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曉珂赤足狂奔著,在一條荒無人煙的小巷,身後是一個男人,他跑的極快,險些就要追上穆曉珂,前麵轉角處停著一輛車,她拚了命的跑上那輛車。


    那是一輛破舊的老式轎車,無論她怎麽轉動車鑰匙,就是發動不起來,追逐她的男人正離她越來越近,穆曉珂的手止不住的發抖,急得頭上冒出了許多汗。


    就在男人快要跑近車跟前的時候,車突然能夠發動了。她像是得到拯救了一般,全力踩下油門,車子疾馳出去,就像穆曉珂此時的心情,忐忑不安,虛浮不定。她現在隻求趕快離開這裏。


    車子上了高速,但這裏沒有別的車輛,開著開著,她看見前方像是發生了車禍,車尾起了火,就快要爆炸了。不知道是什麽促使著穆曉珂決定下車看個究竟。


    穆曉珂打開車門,向那輛車走去,接下來的一幕是那麽的駭人,她全身都在顫抖,之前追她的那個男人正拿著比手掌還要長的尖銳金屬,那銀色的金屬在夜空中顯得格外晃刺眼,他緩緩舉起那隻手,穆曉珂順著他手的方向看去,駕駛室裏坐的就是她的父親。就在那個男的準備狠狠刺下去的時候。


    “不要!”穆曉珂想發出聲音製止他卻怎麽也發不出一點聲音,可那男人卻漸漸轉身,向她走來,穆曉珂視線模糊,她很想看清那人的臉,但卻怎麽也看不清楚。


    那人越走越近,手裏還高高的舉著尖銳的銀色金屬,穆曉珂害怕的閉上眼睛。她覺得死亡離她越來越近,但是想著不能這麽不明不白地死了,她一定要看清那個男人的臉,當她再次鼓起勇氣睜開眼...


    周圍一篇黑暗,不遠處書桌上的電腦亮著,發出一點點的光亮,像是繩索,將快要溺死在夢境裏的穆曉珂拉了回來。


    那是一場夢,她的後背被汗浸濕了,她用力的呼吸著胸口劇烈起伏,喉嚨正劇烈的疼痛著,她咽了咽口水。此刻仍然覺得不真實,直到她聽見秦楚打電話的聲音,她才覺得自己不是在剛才的夢境中。


    她打開床頭的燈,起身走了出去,在客廳接水時她仔細回想了一下剛才聽見的對話,確實是在秦楚的口中聽到了自己父親的名字,為什麽秦楚深夜打電話的內容會是有關她父親的呢?


    這時,有人靠近了穆曉珂,將飲水機的按鈕關掉,穆曉珂這才回過神來,她一臉驚恐的轉過頭去,手中的杯子因為不穩險些滑落。男人寬大溫暖的手握住了她的,這才保持了杯子不會掉落。


    “想什麽呢,都快燙著手了。”秦楚打完電話發現床上沒了人影,便尋了出來,發現客廳亮著一小盞燈,找到她後,便她身後站了一會兒,她竟沒有發現,不知在神遊什麽,直到熱水快要溢出杯子,秦楚這才匆忙的按掉開關。


    他看向穆曉珂,精致的小臉被驚恐占據,小嘴微微張著,輕輕的喘著氣,頭發披散有些淩亂,甚至有些碎發濕濕的貼在後脖頸上,額頭上蒙了層薄薄的汗,眼裏卻多了些閃爍。


    “做噩夢了是嗎?”


    穆曉珂看著他,距離很近很近,就像剛剛在夢中的那個男人,一時之間她忘記了要去回答秦楚。


    “阿珂?”


    “你這麽晚了還不睡?是工作上的事情沒有忙完嗎?”穆曉珂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她想要知道秦楚在談什麽,但又不能問的太直白。


    “對,明天有個重要的招標會。”穆曉珂迫切的希望知道他的談話內容,目的性太強。沉著冷靜又世故圓滑的秦楚怎麽會看不出來。她很顯然是聽見了自己的通話,有可能隻是部分。秦楚隻能裝傻,借著穆曉珂的話題繼續發展著回答。


    “既然那麽重要,那早點睡吧。”穆曉珂說著,正要往回走。


    看著她踮腳行走,粉嫩的腳趾頭在冰涼的地上凍得有些發紅,秦楚一個大步上前把她抱了起來。嚇得穆曉珂雙手緊緊的環住他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來。


    “為什麽不穿鞋,我們家是窮的連拖鞋的買不起了嗎,要你光著腳?”


    “沒,渴的厲害,走太急了。”


    回到臥室,秦楚將她輕輕的放下,走到另一側睡下。“別怕。”


    穆曉珂,翻了個身,背對著秦楚。她哪裏還睡得著。剛才秦楚很顯然隱瞞了一些事實,他根本就不是在談工作,他有什麽是不能對自己坦白的呢?


    穆曉珂忽然間覺得自己孤立無援,在秦家自己唯一能夠信任的秦楚也在欺騙她。她的周圍充斥著謊言,這一瞬間她遲疑了,她害怕,害怕秦楚與父親的事情有所關聯。


    身後的秦楚凝重的看著穆曉珂,心中不由得發緊,他怕穆曉珂就此不信任自己,害怕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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