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的大老婆王皇後,出身太原王氏,跟狄仁傑老婆出自一個大族。


    這些年來,李治瘋狂的生兒子,生閨女,生了好多,就是沒有一個是王皇後生的。


    王家跟蕭家都是老貴族了,因此,虞秀姚跟王皇後的母親柳氏成了手帕交也是順理成章的一件事。去年的時候虞秀姚的丈夫蕭鑒在長安縣的家中暴斃,雲初還聽何醫判說此中另有緣由來著。


    《仙木奇緣》


    這個虞秀姚轉眼間就找麻煩找到虞修容身上來了。


    不過,正也算是正常,畢竟,狄仁傑剛剛去了李義府家裏當屁精,雲初也剛剛成為一眾軍方大老的屁精。


    指望虞秀姚一他寡婦想要光大門楣實在是有難度,所以,化身屁精討好一下王皇後的母親魏國夫人柳氏跟他那個當左仆射的兄弟柳爽,是一件很劃算的事情。


    本來是一件挺好的事情,問題就出在她那個不值錢的侄女虞修容不同意。雲初並不介意自己當屁精,因為他是一家之主。


    但凡是一家之主的,隻要沒到李治那個位置上,基本上都是屁精。


    想想那條被屠夫扛肩膀上死掉的黃狗就知道,一家之主的日子過得有多慘了。


    要給家裏的老婆娃娃弄到足夠多的食物,要給他們弄到足夠暖和的窩,還要冒著危險整日遊走於獵場與屠夫的刀下,如果當屁精,就能弄到這些東西,沒人會在意是不是屁精,反正,回家的時候老婆孩子別指著鼻子罵他是屁精,就心滿意足了。


    然而,屁精也是有尊嚴的,他的尊嚴就是—-老子可以正大光明的當屁精,老子的老婆跟孩子可不能當屁精,為此,他們甚至有著極為嚴厲的道德潔癖。


    雲初現在就是這樣,他不允許虞修容拿妹子給的好東西去當別人的屁精。“你怎麽對付你那個屁精姑姑呢?”


    “她下次再來的話,我就把家燒掉。”


    “嗯,挺好的,不過,在燒之前記得把老爺子積攢了好幾輩子的書統統運出來。”


    “郎君,你說把開化坊的老房子燒掉以後,要不要在那裏修建一座別業,畢竟,那裏距離皇城近一些,郎君以後參加大朝會的時候就不用起那麽早了。”


    “你郎君是八品官,大朝會不讓你郎君參加。”


    “不到十七歲的八品官,勝過多少五十歲的五品官,現在不能參加,以後,他們會求著郎君去參加朝會。”“對,以後請老子上朝的時候老子就稱病不去,哈哈哈……”


    崔氏瞅著雲初夫婦頭並著頭在一起奸笑,而且雲初的手已經搭在虞修容的腰上,那隻手還正在以微不可查的速度向高峰攀爬。


    生怕這兩人天雷勾動地火,崔氏就刻意的咳嗽一聲道:“哎呀呀,不好了,郎君。”雲初麵色不虞的瞅著崔氏道:“哪裏不好了?”


    “大食堂今日一氣宰殺了二十頭牛,要開辦全牛宴,結果把官府給招來了。”“我們殺的是肉牛,不是耕牛他們來幹什麽?”


    “可能想要一些牛肉。”


    “不良人嗎?”


    “不是,來的人是西市的稅吏,他們說咱們家買賣牛的時候沒有繳稅。”


    虞修容怒道:“咱們家的牛是用房子換的,以物易物不算買賣,怎麽就要繳稅了?


    郎君,你且歇息,這種事都是女人出頭,我跟崔因因去看看。”


    眼看著虞修容帶著丫鬟紫娟,崔氏以及一群圓滾滾的爪牙去了大食堂,雲初就瞅著幽靈一般在回廊裏練習走路的娜哈道:“你就算不練習走路,也一定是乞巧節上最心靈手巧的閨女。”


    娜哈冷漠的瞅瞅哥哥道:“練習好了走路,還要練習織布,繡活,還要給你做一雙鞋子,別理我,我很忙。哦對了,明年給我弄一些蠶回來,還要養蠶。”


    雲初連忙點頭答應,並決定立刻在晉昌坊裏栽種一些桑樹或者柞樹,也不知道娜哈是喜歡養桑蠶還是柞蠶。可不敢打消這丫頭的積極性,好不容易才起來的好心思,要是錯過了,很可能就是一輩子。


    這個時節應該不是種樹的好時候,不過,這應該難不住晉昌坊裏的花匠,他們連三色牡丹都能研究出來,栽種幾十棵大腿粗細的桑樹,柞樹應該不成問題。


    現在種下,明年開春正好發新芽,正好趕上娜哈養蠶……天氣熱人就不愛動彈,雲初躺在躺椅上瞅著娜哈走路,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全身上下似乎被汗水給浸泡了一般,就脫掉長衫,隻穿著短衣短褲就離開了家,準備去二牛那裏洗個澡鬆快鬆快。雲初才脫衣服進了澡堂,馬上就觸電一般的從澡堂裏跑出來,匆匆穿好短褲,就開始用腳一腳一腳的踢二牛的屁股。


    這一次,不管二牛怎麽躲避,他都避不開族長的大腳,直到被踢得一屁股坐地上,才吼叫道:“停,先說清楚為何要打我,再打不遲。”


    雲初指著澡堂裏麵吼道:“怎麽把女子放進我的澡堂裏去了?”


