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月還有點反應不過來,他這是為她煮的茶嗎?


    "喝喝看,君山銀針你也喝過的,嚐嚐用這九穀燒的茶具衝泡出來的有沒有什麽不同?"


    "嗯!"


    辛月抬起茶碗就口,茶香清鮮,口感甘醇,可是輕咂了下嘴,她搖了搖頭小聲道:"我喝不出有什麽不同!"


    他是不是會笑話她,執著於一套茶具,卻根本什麽都不懂,不過是學人家附庸風雅罷了。


    沈馭風喝了一口自己茶碗裏的茶水,揚唇道:"我覺得還是有些不同的。"


    辛月很想像平時那樣做個好奇寶寶,細問到底不同在哪裏,可一旦沉默慣了,開口就變得很難。


    "不想知道不同在哪裏嗎?"沈馭風主動發問。


    辛月又喝下一口茶,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


    沈馭風站起來,走到她的身邊坐下,將她茶碗裏剩下的一口茶喝了進去,然後抬起她的下巴口對口地將茶水哺喂進她的嘴裏。


    甘醇微熱的茶水如一股細泉流入口中,來不及細品已經滑入喉嚨,雖是囫圇吞棗,她全身的每一個毛孔卻都仿佛舒張開來。


    她差點都忘了要怎麽呼吸,因為沈馭風的唇並沒有就此離去,而是就著茶水的潤澤跟她的唇緊貼廝磨著,或輕或重地吮咬著她柔軟的唇瓣,甚至很快就將舌纏上她的,手也捧住了她的臉頰,吻得更深。


    辛月也忘了要閉上眼睛,有點驚慌失措地看著眼前吻得投入的男人,他闔上了雙眼,睫毛又黑又長,有好看的弧度,鼻梁挺挺的,鼻尖與她的鼻尖相觸,微微偏著頭,把她無限地拉近他的懷抱。


    過了好一會兒,似乎是不小心碰到了辛月的傷口,她低呼了一聲,沈馭風才放開她,兩個人都有點喘,他將她抱在懷裏,在她唇邊啞聲道:"現在...有沒有感覺到不同了?"


    辛月不自覺地點頭。


    沈馭風笑起來,扶著她坐穩,捋了捋她額前的短發,"其實泡茶還是心意最重要,有了心意,哪怕隻是最粗糙的土陶茶碗和粗茶,也能泡出好的滋味兒來。"


    是嗎?她以為隻有燒菜是這個道理,喝茶講究精致和心境,而沈馭風也是用慣了好東西的人,所以才會想要買套上佳的茶具來送給他的,可沒想到他竟然也有這麽唯心的時候。


    "你學會泡茶的技巧遠比送我一套茶具更吸引人,可是那天你不肯泡給我喝!"


    她不肯動手,那他就親自演示一番給她看。


    她想學泡茶,想學會之後跟他分享飲茶的樂趣,也必須是由他親自手把手教的,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把其他男人教她的"皮毛"都抹煞掉。


    "我怕泡不好,你會..."


    "我會怎麽樣,生氣?"


    辛月不說話了,算是默認,沈馭風這才發覺對她好像真的太苛刻了。


    "那我現在教你,好好學,學好了我就不生氣!學不會就天天在邊上看著,我喝茶你都在旁邊守著!"


    "你..."這根本是不平等條約啊,學得好不好還不都是他說了算嗎?


    沈馭風又封住她的唇吻了吻,才手把手地教她煮水衝茶,姿勢太過曖昧,兩人太過於親近,沈馭風相當於是將她包裹在懷中一般。於是最後這場教學還是擦槍走火了,因為辛月說了一句如果遇上意外的是他,她也會毫不猶豫地推開他。沈馭風心情大好,斷斷續續落在她後頸上和唇瓣上的吻成了燎原之勢,最終抱著她回房繼續兩人的情事。


    她離開兩人的臥室已經夠久了,也是時候回歸了。


    歡愛激烈卻又溫柔,沈馭風顧著她的傷勢,動作沉穩有力,給了她歡愉,也給了她嗬護。辛月甚至覺得這一夜比他在初夜給她的柔情要多的多。


    隻是她發現他好像有些咳嗽,最近天氣忽冷忽熱,他大概是著涼感冒了。


    沈馭風不以為意,隻問她知不知道什麽東西泡茶喝對嗓子好。


    陳皮和胖大海,這她是知道的,也很容易買到。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辛月每天都在他的茶水裏放上一點點陳皮或胖大海。


