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安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他讚賞地說道:“你怎麽知道,我不是賀安的?”


    薑沉的太陽穴突突地跳動,不知道為什麽,他雖然手持a級武器,但他還還是感覺到非常緊張。


    如果陸景深他們都出了事,那麽這個副本裏,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他從來都沒有獨自一人麵對副本的boss,更何況這個boss是一個神。


    他調整了一下呼吸,臉色變得無比蒼白。他緊緊地攥住銅錢幣:“你今天下午,應該看到了我們和胡醫生的對戰吧,你放出來咬人的狗已經死了,你為什麽不出來救他呢?”


    賀安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出來:“我為什麽要救他,我以為他能把你們殺死,沒想到他竟然隻解決了兩個。”


    薑沉沒有致勝的把握,所以沒有主動發動攻擊。他輕輕說道:“反正我都要死了,你能不能滿足我的好奇心,告訴我,水邈村發黴發生了什麽。”


    賀安仿佛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反問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薑沉已經意料到他會這麽說了,他露出笑意,甚至越笑越深:“讓我猜一猜,你和賀安交易的內容。”


    賀安突然來了興趣,他直言道:“你是在拖延時間嗎?你還是覺得他們沒死。”


    薑沉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他靜了很久:“賀安在一個月前,查出了癌症。他很怕死,所以找到你,想要讓你幫他延續生命。”


    賀安忽然一怔,他沒有想到,薑沉竟然可以猜出來。


    薑沉看到賀安這副樣子,知道自己猜對了:“你答應了他,但提出條件,必須用村民們的壽命填他的壽命。”


    他深吸可一口氣,語氣淺淡地說道:“可是,根本沒有人會嫌命長,他讓你殺的人越來越多。”


    “很快,村民們出現了恐慌的情緒,為了穩定村民的情緒,他不僅編了山神複仇的理由,還想出了女巫祭安撫他們。”


    “村民們知道是山神的複仇,不僅不再信仰你,還把你的廟變成這副樣子。”


    薑沉露出了不解的表情,語氣帶著一絲責怪:“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麽會同意和賀安的交易,作為這座山的山神,不應該保護自己的子民嗎?”


    聽了薑沉的冗長的話,看著薑沉不解的表情,一種莫名的怒火頓時彌漫在他的胸腔。


    他靜靜地待了一會兒,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突兀地開口:“你知道空城這個地方嗎?”


    薑沉愣了一下,他不明白賀安為什麽要提起空城。他搖了搖頭,實誠地說道:“我不知道。”


    賀安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好像是回想起可怕的事情,他緩緩開口:“那是一個非常專製的國度,我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經過審判,我被流放到這裏。”


    “所以本質上,我並不是一個山神,而是一個罪犯。”


    薑沉的瞳孔突然一縮,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村民們所敬仰的山神,是一個被流放的罪犯。


    賀安的眼裏全是憤恨:“我被囚禁在山神廟的山神像中,半步不能移動。盡管如此,我為了贖清我的罪孽,讓村民們掏空了我的神力。”


    “是賀安用他的血喚醒了我,他說,隻要我能夠幫他延續生命,他就可以把他的身體給我。”


    “我已經被囚禁得太久了,為了獲得自由,我答應了他。”


    薑沉已經完全搞清楚了,他鬆了一口氣:“所以,你現在和賀安占據一具身體。我們這些天對麵的,是你還是真正的賀安?”


    賀安眯起了眼睛:“當然是真正的賀安,我隻負責殺人,不負責招待。”


    薑沉冷靜地說道:“所以隻要把你殺掉,就可以離開這個副本嗎?”


    賀安坦誠地說道:“我本來是想在回家路上和你動手的,竟然你這麽著急,我就隻能在這裏和你動手了。”


    “老實說,我和你們麵對的副本boss都不一樣,我曾經,是一個神。”


    “你真的有辦法,殺死一個神嗎?”


    薑沉故意拖延了那麽久,他還是沒有看到陸景深他們出來,他不得不承認,陸景深他們應該已經死了。


    他有些後悔,他就不應該選擇獨自一人留在這裏。


    薑沉屏住呼吸,努力扯出一個微笑:“不試試看怎麽知道呢?”


