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爍一皺眉,臉色有些發沉,道:“你來了?”


    “這種事,我怎會不來?也怪那幾個人沒用,被我打死了!”


    “你為玄武宗想出頭?”


    李問心搖搖頭,道:“我早已經不是玄武宗的弟子,他們的事,我管不著,不過,過往的一些恩恩怨怨,總要解說個清楚才是!這個人情,你給還是不給?”


    呼延爍點點頭,道:“就此一次,以後凡事你都得聽老夫安排!”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我就算現在答應了,也不見得以後不會反悔,你說,是麽?”


    說完,李問心大步來到陣前,呼延爍並未阻攔。


    “師兄,好多年沒見了,你變了很多!”李問心歎道。


    “你也一樣!還是想殺我麽?也好,死在你的手裏,總好過死在那些魔頭手中!”


    “我不會跟你打架!”李問心搖頭道,“這一點,我知道,呼延爍他也知道。我來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什麽問題?”


    “是關於小師妹的,當年,你究竟有沒有與魔教教主上官隕勾結,故意引小師妹上當?”


    “沒有,”幻真搖搖頭,道,“我隻是懷疑小師妹……,跟蹤了她,沒料到一齊中了上官隕的圈套。我這麽說,你相信嗎?唉,人都死了這麽久了,你還放不下麽?”


    “放不下,又怎能放下?”李問心閉目長吸了口氣,道,“更何況,小師妹她並沒有死。”


    “什麽?”幻真詫異道,“怎麽可能,當年她氣息已絕……”


    “沒有死,前些日子還有人帶來她一封信。”


    “那信呢?快拿來我看。”幻真急道。


    “那信,我一怒之下,已經毀掉了!”


    “毀掉了?毀掉也好,毀掉也好,當年的事,就讓它隨風飄散吧……”幻真歎道。


    “飄散不了,它就像是一個鬼影,纏繞在眼前,揮不去,也散不了,實不相瞞,玄武宗落到如今的地步,我也下過不少力氣。”李問心神情似乎有些波動。


    “我知道。”幻真的語氣很冷。


    “你不恨我嗎?”李問心問道。


    “恨,怎會不恨?”幻真歎道,“可恨又有什麽用?能回到從前麽?”


    沉默了一會兒,李問心歎道:“是啊,回不去了!你知道如今我最恨的人是誰麽?”


    “不是我嗎?”


    “不是,之前是,接到那封信後不是了,我最恨的人是師父。”李問心道。


    “師父?”幻真嗤笑道,“你為何會恨他,恨他沒有把掌門之位傳給你?不,你不是那種人,他同樣也沒傳給我。恨他當初打傷了你,把你趕出了玄武宗?還是……”


    “都不是,”李問心搖頭道,“我懷疑這一切都是師父造成的。”


    “胡說八道,師……”


    “是師父囚禁了小師妹,師父應該早就知道小師妹是呼延爍的孫女。”


    “你說什麽?周師妹是呼延爍的孫女?”幻真大驚失色。


    “小師妹不姓周,她的真名應該叫呼延卿苒。之前你也聽到了,師父他囚禁了呼延爍千餘年。小師妹也早知師父與她有仇,用時間延緩法陣,潛藏了兩百年,才混入到師父身邊,其目的就是要救出呼延爍,報仇雪恨。小師妹的入魔,我也懷疑是師父暗中操縱的。”


    “師父為何要那麽做?”幻真問道。


    沉默了一會兒,李問心方道:“師父的心思,我猜不透,如若是這般,師父應該沒有死!”


    “嗬嗬,”幻真突然笑道,“胡說,都是胡說,你想亂我心神,是不是?李問心,你何時變得如此陰險?小師妹是被我殺死的,你要報仇,動手便是,何必大費周張?”


    李問心歎了口氣,道:“你到底還是不信……也罷,你走吧,我已經向呼延爍討了這個人情,以後,你自會明白,這一陣,算我輸了!”


    幻真一呆,喝道:“李問心,你到底搗的什麽鬼?”


    “我不希望看到你死!”


    “哈哈,事到如今,我不死能行嗎?除非呼延爍肯放過我玄武宗數萬弟子!”


    “這事我無能為力!”


    “你走吧,若還顧念些過去的情分,照顧下逃出去的弟子!”


    “師兄……”


    “走吧!”


    “我再問一句,你有沒有愛過小師妹?”


    “愛過小師妹……”幻真眼神一陣恍惚,長歎了口氣,道,“也許吧!過去了就過去了,該結束了!”


    李問心長歎一聲,轉身回到呼延爍身前,低聲說了幾句話。


    呼延爍臉色有幾分難看,冷哼了一聲,喝道:“幻真,你是自己走,還是讓門下弟子走?”


    李問心與幻真對話時,刻意布下了隔絕陣法,眾人並不知他與幻真說了什麽,聽到呼延爍如此說,大為驚訝。


    幻真沉思了一番,道:“呼延教主,我想讓呼延教主放一個人走,如何?”


    呼延教主冷哼道:“你說是誰?”


    “幻芸師妹!”


    眾人大奇,幻芸急道:“師兄……”


    幻真傳語道:“你先聽我說,在我們這些大乘境中,也隻有你的實力算是最高,足與我相比,渡劫成功的可能也最高,那些逃出去的弟子,不能沒有人照顧,出去的那四名前輩,是靠不上的,也隻能靠你了!除此之外,我還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幫我查清楚,否則,我死不瞑目!”說罷,神識傳意,將以前的許多事,以及剛才與李問心的對話告知幻芸。


    “可是,這些事,師兄完全可以自己……”


    幻真搖頭道:“我雖並非玄武宗的掌門,但我履行的卻是掌門的職責,天下哪有在宗門危難之際,拋下弟子,自己逃跑的掌門?這般的掌門,還籠得住弟子的人心嗎?況且,我資質不夠,此生渡劫無望,就讓我留下,用我的血,激勵一下還幸存弟子鬥誌吧!”


    幻虛等人也開口勸說幻芸,幻芸猶豫了一番,咬牙道:“好,我走!各位師祖,師兄師弟,幻虛掌門,你放心,但有我幻芸一口氣在,必不負所托,若違此誓,教我不得好死!”


    眾人又交代了一番,幻芸駕起飛劍,化做一道流光,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幻真一揚手中的極品靈器七寶玄武浮塵,繼續叫陣道:“哪位上來與我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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