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並沒有立即去找灰衣人偶,而是繼續尋找壓縮神識的法子,花去了足足十年,終於發現,壓縮神識的關鍵,還在於心識,心識越強大,壓縮神識越容易;修煉心識是水磨石的功夫,隻有通過不斷的反複練習,才可形成心識,修煉得熟練,心識便越強大,沒有捷徑。


    此後二十年,長生不停修煉心識,修煉無名功法,至於九獄神通,自從第二層圓滿之後,長生一直都無法掌握修煉第三層的要決,長生索性不再修煉第三層。


    而且心識與神識融合得強多,神識便能被壓縮得越大,對無名功法促進越大,這二十年長生足足將心識與神識的融合到十之五六,神識也完全壓縮到身體之內。


    神識完全壓縮入體後,長生又嚐試凝聚符文,這次進步頗大,最多能凝聚出八十餘枚鮮血符文,符文能維持近十多個時辰。


    “可以去試試了!”長生吐了口氣,來到那石頭邊,召出灰衣人偶。


    灰衣人偶才顯現出來,看了長生一眼,歎了一聲,道:“長生,這三十年你果然沒有白過,不必比了,我不是你的對手!”說罷便化作一道白光,投入到石頭之中。


    長生一笑,又召出第三具人偶,一具棕衣人偶。


    棕衣人偶一出現,仔細瞅了長生一番,道:“難怪老四會不戰而敗,果然有些名堂,你確有實力與我一戰。”說罷抽出寶劍,身上數道光芒閃過,護住身體,又有一條巨龍的影子浮於身後,張牙舞爪,猙獰無比,不停吞吐著熊熊火焰,巨龍之上,高懸一輪烈日。


    棕衣人偶又道:“從凝神境到築基境,是一個質的跳躍,到了築基境,便有機會觸摸天道的機會,可以凝聚自己的道痕,我背後的巨龍便是我的道痕的自然顯現,進了煉體境,這巨龍可以隱起,若是要使用時,才放出殺敵。


    但在築基境,卻不能直接傷敵,但能輔助攻擊、防禦、速度的增幅。比如我,從凝神境到築基境,若無這道痕的輔助,實力不過是翻了一倍,但有了它,我的實力足足翻了三倍。明白了麽?”


    長生心中一動,原來這人偶還會告訴我一些基本的東西,問道:“不知我還能否召出白衣和灰衣人偶?”


    棕衣人偶哈哈大笑,道:“你終於想到了,不枉我一番提示,老四和老五你當然可以再召出,我們幾個既然是用來磨練你,怎會隻是與你打一架就算完?有什麽不懂的,但凡我們所知,一定會告訴你,但是,我們無法提點於你,你走的路完全不同。


    你也可以提出不同的要求,讓我等以不同的流派與你戰鬥,讓你了解各種流派的長短處,若是你不說,我等都會以極品寶劍為法器。”


    長生大喜,他一直對修道缺乏係統的了解,對各個境界的實力也不了解,沒料道原來黑衣竟然連這些也想到了,彌補了他的不足,不論他的目的如何,長生心頭都不由得升起一股感激之情。


    棕衣人偶一擺劍,道:“來吧!”


    一番惡鬥,長生使用了幽器飛刀,身負數處重傷,才險險擊敗了棕衣人偶。


    喝了數滴百花玉露,恢複好傷勢,長生又召出第四具人偶,是一具青衣人偶。


    “不錯,不錯!”青衣人偶略微觀察了長生一番,讚道,“能擊接連敗老四,老三,的確不錯,不過,你現在還無法攻破我的防守!


    如果我沒看錯,你的增幅是四倍,堪堪與老三相當,所以能險勝老三。不過,還不足以對付我,即便有那把飛刀,也不成。


    我的增幅是六倍,你約莫需要七倍增幅,才可能戰勝我。你可以試試!我不還手,也不躲避。”


    長生抖動掌中長槍,蕩出百道槍影,道道凝實,朝青衣人偶刺來,果不出所料,半點也傷不到青衣人。


    長生回到蓑笠翁的茅屋。


    蓑笠翁道:“挑戰過了第三尊人偶?沒想到,你居然能沉下心來,不錯!不錯!


