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靈靈,地靈靈,早起日日好事成!


    公元某年某月某日早晨五點的天空,西邊下弦月尚未落山,東邊卻已泛白,大食國廣南省龜水市六麻縣大旺鄉牛屎徑盤山公路邊的一個荔枝園裏,果農盧富財撫著脹痛的膀胱從守山棚裏出來,走到離棚十多米遠的河邊,大力小解,可惜雖然竭盡所能,卻也無法在流水裏激起多少浪花,咚咚尿聲也幾乎被嘩嘩的流水聲音掩蓋了。


    在朦朧的晨光裏,看著尿液和流水合而為一向下遊流去,一時間感慨良多,什麽時候我才可以象這尿水一樣灑脫呢?於是在星光月色的愛撫下,在水汽和尿味的蕩漾中這個落泊青年決定作詩一首,為尿壯行,讓今早的豪情壯誌,奔向遠方!跨越四海!


    都說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也是福至心靈,在河邊踱了數下,盧富財竟然七步成詩。


    詩曰:


    五穀循環去一泡,青風掠過響離騷。


    尿酸墨墨融兩岸,肥水潺潺走一遭。


    勾漏梧州多美事,雲浮肇慶洗英豪。


    舒情最好珠江渡,喜過龍門逐浪高。


    詩成吟罷,誌滿意得的往回走,實然山上公路“轟“”的一聲巨響,大詩人急往來聲處抬頭,隻見一物飛來,正中前額,盧富財眼前一黑,頓時失去了知覺,四腳朝天跌倒在了六麻河邊............


    車禍猛於虎啊!當救護人員趕到的時候,看到貨櫃車頭已被壓成大餅,血水流淌了一地,不知有幾人困於其中。此時無聲無息,極大可能車頭內人已魂飛天外,已別人間了。


    另外破車還有兩個輪子飛到了河邊,離車輪不遠處,一人仰臥於地,前額腫起一個大皰,顯然這就是大詩人盧富財了。


    車禍死一倆個人這太普通,驚歎的是這輛被數十噸落石砸扁車頭,又掉落80多米的山崖,頭尾斷做兩截之後的大型貨櫃車,居然有人還活著!箱箱運動鞋散滿一地,一個兩米多長的巨型雞蛋從三分之一接口處斷成兩截,相距四米多遠,蛋殼內還粘有不少紫黑色粘稠液體。而臥在斷裂的蛋殼一大攤液體中的一個黑人正張開茫然的雙眼看著救護人員。


    此人一絲不掛,渾身上下也是粘滿“黑暗料理”。這些料理散發出很濃的藥味且夾雜著蜂蜜的甜香。


    “你叫什麽名字?是哪裏人啊?”


    黑人不做回答,但從他的眼神裏可以判斷,他的意識在慢慢恢複。


    救護醫生們就地做了檢測後,發現黑人身體外表無任何創傷,救護車上的移動檢測儀器顯示無任何骨折影像,也無內出血跡像,但令人吃驚的是生命體征比正常值低了一大半,特別是血氧含量僅為常值的30分之一。


    陳天水,卓號“神仙水”家世代行醫,,據說明朝時先祖曾是李時珍的師傅,名震中外,家族中現在就有兩位院士,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的醫界鴻儒,在鬱林醫界根本就無人敢質疑陳主任的權威。


    陳天水本是呼吸科的主任,出診並不屬於他的聰責範圍,但今天因為急診室太忙,他才臨時做起了義工的。


    “中毒,中毒的可能性很大。”陳天水主任綜合分析之後認為。


    “而他身上的藥膏,可能就是抑製延緩毒性發作的。但現在膏藥大部分都已流失,這位黑哥隻能聽天由命啦!”


    “沒有分析出是中了何種毒之前,不要輸氧,不要舒液,以免加速毒性發作,反而要了他的命。”


    “現在盡快做血型分析配對,看施行換血能否救他一命。”


    “現在把他抬回大截蛋殼裏,盡量多取回膏藥塗到他身上。”


    “做好生命體征監測,每十分鍾測血壓,每六十分鍾做血氧分析。”


    而河邊的傷者雖然呼吸心跳還算正常,周身除了前額血腫外,再無其它其它皮外傷,但卻是暈迷不醒,顯然是受到嚴重的盧腦神經壓迫或損傷,“這個傷者立即靜滴甘露醇減腦壓和輸氧。”


    陳天水針對傷者情況做出各項指示。護士們則有條不紊執行各條命令,將兩傷者抬上車後,兩輛救護車鳴笛急行,在夜色中跟死神賽跑............


    三天之後的鬱林一醫院,陳天水主任戚緊眉頭,推開辦公室窗戶往外眺望。此際鬱林的夜空,雲彩層疊,星稀寂寥,沒有月亮的晚上,更顯神秘莫測。


    車禍中昏迷的盧富財沒有骨折,沒有腦溢血,隻是受了嚴重的腦震蕩,藥物治療一天後就已經醒來了,剛醒來的時候他還沉浸在“舒情最好珠江渡”的詩興裏,頭暈的感覺象極了坐船暈車,難道我真的從廣州出海了麽?直到身著白大衣的醫生護士出現他才從夢境中回到現實,自已是被車禍中的飛石砸中嚴些一命呼嗚。此刻大詩人正躺在病床上強忍疼痛,內心咒罵老天的狠毒,唉!真難啊!


