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沉重的一拳。


    這一拳來的是那麽的催不及防,以至於莫望隻來得及提起三分之一左右的內勁。


    疼。


    莫望感受但臉頰上傳來的火熱觸感。


    自父母失蹤後,莫望還是第一次感覺到疼痛。


    手銬的側麵是兩片鐵片拚接而成,所以用手銬做指虎,力道也比一般指虎要大。


    也幸虧提起了三分之一的內勁,莫望暗暗感謝父母,賜予了自己天生超強的神經反射,如果反應再慢點,沒有硬氣功的加護,這一拳足夠打掉自己的臼齒。


    “呼!”揍了一拳,得到發泄的王倫暢快的長舒一口氣,惡笑道:“怎樣?現在想不想招了?”


    莫望怒了。


    這還是出山以來第一次感覺到疼痛。


    “呸。”吐掉嘴巴裏帶血的唾沫,莫望笑著扭了扭脖子:“就這點力氣?你沒吃晚飯嗎?”


    王倫聽了一愣。


    以往逼供時,其他嫌疑人見王倫真敢揍,而且下手這麽狠,大多數都會選擇招供,以免受這無謂的皮肉之苦,偶爾有嘴硬的,大多也是落個鼻血橫飛的下場。


    要知道,帶著手銬來一拳力道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莫望居然隻是嘴裏被發出了點血絲。


    再看他的態度,卻是完全沒有把自己放眼裏。


    “你嘴硬是吧?”王倫點著頭,麵露凶相:“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硬多久。”


    說完,抬手又是一拳。


    但這一次,莫望已經有了準備,內勁提起,硬氣功的加持下,就算當腦門挨上一榔頭都不會有事,更何況這區區一拳。


    “再來啊。”莫望扭扭脖子:“就你這點本事,我坐著讓你打又能怎樣?”


    挑釁,囂張。


    這兩個印象完美的注入了王倫的腦中。


    見莫望吃了自己兩拳就像沒事人一樣,王倫真的怒了。


    自從做警察以來近10年,王倫哪裏見過這麽囂張的人?


    “我倒要看看是你嘴硬還是我的拳頭硬。”


    戴上另一副手銬,王倫二話不說,雙拳照著莫望雨落般的招呼。


    審訊室裏,一時間隻剩下了拳頭碰撞肉體沉重聲音。


    王倫是打紅了眼。


    臉,胸口,肩膀,腹部,凡是能讓人最大限度感覺到疼痛的地方,他一個不落的猛拳招呼。


    但他並不知道,華夏戲法中有一門功夫名為硬氣功,這也是莫望最擅長的戲法。


    莫望的硬氣功有多強?


    小時候老爸訓練自己可謂喪心病狂,讓莫望躺地上,自己則開著金杯車來回碾壓。


    要是普通人早就被碾成兩截了,莫望被碾個二三十個來回都能毫發無損。


    近五分鍾的痛毆,上百拳的毆打,王倫已經氣喘籲籲,卻驚異的發現,莫望別說招了,身上連個淤青都沒有。


    王倫卻是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喘著粗氣。


    “嗯,警官,你的按摩技術不錯。”


    莫望做出舒適的表情,側過身指了指自己的後背:“我做醫生的,天天坐著,頸椎有點問題,你幫我這錘兩下。”


    王倫聽了頓時麵色爆紅,手中的手銬捏的更緊了。


    “好,你囂張是吧。”


    人都有施虐心,當自己是虐待方時,卻連被虐待方一根寒毛都傷不了,這對於自尊是巨大的打擊。


    王倫做警察這十年來,打過多少犯人,還沒遇見過有哪個人能撐得住自己十拳的。


    這莫望卻是去鐵打的一樣,任由他怎麽毆打,都傷不了分毫。


    王倫怒了。


    集中全部力道,緊握著手銬的右手,指甲都要嵌入肉裏。


    抬手,這一拳集中了所有力量,誓要打斷莫望鼻梁。


    “我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莫望的臉色微微下沉。


    莫望不是不能開手銬,隻要他願意,拷住自己的銬子分分鍾就能打開,想要逃出這個警隊也是易如反掌。


    但是不能惹事,ims會救自己,如果現在還手,就是襲警加越獄,那麽真的連ims都救不了了。


    而且,逃走還會連累雪梨。


    但這王倫未免太得寸進尺了。


    莫望可不是好脾氣的主,尤其是被王倫揍的第一拳,那可是真的疼。


    “我留你媽的一線。”王倫哪管那麽多,鐵拳照著莫望鼻梁轟去。


    要是普通人,王倫有自信這一拳足夠把鼻梁骨打碎。


    “正好,我也想見我媽。”


    說完,莫望的眼神變了。


    頭往後仰,內勁全部集中在脖子以上。


    麵對迎來的拳頭,莫望不退反進,用自己的額頭撞向他的拳頭。


    鏘!


