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你交出岡鋒印,不怕意外?」


    「我弈命失敗,不可進城,就算取到岡鋒印,也無法吸收力量。隻要借岡鋒印逼走那神秘命術師,我便可重新進城,到時候,我不需要再盜此物,隻需要靠近,就能激發此印,為我所用。此物被我煉製,除非李岡鋒死而複生,否則,天下無人可吸取裏麵的國運。」


    「給我裏麵五分國運,我助你重返啟遠城。」


    「不可能!最多一分。你根本不知道我付出何等代價,更何況,將國運轉移給你,也需要施法,難度之大,難以想象。」大先生道。


    「你知道一個朝堂上的文官盟友何等珍貴?」


    「那你知道一個有望上品的命術師何等珍貴?」


    「三成,不能再少了。」文斯言道。


    「不可能!七成國運根本不夠我煉化雙星伴月,更何況,我以後要不斷疊加,要煉製成前所未有的七星伴月,國運永遠不夠。」


    「兩成!否則就此別過。」


    「那你要不惜一切代價助我。」


    「為了啟遠城兩成的國運,凡你所願,有求必應!」文斯言道。


    「好,成交,立下契約吧。」大先生的喜悅溢於言表。


    神弓派。


    看著門外的石管事,劉義天眉頭微皺。


    「衙役怎麽說的?」劉義天問。


    「來的是丁班頭,說話很客氣,也沒帶刑具。隻是說,神劍門掌門路南穹死後,一家老小堵在門外擊鼓鳴冤。他小聲說,文大老爺本來不想管這事,都曉得其中利害,可誰知這些人吵著說,如果文縣令不給一個公道,他們就去京城堵皇城大門。您想啊,那文縣令再怎麽樣,也不敢把事情鬧成這個樣子,隻好接了狀子。丁班頭也不敢把話說死,直說是請掌門去一趟。」眾人靜靜沉思。


    「你們怎麽看?」劉義天滿麵感慨。


    王守德抱怨道:「路家太不知好歹了。您念舊情,沒有趕他們,他們倒好,倒打一耙。」劉義天輕輕搖頭,歎了口氣。


    徐芳皺著眉頭道:「這件事不對。路南穹那一家子什麽樣,咱們有所耳聞,他大房和和氣氣的,二房三房雖然好鬥,但平時很精明,至於其他幾房沒甚勢力。況且前三房都是武修出身,江湖事江湖人江湖了,他們比咱們都清楚。咱們神弓派沒趕盡殺絕,按理說,他們一家隻會偷偷逃走,躲起來。可現在突然全家告狀,必然有人指使。」


    於小山道:「會不會是翁白虹那個毒婦?她是不是還想害你?」


    徐芳搖搖頭,道:「不像,那毒婦我有所耳聞,既然上次吃了大虧,這次絕不會出麵,當然,可能是她慫恿別人。」


    「那就怪了,難道是那大先生殺個回馬槍?」王守德望向李清閑。


    李清閑搖頭道:「他已經違背弈命誓言逃走,若是再敢回城,會持續遭到誓言反噬,得不償失。當然,不排除他在城外遙遙控製他的手下。」


    於平突然道:「那大先生既然建立了什麽神生派,自稱什麽祭司,把蔡家弄得家破人亡,會不會也已經對路家女眷下手?」


    眾人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整天就知道吃吃吃的家夥,說出眾人都沒想到的可能。


    「不是沒這個可能。」李清閑道。


    「我們打打殺殺能行,但對付這些人,真不懂。李客卿,您說怎麽辦?」劉義天道。


    眾人一起望向李清閑。


    李清閑一邊夾菜一邊道:「老石,你告訴丁班頭,就說劉掌門和所有弟子剛剛經曆死戰,昏迷不醒,明天清醒之後,再去衙門拜訪。」「好嘞。」石管事轉身就走。


    「明天我們如何應對?」劉義天問。


    李清閑想了想,道:「劉叔,你找人潛入路家,取一些東西,我會列個單子,到時候,我請命術師朋友推演。待他有了結果,便可想方設法應對。」


    「好。」


    神弓派的弟子相互看了看,低頭默默吃飯喝酒。


    經過這麽多天相處,他們已經隱隱猜到那個所謂命術師朋友到底是誰。


    眾人一邊吃飯喝酒,一邊派人處理。


    四更天,天地漆黑,四野寂靜。


    李清閑取了弟子送來的路家的東西,回到自己房間施法。


    不多時,李清閑沉思著走出來。


    眾人圍上來。


    「有結果了嗎?」王守德問。


    劉義天瞪了王守德,輕咳一聲,道:「你那朋友怎麽說?」


    徐芳衝師父豎起大拇指,薑還是老的辣。


    李清閑很想白一眼劉義天,道:「我那朋友說,路家人背後有某種很強的力量庇護他們,那種力量有點熟悉。他算不到更遠處,隻能算到,路家人已經籠絡神劍門死去弟子的眾多親眷,逼文縣令出頭。他們的意圖非常明顯,就是栽贓嫁禍,讓我們無法在啟遠城立足。但我認為,他們應該還有別的目的,目前很難算出來。」


    「唉,是我太心急了,早知道應該拖一拖的。」劉義天道。


    「在弈命勝利後,拜山神劍門,是我的決定。而且,我也早料到那大先生不會善罷甘休,隻是沒想到,他竟然這麽快就做出反擊,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我不清楚他未來會做什麽,但這次對簿公堂,不能讓他如願。我現在已經有了大概的對策,但還需要進一步完善。天亮後,你們派人按照我的計劃去做,然後我們一起去縣衙。」


    「不能不去嗎?」王守德小聲問。


    劉義天搖頭道:「這裏終究是大齊,我們若不去,他們就可以借機把事情鬧大,一旦事情從拜山被定為‘滅門,,那朝廷便會出兵直接清剿我們。他們巴不得我們不去,先休息吧,明天還有一場硬仗。」


    其餘人散了,於平低聲問:「我猜的對不對?」「那大先生果然跟路家關係很深。路家從三房開始往後都跟他有染,還有路家的幾個出嫁和未出閣的女兒,也都一樣。」


    「體力挺好啊。」於平道。


    「他精通采補之法,又擅長幻術,命術道術信手拈來,做到這些不足為奇。」李清閑道。


    「那大先生真是賊心不死,你算他不準,一定是你說過的那件寶物。」鄭高爵道。


    李清閑搖頭道:「說不上來,和我說的寶物不一樣。這次阻止我的力量,給我的感覺很熟悉,可怎麽也想不起。總之,非常強大,那種感覺,像是麵對一尊上品,無從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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