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村外的森林中。


    暗部二隊遵從綱手命令,搜索著長門本體蹤跡。二隊分為數個小隊,每個小隊中都配備一名感知忍者。


    他們分開行動,然而一直行出甚遠都沒有收獲。按照木葉情報部門推斷,為了保持對傀儡的控製力,本體一定不會距離太遠。


    可眼下卻是找尋不到……


    一個小隊眼見越來越遠,正考慮回村匯報,忽然頭上掠過一道身影。


    隊長一驚,剛要下令備戰,就聽得那人道:“這個方向由我負責,你們可以回去了。”


    聲音熟悉,隊長仔細一看,是日向寧次。


    寧次說完後便消失無蹤,幾人對視一眼,問道:“隊長,我們要回去嗎?”


    “……不,火影大人的命令是搜索敵人本體。除非看到聚集信號彈,否則我們不能回去。”


    “可是寧次隊長說……”


    “我們又不是他分隊下的成員。”小隊長道,“走,繼續搜索。”


    幾名隊員應了一聲,循著寧次消失的方向前進。


    寧次速度奇快,一邊趕路一邊思索。


    綱手思路很不錯,知道先找本體。但問題是,長門又不傻,也會使用術式掩蓋查克拉氣息。


    暗部裏普通的感知忍者,根本無法察覺其存在。像鳴人那般,靠仙人模式從查克拉黑棒逆推長門位置,那可不是其他人能做到的。


    但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寧次也有自己的方法,那就是定向查克拉追蹤。


    隻要是他見過麵的忍者,都會觀察到其查克拉氣息、顏色。這些都是獨一無二的標識,就像是“指紋”、“瞳膜”一樣,無法偽造。


    根據這些標識,配合上寧次的超大範圍感知,要找到長門本體並不困難。


    事實上,他現在已經找到,隻是在趕路過去。


    而且,長門那裏估計知道他感知到了……輪回眼的妙用就在於此,對於被窺探、感知會有一絲察覺。


    那麽長門會如何應對呢?


    寧次正想著,漫天落下的紙片擋住他的去路。


    “……小南。”


    嘩啦啦……


    一些紙片凝聚成浮空的人形,小南俯視著他,道:“不要再前進了。”


    “我想麵對麵和長門溝通。”寧次道,“你不應該阻止我。”


    “……”


    “也許你還不知道,但我現在可以明確告訴你。”寧次說,“長門的計劃再也無法成功。九隻尾獸不可能聚齊……因為其中三隻,已經被我徹底殺死。”


    小南瞳孔一陣收縮。


    “你說……什麽?”


    “徹底殺死。你不會不懂這是什麽意思吧。”寧次麵色平靜。“這意味著,它們無法再重生。”


    “這不可能。”


    “沒什麽不可能的。比如我想殺你的話……”


    寧次話音未落,小南便發現身體動彈不得了。一股強烈的威壓從頭頂傳來,她甚至沒辦法抬起頭去看上麵有什麽!


    “你現在已經死了。”


    這一句話近在耳前。


    小南抬眼看去,閃爍著寒光的苦無就架在她脖頸前。握著柄部的寧次麵無表情。


    “……”


    寧次將苦無收回。


    “但我不想殺你,因為你和曉組織其他成員不同。”


    寧次無意殺死小南,一方麵是因為兩人多少有點交情。另一方麵,則是他認為小南才是真正繼承了曉組織靈魂的人物。


    曉組織是和平組織,彌彥之後,長門直接把曉組織變成恐怖組織,小南則是類似於一個內政角色存在。


    像是從半藏手中奪走雨隱村後,村子因為沒有一個實際意義上的“影”,所以大多政務都是小南在管理。


    而從村民對“天使大人”發自內心地尊崇,能夠看出,起碼小南對村民還是十分不錯的。


    在寧次的計劃裏,他希望小南能夠活著,將來幫他打理雨隱村……沒錯,雨隱村,也將是他的囊中之物。


    一個草之國,還不能滿足寧次的野心……換句話而言,隻要是這片大陸上的國家,他都想改一改,變一變。


    但是,他一個人要管理這麽多國家、村子肯定做不到。那以未來為考慮,就需要一群靠譜的人幫忙。


    小南就是其中一個。


    “你擋不住我,就別白費力氣了。”寧次說完,便消失於小南麵前。


    她沉默片刻,輕輕歎氣。


    的確,她沒有任何辦法阻攔寧次,後者也可以在一瞬間就殺死她。


    幾年時間過去,從前那個還有些稚嫩的白眼少年,已經成長到讓她隻能仰望的程度了。


    而最令她震驚的,還是寧次說徹底殺死了尾獸。


    她不清楚這是如何做到的,但如果是真的,那就意味著長門、乃至神秘麵具人的計劃全都功虧一簣,徹底失敗。


    “長門……”