    二牛原本哭喪的臉馬上變得更加委屈了,似乎隨時都能哭出來。“這不關我的事,女子是人家帶來的,我哪裏能攔得住啊。”


    “誰?裴行儉?他把公孫帶進去了?他們不是早就不來往了嗎?怎麽還在一起瞎混?這一次裴行儉怎麽就不怕老婆了,這麽勇敢的嗎?”不等二牛回話,就聽澡堂子裏傳來李慎那極有辨識度的慵懶聲音。


    “裴行儉怎麽了,快進來說說。”


    雲初瞅瞅自己下身穿著短褲,也就不害怕裏麵的女人了,大刺刺的走進了澡堂,瞅著光溜溜的在池子裏瞎撲騰的紀王道:“你怎麽來了?不是說,二牛伺候的不好嗎?”


    紀王從水裏站出來,絲毫不理會自己被四個女人看光這個事實,還一邊用晉昌坊開發出來的刺繡副產品——毛巾擦著臉,一邊道:“本來就不成,這不,我自己帶來了伺候的人。”


    雲初掃視了一眼幾個隻穿著肚兜跟綢褲的漂亮女人,發現沒有穿比基尼的美女好看,就徑直走進了水池,對李慎道:“男人洗澡帶女人進來幹啥?”


    李慎迷惑的看看四個衣衫被水浸濕繼而纖亳畢現的美女,然後對雲初道:“那下回帶宦官進來伺候?”雲初幹嘔了一下,將清水撩在自己健壯的胸膛上同樣懶懶的道:“那還是算了,有美人還養眼些。”


    有了雲初這句話,美人們也就立刻變得活潑起來,不用李慎吩咐,也可能是提前吩咐好的,就有兩個美人湊過來,在雲初健壯的身體上揉揉捏捏的。


    如果雲初跟狄仁傑一樣守身如玉的話,恐怕當場就要出醜,可惜,在這具年輕健壯的身體裏麵居住著一個常年隻談對象不結婚的情場浪子。他分得清那裏是歡場,那裏是考場。


    如果此時撩撥他的人是虞修容,他會立刻化身人狼,還是那種喜歡嗷嗷叫喚的那種人狼。“太師傅說你還是處子!”


    李慎好奇的瞅著平靜無波的雲初,很少有少年人能扛得住這樣的誘惑。“男子不應該說是童子嗎?怎麽用了處子這個話?”


    李慎斜了他一眼道:“太師傅說的,你有意見嗎?”


    雲初點點頭道:“孫神仙老人家說的對,一定是我記錯了。”勇於承認錯誤,是雲初不多的優點之一,尤其是在孫神仙麵前。


    “我皇兄努力多年,皇後依舊無子,皇兄想讓太師傅給皇後把脈,皇後寧死不從,從那以後,皇兄就再也沒有碰過皇後。


    你對這事怎麽看?”


    雲初迷惘的看著紀王道:“這是我能參與的話題嗎?不如我們還是聊聊裴行儉跟公孫大娘的事情,這事我很熟悉啊。”


    李慎歎口氣道:“一個八品宮的宅院裏,擺了一場長桌宴,來了六個公爵,十二個侯爵,十七個伯爵,子爵二十四……男爵估計就像是你以前說的那句話——與狗不得進入……這樣的場麵,本王也僅僅在封王的時候有過,從那以後,這樣的大場麵,就再也沒在私人府邸裏見過。所以呢,我皇兄想要廢後,這種話自然要來問問你這個交遊廣闊的小小八品官。


    直接問那些公爵,侯爵,伯爵,子爵的,如果答桉不是人家想要的,恐怕就沒有一個轉圜的餘地了。”


    雲初看著李慎亮晶晶的眼睛,長歎一聲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一天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的大人物突然到我家。


    說實話吧,我也不喜歡跟大人物有什麽關係,我有我的誌向,有我要幹的事情,不想因為跟大人物的關係,繼而遭受一些無法預料的災難。因為,我想要辦的事情需要很長很長時間才能達成,不想半途而廢。”


    李慎聽了雲初的話,就攆走了那些光溜溜的美女,好奇的靠到雲初身邊道:“你真的要給整座長安城鋪上一層金箔?”


    雲初遺憾瞅著離開水池的四個各具妍態的美女,萬分難舍……李慎粗暴的將雲初的腦袋掰過衝著他,吼叫道:“想要就賞賜給你,先回話。”


    雲初往一邊出溜一下才道:“我馬上就要成親了,這個時候送我美女,這不是害我嗎?”


    李慎繼續往雲初身邊靠,神秘的道:“別人的誌向不是公侯萬代,就是富貴萬載,為何你的誌向是給長安貼上金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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