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你們仨可要努力了,要是不想每天幹著最危險的活,過著最苦的日子,那就要努力孝敬,否則,留下那麽多錢財,命沒了,隻能看著自家媳婦在別的男人炕頭上耍了,而且,花的還是你攢下的錢財!”


    小金佛咧嘴一笑,像奸商一般,讓人恨不得要將他暴打一頓。


    王十八三人一陣沉默。


    他們臉上的表情,就像死了爹媽一樣難看。


    小金佛絲毫不顧及他們此刻的心情,直接拉來一匹銀鞍血馬,翻身一躍,坐在馬背上,韁繩一拽,馬踏蹄鳴,就要離開。


    “還愣著做什麽,帶路,先去吃好喝好!”


    他說完後,猛地想到了什麽,眼神一凜,落在第一親衛王十八身上。


    “哦對了,以後每日吃飯的費用,就從第一親衛身上出。”


    王十八這憨厚的臉上,再也沒有老實的表情,隻有濃濃的鬱悶。


    “我出?”


    他兩眼一瞪,差點暈死過去。


    這好不容搜刮了幾個月的錢財,難道,今日就都要貢獻出去?


    “沒錯,我的規矩就是這樣子的,吃飯費用第一親衛出,住宿費用第二親衛出,髒活累活苦活第三親衛負責,誰要敢懈怠,直接斬首。”


    小金佛坐在馬背上,氣勢淩人,掃了下方三人,眼神裏冒著寒芒。


    “記住了,你們沒資格跟我談條件,除非,你們能把我掀下馬!”


    吼!他話語一落,便是拽著韁繩,銀鞍血馬一陣踏起,從這三人頭頂上飛奔而出。


    王十八三人臉上都充滿了憤怒,但也僅僅隻是敢咬緊牙根,握緊拳頭,露出不滿而已。


    他們三人,眼睜睜看著頭頂上飛過的血馬,看到了趾高氣昂的上司,但也隻能繼續忍氣吞聲。


    沒有人敢出手!因為——怕死!他們這位上司敢這麽囂張,誰知道背後站著什麽大佬。


    “今日暫且忍下,眼看他起高樓,等他樓塌了再上去狠狠踩幾腳!”


    這是三人心底的想法。


    唰!他們身影一動,齊齊跟了上去。


    小金佛騎著銀鞍血馬剛離開鎮靈衛府邸,沒跑出多遠,他的前方,忽然出現一個血衣女子。


    這女子穿著一襲長長的裙子,拖著地走來,但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地上的臭水髒水,竟然沒能弄髒這條裙子。


    “周大人稍等!”


    血裙女子步伐一動,幾個閃爍,就出現在小金佛麵前。


    “原來是劉夫人啊!”


    小金佛臉上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這位劉夫人的相公,是鎮靈衛的一位師爺,可惜,前不久出去逛青樓的時候,遇到一場豪門之爭。


    另外兩家的公子哥,在青樓內大開殺戒,這位師爺倒了大黴,當場就讓人給宰了。


    結果最後查實,那完全就是一場意外,純屬誤殺。


    那兩家的公子哥隻是隨便賠了一筆錢就了事。


    這下好了,劉夫人直接成了寡婦,手中又握著一筆撫恤金,一下子成了香餑餑,暗中不知有多少人在盯著對方,小金佛雖然也有這個想法,但最後想了想,還是算了。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這畢竟是人家死了丈夫的賠償,還是別惦記得好。


    當然,要是這位劉夫人願意帶著前夫家的財物改嫁,去找別的男人耍,那也是人家的事情,羨慕不來。


    畢竟人家老公死了,總不能真守一輩子活寡啊!“周大人,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還希望您能”劉夫人話還沒說完,就被小金佛不耐煩的聲音給打斷了。


    “既然是不情之請,那就不要說了,恕在下難以答應。”


    小金佛扯著韁繩,欲駕馬離開。


    然而,這會兒,他的麵前,忽然晃了一下。


    那是陽光灑落在靈票上閃爍出來的光茫。


    “周大人,您怎麽掉靈票了?”


    劉夫人將一張嶄新蹭亮的靈票,光明正大的塞到小金佛的靴子之中。


    後方。


    王十八等人看到這一幕,都傻眼了。


    “他他怎麽能這樣?”


    他那憨厚的臉上,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這擺明了就是公然收受賄賂,可以舉報!”


    趙十九咬了咬牙,怒聲道。


    “瞎說什麽,這明明就是周大人的靈票掉了,恰好讓劉夫人給撿到了,幫人家撿起來而已。”


    黑皮猴翻了個白眼,徐徐說道。


    舉報?


    你是活膩了吧!舉報自己的上司,甭管你家上司有沒有犯錯,第一個掉腦袋的人肯定是你這個舉報者。


    小金佛壓根不在乎後麵三個手下怎麽看自己,反正,那就是三隻肥羊,等哪一天宰幹淨了沒價值了也就直接扔了。


    此刻,他心底最好奇的是,這位劉夫人忽然找上自己是想做什麽?


    而且這出手還挺大方的。


    一上來,直接奉上一張價值千枚靈晶的靈票。


    小金佛看著銀靴內的靈票,心情格外好,說話也都是溫和的:“劉夫人,在下心底善良,樂於助人,如果你有什麽難處,可以說出來,能幫我會盡量幫的。”


    這話一出,那位劉夫人忍不住嘴角一陣抽搐。


    她閱人無數,但還是第一次看到,臉皮能厚到這種地步的人。


    明明是收了禮,這才態度好轉的,但非要給自己打上心底善良、樂於助人的標簽,確實有點那個啥了。


    既要當啥啥,又要立牌坊。


    劉夫人心底盡管一陣鄙夷,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笑容滿麵道:“大人,我想跟您討個職位!”


    小金佛聽到這話,眼睛一瞪:“什麽意思?”


    “難不成是夫人想到我底下當差?”


    “這可萬萬不行,夫人才是千金之軀,而我這手底下都是一些粗糙活,夫人要是來了,怕是會受委屈。”


    他這話聽著好聽,但實際上,就是在說,你一個千金夫人,幹不來我的活,免談。


    劉夫人微微搖頭:“周捕頭誤會了,不是我要在您手下當值,而是我一個遠房侄女來投奔我了,想要安排到捕頭您下麵辦事。”


    小金佛眉頭一皺。


    這又是唱得哪出戲?


    遠房侄女投奔你劉夫人?


    真有這麽巧的事?


    你這才死了相公,就有遠房親人來投奔你?


    真有這麽不長眼的人嗎?


    他心底打了一百個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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