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城,城主府內。


    陳逍以墨魂的形象,端坐在主座之上,冷冷盯著下方的四人,目露思索之色。


    他在天海島上的本體,一切如常,並無異樣,是以也不急著要返回。


    加之,才滅了血靈教,也需要安撫一下白石城的楊家和葉家。


    “陳逍大人英明神武,一出手就滅了血靈教,我等佩服至極。”楊震笑嗬嗬地說道。  “不錯,血靈教危害一方,還試圖禍亂我白石城,完全是死有餘辜,那教主趙元經更是獻祭了整個安陽城千萬人族,完全淪為了死域,此等行徑令人發指,就


    該千刀萬剮,大人,我已命白石城內的修士全數出動,一定要剿滅血靈教,一個不留。”


    楊元剛附和道,頗為義憤填膺。


    尤其是在得知了血靈教教主趙元經屠滅了整個安陽城後,更是憤怒滔天,怒不可遏。


    完全可以想象,若是白石城落入血靈教之手,下場隻會更慘。


    這等邪修勢力,必須全部鏟除,徹徹底底的斬草除根。  下方的葉鏽,瞥了一眼有點心不在焉的葉真,心下一歎,也上前一步,道:“大人,我葉家上下千餘名修士,也盡數出動了,齊心協力,務必將這血靈教連根


    拔起,斬草除根。”


    陳逍瞥了一眼深受打擊的葉真,點了下頭,“很好,乘勝追擊,一定要將血靈教餘孽盡數消滅,否則定會貽害無窮。”


    對於這一點,幾人皆是非常讚同。  “陳逍大人所言極是,隻是眼下這血靈教威脅雖除,可隱患卻還存在,我白石城內隻怕是人手不夠,尤其是劫仙強者,缺的很多,不知大人可否多派些劫仙強


    者來,協助防禦。”


    這時,楊震開了口,一臉誠懇道。


    這話一出,葉真和葉鏽二人都齊齊變了臉色,一臉古怪的看向了楊震,心中一驚。


    要知道,白石城可是真正的香餑餑。


    凡是大陸上的修士要入無盡海區域,去尋寶獵殺妖獸,都得途經白石城,哪怕隻是收取一點過路費,就夠楊家和葉家賺的盆滿缽滿了。


    這也是為何,白石城歸順於紫雲城麾下後,依舊安穩如山的原因。


    實在是利益太大,足夠所有人都分上一杯羹,自然也就沒有鬧騰的必要。


    可楊震這話一開口,就明擺著是要將陳逍的手給引進來,橫插一腳,如此一來,自然兩家分到的利益就更少了,也難怪葉真和葉鏽會臉色大變。


    同時,也對楊震頗有幾分嫉妒。


    第一個開口說這話的人,顯然能夠從陳逍這兒得到更多的好處,葉真和葉鏽又不傻,有些事阻止不了,隻能順其自然。


    葉真明白了這一點後,深吸一口氣,道:“楊震所言極是,老夫也是這般想的,如今白石城人手不足,還請大人多派人手協助。”


    陳逍笑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主動送上來的,不拿白不拿。


    “此事我已安排妥當,他們應該快到了。”


    “這……”


    “……”


    楊震和葉真對視一眼,亦是心頭一凜,連忙低下頭去,心中一時間複雜萬分。


    原來,陳逍早就已經想到了這一層,安排好了,若是他們不夠識相的話,那可能就沒有這麽好說話了。


    畢竟為了滅血靈教,陳逍才是出力最多的那個。


    雖說陳逍隻是說了隻言片語,關於擊殺趙元經的事,看起來雲淡風輕,就像是吃飯喝水一般簡單,可葉真幾人卻不敢這麽去想。


    尤其是那趙元經還施展出了獻祭整個安陽城的邪法,實在恐怖,隻是想想,就覺得無比窒息。


    麵對這樣的邪修,他們隻剩下深深的無力,完全不是對手。


    若不是陳逍出手,怕是白石城都難保,隻是讓出一點利益,算不得什麽。


    相反,有了這一層關係後,他們與陳逍,與紫雲城的綁定,也就更緊密了。


    楊元剛見了,又道:“陳逍,我們抓了不少血靈教的邪修,審問過了,他們說血靈教的背後是無雙神朝七皇子的手筆,是七皇子指使,這該如何處置?”


    聞言,幾人都犯了難,愁眉苦臉了起來。


    七皇子其實算不得什麽,實力也不過尋常劫仙,但真正可怕的是無雙神朝的力量。


    區區一個白石城,可不敢對抗整個無雙神朝,那無異於以卵擊石。


    陳逍眉頭一緊,冷冷道:“七皇子的事,你們不必多管,凡是血靈教的教眾,一個也不放過。”


    “是。”


    “是。”


    四人連忙應諾,心下更有底了。


    陳逍滿意的點了下頭,又看向了葉真,道:“葉真。”


    “在。”


    “不知道葉寬可曾救活?”


    葉真有點惶恐,還有一些哀傷難受,回道:“多謝大人關心,算是撿回了一條命,可惜修為已廢,唉。”


    陳逍假裝著歎了口氣,道:“可惜了,當時那葉皓才自爆太猛烈,太果決了,連我都沒來得及出手,真是烈性子。”


    說到這兒,葉真臉色更難看了。


    葉家內部出了這麽大的簍子,不僅出了一個私通血靈教的家族叛徒,還幾乎炸死了葉寬,淪為醜聞,他身為葉家之主難辭其咎。


    念及此,葉真苦著臉,道:“撿回一條命,總比死了強,待他好了,老夫會讓他親自來給大人磕頭謝恩。”


    葉真會這麽說,也是在表明葉家的態度,做給外人看的,要與陳逍更加拉近關係。


    就像是一個即將溺水的人,死死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對於如今的葉家而言,陳逍就是最粗最壯,也是最觸手可及的那個大腿,不死死抱住,還更待何時。


    至於葉寬,他雖是葉真的嫡孫,更是第一順位繼承人,可如今淪為了廢人,也沒了用處,他縱使得了陳逍許諾的五百年朱血果,葉寬也享用不上了。


    到頭來,一切都是徒勞,這讓葉真有些迷茫了起來。


    葉寬一廢,很多事都將因此改變,而這一切的緣由皆是因為葉家出了一個叛徒。


    唉,葉真低頭一歎,更覺丟人了。


    陳逍搖了搖頭,道:“不必了,有這個心就好。”  葉真身體一僵,應了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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