放心了,人沒事兒就好了,我說剛才他跳進院子裏麵怎麽沒有聲音,原來是因為跳在了麥秸堆兒上麵了。


    由於麥秸堆兒的緩衝,跳下去當然就沒有聲音了。


    但是看了看白楊這才感覺到了怪異,因為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好像是入定了一樣。


    “白楊。”我叫了一聲,按說我們離的距離很近,但是白楊好像並沒有聽見我的話一樣,他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總感覺白楊有些怪異,但是我說不出來哪裏怪異,忽然間我看見了白楊的頭上,這才明白了過來怪異的地方在哪兒。


    他的頭發變了個顏色,本來是黑色的頭發,現在變成了灰白色,好像是頭上帶了一頭的假發一樣。


    我正要上前拉他一把,但是老頭回頭看了我一眼,我立刻感覺到渾身不對勁兒。


    老頭又看了看白楊,把煙鍋別在了腰上麵,走了幾步到了他的身邊兒,在白楊的身上拍了兩下,白楊這時候好像才回過來神來,身體一個前衝直接滾落在了地上。


    他趴在了地上,身上沾滿了麥秸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這時候我終於看明白了,白楊的頭發並不是變的發白,也不是戴了假發,因為一團東西從他的頭上跌落了下來,在地上滾成了一個球的形狀。


    一直刺蝟,一隻老的身上刺都變的發白的刺蝟,我終於看清楚這一團東西是什麽了。


    “哎呀……”白楊這時候才驚呼了一聲,雙手快速的在自己的頭上拔拉著。


    “什麽東西……”他拔拉了一陣好像是清醒了過來,抬頭向四周看了看,臉色一變對著老頭叫道:“三叔……”


    看來這老頭真的就是白楊的三叔了。


    “外麵出了事兒知道回來了?”老頭開口了,聲音還是那麽的難聽,而且口音也不是這一帶的,聽上去很是怪異。


    “三叔,我遇見鬼了,影子丟了!”白楊趕緊站起了身體來,來不及收拾狼狽的自己趕緊說道。


    我的視線一直看著地上成為一團的刺蝟,我不知道剛才那刺蝟呆在白楊的頭上幹什麽,好像它從白楊的頭上跌落以後,白楊就清醒了過來。


    難道白楊進來以後,這一隻刺蝟就飛到了白楊的頭上?


    也不對啊!就算是刺蝟到了白楊的頭上,也不可能就控製白楊吧!


    我心頭一陣一陣的疑惑。


    刺蝟在地上終於舒展開了身體,接著向白楊看了看了,又向我看了看,它的臉上好像露出了人一樣的表情。


    對,就是露出了人一樣的表情,如果說以前一個人給我說刺蝟會露出人的表情,我絕對不相信,但是現在我卻親眼所見,這一隻刺蝟好像是笑了笑,接著就快速的向一邊兒更大的一個麥秸堆兒爬了過去,再接著它回頭看了看,這才一頭鑽進了麥秸堆兒裏麵。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太人性化了,難道這刺蝟成精了嗎?


    向周圍又看了幾眼,周圍還有幾個更大的麥秸堆兒,應該說是麥秸垛,在麥秸垛的下麵還有很多好像是動物盤的洞穴一樣的入口。


    難道說這裏麵全部都是刺蝟?


    正在胡思亂想著,老頭難聽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關上門……”


    我這才回過來神來,白楊一溜小跑到我的身邊兒,拉住我說道:“趕緊關門。”


    鐵門被我們兩個關上了,這鐵門的背後也沒有鎖,我正想研究一下,為什麽沒有鎖這門卻能關的這麽緊兒,而且沒有人能打開。白楊卻拉住了我:“趕緊的,跟上三叔……”


    我回頭一看,老頭已經走了很遠了,已經到了院子的深處了。


    院子的深處是兩間瓦房,看外麵的樣子很破敗,好像是很久沒有人住的樣子,老頭走到了房子門前,打開了門徑直走了進去。


    我被白楊拉著趕緊跟了上去。


    屋子裏麵很暗,房間裏麵的窗戶都被封的嚴嚴實實的,所以房間裏麵很暗,而且這房間好像是開了空調一樣,一陣陰涼。


    老頭正在堂屋的最深處站著,我和白楊安安靜靜的站在堂屋裏麵,剛一進來,我的眼睛有些適應不了,看東西一陣黑暗,進來一會兒眼睛適應了以後,我才看的清楚。


    這屋子是青磚壘砌的,牆壁沒有任何的修飾,很是老舊,但是屋子裏麵並沒有老房子的黴味,甚至房間裏麵連個蜘蛛網都沒有。幹淨的有些異常。


    老頭摸摸索索的拿起了一個蒲墊,又哆哆嗦嗦的坐了下來,這才開口道:“你不是說以後不來找我了嗎?”


    白楊聽了老頭的這一句話,臉上一陣尷尬表情,“三叔,我……我那是不懂事兒,三叔,您就看在我爸的麵子上,給我看看吧!我的影子真丟了,中午的時候我在一個飯店裏麵吃飯,吃了一肚子的紙灰,找了白靈洗了胃這才好……”


    “我說你怎麽能找到我,原來是白靈給你說的,唉,算了。”老頭歎了一口氣,“你現在相通了嗎?”


    白楊猶豫了一下,這才又開口道:“三叔,這事兒能不能先放放,先給我解決身上的問題?”


    老頭忽然安笑了起來,嘿嘿嘿的笑著,一點的都不正常,“你還是回去吧!這事兒我管不了……”


    “三叔,您就救救我吧!我現在真的是,那件事兒我真的是不能答應您兒!”白楊的語氣很是誠懇,但是對劍坐在墊子上麵的老頭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半點變動。


    “你們走吧!”


    白楊的一番話並沒有打動老頭,他竟然閉上了眼睛,再也不理我和白楊了。


    “三叔……”白楊又叫了一句,但是老頭好像是睡著了一樣,一動不動,白楊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對我小聲說道:“走吧……”


    我懵懂的跟著白楊就要出門,就在這時候,老頭忽然間又叫道:“他叫什麽?”


    白楊趕緊回過了頭,看了一眼老頭,又看了看我。


    老頭的眼睛現在正看著我,眼神裏麵透露著說不出來的感覺,我忽然間感覺自己好像是脫光了衣裳,正在被老頭看著。


    “他叫馬魚龍……”白楊趕緊回答道,語氣裏麵竟然透露著一絲的驚喜。


    “恩,知道,趕緊走吧!”老頭忽然間又閉上了眼睛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他閉上眼睛以後,那一種赤裸裸的感覺這才消失,我鬆了一口氣。


    “那我們走了三叔……”白楊最終還是失落的跟我一起走了。


    我走了幾步,遠離了這屋子,這才小聲的向白楊問道:“你三叔是白靈的父親嗎?”


    白楊歪頭看了我一眼,又回頭看了看這才小心翼翼的壓低聲音道“不是……”


    “他的名字叫三叔,我和我家裏麵所有的人都叫他三叔……”


    白楊的話很匪夷所思,他家裏麵的人都叫這老頭三叔,他自己,他父親,甚至是他爺爺都叫這老頭三叔?


    這不差著輩兒嗎?我有些疑惑,正要詳詳細細的問白楊,就在這時候,一陣雜亂的唧唧唧唧聲音在這院子的每個角落響起。


    我立刻停住了腳步,白楊也是一樣,忽然間無數的刺蝟從各個陰暗的角落裏麵爬了出來,好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樣,全部都湧了出來,湧在了我們要出去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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