    想起寧次已經向長門本體過去,小南即便知道不敵,也還是追了過去。


    寧次站在一棵大樹下,看著它,視線內已經顯現著其從上到下都由查克拉構建。


    換言之就是一棵小南用式紙之舞製造的假樹。


    長門就身處其中。


    寧次邁步而進,式紙之舞的查克拉並不能阻擋他。


    瘦骨嶙峋的長門坐在特製長椅上,目光平靜地望著進來的寧次。


    “我發現那是影分身的那一刻,就知道你會來這裏。”


    “那你現在應該將六道能力收回了吧。”


    不將各個六道傀儡能力收回,長門本體並無多少戰鬥力。看他這副樣子就知道,簡直給人一種隨便扔把手裏劍就能輕鬆了結的程度。


    “不。”長門給出了出乎意料的回答。


    寧次驚訝:“不收回能力,我可以瞬間殺死你。”


    長門道:“你會這麽做嗎?”


    “你覺得我不會?”


    “嗬嗬……”


    “長門!”


    小南這時也趕到,衝進來後發現戰鬥並未開始,內心鬆了口氣,去到長門身邊做守護狀。


    寧次望著長門表情,忽然領悟:“你放棄計劃了。”


    “是。”


    長門一答話,小南立刻驚詫看去。


    長門麵容平靜,把事情說得清楚:“我最近考慮了許多,以我目前的身體狀況,很難再等到死去的尾獸重生。”


    他還以為尾獸是正常死亡……


    寧次心道,繼續聽其說下去。


    “但讓我改變心意的,還是日向寧次你控製的草之國。”


    寧次挑了挑眉:“你知道是我控製的?”


    “你之前說過,要改變製度。草之國廢除影位的新製度一出現,我就知道是你的手筆了。”


    “……”


    寧次想想,還真有這事。


    那次聯手殺死團藏,趕路途中,他和長門確實聊過這方麵話題。


    “這讓我很好奇。於是,這些天我一直在研究你的情報。”長門說,“我知道你身為日向分家出身,後來主動提出廢除宗家分家製度,並推動其成功。再後來又提出移民政策,再次推動成功……咳咳!”


    長門話說得多了,開始劇烈咳嗽。


    寧次道:“直接說結論吧。長門,你是不是意識到,我的方法才是正確的。而你的是錯誤的。”


    “……並不。”長門緩了會兒說,“隻是我的身體無法支撐我繼續將我的想法貫徹到底。隻是一種無奈之下的妥協。”


    長門話中的無奈,寧次能感受出。這並不是在給自己找台階下,而是實實在在地無奈。


    實際上也是。


    原著中,長門進攻木葉進攻地那麽堅決,是有前提。前提是1-7尾已經全部抓獲,八尾也以為被佐助抓獲,送到了曉組織基地。


    就差一個九尾。


    隻要他親自出馬,到木葉把九尾抓了,大事就成了,能不堅決嗎?


    這種感覺就像是跑馬拉鬆還剩最後一百米,就算身體四處報警,也還是會強撐著跑完……否則前麵好幾十公裏的努力,就有種全部浪費掉的感覺。


    可是現在不一樣。


    現在最慘的是什麽,最慘的就是因為寧次攪局,曉組織幾乎快死幹淨的情況下,才隻封印了一隻尾獸,就是一尾。


    還差八隻呢。


    一個是差一隻,一個是差八隻,那感覺能一樣嗎?


    長門願意拚老命完成最後一步,可現在呢,就算他拚老命,完成計劃的概率也是低之又低。


    這就是一個沉沒成本問題。


    寧次不認為長門會願意付出生命代價,去做一件注定會失敗的事。


    “從你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我認為,你比我更有希望給這個世界帶來和平。”長門道,“所以,我想與你合作。”


    一旁的小南,已經不知道長門在說些什麽,這個決定他之前從沒和她提起過。


    寧次問:“合作是什麽意思。”


    “你想做……火影對吧。咳……那麽,現在的火影就是阻礙。還有,人隻有了解感受到痛苦,才會珍惜和平……”


    長門氣息越來越紊亂,似乎一邊操縱六道一邊分心和寧次說話對他很困難。


    “所以,我幫你殺死火影,順便讓木葉感受痛苦……你……咳咳,你帶著我的人頭回去,自然能一呼百應……順利成為新的火影……”


    長門一話既出,小南和寧次都大吃一驚。


    “長門你!”小南完全不能同意,難得有些失態。


    寧次則麵容冷刻,毫不猶豫道:“你這份合作,我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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