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悄聲答道:“狗愛吃什麽?”


    眾人微微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嗬嗬笑道:“這韓掌門,怎麽罵人還帶拐幾個彎的?夠損的。”


    “還別說,這韓掌門,膽子夠粗的,按說玄武宗衰敗至今,實力最多與一個大宗門相當,她怎麽敢對聖教主這般說話?”


    “這你就不懂了,你注意看看,韓掌門與其他的六大仙宗站在一起,聖教主卻獨自站在一邊,顯然六大仙宗是支持韓掌門的。”


    “不止這些,”旁邊有人插言道,“這裏麵有學問,弄不好,聖火殿隻怕要與其他的七大仙宗決裂。”


    “是麽?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難怪,聖掌門會問那些奇怪的話。”


    “聖掌門也問過你們麽?”


    ……


    “聖火殿真要與七大仙宗決裂了,該站在哪邊好?”


    “這不是廢話,當然是昆侖宗這邊,昆侖宗可是億萬不倒的老牌仙宗,無論發生什麽事,跟著昆侖宗總沒錯。”


    “話是這麽說,昆侖宗是倒不了,可咋們這些宗派會象割麥子一樣割了一茬又一茬,跟著昆侖宗未必就安全。”


    “噓——小聲點,小心被他們聽見。”


    “怕什麽,大家都在議論,不止我一個,怎會注意到我?”這位老兄可能還沒意識到,眾人的確都嗡嗡地都在議論,隻是這位老兄天生一個大嗓門,就數他的聲音最大了。


    按下眾人的議論不說,再說許元宗身後的兩人,一名便是三聖宮見過的趙延慶,還有一名,叫陳進,原本是玄武宗附屬門派的一位長老,大乘境後期,玄武峰大戰之後,投降魔教後被編入到了許元宗掌管的玄武宗中,成為玄武宗的長老。之前,長生還在玄武峰之時,此人曾數次拜會過幻虛,所以長生認得他。


    許元宗歎了口氣道:“玉兒,你還是那麽大的脾氣,不管怎麽說,你畢竟是我的妻子,我那孩兒,還好麽?”


    韓玉兒怒道:“你我夫妻之實,早就隨著你當初的背叛煙消雲散了,休要再提夫妻之事來羞辱我,還有,世上並沒有你的孩子。”


    許元宗搖搖頭,道:“當年的事,自然有其不能為人道的苦衷,你雖無情,我卻不能無義。至於我們的孩子,始終都是我們的孩子,他的血管中流的血,有一半,是我許元宗的,無論他姓許,還是姓韓。不管怎麽說,孩子他沒有錯!”


    韓玉兒氣得發瘋,怒喝:“我殺了你!”手中的皓月劍兜頭朝許元宗劈了過去。


    許元宗袖子一揮,身前一道劍光閃過,將韓玉兒的劍氣劈散。


    許元宗是何許人,天資雖然比韓玉兒低些,不過,自從他當上了玄武宗的掌門,資源就沒缺少過,進步也不小,如今,他的修為分神境初期。


    而韓玉兒,雖然天資堪比袁依依、蘇宛如,奈何如今的玄武宗資源稀薄,有什麽好東西,也是供著門下優秀的弟子和長老,她自己反而所取極少,又要分心宗門的要務,這些年下來,也不過是合體境初期,如何攻得破許元宗的防禦。


    蕭景逸嘎嘎怪笑了兩聲道:“這大庭廣眾之下,你們倆打情罵俏,不太好吧!”


    “你說什麽?”韓玉兒氣得滿臉通紅,棄了許元宗,擺劍便要朝蕭景逸刺來,斷水慌忙一把拉住韓玉兒,低聲道:“韓掌門,莫要與這等人置氣,正事要緊。”


    長生也勸道:“玉兒姐,跟許元宗的恩怨,我們遲早要算,莫要中了他的激將計。魔教的事,也總有清算的時候,且忍一時之氣。”


    六大掌門也紛紛相勸,如今的韓玉兒早已不是當初韓大小姐,這些年來的曆練,早已經是精明幹達,深懂人情世故,剛才不過是怒火攻心,一時失了分寸,她若真要出手攻蕭景逸,被蕭景逸一掌斃了也就斃了。蕭景逸是什麽人,那是渡劫後的絕頂高手,實力非凡,要斬殺韓玉兒,隻是一招的事,就等著韓玉兒來攻他。


    而這許元宗也不是善鳥,心機城府深不可測,句句似是溫和良善,卻字字都在撩撥韓玉兒,他這是想借韓玉兒立威,彰顯他許元宗。韓玉兒一時不查,竟然中了他計謀。


    長生看得明白,這麽一點撥,韓玉兒立刻醒悟過來,深吸了口氣,狠狠地瞪了許元宗一眼,大聲道:“許元宗,你休要假仁假義,惺惺作態。馬有垂韁之義,犬有濕草之恩。我且看你能猖狂到幾時,且看你,哪一位英雄撕開來偽善的麵目,又有哪一位豪傑來收取你低賤性命!我韓玉兒對天盟誓,能做到者,結草銜環,必報答之!”


    許元宗見韓玉兒不再上當,並當著眾人的麵,立下重誓,臉色一沉,卻又想不出更好的法子,隻是長歎了一口氣,道:“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罷了罷了,是非功過,任人評說,總要蓋棺才有定論。”


    長生心中驚怵,暗道:“這個許元宗,好厲害,當初屢次輸於他,不冤。”


    韓玉兒不理許元宗,眾人都明白,再怎麽說,這許元宗不過是呼延爍的一個傀儡,在玄武峰的那個玄武宗,早有消息傳出來,李問心將他壓得死死的,處處給他為難,時時讓他難堪,教他顏麵盡失,不給他半點出頭的機會,此時不理他,便是最好的法子,他再怎麽表演,也不過是跳梁小醜,若真與他計較,反而抬高了他的身份。


    淨塵掌門轉過身去,盯著聖世奇,淡淡地道:“魔教、偽玄武宗的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聖教主,你總該給一個解釋吧!”


    不待聖世奇說話,倒是許元宗上前一步道:“淨塵掌門,此言差矣,怎麽說,我玄武宗與聖火殿也都是八大仙宗之一,我為何不能來這裏?”


    淨塵眯著眼睛,淡淡地道:“你是何人?聖教主,他又是何人,是你聖火殿的弟子麽?”淨塵明知故問。


    人群中有人哈哈大笑,答道:“淨塵掌門,你認錯了,他可不是聖火殿的弟子,本來是伺候老子拉屎拉尿的小廝,誰料攀上了高枝,被人看中,做了兔兒爺,包養了起來,閑來無事,找了一幫地痞無賴,成立了個什麽什麽宗,總之是冒名頂替便是了。”


    長生心中一樂,這人的聲音他認得,是呂天歡,沒想到此人還是個妙人,知道湊趣。此話一出,眾人哄堂大笑,人群之中有人大聲叫道:“兔兒爺,多少銀子一晚上,伺候得老爺高興了,我給雙倍!”這聲音,長生也認得,乃是九陰教主。


    趙延慶羞得滿臉通紅,低下頭去,陳進則是大怒,高聲喝道:“什麽人?給我滾出來,鬼鬼祟祟,算什麽英雄?”


    聞言,人群之中跳出一人,正是九陰教主,九陰教主此時也不在收斂氣息,一手叉腰,一手伸出蘿卜般粗的指頭,指點著陳進,惡狠狠地道:“我出來了,你這兔兒爺的破跟班的,要怎地?要打架麽,我正手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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