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小鯉魚一驚,靈魂一時短路,功虧一簣!


    而跳河自殺的王員外,怨念極重,靈魂不肯赴地獄,久久地在這山穀飄渺雲繞。


    最終,小鯉魚的秘密被王員外發現了。


    王員外乘機奪舍,占據了小鯉魚的精神之海,奪取了小鯉魚的一魂一魄作為控製小鯉魚的手段。


    以後的一百年,小鯉魚照樣每天清晨,用左邊陽眼對著初升的旭日吞吐吸納,吸取山穀純陽生氣,但不再是化煉自身,而是滋養王員外的魂靈,每天子夜,用右邊陰眼對著中天的皓月吞吐吸納,吸取山穀極陰之力,但不是滋養自己精神,而是滋養王員外的屍身,以保持不腐。


    每天如此,每月如此,每年如此。


    王員外控製著她的精神,不僅清晨和子夜吸納,而且中午、傍晚、淩晨全天都在吸納,無論是刮風下雨,還是雷電交加,甚或冰天雪地,都不放過吸納時機。


    一陰一陽,循天地自然之道,一陽一陰,就萬物進化之理。


    但是,進化的是王員外,原來王員外想借此還魂,屍變報複活著的人!


    而可憐的小鯉魚,卻因為不斷耗盡精力,不斷沒有在蛻變進化,反而幾乎耗盡了以往四百年的修行!


    那兩條分叉的魚尾,傷口一直都沒愈合,每時每刻都在滴血!


    而鬼屍臉王員外,每天將收集到的小鯉魚的鮮血用來引用,滋養自身魂靈。


    那陰陽眼,也因使用過度,受到了極大的損傷!


    尤其是陽眼,使用超過了限度,損傷極為厲害!


    再加上美人魚為了配合天璣子道長收服鬼屍臉王員外,集中陽眼所有能量的最後一擊,幾乎耗盡了陽眼的能量!


    天璣子聽了美人魚的訴說,又再細心仔細地察看了美人魚的陰陽眼和仍在滴血的“美腿”,沉思片刻,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


    “我有本《岣嶁神書》,是我師尊在夢中所傳,裏麵有個‘葬陽滋陰’之法可用。不過……”老道長說。


    “什麽‘葬陽滋陰’之法,隻要能救我,我願意。”美人魚急切地說。


    “不過,你將被封印在一口至陽的銅棺裏,而且還要被鎖上,保持密不透氣,懸掛在這棺材岩下的山洞裏。”老道長用手慢慢撚著胡須說。


    “這個山洞,本來就是我修煉後休息之地,隻要能治好我的病,怎麽都行。嗯?我是怎麽了?”


    美人魚說到這裏,陰陽眼突然同時變成了墨綠色,忽然覺得精神之海一陣狂躁,竟然又有了想吃人的衝動!


    看來,王員外的怨念還停留在精神之海,小鯉魚想起,每次吃人之前,陰陽眼就會變成這陰森森的墨綠色。


    “道長,快救我!救我!”美人魚小嘴大張著,心底大聲喊著,可是嘴裏卻發不出聲音。


    突然,她的小嘴突變,變成了血盆大口,向岸邊看熱鬧的一個小孩咬去!


    “魔星惡鬼,古洞精靈,舉頭同視,俯首同聽,上有六甲下有六丁,騷擾為厲,定幹雷霆,太上有令,命我施行。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勅!”


    天璣子早已料到會有異變,左手劍訣一捏,一道黃色朱砂符無風直飄,瞬間貼在美人魚陰陽眼之間。


    隻見美人魚慢慢變小,慢慢變形,最後變為了一隻三尺長的紅嘴鯉魚。


    進了山洞,老道長從道袍的太極圖裏取出了一個小小的銅棺,捏劍訣,說:“萬物有靈,變!”