    而在車上幸存的黑哥在救護車上的歸途中各項生命體征就已開始緩慢恢複,血壓心率體溫都略有回升,而血氧濃度更是回複到了常值的20分之一,回到醫院icu之後,血檢隻發現極其微量的北烏頭*堿和次烏*頭堿之外,還有極少量的蔓陀蘿花毒之外沒有了其它毒素,反而在血清中發現了特異抗體,其結構跟狂犬病毒抗體相似。另外是在其消化道中發現了一種與眾不同的蛋白酶。


    而那些蛋殼裏的膏藥也已查清其主要成分就是麻沸散和蜂皇漿還有另外三種不明元素。


    當時回到icu時黑哥曾在神仙水檢查其身體時張眼含糊不清對他重複兩次說了句話:與吾瓊漿。(說的跟粵語相近的語種,幸好陳主任是個語言大師,什麽英法日四川湖南東北無所不通,總算聽明白。如果換了別的煲冬瓜(諧音:普通話)大師,你黑哥這臨死之軀的救命之言算白廢了。)黑哥說後雙目一閉,一動不動。看上去如死了一般,極其虛弱,有如哪兩句話耗掉了他的最後一點生命


    當時換血已經沒有必要。神仙水權衡一番之後,決定加5%水稀釋30毫升荔枝蜂皇漿加熱至同其體溫26度由膠管導入其胃中。半小時之候再測生命體征,竟然有了好轉。


    之後隔兩小時一次,依計重施,第二天之後黑哥又短暫張開過眼晴。一測各種體征正在逐步恢複。


    一個實習護士曾經問過護士長一個問題為什麽不給患者靜脈滴注能量合劑呢?這樣又快又方便。護士長答道:做為一個在中醫領域有極高成就的西醫大師來說,他肯定會選最好的那種。神仙水在恢複他的腸胃功能吧,不要以常人的眼光看待神仙水哦。


    三天時間,黑哥都在緩慢恢複。而神仙水卻為黑哥藥膏中不知名的三種藥物不時思索,這到底是怎樣的民間偏方?急也沒用,這問題隻能等到黑哥醒來後才有可能知道了。


    而鬱林市的重案二組,也在盼望著黑哥快點醒來。


    警方經過車禍現場細致的偵查和村群眾走訪,已確認盧富財是守荔枝園的,充當了這次車禍的倒黴蛋,被車禍的飛石轟中,得了個重度腦震蕩。而車上的幾人,卻無法查明來曆,若說是天外飛仙這就就太神劇了。


    原來車子是江南xx汽車租賃公司的,有人以江南xx市趙某某的名義租用的。交了十萬押金,租用十天,每天租金三千元。當交警聯係到趙某某的時候,方知趙某某身份證丟了七天,由於忙沒去報失。這下問題大了,案子轉到了刑事重案組。由重案二組接手。


    無聯係電話,無聯係地址,從哪裏來到哪裏去?要幹什麽?


    接連幾天忙碌,沒找到兩個死者的任何信息,臉都被壓扁,血肉模糊根本無法辨認。也沒找到幸存者黑哥的任何資料。指紋比對,也找不到任何信息。因為辦身份證時指紋必須在派出所錄入,也隻是五年前才開始的事,故也不能確定這三人就是外國人。


    既然成了大案,性質未明,死剩的黑哥就成了唯一突破口,必須保護起來。所以黑哥的病房24小時內,都有警察值班看守,醫院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采用對症支持療法以及全身針炙按摩,黑哥各項指標已接近了正常值,身體的各塊骨胳肌肉僵硬程度都得到了減輕。七天之後神仙水陳主任讓護士將黑哥身上的膏藥全部清理幹淨。


    正所謂人靠衣衫馬靠鞍,抹淨臉皮換上新衣的黑哥肉眼可見的帥氣浮於儀表,而古銅色皮膚的蒼桑感若隱若現,瞧著這躺在床上的男人,給他換衣的護士一時間楞住了,臉上泛出一片紅霞,直至室外傳來叫喚她的聲音,她才象從夢中驚醒過來一般,收攝心神,恢複了常態。


    在昏睡中的黑哥又如何知道,自已得到了多少醫護的悉心照顧。這些天裏無論排便抺身都是別人代勞。而今天護士們為了擦幹淨他身上的膏藥花了兩個多鍾。


    護士走後,重案組的刑警給黑哥拍照,發有償尋人啟事,期望通過群眾的力量,早日獲得黑哥信息。


    第七天後,盧富財得以好轉,醫生已經同意出院了。可是因為車禍案件未清,到底保險公司是否賠償都未能確定,一萬多元的醫藥費都要家屬自已先結清。唉,草民活著實在不易啊!


    醫院大門口,大詩人跨上老父親的摩托車後座,背靠尾箱,劫後餘生,人變得更加膽小,因為害怕跌倒,他雙手緊緊扣住老豆的褲頭帶,兩人一身疲憊,印堂發黑,落日的餘輝邪惡地照著他們臘黃的臉,在仿佛就要死火的摩托車“卜卜卜”的發動機聲中忐忑離去,而遠方家中的荔枝樹上的蒸枝蒂蛀蟲正在努力播種,爭分奪妙要將他們家中的荔枝果蛀掉,因為這一周詩人的飛來橫禍,害他們錯過了最佳噴藥除蟲期............


    而在icu的黑哥仍沒有醒過來。


    確切地說,是黑哥故意沒有醒來。


    其實是黑哥今天早上就已恢複知覺了,之所以不願意醒來,是因為他發覺自己仍然渾身無力,手腳很難動彈,而除了神仙水跟他的說話外,其他人的言語一句都聽不明白,故他要先搞清楚自己身處何地,落在了哪家山賊的手裏。在自己可以自如活動之前睡著了才是最安全的,所以他必須裝死............


    正是:


    人情世故理分明,趨吉避凶智者行。


    最怕天公時逆道,擾民春夢亂多情。


    畢竟黑哥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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