    他伸出右手,五枚銅錢幣從他的手上飛了出來,朝著賀安迅速飛去。


    賀安的身影閃動,他的動作很快,薑沉的眼睛根本捕捉不煩,更何況是那五枚銅錢幣了。


    薑沉緊張得頭皮發麻,他感覺賀安現在所展現的速度要比他想象中的快很多。如果銅錢幣沒有辦法近身的話,根本發揮不了湧出。


    那五枚銅錢幣緊緊是銅錢幣而已,根本沒有辦法變成鎖鏈。


    如果沒有辦法限製住他的行動,那該怎麽打敗他。


    賀安找準了銅錢幣的縫隙,向薑沉飛奔而來。


    銅錢幣發出了尖銳的嘶鳴,但它們根本沒有辦法追上賀安的速度。


    薑沉連忙從遊戲幣裏拿出了一個盾牌,雙手牢牢抓住了握把的部分。


    “砰——”的一聲,整張盾牌發出了沉悶的轟鳴,薑沉頓時有一種氣血翻湧的感覺,他的喉頭一甜,張開嘴,吐出了一口血。


    他發現,他手上的盾牌已經多了一個缺口。明明是b級副本的道具,竟會如此的不堪一擊。


    他明白,這張盾牌已經不能用了。不僅如此,因為受到這次攻擊,他感覺他的精神力受到了劇創,他已經沒有辦法很好的控製銅錢幣了。


    銅錢幣沒有再選擇發動進攻,而是飛到了薑沉身邊。


    賀安露出了欣賞的表情,他以為他這次攻擊,可以要了薑沉的命。


    沒有想到,薑沉的生命力竟然會這麽頑強。他本來以為,剛剛那一拳,可以要了他的命。


    薑沉很清楚,他已經沒有辦法承受下一次攻擊,他不抱希望地喊道:“你還要多長時間?”


    陸景深一行人從門後走了出來,無辜地說道:“我隻是想近距離欣賞一下你的英姿。”


    薑沉沒有想到陸景深會這麽記仇,有點哭笑不得。


    賀安看到陸景深他們,臉色完全冷了下來,他問道:“我那些寶貝沒能殺掉你們嗎?”


    杜秋看著賀安,有種背脊發涼的感覺,他居然被他殘忍殺害的人叫做寶貝。


    實在是,太奇怪了吧。


    時桑並沒有和他對話,直接從遊戲幣裏抽出長鞭,一個閃身,直接到了賀安的麵前。


    看到時桑私下行動,杜秋隻覺得他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不明白,時桑這一次為什麽會這麽心急。


    他沒有辦法,隻能戴上骨戒,變身喪屍,不停地對賀安發動攻擊。


    時桑甩起鞭子,鞭子像是有靈魂一般,朝著賀安的麵門而去。正當它要纏住他脖子的時候,賀安一個閃退,避開了鞭子的攻擊。


    然而,變身喪屍的杜秋已經在他的身後等著他了。他伸出了手,想要穿透賀安的後背,把賀安的心髒挖出來。


    可在他觸摸到他身體的那個瞬間,他感覺他觸碰到的並不是柔軟的肉體,而是冰冷的石塊。


    這次的攻擊,他完全沒有傷到賀波的肉體,隻是把他的雨衣和裏層的衣服撕破了。


    賀安轉過身,想要開始攻擊杜秋。在他即將要觸碰到他的那一刹那,時桑的鞭子已經纏到了他的脖子上。


    時桑把一口濁氣吐了出來,他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的對手是我!”


    杜秋覺得他的機會來了,伸出右手,想要挖開他的胸膛。


    盡管被鞭子纏住脖子,但賀安完全沒有窒息的感覺。他伸出手,一把抓住杜秋的手臂,把他往地上一甩。


    “轟——”的一聲,杜秋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時桑的心髒狂跳,她明明已經用力扯著鞭子了,但她不知道賀安的脖子到底是什麽做的,竟然沒有辦法把他的脖子扯斷。


    賀安右手抓過時桑的鞭子,評價道:“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的鞭子甩得非常僵硬。雖然有了頂級的武器,但如果沒有辦法好好使用,它就隻是廢鐵。”


    時桑忍著手指傳來的劇痛:“我不需要你來教訓我!”


