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深一行人回到賀安家,把雨傘收了起來,脫掉了身上的雨衣和雨鞋。


    這次出門沒有下雨,所以他們的雨具都還是幹的。


    時桑埋怨道:“每次出門都要花費這麽大的陣仗,真的是太累了。”


    杜秋苦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他們發現客廳裏空無一人,廖桃和沈煙都沒有回來,而且也沒有看到賀安的身影。


    他們忙活了一早上,早就餓了。他們都不敢碰賀安的東西,隻是讓杜秋從遊戲幣裏拿出了幹麵包和牛奶,放到了飯桌上。


    薑沉撕開了麵包的包裝袋,咬了一口麵包,看到了裏邊包裹著的藍莓味的果漿。


    他把那口麵包吞了下去,舌尖都是酸酸甜甜的味道:“廖桃她們怎麽還沒有回來,不會是出了什麽事了吧。”


    時桑喝了一口牛奶,神情有些複雜:“應該不會吧,她們不是配合很久的老搭檔了嗎?”


    陸景深抬眸平視時桑:“如果實在不放心的話,我們吃完東西再去找她們吧。”


    薑沉把麵包吃完,把包裝袋扔進了垃圾桶裏。他坐到了沙發上,抬起手,掩住了眼睛。


    很久之後,他才把手放了下來:“說起來,賀安好像是故意拋出胡醫生這個人,好讓我們去找他。如果說胡醫生是他放出的餌,那麽,廖桃和沈煙就是咬鉤的魚。”


    陸景深同意薑沉的看法:“雖然知道胡醫生應該有關這件事的線索,不過讓兩個女生去找他,還是太過冒險了。”


    時桑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在這種危險的副本裏,他們確實不能夠掉以輕心:“我們趕緊去找她們吧,她們應該出事了。”


    薑沉做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真是的,自己出事了,還要我們去救她。”


    陸景深並不勉強薑沉和他們一起,隻是淡淡地說道:“你也可以待在這裏等我們。”


    薑沉揉了揉太陽穴,站了起來:“我還是和你們一起去吧,如果賀安突然回來,我根本沒有辦法麵對他。”


    陸景深聽到了賀安的名字,身體變得緊繃起來,他看向時桑:“你能通過紙鶴,看到賀安在做些什麽嗎?”


    時桑愣了一下,如果不是陸景深提醒,她都要忘記紙鶴的事情了。


    她馬上閉上眼睛,想要和紙鶴聯係上。半晌之後,她睜開了眼睛,臉色變得非常慘白,好像是看到什麽非常可怕的事情。


    杜秋幾乎沒有看到過時桑這副樣子,他的聲音變得沙啞:“你是看見了什麽嗎?”


    時桑的身體變得僵硬,手指也開始蜷縮起來:“我什麽都沒有看見。”


    陸景深靜了一會兒,想起了點什麽。他緩緩開口:“是不是和在那間醫院的時候一樣,你沒有辦法感知到紙鶴的存在了。”


    時桑的紙鶴畢竟隻是c級副本的道具,在b級副本中,很難發揮重要的作用。


    時桑點了點頭:“嗯,它現在已經完全消失了,我根本沒有辦法感知到它。”


    薑沉變得急躁起來,賀安應該是這個副本中,最重要npc。如果沒有辦法得知他的行蹤,他們的行動就就會變得很被動。


    因為時桑是陸景深隊伍的隊員,所以他不敢和她發脾氣,隻是說道:“沒有其它的辦法了嗎?”


    陸景深望著時桑的眼睛,銳利的眼神仿佛要把她看穿:“你最後一次感受到紙鶴是在哪裏?”


    時桑的眼睛重新閉了起來,努力捕捉紙鶴存在的痕跡。


    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露出了茫然的神情。


    陸景深問道:“你是發現了什麽了嗎?”


    時桑輕輕點了點頭:“嗯,賀安最後進了山神廟裏,他進到山神廟之後,我就沒有辦法感知到紙鶴的存在了。”


    薑沉沉吟片刻:“又是山神廟,賀安果然和山神有勾結。”


    時桑的思緒變得清明起來,她提議道:“我們現在要去山神廟看看嗎?”


    陸景深搖了搖頭:“先不用,我們先去胡醫生那裏找找廖桃她們。”


    薑沉提出質疑:“我們真的有必要去找她們嗎?如果她們沒事,會不會嫌我們多管閑事?”


