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晃了晃腦袋,躺在地上道:“其實能出穀的地方,一月前,我也帶前輩去過。”


    “什麽地方?”


    “就是那有九塊大石頭,圍成一圈的地方,前輩還說那裏有古怪,在那裏呆了足足有三天!”


    “為何你那時不說?”司徒無咎怒道。


    長生心道:“若是告訴你,你真出了這山穀,不知多少人會倒黴遭殃,我豈會告訴你?”但不能這說,隻得苦笑道:“前輩不是也沒問我嗎?我想,以前輩的才智,中間的關節定能看穿,我又何必多說!”


    “放肆!”長生隻覺得好像被一隻大錘狠狠地砸在腰眼上,翻滾了無數圈,方才停下,長生支起身子,連吐了數口血,卻聽那司徒無咎怒道,“分明是你有意隱瞞,還敢狡辯?”


    “前輩聖明!”長生違心地道。


    “如何才能離開此地?說!”司徒無咎厲聲道。


    “說難不難,說不難也不難,隻要我練成了無名功法,在那圈內施展,哪怕隻施展出一絲,通道也會自動打開!除此之外,我就不知道還是否有別的方法。”長生老實地回答道。


    “還想騙我?”司徒無咎一揮袖,一縷黑絲纏住纏住長生,侵入到長生腦中,半晌,司徒無咎方道,“還真是如此!咦?誰竟然在你腦埋下了個念頭,小小手段,豈能難得了我,破!”


    “轟!”長生隻覺得一個大號爆竹在腦中炸開,眼前一黑,幾欲昏厥,心頭煩躁不已,“哇”的又吐出一大口血,才覺略微舒服了一些。


    “原來還藏有這般念頭,看來這猴崽子在你心中還真是重要!”司徒無咎伸手隔空將小猴兒抓了過來,小猴兒在他手中掙紮著,嗷嗷亂叫,冷笑道,“休想給我耍花樣,把這猴崽子趕走?哼哼,以後這猴崽子若離開你十丈開外,我便把它爆做一團血泥!”


    長生一閉眼睛,心中泛起一股無力感。


    “還有禁製,你這小子藏的秘密還不少!”司徒無咎收了黑絲,道,“那禁製我也未必破不了,不過破了那禁製,你這人也廢了,我還要你為我練功,懶得管你那些小秘密。”


    又狠狠地道:“小子,從今天起,你就給我好好修煉,不許有半點懈怠,你要敢偷懶,我就拿著小猴子懲戒,明白麽?”


    長生點點頭,道:“可是晚輩有很多不懂的地方……”


    “不懂便來問我,”司徒無咎打斷長生,“我還會多殺些妖獸增強你的神識,隻要求你一點,在你大限來臨之前,給我練成那無名功法,否則,哼哼,你當然死翹翹了,你這小猴子也休想活命,若是能出了這鬼地方,你死不死,我懶得理會。明白了嗎?”


    長生無奈地又點了點頭。


    司徒無咎緩了緩,又道:“另外,我也答應你,我出了穀,除非是我必須殺的人,或者是招惹我的人,我盡量少殺人!”說到此處,司徒空似乎有些悲傷,“唉,不說這些,隻怕你心有芥蒂,不肯用心,想我那孫兒,也是如你這般善良,可善良頂個屁用?”說話間,司徒無咎似乎又動了一絲怒氣。


    司徒無咎自己也察覺到了,揮揮手,將小猴兒放下,道:“你先把身上的傷處理好!”說完便盤膝閉目養神,不再說話,也不縮入石珠之中。


    小猴兒腳一落地,噌的躲到長生背後,瑟瑟發抖。


    長生摸了摸小猴兒,取出百香玉液,給兩人治好傷。


    經此以後,長生的日子好過多了,長生本是意誌堅定,勤奮之人,日日苦練,每日又有十數枚妖獸神魂補養神識,小猴兒可沒這待遇,開始小猴兒還想分得幾枚,司徒無咎一揮袖,摔了它幾個大跟頭後,就絕了此念。


    長生那點不解之處,對於司徒無咎隻是三兩句話的事情,自然是迎刃而解。以前是盲人瞎馬,胡亂瞎練,其實很多地方都是錯的,難怪這些日子一點起色也沒有,有人指點與無人指點,真是天壤之別。


    所謂心識,其實是比意識更深層的一識,又稱末那識。常人都知道人有六識,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到了先天境更增添一識,神識,但其實,一般人(後天境)能體會到的是有七識,即加上一個心識,喜歡、厭惡、快樂、痛苦、憎恨、愛慕、畏懼、尊敬……等便屬於這心識。


    常人看到深淵,便會離它遠些,見到刀砍過來,自然而然的就會躲避,這便是心識的體現,心識強大,會感知周圍的危險和機緣,甚至能模模糊糊的預知未來,當初長生在山洞時常能感知危險,選擇正確的石門,其實也是因為心識的緣故。


    一般人常常把意識和心識搞混,認為是同一樣東西,其實不然,意識是經過思考得出的東西,心識無須經過思考,把手伸入火中,手自然會縮回來,是因為心識,把手伸入萬世火中,卻不會縮回,是因為意識。


    “原來如此!”長生點點頭,“我明白了,可是,司徒前輩,如何才能把心識融入到神識之中?”


    “把心識融入神識,無名功法要你做到這點?”司徒無咎詫異地問道。


    長生點點頭。


    “這怎麽可能?”司徒無咎猛地拍碎一塊石頭,怒道,“讓一個才入先天境的人,將心識融入神識,你那留下傳承的王八蛋隻怕故意是在戲弄你!”在一邊啃果子的小猴兒嚇得扔掉果子,躥出一丈開外,它有經驗,但凡司徒無咎對長生發火,長生不會有多大的事,但它的事就大了,一般會挨頓揍,打斷兩三根骨頭,那都是輕的。


    不過,這次司徒無咎似乎並沒有對付它的意思,小猴兒又偷偷地靠了回來。


    “難道心識不能融入到神識?”長生詫道。


    “當然可以,而且很多人都做到了!”司徒無咎黑著臉道,“我就做到了!”


    “那前輩為何說……”長生不解的正要相問。


    “你道我何時才開始做到的?”司徒無咎打斷長生的話,“元嬰境,元嬰境我才能開始融合心識與意識,想你一個凝神境的小子,就算是絕頂的天資,又怎麽可能做到?更何況你……哼哼!”司徒無咎斜睨了長生一眼。


    長生長大嘴巴,啞口無言,早知道這無名功法很難,卻沒料到居然有這麽難。望著幾乎絕望的司徒無咎,長生生怕這家夥一怒之下,會把他這個修煉了那個王八蛋留下的傳承的倒黴蛋撕個粉碎。


    誰料司徒無咎居然硬生生地吞下了這口氣,隻是臉色有些難看:“你把修行的方法細細地說與我聽!”


    “這個……”傳承空間的那個聲音雖沒說不許外傳,但本門功法不傳外人是所有修行門派的通則。


    “難道我還會貪圖你的功法?”司徒無咎一眼就看穿了長生的小心眼,怒道,又緩了口氣,“我早已將心識融入到神識,自不會瞧上你那狗屁功法,我答應你,也不會講你那狗屁功法外泄,這樣總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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