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劍相交,鬥近三十合,盧大宸抵敵不住,將黑玉刺祭起。


    黑玉刺一道黑影,打向陳玉君前心。


    陳玉君兩手攤開,被黑玉刺打中前心,從身後穿出去了。


    盧大宸一愣,探頭看去:“嗯?”


    陳玉君道:“我已證入合虛之境,我便是虛空本身,怎會被你有形之物所傷?”


    盧大宸不信,搖動手指,黑玉刺回轉過來,又飛向陳玉君麵門。


    陳玉君仍不動,黑玉刺從她麵上穿過,暢通無阻。


    盧大宸回頭望杜繼碩一眼,退回去了。


    蕭貞陽上前一喝:“陳玉君,你從林曉東處,學來什麽邪法?”


    陳玉君道:“妙法難聞,似你這等罪根深重之輩,百千萬億劫也難遭遇!”


    兩人廝殺一處,戰三十二三合,陳玉君未見疲態。


    蕭貞陽暗暗吃驚,後撤一步,懷裏掏出拂雲尺丟去。


    陳玉君手一伸,紫雲珠從袖底飛來,叮一聲響,把拂雲尺打落了一邊。


    蕭貞陽回身走了。


    杜繼碩把劍一掄:“陳玉君,你老師死了,你就轉投邪道?”


    陳玉君發怒:“休出言辱沒我師兄!”舉劍便砍。


    杜繼碩手中劍相迎,雙劍相交,戰三十六七合。


    杜繼碩久戰不勝,將移星鏈打來。


    陳玉君兩手一攤:“白費力氣而已。”


    劈啪一聲,移星鏈穿過陳玉君身體,打在地上。


    杜繼碩瞪目一愣,複把移星鏈打來,如此三番,皆落了空。


    杜繼碩怒問:“這是什麽邪法?”


    陳玉君蔑哼:“我說了,我已經合入虛空,豈有肉身讓你打?”


    杜繼碩切齒:“你們兩個在涼平山行邪法,順安縣同道不會饒過你們!”


    陳玉君道:“你來,我奉陪就是。”


    杜繼碩帶徒弟走了。


    陳玉君拎起裙裾,向林曉東一禮,不見了。


    林曉東亦回了門裏去。


    杜繼碩給羅金興報仇,這輩子也難如願了。


    順安縣城中,有一家清音坊,坊中有一女琴師,名張清瑩,年三十歲,才貌雙全,琴藝絕佳。


    這日夜裏,春花正開,金星淩月,眾伶人皆回家去了,隻有張清瑩在庭前月下,對桃樹練琴。


    她最擅長的,乃是《石上流泉》,琴聲一響,真如泉水躍然石上,庭中月華遍地,落英繽紛,宛如仙境。


    一曲終了,忽聽牆邊花叢後傳來喝彩:“好!”


    張清瑩嚇了一激靈:“誰在那?”


    那人道:“小生,也曾是個琴師,聽聞小姐琴聲,忍不住叫好。”


    張清瑩道:“你且出來。”


    那人道:“小生生得醜陋,恐嚇到小姐,便在花叢後聽吧。還請小姐,再撫一曲,還未盡興。”


    張清瑩道:“你出來,我便再彈一曲。”


    那人猶豫片刻,從花叢裏出來,一身華服,身姿英俊,隻衣袖掩麵低頭。


    張清瑩道:“你讓我看清你樣貌。”


    那人不肯:“恐驚嚇小姐。”


    張清瑩堅持道:“素昧平生,怎能為你撫琴。”


    那人一禮:“在下石以勤,家住越山。”


    張清瑩道:“待我看清你樣貌,再決定彈什麽曲子。”


    石以勤道:“是小姐自己要看的。”放下手來。


    張清瑩探頭看去,忽嚇得高聲驚叫,蹬腿後退,轉身連滾帶爬地跑了。


    就見石以勤麵上,隻是一具骷髏,眼窩空洞,兩排陰森森的牙齒,在月色下愈發駭人。


    張清瑩一口氣跑回家去了,受了驚嚇,自那之後一病不起,半月過去方好些了,卻再也不敢彈琴,人也愈發憔悴。


    丫鬟何映秋,看在眼裏,急在心裏,這日從清音坊聽來,說涼平山有一個林曉東,忙來見張清瑩。


    張清瑩在窗前坐著,失神梳頭。


    何映秋輕輕喚道:“小姐?”


    張清瑩回神,雖是何映秋,也被嚇了一跳:“秋兒。”


    何映秋道:“小姐,我聽說,涼平山來了一個小林師父,法力高強,也許能治好小姐的病。”


    張清瑩答應了,下午和何映秋坐馬車來到了涼平山。


    林曉東、陳玉君早立在門外。


    何映秋拉著張清瑩上前問道:“敢問可是林曉東林師父?”


    林曉東點頭:“我是。”


    何映秋道:“太好了,還請小林師父,看看我家小姐。”


    林曉東望向張清瑩:“你家小姐怎麽了?”


    張清瑩俯身一禮:“小女子縣城清音坊張清瑩,見過小林師父。”


    何映秋道:“半個月前,有一天晚上,我家小姐一個人在清音坊練琴,撞見鬼了。”張清瑩道:“那晚我正在院裏彈琴,忽然聽見有人叫好。我讓他出來,他不肯,說自己形貌醜陋。我堅持讓他出來,他便出來,以手掩麵。我讓他把手放下,他說


    是我自己要看的,便放下手來。”回想起那日情形,張清瑩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抱著胳膊道:“他把手放下來,我還以為是一個翩翩公子,可是,他,隻是,一具骷髏。我現在隻要一彈琴,便想起


    他來……”


    何映秋央求道:“小林師父,你快救救我家小姐!”


    林曉東尋思尋思,道:“心病還要心藥治。”


    張清瑩問道:“小林師父何意?”


    林曉東道:“小姐是被那鬼怪嚇到了。我把那鬼怪超度了,讓小姐親眼看見,以後便不怕了。”


    張清瑩點點頭:“聽小林師父安排。”


    林曉東問道:“那鬼怪可有再來糾纏你?”


    張清瑩搖頭:“我這半月渾渾噩噩,實在不知。”


    林曉東道:“欲把這鬼怪送走,得先將他引來。”


    張清瑩焦慮地搓手咬唇,猶豫片刻,道:“那鬼說他叫石以勤,住越山,曾是個琴師,我彈琴,他也許會來。”


    林曉東點頭:“那張姑娘今晚就先在此,看能不能把他引來。他若不來,明晚我便去越山。”


    張清瑩答應,何映秋下山去縣城拿了行李,兩人便在山中住下。


    夜裏,大堂,林曉東、陳玉君、張清瑩、何映秋齊聚。


    張清瑩端坐大堂正中,設了琴案,伸出手來,半天不敢彈。


    陳玉君見了道:“我林師兄對付這些鬼怪輕而易舉,張小姐莫怕。”


    張清瑩點了點頭,深呼吸一口氣,又彈起《石上流泉》。張清瑩怕那鬼怪又來,心神散亂,彈得不甚連貫。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極品狂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二兩饅頭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二兩饅頭並收藏極品狂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