    賀安把鞭子狠狠一拉,時桑沒有辦法再控製鞭子,隻能把鞭子放開。


    鞭子失去了主人的掌控,像是完全失去生命一般,垂落到了地上。


    失去了鞭子的鉗製,賀安直接朝著時桑衝去。幾枚銅錢幣又竄到了賀安的麵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賀安不慌不忙地躲著銅錢幣,感歎道:“這種時候還使用這麽耗費精神力的武器,你到底在想什麽?”


    薑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看向一直在一旁觀戰的陸景深,問道:“你有發現什麽嗎?”


    陸景深凝神靜思了一會兒,走到了薑沉身邊,輕聲說道:“你難道不覺得他的身體太硬了嗎?”


    薑沉回想了一下,確實,他的身子實在是太硬了,根本不像是人類的肉體,堅硬得好像是,好像是一塊石頭。


    石頭,山神像……


    經過陸景深的提點,他豁然開朗:“你是說,他占據賀安的身體之後,整個人就會慢慢石化嗎?”


    陸景深點了點頭:“正因為他在慢慢石化,所以正常攻擊方式根本奈何不了他。”


    薑沉把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石頭會害怕什麽呢?”


    陸景深的思緒變得清明起來:“雨水,他應該懼怕雨水。他可以利用神力降下暴雨,但他卻本能的懼怕雨水。”


    他看向薑沉,問道:“你有沒有能降下雨水的道具。”


    薑沉本能地反問:“你以為我是哆啦a夢啊,想要什麽道具就有什麽道具。”


    薑沉頓了一下:“不過我還真有。”


    他從遊戲幣裏抽出一張符咒,往天上一揚。符咒瞬間被火點燃,頃刻間,消失殆盡。


    不一會兒,一場大雨下了下來。雨水順著衣服的缺口鑽進了賀安的肉體。


    賀安的身體一僵,隨後發出了痛苦的聲音。仿佛流進他的身體裏的不是雨水,而是濃硫酸一般。


    不到半刻,賀安直直地倒在了地上,整個人也變得支離破碎,不再動彈。


    時桑走到了賀安的旁邊,蹲下身體,把鞭子拿了起來。


    她的腦海裏,不停地回放賀安和她說的話。


    她低頭看向鞭子,盡管鞭子承認了她還是沒有辦法發揮這條鞭子的最大作用嗎?


    她怎麽樣才能發揮這條鞭子的最大作用?


    “時桑,你剛剛為什麽這麽著急對賀安發動攻擊?”陸景深的語氣裏帶著指責的意味,他一向不需要不聽話的隊友,剛剛時桑的舉動實在是太過急躁了。


    時桑知道陸景深在想什麽,但她的心裏還是有些不服氣:“我隻是想迅速解決戰鬥,我的鞭子是a級武器,這個隻是b級副本,我以為可以利用等級壓製解決掉他。”


    陸景深淡淡地說道:“那結果呢,你解決掉了嗎?”


    時桑埋下了頭:“沒有,他根本不怕我這條鞭子。”


    陸景深突然覺得,時桑太早拿到a級武器不是一件好事,她隻會覺得等級的壓製是萬能的,根本不會用腦思考。


    他神情一凜:“等級壓製不是萬能的,有時候也要思考一下殺怪的方式。”


    時桑雖然有點不服氣,但還是不得不承認,陸景深的話是對的:“好吧,我以後爭取多用點腦子。”


    陸景深走到杜秋麵前,蹲下身,把杜秋的戒指取了出來。


    取下戒指之後,杜秋隻覺得自己已經死過一回了。


    陸景深擔心地問道:“你還好嗎?”


    杜秋緩了一口氣,慢慢說道:“我還好。”


    陸景深的臉色仍然很沉,雖然杜秋的攻擊變強了,但他隻是一個隻知道攻擊不知道防禦的怪物,很容易受到傷害。


    陸景深開口說道:“我們去把棉花接出來吧,這個副本也該結束了。”


    薑沉愕然:“棉花是誰?”


    陸景深耐心地解釋道:“我們的第四個夥伴,在這個副本中,扮演被獻祭的女巫。”


    薑沉有點不理解:“你們怎麽把她藏得那麽好,連我都不告訴……”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在恐怖遊戲當大佬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糖小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糖小醋並收藏我在恐怖遊戲當大佬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