    陸景深的臉色沉了下去:“我還有事情要問胡醫生。”


    薑沉看著陸景深陰晴不定的臉色,最終選擇了妥協:“好吧,我和你們一起去。”


    沒有人再提出異議,陸景深一行人穿好了雨具,帶上雨傘,走出了賀安家。


    外邊依然沒有下雨,空氣因為帶著水汽的關係,變得非常濕潤。


    陸景深,杜秋、時桑走在前邊,薑沉跟在後邊。


    薑沉其實不怎麽同意陸景深的看法,如果廖桃她們真的出事還好,如果沒有出事的話,一定會嘲笑她們多管些事的。


    他的尊嚴不允許他被女人嘲笑。


    薑沉的語氣帶著些許的不滿:“我們真的要一個個敲村民們的家門嗎?如果他們都不給我們開門,我們豈不是沒有辦法知道她們的下落了?”


    時桑有些懊惱:“如果我在她們身上放上紙鶴就好了,起碼能知道她們今天的行動路線。”


    陸景深抿唇不語,他們隻能想到要把紙鶴放在npc身上,但是都沒有想到,要把紙鶴放在玩家的身上。


    杜秋沒有他們這麽悲觀,站在了一戶村民家的門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總而言之,先試試這家吧。”


    他伸出手,還沒來得及敲門,門就這樣突然被打開了,一個滿臉褶皺的老婆婆探出頭來,一臉戒備地看著他們。


    老婆婆看到陌生的麵孔,氣急敗壞地說道:“你們這些外邊來的人都喜歡在別人家門前吵吵嚷嚷嗎?”


    杜秋的臉紅得像是一個熟透的番茄,他支支吾吾地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


    陸景深捕捉到了老婆婆話中的關鍵詞:“今天早上,有兩個女生在你的門口吵鬧嗎?”


    老婆婆看向陸景深,警惕地說道:“今天早上確實是有兩個姑娘找過我,你們和她們是同夥嗎?”


    薑沉隻想用手掩麵,想說她們兩個和他們沒有絲毫的關係。


    而且同夥這個詞,用得好像不是這麽準確吧。


    陸景深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我們確實是同伴,你能告訴我,她們去了哪嗎?”


    老婆婆想了一下:“她們說要去找我們村裏的胡醫生,我就給她們指路了。”


    陸景深的神情仍然不敢放鬆,客氣地問道:“老婆婆,你能告訴我們,胡醫生住在哪裏嗎?”


    老婆婆走了出來,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指了指一個方向:“胡醫生的診所就在拐角處,你們一直走到路口就看到了。她的診所非常明顯,門口有一個胡字。”


    陸景深點了點頭,朝著老婆婆鞠了個躬:“謝謝你告訴我們。”


    老婆婆歎息道:“我看你們還是早點出去吧,我們這個村莊,現在不歡迎外人。”


    陸景深的回應還是非常客氣:“我們找到我們的同伴就離開。”


    老婆婆冷哼一聲,沒有再理會他們,回到自己家裏,把門關上了。


    眾人沒有理會老婆婆的態度,往胡醫生的診所走去。


    他們走到了路口處,看到一塊木門上有個胡字。


    薑沉控製不住自己緊張的情緒,聲音顫抖著:“胡醫生的診所就在這裏了。”


    時桑抬起手,敲了敲門,發生喊道:“胡醫生,你在嗎?”


    他們等了很久,都沒有聽見有人回應。


    杜秋感覺到非常不安:“時桑,你用鑰匙開門看看。”


    時桑從遊戲幣裏拿出鑰匙,剛想把鑰匙插進鑰匙孔,鑰匙就被彈了出來,掉到了地上。


    時桑低頭看著掉在地上的鑰匙,咬緊下唇。


    陸景深強迫自己保持冷靜:“時桑,你的鑰匙沒有辦法打開這扇門嗎?”


    時桑擰緊眉心,不得不承認:“嗯,我該沒有把鑰匙插進去,這把鑰匙就被某種力量彈開了。”


    她說完話,蹲下身,把鑰匙撿了起來,攥在了手心裏。


    薑沉並不想就這麽死心,他提議道:“時桑你再試試,可能剛剛隻是一個意外。”


    陸景深的聲音還是很平靜:“沒有必要再試了,時桑的鑰匙是c級副本爆出的道具,沒有爆發打開b級副本的門。”


    薑沉根本沒有辦法保持冷靜:“那我們要怎麽辦?”