    額頭和手銬發出了詭異的金屬碰撞聲。


    王倫頓感手腕一疼,仿佛自己打中的不是莫望的臉,而是一塊鋼板。


    “啊…”


    吃疼的王倫連退兩步,卻見自己的手腕已經扭傷,手中被當做指虎的手銬居然因為太過激烈的碰撞而變成了橢圓形。


    而莫望這邊,額頭也是一陣劇痛。


    警用手銬的材質可是特製鋼,莫望的硬氣功就算再狂橫,畢竟也是血肉之軀,用額頭撞彎手銬還不受點傷是不可能的。


    莫望已是額頭破開,血流滿臉,唯獨眼神不變。


    王倫此刻手腕崴到,疼的呲牙咧嘴,怨恨且惡毒的看著莫望,恨不得把他整個吃下去。


    “還想再來嗎?”雖然受了點小傷,但對莫望而言不算什麽。


    莫望也很生氣。


    對方假公濟私,對自己逼供,倘若不給他點苦頭吃吃,那還算不算個男人。


    “好,你很有種是吧?”


    王倫說著,挪開椅子,從桌子底下拿出了早就藏好的三角榔頭。


    “你很厲害是吧,那我就不用圓麵,用尖麵了。”說著,王倫臉上劃過一絲殘暴。


    長年累月的嚴刑逼供,讓王倫有了一定的施虐心。


    他的自尊不容許哪個犯人在自己的蹂躪下完好無損。


    莫望心底叫糟。


    被榔頭錘是沒什麽問題,但那可是三角榔頭,用尖的那一麵錘的話,就算莫望有硬氣功也頂不住幾下。


    手指已經開始撥弄起手銬。


    如果王倫真敢砸下來,莫望會在第一時間解開手銬,把他製服。


    被這玩意砸幾下可不是受傷就能了事的,被通緝總好過被錘死。


    “準備好了嗎?”


    來到莫望身前,王倫的表情哪裏還像是個警察,分明就是個黑社會的儈子手。


    莫望眼中也凶光畢露。


    然而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打開了。


    “王倫,你看到我的手機沒,我記得…”


    趙霞那清冷如月的聲音才一出現便戛然而止。


    她出門本想去休息一小時,沒想到居然忘了拿自己的手機,還想回來問問王倫有沒有看見,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王倫正拿著榔頭,正準備錘莫望的頭。


    王倫這一秒慌了,連忙收起榔頭。


    但他收不掉的是莫望臉上的血。


    “王倫,你在幹什麽?!”


    趙霞的臉色一瞬間晴轉雷雨,上前怒斥道:“你對嫌疑人動私刑?!”


    “沒有,我…我鬧著玩呢。”王倫尷尬的連忙放下榔頭,上前抓住趙霞的雙臂:“趙霞,你聽我解釋,我…”


    看著這一幕,莫望腦筋一轉,旋即頭底下哼哼起來,演戲道:“趙…趙隊長…我好疼啊…救救我……”


    莫望從小就不是什麽好人,演戲什麽的他最擅長了。


    趙霞一見,丹鳳眼中幾乎噴出怒火,直接推開王倫,上前扶住了莫望:“你沒事吧,要不要緊,跟我說。”


    “我…我…我看不見…頭好暈…”戲法本就是演戲,莫望的戲可以說以假亂真,語氣語調微表情樣樣俱全。


    趙霞看的,連忙從兜裏拿出紙巾幫莫望擦血。


    這讓旁邊的王倫更是惱火,上前指著莫望破口大罵:“少他媽的給我演戲,老子打你,你不是厲害得把我手銬都撞彎了?”


    這話一出口,王倫立刻意識到不對。


    這不成不打自招了嗎?


    果然,趙霞回過頭看他,眼神裏充滿了厭惡:“你不光用榔頭,還用手銬打過他?”


    王倫此刻臉色青一陣紫:“我…沒有啊,趙霞,你聽我解釋,我…”


    “沒有?那這是什麽?!”趙霞正氣淩然,一把將滿是莫望鮮血的紙巾扔給了王倫。


    王倫這一刻真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趙霞,我…”


    “閉嘴!王警官!你濫用私刑,刑訊逼供,破壞公共財產,我要記你大過一次,停職10天。”


    沒有感情的,趙霞宣布了王倫的判決。


    趙霞是警花,但不是花瓶,她是個將正義放在第一位的女警。


    就算莫望是嫌犯,嘴巴再硬再賤,她也絕不容許手下為了招供,動用這種手段。


    畢竟不管嫌疑多大,莫望隻要沒被判決,就不是罪犯。更何況罪犯也有人權,就算對罪犯也不能用刑。


    解開手銬,幫莫望擦掉了血,趙霞扶著莫望往醫務室走去。


    “怎麽樣…還能走嗎?慢點別摔著。”趙霞很關切的詢問。


    莫望心裏暗笑,嘴巴上隻是在哼哼。


    王倫呆在那裏,還沒從趙霞的話中反應過來。


    待莫望離去,他才氣的渾身顫抖,狠狠的一拳,像是發泄般的砸在桌上。


    心裏對莫望更是痛恨不已。


    脫下警帽,狠狠的砸在桌上,絲毫沒有對帽子上的警徽有半點尊重,王倫憤然離去。


    莫望,你走著瞧!


    王倫心底怨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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