    要想戰勝那青衣人偶,你還要做到兩點,其一,如何將神識根據需要凝結,而不是像如今這般平均。其二,你要想法子做到能隨心所欲地將神識附到兵刃之上。


    做到這兩點,差不多也就夠了!”


    長生點點頭,豎起了耳朵,希望蓑笠翁能多指點他一番,卻不料蓑笠翁一揮袖,道:“就這樣吧!至於怎麽修煉,那是你的事,莫要問我!”


    早知如此,長生心中腹誹,告辭離去。


    神識根據需要在不同的位置凝結成不同的程度,關鍵還在於心識,隻要努力,總還是能練成的,長生花了十年,總算是能隨心所欲的凝結神識,操縱起神識更得心應手。但想要把神識附到兵刃之上,卻不是那麽容易,絕不是簡單的神識變個形狀而已。


    長生卻找不出方法將神識附到兵刃之上。


    既然蓑笠翁說可以,那就一定可以。長生這麽想,每天除了繼續修煉無名神功,便是靜思解決之法。


    這一日,長生又求見蓑笠翁,請教這一問題,心中半點底也沒有。


    蓑笠翁沉吟了許久,方才道:“我隻能指點你的方向,卻不懂你具體如何修煉。我本不該說這番話,隻是……罷了,也不算涉及你的修煉,隻說釣魚吧!長生,我且問你,若是沒有魚餌,你能釣上魚來麽?”


    長生搖搖頭,道:“自然不能,魚兒也不是呆子!你是說……”


    蓑笠翁點點頭,道:“我什麽都沒有說,怎麽理解在於你!去吧!”


    離開了蓑笠翁,長生陷入了沉思。


    “神識能附到拳頭之上,是因為拳頭本身就與我有天生的聯係,但長槍沒有,隻怕其中的關鍵是找到既與我的神識有聯係,又與長槍有聯係的東西,那又是什麽?”


    “是什麽東西是我可以留在長槍之上的?血麽?”


    長生割破手掌,用鮮血將長槍塗抹了一遍,然後施展神識。沒有用,長槍是長槍,神識是神識,根本沒有融合在一起。


    長生又嚐試了在不同的時間,抹上不同量的血,結果都沒有用。


    長生便去找棕衣人偶。


    棕衣人偶沉思片刻,道:“我倒是可以將神識附於法器之上,因為法器之中本就有我輸入的真元,倒並不是很難。


    至於其他還有什麽東西能夠與法器產生幹係,我還真沒聽說過,法器是不能認主的,沒聽說過誰的法器能與哪個修行者發生幹聯,除了須彌戒指等輔助法器。一些奇物、靈獸倒是可以,不過,那都要通過特殊的材料,特殊的陣法才行。”


    長生滿臉失望,棕衣人偶既然說沒有,那就意味著即使有也是不為眾人所知曉的。


    “我倒想起一件事!不知是真是假,”棕衣人偶又道,“相傳三千年前,鄭國的鎮國公得了一把寶劍,削鐵如泥,鄭國公十分喜愛,日日佩戴在身上,時時把玩,片刻也不肯離身,即便睡覺也會將寶劍懸在床頭,如此數十年。”


    長生心中大奇,一把寶劍而已,再鋒利也隻是一把凡兵,又怎能與法器相比?這棕衣人偶為何要提這個故事?


    “有一夜,”棕衣人偶接著道,“鎮國公突然聽到寶劍長嘯,寶劍自己跳出劍匣,鎮國公大奇,將寶劍收到劍匣,不料寶劍再次長嘯,跳出劍匣,如此三番,鎮國公心生警念,果然,當晚有人行刺於他,靠著這把寶劍的警示,鎮國公躲過了這一劫。”


    “難道這鎮國公是金丹境的高手?”長生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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