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李鄴讓人給太清宮送來大量生活用品,李鄴同時也來到太清宮,他要和李騰空談一談太清宮以後的運作模式,簡單說,就是靠什麽生存。


    李騰空歎口氣道:“阿鄴,你是堂堂的魯王,日理萬機,這種小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們在廬山這麽多年都過來了,自然有生存之道。”


    “阿姑給我說說看!”


    李騰空帶著李鄴來到道觀大門旁邊,這裏麵是幾家店鋪,還沒有招商,但李鄴發現幾家店鋪都在收拾整理了,中間的店鋪上麵,還掛著一塊大牌子,上寫‘無極堂’三個字。


    “阿姑要開醫藥鋪?”李鄴反應過來了。


    李騰空點點頭,“我們在廬山就是給人治病,自己采藥,隻收取一點點藥錢,維持我們的粗茶淡飯,我們還會出去采藥,我們製作丹藥、膏貼,我們同樣隻收取一點點藥錢,維持最簡單的生活就行了。”


    “那樣也太苦了,我的意思是,我們家會捐香油錢!”


    李騰空著實喜歡自己這個侄子,雖然在貴妃一事上稍微顯得好色,但那隻是小節,他的寬仁、大義,給百萬民眾活命的機會,這才是讓她最欣賞的品德,比他祖父好得多。


    李騰空柔聲道:“謝謝你的好意,但我們是來修行的,要在富貴凡塵中保住本心不失,才是真正的修行,你要理解我們!”


    李鄴點點頭,“我理解了,上次阿姑給我說,濟世即是修行,我有個濟世的機會,阿姑有興趣嗎?”


    “你說!”


    “最近有北方的難民又陸陸續續逃來,人數還不少,估計有幾十萬之眾,難民大營缺醫少藥,官府正在動員襄陽的醫師。”


    “不用說了,我們去,在哪裏?”


    “難民大營就在襄陽對麵的漢水北岸,阿姑若願意去,可以先到縣衙報名,領取牌子,憑牌子坐船過江,安排營帳。”


    “一定要去官府嗎?”李騰空眉頭一皺。


    李鄴無奈道:“阿姑,那是我的官府,不是你平時接觸的官府!”


    李騰空啞然失笑,“我險些忘了,伱才是荊襄之主,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去官府報名。”


    說到這,李騰空又想起一事道:“公孫真人有事找你,她在西麵大院,你去找到她一下吧!”


    公孫真人就是公孫大娘,她是烈鳳的三弟子,其實也是女道士。


    李鄴來到西院,迎麵看見一名女道士低頭匆匆走來,她似乎在想著心事,沒注意門檻,被絆了一下,一下子失去平衡,向前衝來,“哎呀!”


    李鄴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女道士連忙拍拍胸口,“多謝師姐!”


    一抬頭,她愣住了,“怎麽是你?”


    也是巧,這個差點被絆倒的小娘子正是清羽,當年她還隻有十一二歲,脾氣很大,和李鄴有過一些小誤會。


    李鄴笑眯眯道:“清羽小師妹,好久不見了。”


    幾年不見,清羽更加出落得花容月貌,眉毛像畫的一樣,水墨含煙,極有韻味,一雙大眼睛黑白靈動,顧盼生輝,鼻子和小嘴都格外精致,肌膚晶瑩雪白,出落得儼如仙女一般。


    難怪李璘的兒子對她著魔,一心想娶她為妻,連李鄴也不由怦然心動。


    時間過去幾年,清羽早已不記得當年的小恩怨,她狡黠一笑道:“你家娘子是我的師姑,你卻叫我師妹,你給我解釋一下,這算什麽關係呢?”


    好個伶牙俐齒的小娘子,李鄴和她們的關係是一本爛帳,沒法提的,李鄴哈哈一笑,“還好,幸虧你沒把師祖抬出來!”


    清羽‘噗嗤!’一笑,“是呀!把師祖請出來,你還是我的晚輩呢!”


    烈鳳是裴三娘的姑祖母,同時也是清羽的師祖,這樣算起來,她可不是李鄴的長輩嗎?


    李鄴連忙岔開話題,“我來找公孫真人,她在嗎?”


    “她在!”


    清羽回頭喊道:“公孫師姑,有個大佬來拜訪,他說要給咱們捐燈油錢一千貫!”


    說完,她嘻嘻一笑,扭身便跑了,李鄴回頭望著她苗條的背影,一陣心熱,這麽美貌的小娘子,生下的兒女肯定很優質。


    公孫真人笑眯眯走過來,“殿下也想讓清羽還俗嗎?”


    李鄴笑著打個哈哈,“真人說笑了,觀主說你有事找我?”


    “我昨天和玉竹真人見了麵,我感覺她好像不知道太上皇的事情,或許殿下也不知道。”


    李鄴愣了一下,“太上皇出了什麽事?”


    “我剛剛從成都回來,其實我是去青城山無極宮,路過了成都,成都傳得沸沸揚揚,有人說他死了,有人說他變成了傻子,我特地去夜探青羊宮,找到一個關係不錯的宮女打聽情況,太上皇癱瘓了。”


    “好好的,怎麽會癱瘓?”


    “聽說和楊妃有關。”


    “等一等!”


    李鄴連忙打斷她的話,“楊妃又是什麽人?”


    “殿下連楊妃都不知?”


    李鄴搖搖頭,“我不知道,你就直說吧!”


    “楊妃就是虢國夫人,她在司竹園逃過一劫,到成都後,太上皇就封她為楊妃,我聽宮女說,楊妃比較風流,和一名侍衛胡來時被太上皇撞到了,結果太上皇當場氣暈過去,醒來後就癱了,大小便失禁,每天都要人收拾伺候,話都說出來,還直留口水,人倒是沒死,可就像行屍走肉一般。”


    李鄴大概懂了,李隆基這是腦中風偏袒,他一輩子都是給別人戴綠帽,這一次輪到別人給他戴綠帽,還當著他的麵,他就受不了,被嚴重刺激倒下。


    李隆基這輩子就是敗在女人身上,虢國夫人的風流在長安人人皆知,他居然還敢封為楊妃,這就是他的宿命。


    “多謝公孫真人告知,這件事不用告訴玉竹真人。”


    公孫大娘點點頭,“我知道的,往事已隨風而逝,這些都和她沒有關係了。”


    李鄴又看了看大院,發現這裏是個練武之地,各種練武器械都比較簡陋。


    他從懷裏摸出半塊玉牌子,遞給公孫大娘,“那這個去寶記櫃坊,報我的名字,可以兌換一千貫錢,用來添一些練武器械吧!”


    公孫大娘正在為各種物資不足犯愁呢!魯王就雪中送炭了。


    “無量天尊,感謝殿下厚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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