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漢架不住三泡稀,石奎庸走路扶牆,哪還能到處亂跑。


    然而瘧疾還是在村裏傳開,家家戶戶,上到八旬老人,下到三歲小兒,皆不能幸免。


    石奎庸吃了些藥,覺得好些了,回想起那晚見到那紅眼狗,恐不吉利,這日上午,便找到泉陵山來。


    林曉東、袁清秋立於門外。


    袁清秋見了石奎庸,微微皺眉:“你染了瘧疾?”


    石奎庸點頭:“不隻是我,村裏都傳開了。”


    林曉東問道:“大夫不管?”


    石奎庸擺擺手:“村裏幾百口,大夫也管不過來。”


    袁清秋問道:“那你找我們來為何?”


    石奎庸道:“這瘧疾,其實古怪。”


    袁清秋複問:“怎麽古怪?”


    石奎庸道:“我平日好打牌,那天夜裏回家,在村口看見一條狗,兩隻眼睛放紅光,第二天早上我便犯了病,然後村裏就傳開了。”


    林曉東問道:“你看清楚了?”


    石奎庸點頭:“那眼睛好像兩粒炭火似的,我心裏發毛,趕緊回家去了。”


    林曉東略一沉吟,道:“你且先回去,夜裏我和袁小姐到村中看看。”


    石奎庸便告辭。


    袁清秋問林曉東:“此是妖邪所為?”


    林曉東道:“先治病。”


    夜裏,兩人來到永泉村村口。


    法眼一觀,村中紅光繚繞,瘴氣不散。


    袁清秋一抬手,袖底飛出滄海圖,起在空中,放白光,好似汪洋大海,將村中穢氣滌蕩幹淨。


    林曉東道:“且看此怪何時現身。”同袁清秋不見了。


    第二日夜裏,泉陵山上,一隻黑狗上了山來,眼放紅光,盯著山門看了一會,下山去了。


    林曉東、袁清秋在各自住處靜坐,身上泛起紅光。


    兩人皆身形飄蕩,遁入虛空,那紅光無處附著,漸漸消散。


    妖邪欲害兩人,非但沒有得手,反而暴露了自己巢穴所在。


    第三日夜,林曉東、袁清秋來到了長陽山清悟洞。


    袁清秋挺身一喝:“孽畜,敢害百姓?速速出來!”


    清悟洞薑良同、董嵐、盧勳、孟勳、關霖聞聲殺出。


    薑良同便是那黑狗所化,見二人無恙,眼色陰沉道:“原來是林公子和袁小姐。”


    袁清秋道:“你害一村人生瘧疾,今日難逃一死!”


    關霖聞言大喝:“到長陽山來放肆?”揮劍便砍。


    袁清秋舉劍來迎,輾轉騰挪,戰未十合。


    袁清秋斬斷關霖手腕。


    關霖痛叫,懷裏取出破風尺,往袁清秋頂上掃去。


    袁清秋一低頭,髻中放光,光中飛出驚雲鼎,一聲響,把破風尺彈了回去。


    關霖負傷敗走。


    袁清秋一伸手,冰火杵飛去,打中關霖後心,傷了性命。


    孟勳驚愕:“道兄!”殺上前來。


    袁清秋抵住孟勳,騰挪衝突,鬥到十二三合。


    孟勳力不能敵,取下背上青華戟刺來。


    袁清秋把身一抖,背上千裏劍出鞘,劍光一閃,將青華戟斬斷了。


    孟勳倒吸一口氣,往後退去。


    袁清秋輕拂袖,驚雲鼎響一聲,孟勳被震死了。


    盧勳大叫,來取袁清秋。


    袁清秋手中劍招架,衝突周旋,有十四五合。


    袁清秋斬去盧勳一臂。


    盧勳大叫不止,腦後飛出落塵鼎,向袁清秋放去金光。


    袁清秋舉冰火杵打來,把落塵鼎寶光打得消散。


    盧勳掩身欲走。


    袁清秋一彈指,千裏劍響一聲,一道劍光正中盧勳後心,死於地上。


    董嵐吼一聲,把劍一掄,殺上前來。


    林曉東騰蛟劍出鞘,來戰董嵐。


    周旋騰挪,戰至十八九合,林曉東一劍正中董嵐前心。


    董嵐低頭看一眼,一個踉蹌,已傷了要害,將青冥鍾一拍。


    青冥鍾向林曉東放去一道青光。


    林曉東撐開煙羅傘,未曾動搖。


    董嵐揮手,青冥鍾往林曉東麵上砸來。


    林曉東輕拂袖,摧山石打去,打中青冥鍾,打落地上。


    董嵐倒下死了。


    薑良同怒呼,直取林曉東。


    林曉東複戰薑良同,騰挪輾轉,鬥有二十回合。


    薑良同不能敵,將金烏尺祭起。


    金烏尺向林曉東發來金光。


    林曉東將煙羅傘一幌,把金烏尺寶光遮住了。


    薑良同伸手一指,金烏尺往林曉東麵上打去。


    林曉東煙羅傘傘柄一擰,將金烏尺收去傘底。


    薑良同沒了法寶,逃命去了。


    林曉東將身一挺,素縷劍出鞘,橫在空中,錚一聲響,薑良同首級便落下地來。


    林曉東輕拂袖,將薑良同、董嵐、盧勳、孟勳、關霖靈魂收去。


    永泉村時疫逐漸平息。


    這日下午,津山村吳林,經橋山回村。


    他在山路上走著,腳踝突然被蟄了一下,一陣刺痛,跳將起來。


    吳林蹲下來查看,未等看清,兩眼一黑,一頭栽倒,便死了。


    他身上皮膚完好,內裏的肉卻化成了膿水,整個人好似一個水袋,塌陷下去。


    不多時,路旁的野草裏爬出來一隻蜥蜴,舌頭刺破吳林皮膚,把內裏的膿水吸去。


    吳林便隻剩了一層皮,一夜過去,就成了幹屍。


    路人經過,報了官,官府來人一看,吳林全身上下皮膚完好,肉卻不見了,死因不明。


    當日夜裏,林曉東、袁清秋來到橋山下。


    袁清秋招來吳林魂魄,問道:“你如何死的?”


    吳林道:“我不知道被什麽東西蟄了一下,兩眼一黑,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林曉東手一伸,把吳林魂魄收去。


    袁清秋仰麵問林曉東:“這如何查起?”


    林曉東笑而不語。


    袁清秋會意,不情願道:“守株待兔?”


    林曉東點頭:“且來看咱們兩個運氣。”


    之後三日間,林曉東、袁清秋都在山中行走,未見異常。


    第三日夜裏,袁清秋回山去了,林曉東獨自在橋山中打坐。


    一隻蜥蜴從身側,爬向林曉東腳邊。


    林曉東斜眼瞟一眼,隱去身形。


    蜥蜴一愣,化作紅光便走,來到山中一處興崇洞。


    可惜林曉東已追來,喝道:“孽障,敢在此山中害人?”


    那蜥蜴化作一人,問道:“什麽人?”


    林曉東道:“林曉東。”


    那人一驚:“是你?”回頭衝洞內喝道,“吾道友何在?”洞中又殺出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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