    銅棺隨聲變大,兩米長。


    “小鯉魚,你就安心在這裏麵修煉吧。當我悟徹大道時,帶你走。”天璣子把小鯉魚放進銅棺,說。


    小鯉魚不說話,陰陽眼眨了眨,頭微微點了點。


    鎖上了銅棺,用符封印,用鐵鏈懸掛,用巨石封了山洞。


    老道長又搬來一塊巨石,像極了一口石棺,壓在這山洞的正上麵的懸崖上,從此,這座山就叫做棺材岩了。


    到了族長家中,天璣子老道歎了一口氣,又說出一番讓眾人驚異的話來。


    天璣子道長拂塵輕輕一拂,似在掃盡世間煩惱。


    他示意族長,其他人可以離去,唯獨留下了我太祖爺爺。


    看了看我太祖爺爺,也就是我們這一房那時的家長,長歎一口氣說:“唉,天意啊。老道還是來晚了一百年,如今,這鯉魚精的一魂一魄還沒歸位,王員外的怨念已經浸入陰陽眼……”


    我太祖爺爺很疑惑,問道:“道長,難道這鯉魚精還要害人?王員外不是已經往生了嗎?”


    劉家族長也點點頭說:“道長,你不是超度了他,也用道法封印了鯉魚精嗎?”


    天璣子道長望望棺材岩方向,說:“老道等不及小鯉魚了,因為她這次傷及本元,以前五百多年的修行幾乎殆盡。恐怕到時,她會有新的怨念,傷及無辜。”


    “啥,她還會有新的的怨念,傷及無辜?這如何是好?”


    劉家族長和我太祖爺爺同時疑惑。


    天璣子道長又看了看我太祖爺爺,欲言又止。


    “道長,有啥問題,請您指點。”我太祖爺爺說。


    “唉,陰陽眼,純陽命體。”老道隻說了這幾個字。


    老族長和我太祖爺爺滿頭霧水。


    “這一切都是天意,天意不可違。陰陽眼需寄身純陽命體,孽緣呀。”老道長撚著胡須眯著眼睛,掐指推算著。


    純陽命體?


    大爺爺說到這裏,我心裏一驚,我不就是純陽命體嗎?


    那陰陽眼不是鯉魚精肖酈的魚目嗎?和我有啥關係?


    大爺爺看出了我心中的疑問,又慢慢地訴說著。


    天璣子老道轉過身來,再次望向棺材岩,說:“劉族長,劉家主,你們務必牢記,棺材岩上的石棺和下麵山洞裏的銅棺不能動,還有五百年後鯉魚溝水庫堤壩改建也不能隨意驚擾銅棺裏的生靈,一旦驚擾,將會給劉家主後代帶來無窮災難。”


    “道長放心,我等一定謹記教誨。”


    老族長和我太祖爺爺同時說。


    “咦,時代洪流,大勢不可阻擋。天意!天意!天意不可違!”天璣子老道長停止了掐算,站起身,在屋子裏踱來踱去。


    我太祖爺爺和老族長一直不安地望著老道長。


    過了一炷香時光,老道方才停止了踱步。


    我太祖爺爺和老族長小聲說:“道長……”


    “既然天意不可違,老道也隻能盡人力了。”老道長看了看我太祖爺爺,說道,“我這裏有玉匣一個,六百年後,當你後代出現純陽命體之人,且等他十八周歲之時,交給他吧。”


    說著,天璣子老道憑空從胸前道袍太極圖裏摸出一個玉匣來,鄭重地交給我太爺爺,說:“一定要交給你後代中的純陽命體之人,一定要等他虛歲滿十八歲之後,切記!切記!”


    “道長放心,老朽謹記!”我太祖爺爺接過玉匣,保證說。


    天璣子老道長又憑空變出幾本手抄小書,也遞給我太祖爺爺說:“這幾本書,是我悟出的道法道術,也給你吧。記得,六百年後,你第二十八代後裔,有八兄弟,他們中的四人可以分別學這幾本書上的道法道術。老二、老五、老七、老八。”


    “現在,不可以學?”我太祖爺爺小聲問。


    “最好不學。學了之後,鰥寡孤獨殘必占其一。還有,第二十八代的老二一定要有了男丁方可以學,純陽命體必出在這一脈。到時,如還有不明之事,可以到仙人山道觀找我傳人玉川子。得我玉匣能領悟我仙人山道門全部道法道術者,非此子不可。此子就是我天璣子的關門弟子,仙人山道門掌教了。切記!切記!”


    “謝謝道長!我們一定謹記!”老族長和我太祖爺爺保證說。


    “既然如此,老道去也。”天璣子道長望望棺材岩上的石棺,不等說完,原地旋身,一眨眼間不見了身影,餘音還在屋子裏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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