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問題,風梓柯看著地上的足印陷入了沉思,忽聽遠處傳來一陣哀傷的笛聲,笛聲時而悠長時而短促,時而如同月光曲般淒涼迷人,哀傷的笛聲牽動了朝陽的餘輝,恍若長空裏萬點的花瓣紛紛飄落,將凝重的圖畫點綴成一副夢的意境。


    笛聲入耳,哀婉淒怨,如同為死者奏響的安魂曲,風梓柯循著那笛聲走過去,卻驀然發現海的對岸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他單手執笛,吹出一個個輕淺的笛音,但由於海岸線與海的對麵相隔實在太遠,所以風梓柯隻能看到一個高大的人影輪廓就站在朝陽之下,而那人影似乎也看到了風梓柯,卻隻是匆匆的一眼,而後那高大的身影便收起笛子,停止了吹奏,離開了海對麵。


    風梓柯心生好奇,但是卻苦於隻能看見那人模糊的輪廓,卻看不見他真正的樣子。


    把這個疑問深埋心底,風梓柯回到了發現足印的那個地方,卻發現痕檢科的人員已經把兩個腳印都用拓印板給拓印了起來,把他發現的證據給收集完畢。


    看到風梓柯回來,痕檢科的科員莫妮卡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微笑著說道:“風警長,我們現在的工作都幹完了,你要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不用,我自己有車。“風梓柯抬起頭看了莫妮卡一眼,微笑著說道。


    “好的,那我們先回去了。“聞言,莫妮卡也不強求,而是笑著看了他一眼,便瀟灑地跟其他的痕檢科人員一起回去了。


    “嗯嗯,你們慢走,我開車兜兜風。“風梓柯抬起頭看了痕檢人員一眼,輕聲說道。


    目送痕檢人員離去後,風梓柯沿著海岸線往回走,本想著能夠看到慕伊雪,卻發現到達的時候,慕伊雪和法醫助理小郭連帶著兩具屍體都已經離開了案發現場。


    想著慕伊雪等人是帶著屍體回到了公安局,風梓柯有些喪氣地走到了自己停車的位置,卻發現姬墨離正在等他。


    有些意外地看到姬墨離竟然會在這裏,風梓柯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疑惑地詢問道:姬師兄,你怎麽還在這裏?我還以為你回公安局了呢!“


    “等你啊!怎麽到現在你還沒跟伊雪和好嘛?“姬墨離看著風梓柯,一臉關切地詢問道。


    “沒呢,她到現在都不肯理我。“風梓柯苦笑著看了姬墨離一眼,說道。


    “沒關係,女人嘛!總是要慢慢哄的,看你這麽鬱悶的樣子,我帶你去個地方唄!“姬墨離抬起頭看了風梓柯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去哪裏?“風梓柯看了姬墨離一眼,一臉疑惑地詢問道。


    “你跟我去了你就知道了,上車吧!“姬墨離笑得一臉神秘。


    “額……現在可是上班時間,我們就這樣把慕諾恩拋棄在公安局不好吧?“風梓柯笑了笑,說道。


    “沒關係,很快回去。把車門打開吧!“姬墨離倚靠在車門前說道。


    “好!“風梓柯點了點頭便打開了車門。


    兩人同時上了車,風梓柯啟動了汽車引擎,便帶著姬墨離向他所說的地方駛去。


    行駛了大約一公裏左右,風梓柯在一扇滿是塗鴉的酷酷的大門前停了下來,他打開車門從車上走了下來,看到門前畫滿了五顏六色的塗鴉以及一些極具個性的人物畫像,依稀還能聽見門內傳來一些震耳欲聾的音樂聲。


    “這裏是?”看著眼前個性十足的大門,風梓柯一臉疑惑地說道。


    “地下搖滾樂場,我經常來這裏的。“姬墨離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大門,一向嚴峻的眸底布滿了狂熱。


    “地下搖滾?“聞言,風梓柯一臉疑惑地詢問道。


    “是的!地下搖滾樂場是由一眾搖滾樂愛好者組成的,每天下午都會有一場搖滾樂表演可以聽和看,而且還是免費的!走,我們進去盡情釋放下吧!“姬墨離說完便推開了大門。


    門內很熱鬧,台上的搖滾樂隊彈著動感十足的電吉他,打著狂野強勁的鼓點,唱著崔健的經典名曲《快讓我在這雪地撒點野》。


    狂放不羈的音樂點燃了全場的熱情,姬墨離打著節拍隨著音樂搖了起來。而風梓柯看著眼前這種熱鬧的情景,熱情動感的音樂牽引著他所有的感官,耳畔裝滿了台下觀眾們的歡呼聲和喝彩聲,也令他不由自主跟著節奏搖擺了起來。