    陸景深的語氣淺淡:“我們現在隻有等胡醫生開門。”


    薑沉根本不相信胡醫生會出來開門,他氣急敗壞地踢了木門一腳。


    他們這次沒有等多久,胡醫生打開了房門。他穿著一身藍色的睡衣,眼睛有些渾濁。


    他看向這些陌生的麵孔,聲音有些嘶啞:“你們這時候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陸景深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用平緩的聲線說道:“你好,今天有兩個女生找你看病嗎?”


    胡醫生輕顫著眼睫,好像是很疲憊的樣子:“沒有,今天沒有病人來訪。”


    薑沉凝視著胡醫生的眼睛,開口道:“不可能,我們的同伴今天說身體不舒服,想要到你這邊看看。”


    胡醫生並沒有回避薑沉的眼神,而是直視著他:“我真的沒有看到你們的同伴,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進來看看。”


    胡醫生側過身,讓他們進門。


    陸景深遲疑了幾秒,胡醫生之所以能這麽爽快的放他們進門,廖桃她們應該不在房間裏了。


    胡醫生看到他們沒有反應,露出了笑容:“怎麽,你們不進來看看嗎?”


    薑沉看向房子裏,房子被打掃得非常幹淨,甚至能聞到淡淡的草藥香。


    這股香味,好像有點奇怪……


    薑沉從遊戲幣裏拿出了口罩,把口罩戴到臉上。


    這個口罩是他從超市買的,能有效的隔絕有毒氣體。


    眾人看到薑沉戴上了口罩,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紛紛把口罩帶上。


    胡醫生的表情有些尷尬:“你們怎麽把口罩戴上了?”


    陸景深回答得非常真誠:“怕你在空氣中下毒。”


    胡醫生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你們進來吧。”


    陸景深一行人走進了房間,渾身處於戒備的狀態。


    他們仔仔細細地搜查了每一間房間,確實沒有廖桃和沈煙的身影。


    薑沉的臉色發難看,如果廖桃她們來到這裏,一定會留下痕跡才對。不過這個房子那麽幹淨,難道是被人刻意打掃過?


    胡醫生看到他們沒有發現什麽,從抽屜裏拿出了就診記錄,翻到了最新的一頁:“你們看,這幾天我根本就沒有接診,最近的一次就是在一個周以前,病人叫阿城。”


    杜秋認真地看著就診記錄,沉吟片刻:“那個阿城我好像聽廖桃她們說過。”


    陸景深拿起賬本,往前翻了翻。他發現,他們出現的症狀幾乎是一致的,都是全身發抖,陷入昏迷。


    他突然在一頁紙上停了下來,指了指頁麵上的缺口:“這張紙應該被撕下來過,這張紙上寫的是什麽?”


    胡醫生急忙把就診記錄搶了過來:“這些都是病人的隱私,你們不要亂翻。”


    陸景深盯著他的眼睛,直白地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那張紙到底寫了什麽?”


    到了這種時候,胡醫生根本就沒有辦法維持冷靜,他垂下了眼簾,抑製住焦躁的情緒:“你們檢查過了吧,你們的朋友根本不在這裏……”


    薑沉立馬打斷了胡醫生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聽清楚他的問題,還是你心虛,根本就沒有打算回答。”


    胡醫生的臉瞬間脹紅:“那張紙根本沒有什麽內容,那時候我太心急,寫錯了,所以把它撕掉,不可以嗎?”


    薑沉根本不相信胡醫生的話,他根本留不怎麽擅長騙人。他伸出手,掐住了胡醫生的脖子,把他舉了起來。


    他的語氣裏帶著脅迫的意味:“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那張紙上到底寫了什麽嗎?”


    胡醫生雖然被掐住脖子,但他並沒有感覺到害怕,他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沒有人告訴過你,不能這樣對待老人家嗎?”


    話音剛落,胡醫生一把抓住了薑沉的手腕。


    薑沉的瞳孔驟然放大,在胡醫生接觸到他手腕的那一瞬間,他有種被腐蝕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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