    他朝她微笑,對她說謝謝,夫妻倆的感情好像到了前所未有的熱度。


    辛月以為他們的婚姻終於循著感情的發展進入了正常的軌道。


    沈馭風的感冒沒有就此痊愈,反而像流行性感冒把辛月也傳染了。兩人吃了一段時間的藥才終於把感冒症狀給壓下去,辛月也不再滿足於每天給他泡茶止咳,而是專門燉煮了清肺的湯水,晚飯前喝一碗,他加班的時候她還請老李給他送到公司去。


    隻不過這湯水也有周黎的份,她跟他們住在一個房簷下,隨時也有可能感染病毒,沈馭風跟辛月提的時候她也想不出理由來辯駁,反正湯水煮的多,算她一份也不會怎樣。


    有那麽一個晚上,沈馭風加班晚了,讓辛月不用送湯去,便沒有喝。可是周黎當天喝了之後第二天上吐下瀉,鬧到要上醫院,有意無意地暗示是湯有問題。


    沈馭風沒說什麽,但後來回去還是問過辛月湯到底有沒有問題,比如變質了或者食材不新鮮了,畢竟他沒有喝,不好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辛月很委屈,湯她也喝了,而且是給沈馭風預留了的,如果有問題,她怎麽會冒這樣的險?沈馭風沒說不信她,但明顯是站在周黎的立場看問題的,他還是質疑自己妻子的人格,因為他也嚐過嫉妒是什麽滋味,那會燒掉一個人的理智。


    辛月很傷心,也很無助,因為恰巧這個時候她發現自己的例假已經有一個多月沒來了。雖然她有口服的長效避孕藥,但沒有哪種方法是能百分之百保證不受孕的,她和沈馭風歡愛的頻率比一般的夫妻可能還多一些,所以懷孕也是有可能的。


    她去藥店采購藥品,最近家裏兩個病人把常備的藥都消耗的差不多了,要補充一些。她順便買了驗孕棒,和藥物放在一起拿回家來,就放在藥箱的旁邊,沒來得及收拾就去做飯了。


    沈馭風晚上回來要吃一次藥再睡,在藥箱邊發現了幾支剛買的驗孕棒,腦海裏有一根神經瞬間就繃緊了


    回到房間裏,辛月剛剛洗好澡出來,擦幹了頭發,為他泡了一杯熱水,裏麵照例是有幾塊陳皮。


    她習慣睡覺的時候在床頭櫃上放一杯水,有時半夜渴了可以起來喝一口,尤其是最近兩人生病時常咳嗽,這杯水變的很重要。


    久而久之,沈馭風也習慣夜晚咳醒的時候手邊有一杯水,帶著淡淡的陳皮香味。


    她說夜晚喝茶影響睡眠,所以茶葉是不放的,隻放陳皮。


    因為生病的緣故,這兩天他們隻是相擁而眠,沒有歡愛,加之發生了周黎腸胃不適的插曲,兩人好不容易有些好轉的關係又轉冷了,辛月有點傷心。


    她今晚沐浴之後還在敏感帶噴了淡香水,換了沈馭風最喜歡看的一套睡裙,想小小地誘/惑他一下。床笫之間是兩人最親近的時候,書上也說大腦在歡愛時分泌的多巴胺會使人放鬆和愉悅,她的委屈和小心事就可以對他訴說了。


    她忽然想起來驗孕棒還沒有拿上來用,剛轉過身準備下樓,沈馭風就進來了,手裏拿著包裝盒都沒拆掉的驗孕棒,臉色凝重。


    "馭風..."


    "為什麽會買這個?你懷孕了?"


    辛月搖頭,有一點嬌羞,"不是,我那個...遲了,還沒來,隻是有點懷疑,所以買來驗證一下!"


    沈馭風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她的"那個"是什麽,太陽穴突突地跳著疼,不知是工作疲倦還是因為想到會有一個小不點生出來搗亂。


    "不是一直在吃藥嗎?怎麽會有這種懷疑的,還是說你沒按時吃藥?"


    "不是的馭風,我有按時吃藥...可是,我們現在是夫妻啊,就算意外有了寶寶也可以生下來的!我會學著做一個好媽媽,不會讓寶寶妨礙到你的!"


    "你也說是意外了,孩子不在我們現在的計劃範圍之內!我們在剛結婚的時候不是就已經達成共識了嗎?孩子出生意味著責任,很多東西不是你想學就能學的來的!"


    他本隻是在說懷孕的事,但最後一句仿佛是在影射之前學烹茶和辛月對他的各種討好,過去一段時間和睦的相處一下子成了脆弱的肥皂泡,戳破的瞬間,辛月的眼淚也流了出來。


    他還是不要她的孩子,哪怕隻是一個可能性,都讓他反應這麽大。她還天真的以為他們感情好起來了,就算有了孩子也是順其自然的。


    可原來並不是這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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