    就在風梓柯和姬墨離陶醉在搖滾樂喧囂的音樂氛圍當中時,蕭羽楓已被剛回到公安局不久的慕伊雪帶去了法醫檢驗室驗dna,而慕諾恩則坐在辦公室裏整理著詢問的筆記。


    他拿起紅筆在前房東號碼這裏畫了個紅圈,便拿起手機打通了蕭靜羽前房東的電話,跟前房東說明了來由後,前房東便同意了帶慕諾恩前往蕭靜羽的住處調查取證。


    而慕諾恩在微信裏跟姬墨離說明情況後,看到微信的姬墨離便發了微信給辦公室裏的同誌,讓他們派幾個警員和痕檢科的風淩寒及章曉璃與慕諾恩一同前往蕭靜羽之前的住處。


    車子行駛在路上,沒多久便到達了蕭靜羽的住處,在蕭靜羽前房東的指引下,慕諾恩一行人到達了蕭靜羽曾經住過的房子前麵。


    前房東拿出鑰匙打開門,指著眼前簡簡單單的兩居室,對慕諾恩說道:“警官,這裏就是蕭小姐住的地方,她有的東西都在這裏了,我還沒來得及清理,所以看上去會有點亂,不過你們可以先看看,我先去忙了。“


    “好,你去忙吧!“慕諾恩抬起頭看了前房東一眼,說道。


    前房東點了點頭便離開了房子,往樓下走去,在前房東走後,慕諾恩便站在房內安靜地觀察起周圍的環境。


    跟其他女孩子不同的是,蕭靜羽的房間搭配都是大幅度的黑白色,黑白色係的房間雖然看起來很簡約大方,但是大幅度的設計卻渲染出一陣詭異。


    客廳裏掛著厚重的黑色窗簾,遮擋住了窗外泄進來的陽光,窗簾布上積壓著厚重的灰塵,略顯破敗的窗下還懸掛著一兩張蜘蛛網,蜘蛛網如同阡陌交錯的小路般鋪掛在略顯破舊的白牆上。


    沙發蓋上罩子擺放在客廳中央,未被罩子遮蓋的地方露出黑色的一角,黑色的茶幾上有一個相框的方形印子,除此之外,蕭靜羽租的房子裏還布滿了黑色的壁紙,黑色的壁紙與慘白的地板相互呼應,給人一種偏壓抑的感覺。


    看完客廳後,慕諾恩又依次看了蕭靜羽房子裏的廚房和臥室,臥室裏放的東西不多,櫃子裏什麽東西都沒有,床上的枕頭和被褥雖然被疊放得整整齊齊,但卻少了一絲人味,廚房裏沒有任何鍋碗瓢盆,看不出一絲生活的痕跡,就如同她的客廳一般冰冷孤獨。


    在慕諾恩四處觀察的時候,痕檢科的風淩寒和章曉璃也沒閑著,而是兵分兩路地拿著檢驗工具四處搜尋著線索,其中風淩寒選了廚房和客廳,並對此進行勘察,而章曉璃則選了臥室和浴室進行現場的勘驗,其他警員則走出了蕭靜羽的房間,選擇向鄰居和房東打聽蕭靜羽的資料。


    在眾人各自忙活的時候,慕諾恩則站在蕭靜羽的家裏,透過她的一些擺設和順序擺放,默默地揣摩著她的性格,並把觀察得到的一些資料給記在了本子上。


    透過觀察對整個裝修格局的把控,慕諾恩發現蕭靜羽是一個性格相對孤僻的人,她不喜歡社交,但她卻把一個相框就放在茶幾上。


    從心理學的角度上來說,能夠把合照放在客廳這麽顯眼的地方,和她一起照合照的那個人一定是她最重要的人。


    而同時喜歡把合照放在客廳的人的感情通常不會外露,表麵沉默內心熱烈,表達愛意的方式比較含蓄甚至靦腆,內心卻是十分想念。


    從她喜歡的黑白色可以看出,喜歡黑白色的人,內心有不願向人透露的事,性格較為內斂,並且隻喜歡生活在自己固定的圈子裏,不願與人分享自己的喜怒哀樂。


    從她浴室裏擺放得整整齊齊的毛巾和牙刷可以看出,蕭靜羽具有一定的強迫症,她喜歡把每樣東西都分門別類地放好,無法容忍哪怕有一點點地不整齊,她想要的生活狀態是固定而有序的,計劃性很強,不喜歡別人中途破壞他的計劃,喜歡按部就班,不喜歡有太大的變動。


    通過對她整潔臥室的觀察,慕諾恩發現蕭靜羽還有一定的潔癖,她沒辦法容忍髒亂的環境,而從她大幅度的黑白色裝修可以看出,在她眼裏,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她對規律和整齊有一定的偏執。


    慕諾恩一邊想著一邊把他對蕭靜羽所做的心理畫像都記在了本子上,想要通過她的一些心理特征從而判斷出她的失蹤軌跡。


    在慕諾恩分析失蹤人員心理的同時,章曉璃正在蕭靜羽的臥室裏搜集資料,她一邊走著一邊在床旁的床頭櫃上翻翻找找,期望著能夠找到一些線索。


    卻不曾想,在她在床頭櫃附近翻找的時候,手卻不小心按到了床頭櫃上的一個凸起。


    伴隨著一陣哐啷啷的響聲,章曉璃的眼前出現了一個血色暗房,她壯著膽子走進那血色暗房裏,卻被藏在一片血色裏的東西嚇得肝膽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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